师父,给你小心心!(57)
“淮君!”沈思榭猛地坐起身来。
谢淮君立马坐起来陪笑,还状似勾引的眨眨眼睛,“该做的都做过了,害什么羞。”
那一瞬间,沈思榭心中的那簇火烧成燎原大火。
“那一晚,你与我本来也什么都不曾做过。”沈思榭咬咬牙,还是把此事说了出来。
之前不说,是私心,是他私心想和师父更亲密一些,甚至可以亲密的互叫名字。
可是今晚,他装不下去了。
谢淮君一脸错愕,心中略微有些失望。
然而就在此刻,沈思榭扑到谢淮君身上,把人压在床上,居高临下的望着身下的人。
他突然微微一笑,笑容中有些疯狂,和按捺不住的欲望。他的声音镇定,却透着一丝沙哑。
“淮君……不如今晚,把之前没做的事情补上。”
第77章 拜堂成亲
被压倒在床上的谢淮君微微愣了一瞬, 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他笑得全身都在抖,连带着床头的纱帘都在轻轻颤抖。
“好啊,思榭, 来补完。”说完这话, 又控制不住的笑起来。
沈思榭被他这样一笑打断了情绪,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
“哈哈哈……”谢淮君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这幻身术这样厉害,怕是硬不起来。哈哈哈……”
谢淮君笑的眼泪都出来, 伸手摸向沈思榭的裤裆, 果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沈思榭脸色一黑, 翻身下去不肯理会谢淮君。
他的幻身术有时辰限制,时候不到变回男子修为会恢复的极慢。所以他才打算一直以女子之身出现,等成婚当晚遇险再变回来, 谁知道会像今晚这样。
魔尊大人气鼓鼓的躺在床上不想动。
谢淮君只穿着一件轻薄的亵衣,也不顾什么男女有别,从身后缓缓圈住魔尊大人的腰。
软香温玉在怀,那感觉倒是不错, 不过他喜欢沈思榭,不管男子还是女子,他都喜欢的紧。
沈思榭还是气鼓鼓的, 此时镇定下来,才突然有些后怕。若是他刚才控制不住真的做了什么,他大概才会后悔死吧。
只能远观不可亵玩,这才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他不能让师父喜欢他, 不能让师父有任何的,愿意为他牺牲的感觉。否则即便是失忆,同心咒也还是会出现。
他不敢让师父冒险,却也舍不得师父。
谢淮君不知道沈思榭心中所想,却能感受到他心情低落,只好把人抱在怀里安慰着。
而在另一处房间内,苏溪亭呼吸平稳,睡得正香。因为这几日奔波,他累得够呛,所以早早的便睡下。
崇愔摆弄着缩小的女傀儡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与其他魔尊不同,泠青沼的魔尊继承者都是上一任魔尊亲自挑选的。泠青沼有一不传之秘,便是制作傀儡。傀儡有木制的,铁制的,也有用人制作的。泠青沼的傀儡,仅仅需要一点点修为便可驱动,能发出巨大的威力。
这门手艺世代相传,除了魔尊其他人都不会制作。
夜色微深,崇愔手中的小木头傀儡已经做好了,看起来十分灵巧,仿佛真人一般。最稀奇的是,这个木傀儡与崇愔长的分毫不差。
等完成之后,崇愔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从手指上滴下一滴血来抹在小傀儡的身上,又拿出一个小小的玉瓶来,把里边烟雾状的东西用法术锁在傀儡身体里。
那小傀儡在血液干涸后似乎突然有了生命,他望了望四周,缓缓的从桌子上爬起来。两只脚吧嗒吧嗒的走着,自己爬进了崇愔的乾坤袋里。
此时窗外一片漆黑,只能听到鸣蝉与打更的声音。
崇愔收好乾坤袋,这才躺到床上,用一种极为温柔的极为深情的目光看着熟睡的苏溪亭。
好像怎么都看不够。
自从那一年凝辉宗选入室弟子之后,他们就不曾再见过了。到如今,快有二十多年了吧。
当时他以为,他会和苏溪亭一起进入凝辉宗,一起修炼一起生活,等到他们长大时,苏溪亭做苏家家主,愿意站在他背后,辅佐他,拥护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然而天不遂人愿。
崇愔低声笑了出来,眼睛里却湿得让人心碎。
他们终究是错过了,他没能进入凝辉宗,所有的构想全都化为泡影。然而苏溪亭却不一样,他的内心干净澄澈,他的未来光明无量。
他是魔界魔尊,苏溪亭是苏家未来家主。
无论如何,他们都走不到一起。
崇愔伸手熄灭了桌子上的蜡烛,他闭上眼睛,发出一道无声的叹息。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屋内深沉的黑暗中,苏溪亭睁开眼睛,神色复杂的看了崇愔一眼。
难道……会是他吗?
这样过了两日,终于到了孙陈两家联姻之日。
陈家人怕不保险,于是让沈思榭一大早便换好嫁衣,用花轿直接抬到了孙家。苏溪亭与崇愔扮作普通百姓一路跟着花轿。
然而谢淮君……
谢淮君本来是等在孙家,扮作宾客保驾护航。
为什么说本来?
因为谢淮君一进到孙家便“不小心”听到,那位孙少爷要支使下人把沈思榭打晕送到其他房间,等他先睡过再死也不迟。
这下谢淮君怎么可能不气,他这几日心里不爽快的很,这少爷偏偏还用动歪心思。前几日他怕摔死这少爷还给他加了保护结界才让他摔下楼,看来是他想太多。
谢淮君找了一个犄角旮旯,把孙少爷揍了一顿,绑起来扔到柴房里。他自己幻化成孙少爷的模样,换上孙少爷的衣裳,在大门口等着接沈思榭。
所以现在谢淮君穿着新郎官的衣裳,站在门口等着接人。
等了没多久,从远处传来一阵一阵的喧闹声。
“花轿到了花轿到了!快点,利落点,奏乐!放鞭炮!”孙家管家在门口管事,最后的几句拖着长音,声音细高。
门前众人开始七手八脚的忙活起来。
因为是夏季,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依稀可以看到远处火红色的花轿被人簇拥着抬过来。
门口奏乐的,放鞭炮的一时喧闹不已,声音震天。
谢淮君穿着喜服,站在人群之中,遥遥的望着远处的花轿,竟真的产生一种要娶妻的感觉。
沈思榭此时就在花轿当中,而他在等待着沈思榭的到来,然后他们会拜堂成亲,步入洞房,从此结为夫妻。
似乎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谢淮君想。
他喜欢沈思榭,喜欢到想娶他,喜欢到只要这么一想,他就高兴得快要爆炸,快要升天。
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沈思榭,沈思榭是他的人。
谢淮君喜欢沈思榭。虽然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喜欢,但喜欢了便是喜欢了,他不会去纠结是何原因。
他只要知道,他心悦于沈思榭。
这便够了。
谢淮君低下头,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白色小毛狐狸。那狐狸有九条尾巴,毛茸茸的,手感极佳。
七年前,伤势痊愈之后的某一日,他突然发现自己的乾坤袋里有这么一个小玩偶似的东西。这东西做的逼真,上边的狐狸毛简直像真的一般。
他不是喜欢这种东西的人,而且记忆里也不曾有这个小玩意儿。但是失忆前的他却把这个东西塞到了乾坤袋的最深处,好像怕谁找到一样。
所以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小东西有什么用处,还是一直留在身上。
直到那天,崇愔说,沈思榭是九尾狐族。
怎么那么刚好,他手里有一只白色九尾狐?四年前沈思榭又是为何不惜男扮女装,修为被封也要潜伏到师门大会去看他一眼?
他与沈思榭之前必然相当亲密的联系,可是所有人都在瞒着他。
不过既然他心意已决,只要沈思榭也也喜欢他,他就不会放手。
转瞬之间,花轿已经到了面前。一个五六岁的穿得红艳艳的小姑娘先请新娘出轿,然后由喜娘扶着新娘子入门。谢淮君在旁边一路跟着。
“淮君为何……扮作如此模样?”沈思榭顶着凤冠霞帔累的很,微微动了动脖子,便发现身旁这人并非是那孙家少爷,而是谢淮君,于是暗暗传音过去。
谢淮君不通变身之术,不过是施一个障眼法罢了,骗骗普通凡人还行,骗过沈思榭可难。
“思榭还好意思问我。”谢淮君装作气鼓鼓的模样,其实眼睛里满是笑意。只是沈思榭头顶着盖头,所以看不到。
“嗯……?我做错何事?”沈思榭小心翼翼的问,他看不到谢淮君的表情,便有些慌。
“我怎么能眼睁睁看你嫁给别人,所以当然是我与你拜堂。”谢淮君一本正经道。
沈思榭当他生气,没想到出来这样一句话,噎得他什么都说不出来,身子僵在原地。旁边扶着他的喜娘以为他不想嫁,还推了他一下。
其实盖头底下是沈思榭通红的一张脸。
早知今天有这样一出,那天晚上把身旁这人干死在床上多好,沈思榭内心黑暗的想着。
“新人——已到——!吉时——已到——!”司仪拉着长音喊着。
本来喧闹的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坐在主位的是孙少爷的父母,孙老爷和孙夫人。谢淮君父母双亡,今日也算成全了他。
“一拜高堂!叩首——!”
谢淮君用绣球红绸拉着沈思榭跪下。
“再叩首——!”
“三叩首——!”
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谢淮君只能感觉到身旁的沈思榭,外边的一切他都感知不到。
最终,夫妻对拜。
礼成。
谢淮君不知道沈思榭心中是何感受,在他的心中,这可以说是他这半生——最美好的一瞬间。
即便只是做戏,即便只是为了捉鬼,他也十分满足。
若是无缘,像这样的一刻,恐怕都不会有。
谢淮君心满意足的拉着沈思榭步入洞房。
至于喝酒陪客?他又不是孙家少爷。想来这个时候孙家少爷也该醒了,不如忽悠一个人去找孙少爷吧。
谢淮君美滋滋的拉着沈思榭进入洞房。
谁知刚一进房,沈思榭自己拉开盖头,亲吻上谢淮君的嘴唇。
第78章 一只色鬼
沈思榭何曾如此主动过, 那柔软滑腻的嘴唇一碰到谢淮君,谢淮君只觉得浑身酥软,半边身子都麻了。
转瞬之间谢淮君便抢回主动, 湿热的舌尖挤到口中, 叼着面前之人的舌头不肯放回去。
“淮君……”沈思榭的声音低哑动听,像一个小勾子, 快要把谢淮君的魂都勾走了。
谢淮君听见沈思榭这样的声音怎么认得住?急吼吼的把人推到床上,几乎忘记今日是来干什么的。沈思榭也由着他推, 两个人磕磕绊绊的躺在床上, 唇齿相依, 半点不肯分开。
“真甜。”谢淮君用手勾着沈思榭的下巴,笑得邪恶,“小心肝儿, 不如今日你便从了我,让哥哥疼疼你。”
沈思榭被这一句话吓得噎到,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全身都酥酥麻麻, 也顾不上计较到底是哥哥弟弟还是师父徒弟的辈分。
谢淮君见身下之人不说话,不敢看他,只当是默认。一低头他又瞧见沈思榭半睁的眼睛, 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颇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顿时谢淮君胯下便有些按捺不住,刚要扒衣裳,结果身子不稳, 还没反应过来被人直接压倒在身下。
嗯……?谢淮君被突如其来的压倒压懵了。
“那东西来了。”沈思榭贴着谢淮君的脸说,那白皙的脸红扑扑的,眼睛微红,衣衫半敞,多了一丝情欲味道在里边,“先躲到床下。”
被这样柔柔弱弱的推了一下,谢淮君简直不知道东南西北。不过他知道正事还没办,便委委屈屈的钻到床下,用个隐藏身形的法诀隐去身形。
与此同时沈思榭整理好褶皱的衣裳,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倒真的有些像等待丈夫的新媳妇儿。
然而沈思榭说的是“那东西”,自然来的并不是人类。
仿佛就在那一瞬间,窗外酒宴的嘈杂声,宾客的交谈,觥筹交错之声突然消失。沈思榭所在的婚房里陷入一种寂静的状态里。
淡淡的寒意从走廊处缓缓涌来,然而坐在大厅里的宾客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此处的异常。
嗒……嗒……嗒……
这声音好像水滴声,由远及近,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着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