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啾错撩邪帝后(81)
“当然重要!”
不知那根筋又被触动,方才还极力保持礼貌的妖忽然发起狂来,大喊大叫:
“你身为天后,竟然连自己夫君与别人的事情也不关心?!”
“妖神已经死了。”戚葭垂眸漠然道:“我问他的事做什么。”
“不是的,他不会就这样死了的,我不信!”
挥袖将拦在自己面前的屏风劈开,彻底现身在戚葭面前的宋司陆已经双目赤红,他抬指指向戚葭:
“你不过是一只小小鹦鹉,有什么资格与他身形相似!有什么资格……虞白溪,他有什么资格……不过没关系,虞白溪他很快就要死了。”
刚刚发狠发癫的人,骤然又笑了。
他一收折扇,扇子在他掌心“啪”地发出一声脆响,宋司陆笑着对戚葭说:“娘娘不是好奇我为何会过来么?那自然是,捉了你,去要挟天帝。”
“……”
戚葭扶桌子的手一紧,强止住身形的摇晃:“你准备要挟他……做什么?”
“也不做什么……就是看看他,会不会为了你而死。哈哈哈哈!”
戚葭:“……疯子。”
“事到如今,小可也不怕被娘娘知道。小可向来怜香惜玉,娘娘如此绝色,该让娘娘死个明白。”
宋司陆说完,扇子一挥,与空中骤然映出一个画面。
是站在炼器炉前的虞白溪。
今日是合成太古镜的重要日子。
宋司陆死死盯着那个画面:“天帝手中已经掌握了五柄神器,若再被他合成太古玄虚镜,便是六柄。你知道天帝野心勃勃地想要集齐八柄神器是为了做什么么?……他要逆仙驳天!他、他竟然想要屠神!”
戚葭并不关心这个,他看着那个画面,觉得心中不妙的同时,只觉得自己不能再被这个结界所困,不由抬掌。
“……你们的目的是,抢夺太古镜?”
“那是自然。”宋司陆笑道。
“先前鉴天镜一直被安置在玄镜仙人处,且,取回乾坤镜后,陛下一直将之放在老君处炼化,想要得到太古镜,单独取此二镜不是更容易些?……总好过,你来捉我去威胁虞白溪好得多。”
“你以为天帝真没在玄镜仙人处和老君处安插人手?”
说到这里,宋司陆更气了:“若不是真以为老君那老头好抢,掩日族又怎么会轻易暴露踪迹!”
戚葭说:“陛下怎可能会是大意之人。”
宋司陆:“你闭嘴!主要也是掩日族太蠢了,你们天界的人自诩清正,总不太聪明的样子,堕仙了也聪明不起来。不过也罢,本尊本来就没想跟他们合作。”
戚葭挑了挑眉:“都是神族傀儡,谁也别说谁了吧。”
“虞白溪连这都告诉你?”
宋司陆摇扇子的手明显一顿,表情一怔后,面色突然黑了下来:“那看来捉你去威胁天帝,至少也能扰乱他一二。”
戚葭又紧了紧放在桌上的手,五指张开,白洁的手背上骨骼和青筋凸起,面色又白了白。
宋司陆见他们的模样,不由又满意地大笑道:“其实此次我来请娘娘,一来为防有变,说不定娘娘到时候也能叫你们陛下分一分心。二来,小可实在好奇娘娘与陛下的关系,毕竟,娘娘与他真的很像。”
“……别叫我娘娘。”戚葭微微咬了咬唇。
“小可劝娘娘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除非神族亲至,下届当中无人能冲破我的幻术。”
“虞白溪也不可以?”戚葭放弃了,干脆收回了灵力,紧按桌子的手掌都不再用力。
“这是自然。”
宋司陆又得意地笑了:“他是很强,可他顶多是不会中招而已,却破不了我的神极幻境。”
说到这里,宋司陆又是一阵发癫的狂笑:“一切幻术都不可影响左右天帝神志,可虞白溪就真没有弱点么?哈哈哈!”
宋司陆又是一阵狂笑:“一万年!他做了一万年的孤家寡人,六亲背离,为人所惧,受尽谴责唾骂!我当他真有神性,当真铁石心肠呢,结果还不是,他终于还是受不了了。”
“只要不是神,便有七情六欲,便会渴望感情,亲情、友情、爱情……他找上了你,便说明他亦动摇了。”
“听说娘娘怀孕了,是天帝的孩子。”说到这里,宋司陆又看了看戚葭的腹部,表情逐渐变得凶残:
“他怎么敢!你怎么敢!你们都得死!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
比起司陆将军的癫狂,戚葭眼下的反应完全可以称之为平静。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声音慢慢:“就因为我怀了天帝的孩子,我就得死?”
“为了要你死个明白,我早就提醒过你三清剑,你究竟问过天帝没有?”
宋司陆忽然瞪向了他:
“你知不知道,那柄剑便是我家殿下锻造送给虞白溪的!可他却用那把剑杀了他!这么多年他杀人都只用那把剑,他身为天帝,要什么法宝灵器没有,却只用那把剑,他如此羞辱他!……”
“你错了。”
戚葭缓缓出声打断他:“三清剑,不是妖神锻造送给虞白溪的。”
方才宋司陆过分吵闹,便衬得戚葭方才的这一声幽冷,别样的清朗好听。
宋司陆又愣了一下。
戚葭已经抬步来到窗前,外头月色朦胧,没有风,显然是此间已经被幻术隔离、另成一个空间的缘故。
但他也没再试着脱逃,反而一转身,姿态随意地斜倚在窗柩栏杆上。
美人倚栏,锦树见花。
戚葭又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说:“那柄剑是虞白溪按照自己的想法锻造的,妖神顶多是从旁协助,指点了几句。不管怎么说,万年前,四界一流的炼器大师的确还是朝归。”
“哦对了。”戚葭放下手,选了个更随意的姿势靠着:
“你不提醒我都忘了,朝归还是幻术第一大师。”
“你知道什么,凭你也配提我兄长的名讳?!”
宋司陆眼中已是杀机纵横:“是虞白溪告诉你的对不对?他竟肯开口向你辩驳了他与兄长间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啊。”
戚葭无视了对方的疯狂,声音平稳冷静:
“那会儿虞白溪有想法要打造一柄划分阴阳、扬清降浊,化解世间一切苦厄的仙剑,朝归恰好路过知晓此事,看那天界太子认真的模样实在有趣,便出言指点了两句,但事实上他们并不算是彼此相熟的关系。”
戚葭说到这里,声音略低:“这些也不是虞白溪告诉我的。”
之后他抬起两根手指,在木质窗柩上敲了两下,发出“咚咚”两声声响,戚葭的声音越发清朗好听:“是我自己想起来的。”
话音落,又是铮然一声脆响,房间里的气息骤然一变。
依旧没有风。依旧冷月高悬。可一切又都变了。
迎着宋司陆难掩震惊的表情,戚葭语速慢慢、声音慵懒地说:“你这个破结界或许此前是无人能破,但既然我想起来了,倒难不住我了。”
“你……是……”
感受到在此之前被自己牢牢掌握的空间如今竟彻底断了联系,宋司陆一脸惊怖。
恐惧极速蔓延,宋司陆惊诧着,却生生不敢叫出那个名字。
眼前的青年却缓缓环视着这个已经被他取缔的幻境,闲庭信步一般,缓缓说:“我之前一直觉得我不是一只鹦鹉,可虞白溪又说,从没有人对我施过幻术。他那条龙……”
“纵然总是话不说尽,但也从不说谎。”
“然后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的确无人对我施过幻术。”戚葭声音悠然也孤傲:
“能对我施幻术的,只有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