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时代为厨(16)
似乎是被奥利维亚狂放的开门方式略微惊到了，又似乎是因为醉酒之后就根本没有清醒彻底，卡诺的眼神焦点还是有点浮动。他看到了房间里的陈子恺之后，语调开始波动：“你怎么在这。”
“我们，”陈子恺指指奥利维亚，又指指自己，“聊一聊？”
“对！”奥利维亚使劲点头，“聊一聊陈子恺到了ｓ５怎么去用他惊人的厨艺去把那些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厨师协会厨师们虐个遍！”
陈子恺：“……”
卡诺：“……”
奥利维亚：“我说错什么了吗？”
少将不再看陈子恺，把头转向自己的妹妹：“奥利维亚，我们聊聊。”
“又聊？！”
奥利维亚还没反应过来，卡诺已经往自己的房间走了。
“我去跟我哥聊聊，等下回来再接着跟你聊。”奥利维亚吐吐舌头，转身也跟着自家哥哥跑了。
陈子恺对着这个不着调的塞维斯家小姐无力的挥挥手：“快去吧。”
☆、34晋江文学城
奥利维亚和卡诺在卡诺的房间里呆了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卡诺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神色看起来也清醒了很多。反观奥利维亚则是一脸的复杂表情,眼神四处乱飘，模样怪怪的。
陈子恺还缩在宽大的沙发角落里消化刚刚和奥利维亚的谈话，对两个人的神色也就没太注意,直到卡诺出声才把他从专注的思考里拉回来——
刚刚走进小酒吧的少将硬邦邦的丢下句“会议室”,就又转身出去了，开始往运输舰前半部分走。
赵戟笑眯眯的放下酒杯，抬头看着卡诺的背影：“要开会？不愧是我弟弟，真敬业。”
“唔,我说在ｓ２的时候怎么都没个动静的,原来是挪到运输舰上了吗……真是省时间。”
“商量具体事宜吗，走吧走吧。子恺，你来不来？”
“他跟去干嘛，在会议室里做饭？”
“……”
所有的人都跟着卡诺的话站起身子，陆陆续续的往运输舰上配备的小型会议室走，陈子恺也随大流的挪动步子，空旷的走廊里突然变得拥挤起来。
直到所有人都在小会议室里落座，陈子恺才慢悠悠的晃到门口，然后就靠着门框戳在原地不动了。
在这群人里，陈子恺的身份实在是很特别——不属于任何一个家族的精英，也不属于仆人的那一档；虽然是个身份尊贵的厨师，但是又天天跟在卡诺身后晃悠。
“ｓ５的大部分背景资料各位也都知道，这次主要是分析一下可能出现的情况，还有每个人负责的具体事项。”奥利维亚伸手在一个按钮上按了一下，巨大的光屏瞬间充斥了一面墙。
“那我干嘛？”本来还打算凑个热闹涨点知识的陈子恺探了探脑袋，看看那个光屏，立马放弃了之前的想法。各种图标注释虽然和地球上的汉字没什么两样，但是他就是看不懂那些高深的术语，“你们在这开会，也没我的事。”
坐在椭圆形会议桌座首的卡诺略侧过脸，目光平静的盯着陈子恺，在恨不得用眼神当探照灯使似的在他的脸上扫了一圈之后，语调毫无波澜的开口：“去做饭。”
“……”
和这群家族精英人士不属于一个交流平台的陈子恺认命的从小会议室里走出去，过了三分钟后又重新绕了回来：“卡诺，这运输舰上的厨房在哪？”
“……”
因为被之前卡诺突如其来的一吻和奥利维亚说单口相声似的谈话弄得有点心绪不稳，陈子恺站在厨房里盯着锅里翻滚的清水盯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想来做粥的……
……米呢？
刚刚运输舰上的工作人员把他带到厨房的时候，陈子恺就在拉开运输舰自带的小型冰库的那一刻被里面丰富的食材震撼了一下——卡诺少将是无论在哪里，都要携带大量食材才能安心吗？
的亏是卡诺是生在塞维斯家，不然照着这里的菜价，别家要是养这么一个大少爷，早就破产了。
他不准备做什么复杂的菜式，虽然他们的目的地是据说汇聚了全联盟厨师的ｓ５，但是陈子恺还是直觉的认为不应该把自己那些和这里不尽相同的厨艺在这些家族精英面前展示出来——之前在奥利维亚的生日宴会上虽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不过也幸好有个性格骄傲到让人讨厌的顾泽出去顶缸，没有给他招惹来什么麻烦。
大米、生菜、排骨，这些就足够了。
简单的排骨粥被陈子恺炖的香喷喷的，糯糯的大米和酥烂的排骨肉加上熬煮的快要化开的生菜叶子一起在锅里欢愉的翻滚着，陈子恺也一边拿着羹勺搅拌，一边哼着根本没有标准调子的曲子。
尽管陈厨师只是煮了一锅他觉得很简单的排骨粥，少将先生依然吃的很满意。
会议已经接近尾声，三个白色的瓷海碗摆在会议室的桌子上，也没人在乎陈子恺在他们开会的时候就抱着粥冲了进来，只是诧异向来性格严谨到冷峻，连别人开会走神都会被他同眼神丢冰刀的少将居然是第一个拿起小碗和勺子的。
然后……就只剩下赵戟在光屏前笑眯眯的讲一些陈子恺依旧听不懂的话，剩下的人都去埋头喝粥了……
塞维斯家二少在发觉自己的魅力居然还不如一碗粥之后，向来温和的笑容扭曲了一下，也紧跟着加入了喝粥大军。
棕头发的年轻人一勺一勺的慢慢品尝，然后点点头：“唔，真好吃，塞维斯家有个随时可以请来做饭厨师还真幸福啊。”
坐在他边上的奥利维亚被碗里的粥给烫了一下，然后既要保持淑女姿态，又着急喝粥的样子直接把唯一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粥上的陈子恺给逗乐了。除了塞维斯家以外的人里，可能也就他一个人知道这位大小姐的活宝本性了。
“好喝啊！真好喝！”三碗排骨粥下肚，宋一鸣满足的揉揉肚子，又扭头摆出一副星星眼的样子，“子恺，你来我家做厨师吧！我保证不亏待你啊！”
他话音刚落，以他为指向的直线地带突然刮过一阵冷风。
“咳，”莱茵放下勺子，悄悄的拉了宋一鸣的衣袖一下，“一鸣，人家是塞维斯少将的厨师。”
你这种当着别人面挖墙脚的行为是怎么回事？
挖墙脚的对象还是卡诺……是觉得命太长了吗？
陈子恺看看眼神微不可见的闪烁了一下的卡诺，又看看正努力用一张老脸装出一脸天真无邪模样的宋一鸣，嘴角抽搐了。
一碗口感软糯，虽然加了肉食却和青菜的温和口感巧妙融合的排骨粥足以让少将从‘醉后强吻’事件发生后就一直可以冰封万里的脸瞬间柔和起来，连带着他的眸子也眯眯的，像极了一只餍足了的猫。
要是再伸出爪子蹭蹭脸就好了……
可惜还不等陈厨师再发挥一下他的想象力，感觉到陈子恺目光的卡诺就猛地睁开眼，一阵寒风‘嗖嗖’吹过，会议桌上的粥连热气都不冒了。
自己刚才一定是想多了，一定是想多了，想多了……
一群人还在会议室温馨的进行品粥活动时，机械的女声突然传遍了整艘运输舰：“请舰仓内全部人员做好准备，我们将在十分钟后进行第一次空间跳跃。”
“空间跳跃？”陈子恺之前听到过这个词，但是还是不太能理解是什么意思，扭头寻找答案。
“我们从ｓ２到ｓ５有１.３２ｇｎ的距离，要是一直开着运输舰正常的走，不知道要走多久。”喝饱了的奥利维亚拿起纸巾擦擦嘴，开始回答陈子恺的问题，“但是空间跳跃就省时的多，我们只跳两次，１８个小时就能到了。”
从ｓ２到ｓ５的距离陈子恺只是大致听到一个数字，连单位都没搞清楚，在地球的时候就对航天科技没什么了解的陈厨子自然不能明白具体的含义。
正在低头喝第六碗粥的卡诺突然抬头看他：“你没有做过这方面训练，叫奥利维亚告诉你。”
奥利维亚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哥哥一眼：“这有什么可注意的，即使专门的训练也只是提高身体抗压能力而已，哥你多虑了吧。”又把目光重新放回陈子恺身上，“你不用紧张的，你的身体素质看着非常好啊，这艘运输舰的防卫网和抗压膜也都是顶级的，等下可能会有点不舒服，之后会觉得四肢有点酸，不过不会有大事。”
“不需要什么特殊的……保护措施或者坐姿之类的？”
奥利维亚已经习惯了他的无知，撇嘴道：“不用，你就坐在那里就好了。”
陈子恺尽管心里有点紧张，但还是面色平静的点点头，靠在椅背上开始等待几分钟后的空间跳跃。
“准备空间跳跃，请舰仓内全体人员停止手边一切事物。１０、９、８、７……空间跳跃中……”
明明眼前的还是那些事物，连桌子上水杯里的水都没有起一点波纹，但是陈子恺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都要被拆开了，没有撕裂感，也没有疼痛感——就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穿过了一道无形的墙，被分成无数看不见的小分子，又再次重组了一样。
足足一分钟之后，运输舰上的机械女声才再次响起——
“本次空间跳跃已结束，距离第二次空间跳跃还有６小时１３分２９秒。”
第一次空间跳跃之后，陈子恺觉得身体倒是没有什么超负荷的感觉，也没有奥利维亚所说的酸胀感，倒是脑袋有点晕乎乎的。
他实在是搞不明白这个能节省大量时间的‘空间跳跃’是个什么原理，也没心思去想，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倒下睡一觉。
他还没说话，卡诺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皱着眉往他的方向看。奥利维亚注意到自己哥哥的动作，也跟着侧过身子：“子恺？你怎么了？”
陈子恺揉揉太阳穴：“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去休息下吧？是不是对空间跳跃不适应？”
和奥利维亚的口气不同，卡诺几乎是命令式的开口：“去休息。”
脑内一片混沌的陈子恺点点头，站起身子：“行，我去睡一下。”
☆、35晋江文学城
运输舰上配备给每个人做休息用途的房间布置得没有塞维斯家主体城堡内的豪华气派，也没有陈子恺在ｓ２时居住的那个小院的清雅别致，但是胜在干净利落，看着就很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卡诺叫了运输舰上的人员过来整理过的缘故，一张大床整整齐齐的，一点也不像刚刚喝醉酒的卡诺在上面翻滚过的样子。
陈子恺的脑袋实在是疼的厉害，也顾不得其他，就直接穿着衣服栽进了蓬松的被子里。软软的大床和枕头很快就让陈子恺进入了梦乡，迷迷瞪瞪之间，似乎有什么人和他一起躺在床上。
他侧过脸去看，正好也对上一双眯缝着紫色的眸子。他被吓了一跳，正想开口，就发现对方的神色有点不对劲——卡诺平日里像面瘫一样只有一个表情的俊脸此刻正一张泛着粉红，额前银色的短发被汗水打湿，浅色的嘴唇也变得红艳艳的。
陈子恺先是对这个状况手足无措了一番，伸手想去拉他，在指尖碰触到对方肌肤的时候，就觉得心里有一把火‘腾’的烧起来了。手指沿着卡诺的脸型游走了一遍，身体也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样压上了卡诺。
冰冷到肃杀的少将在这个时候居然没有拒绝他，甚至还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他从他的额头一直亲吻到他的锁骨，向来一丝不苟的白色军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扯开了大半，露出大片白里透红的肌肤。亲吻的地方越来越靠下，身体里的火焰也越烧越烈，陈子恺已经找不到自己的神智在哪了。
向来喜欢聚集在卡诺周身的冷气似乎都找地方躲起来了，这个帝国的战争机器就连最基本的放抗都没有，只由着陈子恺在他身上动作，还时不时的同他清冷的嗓音发出几声浅吟。
军装的扣子太多，实在太麻烦，干脆动手去撕好了。
就在两个人□相对，炙热的器官在皮肤滑嫩的大腿处慢慢摩挲的时候，陈子恺的脑袋突然一阵剧痛，醒了。
“……！”
他猛的坐起身子，眯着眼，看看空旷的房间，自动调节的昏暗光线，还有……被子下让人有些尴尬，衣服精神抖擞样貌的某器官……这是什么情况？
可能是做的梦太激情，也可能是被子捂得太严实，陈子恺一身全是汗，衣服都有点贴在身上的感觉。他使劲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觉得一定是那个该死的空间跳跃把自己脑细胞的结构给搞乱了。
做梦就算了，居然还做春梦！
做春梦就算了，梦的对象居然还是个男人！
梦的对象是个男人就算了，这个男人居然还是卡诺！
……这得要多么有无畏冷气和强权精神的人，才能去把卡诺那个人型制冷战争机器给压倒啊！
不过，梦里的卡诺双颊粉红着脸低低呻//吟的样子，还真是惊人的诱惑……
平常总是僵硬着一张脸，跟全世界都和他有仇似的，真是浪费了那么好的外形条件。
陈子恺的思维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外扩散，想着想着，就想到之前奥利维亚和他说的那些话上了。
……卡诺对他有意思？难不成自己也是因为对卡诺有意思，才会做这么一个梦的？
不对不对！都是男人，有什么可‘意思’的？
他的脑袋开始乱的像一团麻线一样纠结，倒是不疼了。
陈子恺拉开杯子，从床上站起来，走到控水台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全冰的水，喝了一半，觉得脑子清醒了一点，又随手把另一半水倒掉了。他花了三分钟调整好情绪，觉得身上的汗都干的差不多了，才拉开门往外走。
“子恺，你没事了吧？”奥利维亚坐在小酒吧的沙发上，一手端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杯子，另一手抬起来冲着他挥了挥，“过来坐。”
奥利维亚身边的卡诺斜倚在长沙发上，两腿相叠，明明是很随意的姿势，却一点都不显得松散：“头不晕了。”
陈子恺现在一见到卡诺就会想到之前那个充满诱惑和旖旎的梦，他尴尬的别过头：“还，还行。”
卡诺点点头，没再说话，侧身给陈子恺让了点地方。
陈子恺依然没从尴尬的梦境里摆脱出来，装作没看见卡诺的动作，在宋一鸣身边坐下了。
少将的眉毛扬高了一毫米，又重新把身子挪回去。
……
十几个小时说长很长，说短也可以很短。卡诺和尼克赵戟三个人在酒吧没坐多久，就又进了会议室，不知道在里面商讨什么重要事宜。剩下的十几个人都凑在小酒吧里嘻嘻哈哈的聊天，可能是因为在场的人多的缘故，奥利维亚恢复了大家闺秀的完美姿态，也没有再找陈子恺表演单口相声：“我们快要到了。”
“嗯？”陈子恺抬眼，“不是说那个什么空间跳跃要跳两次？”
“还不是你太能睡了……”宋一鸣‘哈哈’一笑，歪着身子凑过来和他说话，“你睡了七八个小时了吧，刚才第二次跳跃结束了。本来那时候还想去叫你来的，奥利维亚说没事，我们就想着让你接着睡算了，谁知道刚跳完你就醒了。”
陈子恺点点头：“好像是有点感觉。”
原来把他从春梦里叫醒的，就是第二次空间跳跃带来的反应。陈子恺之前的疑惑得到了解答，反而在心底感到了一点小遗憾——要是第二次空间跳跃再迟那么几分钟……
不能再想了！
绝对不能再想了！
小酒吧里的光线也不亮堂，所以也没人看清陈子恺有点涨红的脸。他从之前坐的地方站起来，语气轻松：“既然快要到了，是不是能看见ｓ５了？我还挺好奇ｓ５长什么样子的。”
“ｓ５老是神秘兮兮的，好奇也正常啦。子恺，要不你去观望台那里看看？现在应该能看到了。”
“嗯，”陈子恺应声，从宋一鸣身边绕出去，“我去看一眼。”
那是一个通体湛蓝的圆形星球，陈子恺在第一眼看到的同时就差点惊讶的喊出声——虽然他之前从没有做过宇宙飞船之类的高级玩意儿，也不是什么专管科研的高级人才，但是基本的科学常识他还是知道的。眼前这个名为ｓ５的星球，竟然和地球有着惊人的相似。他被这个发现搞得有些诧异，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往前倾了倾，都快贴到玻璃上了。
冰凉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ｓ５是联盟六颗主星里最好看的一颗。”
“这是ｓ５？”陈子恺回头，正好看到抱臂站在他身后的卡诺。小型会议室就和观望台隔了一条走廊，卡诺从会议室里刚一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观望台上的陈子恺。
“是。”
陈子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正常起来：“是很好看。对了，这个ｓ５，有没有什么其他名字？”
卡诺看了他一眼，声音还是冷冷清清的：“没有。”
“没有啊……真没意思，我回去了。”陈子恺又隔着特质的玻璃墙望了望ｓ５，然后伸了个懒腰，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离开了。
他的声音虽然很低，但还是没压住一丝失望，传进卡诺耳朵里，让少将的目光一直跟着他的背景移动，直到他在尽头拐了个弯。
☆、36晋江文学城
奥利维亚站在运输舰的控制室里，仰头看着一面面红红绿绿的显示屏，眉目间的冷峻已经快要赶上她的哥哥卡诺了。
“还是没反应？”
“没有。”
“第几次了？”
“第六次发射信号了，但是ｓ５的外围护罩也没有打开，防卫网也没动静。再过５０分钟我们就要到达他们的空港了。”
“其他运输舰和战舰也都试过了？”
“嗯，除了佣兵那边的之外，我都让他们尝试过了，结果跟我们这里一样。”
奥利维亚和尼克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越说两个人神情越严肃，就连站在后面一边调看记录一边听他们讲话的赵戟脸上万年不变的笑容也淡了。卡诺因为脸上几乎不会出现表情，所以反而是四个人里情绪变化最小的。
“ｓ５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赵戟从一个技术人员身后直起身子，把之前一直盯着微式光脑的眼神转而投在奥利维亚身上，“小妹之前就一直没有联系上吗？”
奥利维亚这个时候也懒得去计较‘小妹’这个亲昵到她平时根本不会搭理赵戟的称呼，抿了抿嘴唇，皱眉道：“变异人突然出现在几个主星上就很突然了，之前也一直没有想到ｓ５，毕竟他们一直跟布尔家关系比较亲密。这次父亲突然让我们来ｓ５查看情况我也很意外，准备时间又短到只够做好物资和人员协调的……”
卡诺拉了拉自己的白色手套，做了总结性的发言：“通知他们做好战斗准备吧。”
奥利维亚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提出了自己的异议：“……哥，我不觉得ｓ５会在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情况被被敌人占领或者攻陷，没必要这么早就进入战备状态吧？”
“总比到时候遇到敌人都反应不过来要好。”
赵戟似乎也站在卡诺这边，不过语调显然比卡诺要有温度的多：“小妹，你怎么敢打包票？”
奥利维亚对着赵戟第二次称呼自己‘小妹’这个状况瞪了瞪眼睛，撇嘴道：“……这是女人的直觉！”
“……”
事实证明，奥利维亚身为女人的直觉还是很准确的。
在舰队到达ｓ５唯一的空港３０分钟前，塞维斯家的主运输舰终于收到了来及ｓ５的回应。简简单单的两句话——‘欢迎塞维斯家族前来拜访’以及‘空港已经做好对接准备，厨师协会全体成员在协会大楼等候您的到来’。
然后塞维斯家的运输舰再发送消息过去，对方就又没声了。
尼克：“……”
赵戟：“……”
卡诺：“……”
奥利维亚拍案而起，怒道：“那死老头找抽？！这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他是准备离开六星联盟自己另起门户了还是怎么样？！”
赵戟愣了三十秒，才又重新挂好笑容：“厨师协会不是一直都这样吗，没搞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把我们拒之门外就算好的了，还是算了吧。他们这个样子，早晚有一天布尔家也护不住的。”
赵戟的话并没有起到给奥利维亚降温的作用，塞维斯小姐依然是一脸缀缀的样子，连指挥整个运输舰都不想开口了。
最后还是尼克转脸给整个舰队下达了命令：“通知所有舰体，做好进港的准备工作。”
……
之前在运输舰上收到的那条‘厨师协会全体成员在协会大楼等候您的到来’的时候，奥利维亚只是被他们的骄横语气和内容气到了。但是当她站在ｓ５空港港口，把整个空港打量一遍后，发现这里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员和技术人员之外，真的没有任何领口有厨师协会标志的人出现的时候，向来在秉持着外人面前要矜持含蓄的原则的塞维斯小姐终于爆发了。她侧身面向慢悠悠走在她后面的陈子恺，狰狞了一张漂亮的脸蛋：“陈子恺！我没跟你开玩笑！到了厨师协会以后，你一定、必须、不留余地的在身体和精神上给予那些神气的要命的厨师们重重的打击！”
陈子恺嘴角抽了抽，如果说和他们比厨艺可以算成是精神打击的话……身体打击又是怎么回事？拿着大炒锅互相抡吗？
“我说话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
似乎是被奥利维亚张牙舞爪的样子给吓到了，宋一鸣站在奥利维亚身后，小心翼翼的伸长脖子：“塞维斯小姐，您没事儿吧？”
奥利维亚迅速收拾好表情，对上宋一鸣的眼睛，微微一笑，尽显淑女风范：“宋先生，我很好。”
宋一鸣：“……”
眼花了，一定是眼花了。
虽然ｓ５号称是六星联盟里最神秘的一颗星球，一直被布尔家保护的很好，就连星际旅行者也不能随便拜访。但是在场的都是大家族的得意弟子，或多或少都曾来过这里，其中就以最爱吃的卡诺为最。
当一列磁悬浮车队把所有人放在中心广场上，一声不吭的又开走了的时候，奥利维亚先是目光灼灼的恨不得把那些不是厨师，但是因为在ｓ５工作而同样傲气的驾驶员们后脑勺烧个洞，然后才像其他人一样，从身份磁卡里掉出微型地图——他们实在是有点记不清协会大厦的具体位置了。
但是有一个人却完全不需要这些高科技的工具，双手插兜就往广场的一侧走。
奥利维亚诧异：“哥？你去哪？”
“协会大楼。”
“你还记得在哪？怎么可能？”
清冷的声音带了一点点不耐烦：“当然。”
……
协会大楼其实就在中心广场的偏东边一点，众人走了不到三分钟就看到了门前正熙熙攘攘的人群。几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厨师比较主动的过来打了招呼，剩下的大家只是彼此点个头就算问了好。
“你们突然就来了，也不和我们打个招呼，真是吓了一跳。”说话的是之前在奥利维亚生日会上见过的胖老头，陈子恺还记得他是顾泽的老师，厨师协会的会长。这个老先生显然也记得陈子恺，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十秒钟才移开。
……之前联系了那么多次你们都没反应，害的我们都以为你们集体人间蒸发了，现在居然还说我们吓了你们一跳……奥利维亚在心底默默翻个白眼，也不说破，只是得体的微笑：“给您添麻烦了，李会长。联盟里最近有些不安全因素，我们也是临时受命，希望您不要介意。”
“不安全因素？”李会长胖胖的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发生了什么吗？我们一直都在ｓ５上做食材种植和培育工作，除了研究厨师协会的事情也很少关心其他的。”
“这事比较复杂，等私下和您说吧。”
“那好，我先去安排下你们的住所，你们先聊。”李会长点点头，转身去找他的秘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