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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上)(3)

作者:肉包不吃肉 时间:2018-07-31 21:41 标签:重生 虐恋情深 仙侠修真 年下

  他是修仙之人,对重生之事尝有涉猎。此刻,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好像是活回去了。
  为了进一步验明自己的想法,墨燃找了面铜镜。铜镜磨损的很厉害,但昏黄的光晕里,还是模糊可以瞧见他自己的容貌。
  墨燃死时三十二岁,已是而立之年,但此刻镜子里的那位哥们儿的面目却显得颇为稚气,俊俏眉目里透着一股少年人独有的飞扬跋扈,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
  这卧房里没有别人。于是一代修真界暴君,蜀中恶霸,人界帝尊,死生之巅尊主,踏仙君墨燃在沉默许久后,诚实地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感受。
  “操……”
  这一操,就把睡的朦朦胧胧的容九给操醒了。
  那美人慵懒地坐了起来,身上披着的薄薄锦被顺着肩膀滑下,露出大片晃眼的白皙身子,他笼着柔软长发,挑起一双犹带睡意的桃花眼,眼尾晕染着残红,打了个哈欠。
  “唔……墨公子,你今天醒的好早呀。”
  墨燃没有吭气儿,时间倒退十多年,他的确是喜欢容九这种千娇百媚雌雄莫辨的小美人,但是现如今,三十二岁高龄的踏仙君,怎么看怎么怀疑自己当时脑子是叫驴尥了,才会觉得这种男人好看。
  “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做噩梦了?”
  本座都死了,你说算不算噩梦。
  容九见他一直不说话,还倒他心情不佳,于是起身下床,挨到镂花木窗前,从后面一把搂住墨燃。
  “墨公子,你理理我呀,怎么愣愣的,不睬人?”
  墨燃叫他这么一搂,脸都青了,恨不得立刻把这小妖精从自己背后撕下来,照着他那张吹弹可破的脸扇上十七八个大耳刮子,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他还有点晕,没搞清楚状况。
  毕竟如果自己真的是重生了,那么昨天还在和容九颠鸳倒凤,醒来就把人揍的鼻青脸肿,这种行为和罹患精神痼疾也并无不同,不妥,大大的不妥。
  墨燃整理好了情绪,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今天是几月几日?”
  容九一愣,旋即笑道:“五月初四呀。”
  “丙申年?”
  “那是去年啦,今年是丁酉年,墨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越过越回去。”
  丁酉年……
  墨燃眼波暗涌,脑内飞速转着。
  丁酉年,自己十五岁,刚刚被死生之巅的尊主认成失散多年的侄子,从一个人尽可欺的癞皮走狗,一跃成了枝头的凤凰。
  那么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还是,死后的一场虚空大梦呢……
  容九笑道:“墨公子,我瞧你是饿晕了,连日子都记不清楚。你坐一会儿,我去厨房,给你端些吃的来,油旋饼好不好?”
  墨燃此时才刚刚重生,对于这一切他还不知如何应对,不过,按着以前的路数来总是没错的。于是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当年的风流模样,忍着恶心,笑嘻嘻地在容九腿上掐了把。
  “好得很,再添碗粥来,回来喂我喝。”
  容九披上衣裳去了,不一会儿,端着一个木托盘回来,上面一碗南瓜粥,两只油旋饼,一碟小菜。
  墨燃正好有些饿了,正准备抓饼吃,容九却忽然拨开他的手,媚然道:“我来喂公子享用。”
  “……”
  容九拿起一块饼,在墨燃腿上坐了。他就披着件薄薄的外袍,底下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细皮嫩肉的大腿分开来,和墨燃肌肤相贴,还不住暧昧地蹭两下,引诱的意思不言而喻。
  墨燃盯着容九的脸看了一会儿。
  容九还道他又好色心起,嗔道:“你总这么瞧着我做什么?饭菜都凉了。”
  墨燃静默片刻,想起上辈子容九背着自己干的那些个好事,嘴角慢慢揉开一个甜丝丝,亲昵无比的笑容。
  恶心的事儿,他踏仙君做的多了,只要他愿意,再恶心的他都干得出来,此刻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小儿伎俩,难不倒他。
  墨燃舒舒服服地往椅子上一靠,笑道:“坐上来。”
  “我这不……不正坐着嘛。”
  “你知道我说的是坐在哪儿。”
  容九的脸一红,啐了一口:“这么急,公子不等吃完了再……啊!”
  话未说完,就被墨燃强制拽起,往前挪了挪,又按了下去。容九手一抖,粥碗打翻在地,他惊喘之中不忘低低说一声:“墨公子,这碗……”
  “别管。”
  “那,那你也先吃些东西……嗯……啊……”
  “我这不正吃着么?”墨燃握着他的腰,一双漆黑的眼睛里闪跃着光亮,瞳仁中映出容九仰着脖子的娇丽容颜。
  上辈子,自己特别愿意在缠绵的时候,去亲一亲那张嫣红的嘴唇。毕竟这少年漂亮,讨巧,特别会说让自己心动的话,要说曾经丝毫没有动情,那是假的。
  不过,知道容九这张嘴都背着他干了些什么,墨燃就觉得这张嘴臭不可闻,再也没有吻上去的兴致了。
  三十二岁的墨燃和十五岁的墨燃有很多地方都不一样。
  比如十五岁的他尚且在情爱时知道温柔,三十二岁,便只剩暴力。
  事后,他看着被自己弄的奄奄一息,已经昏死过去的容九,一双横波暗流的上挑眼眸,微微眯了起来,竟带着些甜丝丝的笑意。他笑起来是很好看的,瞳色极黑极深,某些角度看去,会晕染着一层骄奢的暗紫色。此刻他笑吟吟地拎着容九的头发,把昏迷的人提到榻上,顺手从地上拾起一片碎瓷,悬在容九脸上。
  他向来睚眦必报,如今也一样。
  想到前世自己是怎么照顾容九生意,甚至想要给他赎身,而容九又是怎么跟别人合着伙设计自己的,他就忍不住笑眯眯地弯起眼睛,把锋利的陶瓷碎片,贴在了容九的腮边。
  这人做的是皮肉生意,没了这张脸,就什么都没了。
  这媚俗的男人,就会跟狗一样流落街头,在地上爬,被靴子踹,被碾被骂被唾弃,哎呦……真是想象就让他身心愉悦。简直连刚刚操这个人的恶心,都就此烟消云散了。
  墨燃笑容愈发可爱。
  手一用力,嫣红的血渗出了一丝。
  昏沉沉的人似乎感受到了疼痛,沙哑的嗓音,轻轻低吟了一声,睫毛上犹自挂着泪珠,看起来楚楚可怜。
  墨燃的手忽然顿住了。
  他想起一个故人。
  “…………”
  然后,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做什么。愣了几秒钟,终于慢慢的,把手放下了。
  真是作恶作习惯了。他都忘了,自己已经重生了。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还没有发生,大错都尚未铸成,那个人……也还没死。他何必非要再残忍粗暴地走一遍当初的老路,他明明可以重新再来过的。
  他坐了下来,一脚架在床沿,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碎瓷片。突然看到桌上还放着油腻腻的饼子,于是拿了过来,扒开油纸,大口大口撕咬,吃的满嘴碎渣,嘴唇油亮。
  这饼子是这瓦子的特色,其实并不算太好吃,比起他后来所尝过的珍馐美味,简直如同嚼蜡,但这瓦子倒了之后,墨燃就再也没有吃过这油旋饼了。此刻,饼子熟悉的味道,隔着滚滚往事,又重新回到舌尖。
  墨燃每吞下一口,就觉得重生的不真实感又少了一分。
  待整块饼吃完,他终于慢慢从最初的迷茫中回过神来。
  他真的是重生了。
  他人生中所有的恶,所有不可回头的事情,都还没有开始。
  没有杀掉伯父伯母,没有屠遍七十二城,没有欺师灭祖,没有成亲,没有……
  谁都还没有死。
  他咂巴着嘴,舔舐着森森白牙,他能感受到胸腔中一缕微小的喜悦在迅速扩大,成了一种惊涛骇浪般的狂热与激动。他生前叱咤风云,人界三大禁术都有涉猎。其他两门禁术他都算是精通,唯有最后一术“重生”,纵使他天资极聪慧,也不得门道。
  却想不到,生前求而不得的东西,死后竟然成真了。
  身前的种种不甘,颓丧,孤独,凡此五味,都还停在胸间,死生之巅火光万丈,大军压境的场景犹在眼前。
  他那时候是真的不想活了,人人都说他是命主孤煞,众叛亲离,到最后他自己也觉得行尸走肉,无聊得紧,寂寞得紧。
  但不知是哪里出了错,像他这样十恶不赦的人,自殁之后,竟能获得一个重头再来的机会。
  他为何还要为了报那么一点陈年私仇,毁掉容九的脸?
  容九最是贪财爱钱。白嫖这卖肉的一次,再顺走些银子,小小地惩戒一下就行了。人命,他暂时不想背负。
  “便宜你了,容九。”
  墨燃笑眯眯地说着,指端发力,把瓷片丢到窗外。
  然后,他掏空了容九所有的细软珠宝,尽数收入自己囊中,这才好整以暇,慢慢收拾好自己,施施然离开了瓦子。
  伯父伯母,堂弟薛蒙,师尊,还有……
  想到那个人,墨燃的眼神刹那温柔起来。
  师哥,我来寻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cp:墨燃x师尊
  有白莲花师哥出没,不要站错队伍~~


第3章 本座的师哥
  嗯……既然自己灵魂回来了,那前世的雄厚修为,会不会也跟着回来了?
  墨燃调动法咒,感受了一□□内灵力的攒涌,虽然充沛,但却并不强大。也就是说他的修为并没有继承过来。
  不过这也没什么,他天资聪颖,悟性又高,大不了重头修炼,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更何况重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即便有些美中不足,那也都很正常。墨燃这样想着,很快收敛起了自己的阴暗和獠牙,像个十五岁少年该有的模样,高高兴兴地准备返回门派。
  城郊夏意浓,偶有车马驰过,车轮滚滚,无人会去注意此时才年方十五岁的墨燃。
  只偶尔有田间忙碌的村妇,得了空抬头抹汗,瞧见个格外标致的少年,会眼前一亮,盯着看两眼。
  墨燃也笑嘻嘻地,毫不客气地看回去,直把那些有夫之妇看得满脸绯红,低下头来。
  傍晚时分,墨燃来到无常镇,这里离死生之巅很近了,暮色里一轮红日如血,火烧云霞衬着巍峨峰峦。一摸肚子,有些饿了,他于是熟门熟路地进了家酒楼,瞅着柜前那一溜红底黑字的菜牌子,敲敲柜台,麻利地点道:“掌柜的,来一只棒棒鸡,一碟夫妻肺片儿,打两斤烧酒,再切一盘儿牛肉。”
  这当口打尖儿的人很多,热闹的紧,说书先生在台子上摇着扇子,正在讲死生之巅的故事,说的是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墨燃要了个临窗的包间,边吃饭,边听人家讲书。
  “众所周知啊,咱们修真界按照地域划分,分为上修和下修两片区域,今儿我们就来讲一讲下修界最了不起的门派,死生之巅。嘿,要知道啊,咱们这座无常镇百年前曾是一座荒凉动荡的穷破小镇,因为离鬼界入口进,天一黑,村民们都不敢出门,如果非要行夜路,必须摇着驱魔铃,洒着香灰纸钱,一边喊着“人来隔重山,鬼来隔重纸”,一边快速通过。但今天看来,咱们镇热闹繁华,与别处并无区别,这可全仰仗着死生之巅的照拂。这座仙邸呀,它不偏不倚,正好修在那鬼门关的入口,横在这阴阳两界之间。它建派虽然不久,但……”
  这段历史,墨燃听着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于是兴趣缺缺地便开始朝着窗下走神张望。正巧,楼下支了个摊子,几个道士打扮的外乡人运着个黑布蒙着的笼子,正在街头耍把戏卖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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