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表最强疗养院(117)
古旧的,仿佛停留在中世纪的书房与陈设引入眼帘——
他这次,潜入的是帝国皇宫。
【理查德皇帝好像不在嘛,】系统转着圈到处扫描,【哦,这里还有他的行程安排。】
康柯走到书桌边瞅了眼:“他现在……在前线?”
【昂,】系统已经开始扫描另一半房间了,【上前线,那时间可就讲不准了,看计划表的安排,他是预拟在半个月后出席军校的联合军演……就是不知道那时候仗能不能打完,他还能不能活着。】
【哦,找到了!等我破解一下电子锁……】
康柯靠在书桌边,边等边环视了一圈书房。在花纹繁复,有些晃眼的墙面上,看见一幅陈旧的族谱。
反正闲着无聊,他眯着眼睛从上往下看了一遍:“理查德是皇室唯一仅存的血脉了?”
惨。
一般皇室不至于这么子嗣单薄,放眼望去,哪个世界的皇室不是私生子私生女大乱斗?
他稍微往上看了几行,发现在理查德之前,似乎的确有不少堂兄妹的,理查德甚至还有一个亲哥哥。单看标注的死因,应该是受到虫族的数次袭击,皇室一路死到只剩他一个……
【开了!】系统滋溜一下先蹿进洞开的密室里,【我从左往右扫,你从右往左搜!】
认真工作起来,两人的效率就和之前摸鱼时不同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收录或翻阅完了整间密室中的密信或文书。
康柯直接抬手将混乱的密室复原,思索了片刻:
“你有没有看到关于理查德这个哥哥的记录?”
皇族的起居都有专门的人员来记录,倒不是为了称颂功德,而是记录一些训练、检测、用药方面的数据。
康柯翻出了理查德,包括那些堂兄妹们的档案记录,偏偏没找到他那位哥哥罗纳德·艾隆的。
系统翻了翻数据库:【没有诶……嘶。肯定有问题!咱们是不是去跟那个理查德皇帝接触一下?】
现在那位陛下人还在战场上,也不好插手干扰,不如等到军演——反正按他们计划,卧底学生们也是要送进学校的,这一波军演不会错过。
康柯一边琢磨着要不要等这半个月,要不直接替这里的人把副本打穿,一边刷开光屏——
某个标注为未命名的消息蹦了出来。
【两位同事先回了院,我就不了吧。虽说之前摧毁军事基地,是不得已而为之,但也着实让这些可怜人经历了一次死亡,即便他们不会记得,还是难免心存愧疚……】
吧啦吧啦,废话了一大堆,中心意思是:我打算留在联盟浪啦!绝对不是想搞事哦,只是想略做补偿,联盟如今太弱啦,有些放心不下。
……
联盟军校门口。
寰吧嗒吧嗒编着鬼都不信的消息,空闲的左手把玩着一跟检测结果为一等的检验卡。
——谁要回院啊?被他逃出来了这一次,康柯还会让他有机会溜出来第二次吗?
他的伤还未痊愈,打起来只有吃瘪的份。还是藏匿行踪,躲起来搞——
寰的步子一下止住了,那群拥簇在他身边惊叹不已的年轻军校生差点没撞成一团。
熟悉的红发烙入眼中。
本该在他信息的误导下,扑去军事基地找人的某位院长长身而立于联盟军校门外,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完美的未来计划顿时叽里咕噜滑了坡,寰和校门外的人对视了三秒,神情不变地将拿着检验卡的手背在身后。
……他恨他们相似的脑回路。
这时候瞎扯说“意外路过”或者“这就是我补偿他们的计划”,还有没有可能蒙混过关?
第67章
这些散漫的念头,在下一瞬被撞得七零八碎。
他被掠来的人扼住脖颈,撞破空间,一路撞断了帷幔的支柱,跌入床中,白纱像缀着星子的月华飘飘然落下,将他们笼在纱下。
木质摧折,布幔撕裂声引来附近学生的震惊侧目。
然而床上的他们,半点没将眼神分给白纱外的人。
“……”康柯略微起身,皱起眉注视寰,没理会大呼小叫着【哇哇非礼勿视】,连滚带爬逃下床的系统。
他现在有点暗怪自己,为什么什么事都要想个明白。
如果没猜出通缉犯先生二五仔的身份,他就能在对方重伤入院的第一时间,名正言顺地将人就地正法,做成一具安静乖巧,不会惹任何麻烦的无害标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时每刻还得提防着背刺。
躺在他身下的人却看着他杀意四溢的眼神笑出来,似乎从他不悦的情绪中汲取到了己身的愉悦。
“好可怕的眼神啊,”寰抬手碰他的眼角,指尖是凉的,让康柯想起在前一晚的梦境中见过的兰草根系,惨白得像茕茕骸骨,“这样看着我,是动杀心了?疗养局的院长,该对自己的病人露出这种表情吗?”
“难道不该吗?”康柯居高临下地、冷冷地看着寰,脸上没了惯常面对员工时的虚假笑意。
毕竟那些员工闹得再凶,在他这里也只能算小打小闹,但眼前这个家伙如果真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可是真能要他焦头烂额,甚至满盘皆输的。
“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你跑去军校,这能做什么‘补偿’?”
这个家伙,根本不在意暗处的老鼠能否伏法。
会主动追查敌方的唯一理由,是想弄清对方的情报,然后设法让双方都讨不了好。
他想藏起来,变成一只用来装薛定谔的猫的匣子,成为左右敌我双方战局的关键砝码,让这世界是毁灭还是修复,都看他的选择。
康柯缓缓俯下身.体,扼住咽喉的手盖压为勾,挑起寰脖颈间那条七美德戒律:“你,休,想。”
【叮——】
他抬手扯开自己脖颈上的银链,无视系统瞬间拉响的故障警报,一把按住倏然失去笑意的寰。
全部的神力奔涌而来。
他将这些的力量统统灌入那条已经失效的旧戒律,以不容抗拒的强势,将戒律一点一点地重塑再造,打造成一条全新的,由他掌控的项圈。
“你……!”
寰的表情几经变幻,在康柯认为对方的表情会定格在充满杀意的冷笑时,猛然抬手,拽着他的头发将人扯下,像纯粹野性的兽,狠狠咬住他的血肉。
“我就该在最初吞吃了你。”寰在纯粹肉搏的厮打翻滚间,将康柯死死压在身下,像掠食者低垂头颅叼衔住猎物的要害,喉间也因愤怒滚出近似野兽的低低咆哮声。
“真巧,我也这么觉得。”康柯的指腹压着搭扣,“咔哒”一声轻响,戴回项链。
他注视着另一个自己,目光从对方因怒火而变得熠熠生光的浅紫丁香色眸子,一路向下,落在那条崭新的银链上,露出一个愉悦中掺杂着挑衅的笑,“现在,起开。”
另一个自己显然没在杀戮中学会说脏话,憎怒到眼角发红,依旧只憋出了几句“你等着”之类不痛不痒的话,被新戒律迫使着从康柯身上挪开。
康柯撩了撩这头新圈养的剧毒之兽的下巴,顺带看向周围陆续回院,目瞪狗呆看着床上战况的新员工们:“你们明天没有班要上?”
“……!”
员工学生们纷纷作鸟兽散,只剩下伊瑞尔硬着头皮留在原地:“……学生的伪装身份和组别,我都排好了。你要让他们进军校做什么?”
康柯接过名单:“这组炼金术和光明法术成绩好的,让他们进校后往医疗专业多靠靠,吸引各方研究所的招募。剩下的,尽量进军事基地。”
他将军方数据库的资料同步给伊瑞尔:
“卡兹米尔用的那柄重机.枪,肯定是外来者交给帝国军队的。”
“按资料的记载,当年艾隆帝国的开国皇帝,就是凭借精神力,以及‘先锐的武器’击退了当时的虫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