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啾错撩邪帝后(61)
嗅着因常年不流通而泛着闷湿腐朽气息的空气,戚葭一眯眼睛,深吸口气:“你管这叫散心?!”
天帝在极幽暗处勾了勾唇角。
戚葭:“其实为了避免被人说闲话,你把德昭世子带上更合适,也顺便教他点什么么。”
虞白溪却缓缓摇头道:“太古秘境不凶险,却包罗几乎一切幻术基础,极适合少年子弟历练。世子跟随大部队走可学到更多的东西,跟着本座反而不宜。况且,有些事情还是要看他自己。”
“……陛下指的是他能否做上太子?”
“嗯。”
“德昭世子的仙法,你们切磋时我见识过,感觉一般。”戚葭也说不上怎么一般,就是觉得很一般。
但他打听过,三千岁便成为上仙,在如今的天族弟子中已经算天赋高的了……在过去也算是天赋极高。如果万年前没有虞白溪横空出世的话。
于是戚葭也为德昭世子感到压力大,毕竟虞白溪做太子的时候都可以独立斩杀妖神、成为四界第一了,任谁都会觉得这天界太子的门槛忒高:
“说起来,这做太子究竟需要具备什么条件?是修为要达到多高么?还是……”
虞白溪缓缓摇头表示都不是。
“立心清正,向上向善。”
他说。
“……就这?”戚葭表情惊诧。
虞白溪点了点头,嗓音低沉说:“嗯。”
“就这。”
“……”
之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天帝骤然的气息感觉很压抑。
仿佛沉吟了片刻后,他才嗓音沙哑地说:“少时我也问过父帝这个问题,他是这样说。”
戚葭:“……先天帝?”
虞白溪很少提到自己的父帝,戚葭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嗯。”灰蓝色的眸子变得更为幽暗,虞白溪顿了片刻,终究什么都没再说。
戚葭眉眼向他的方向一瞥,明眸善睐间忽而开口:“那你父帝既选你做太子,说明陛下已是为人清正,奋发向上,崇德向善……唉不对呀,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戚葭说着便一把捉住天帝的衣袖,顺便晃了晃自陛下手腕一直延伸到他脚踝的绳子:“你说咱俩需要捆一处是怕我丢,可玄镜仙人他们二十几个人通行呢,我看也没人身上有绳子啊!他们怎么没被打散?……一定是有什么更高级的法宝对不对!”
青年清朗但高亢的声音响起,瞬间冲散了四面八方的沉闷和阴影。
虞白溪:“……其他人携带的法器名曰‘神魂引’,乃是以佩戴者的神魂为引,可保数日内一切佩戴者互相牵引而不散。但此法器需早数年前便报名开始炼制,不适合你我二人。”
“不,肯定也有别的法宝的。”
戚葭并没有被说服:“陛下就是想捆我!”
陛下:……?
“陛下想跟我做,我想的那个对不对?你怎么也不直接说呢!”
说完,青年干脆又向天帝身上一贴。
虞白溪:“……”
第40章
不让他照
找到乾坤镜的时候, 戚葭只觉得这面镜子平平无奇。
就像是其他空间里立着的那些等身镜一样,只是上面符文略有不同。
而他们找到此镜的过程也相当轻松,至少在戚葭看来是这样的……他就蹲在天帝肩上,陪同他一起走走停停。
若不是此方秘境的环境多为溶洞, 且有时候会遇上两个幻术, 那简直就如同信步闲庭。
虽然来此之前, 天帝也的确做了许多功课——那枚进入秘境后不久便被虞白溪挂在他脖子上的吊坠, 竟然是一枚仙器。
上品。由虞白溪亲自炼制。除了可以破幻术外,还有另一个功能, 便是依托鉴天镜之能, 能直接从包罗万象的空间中确定乾坤镜的所在。
鉴天镜原本便与乾坤镜同为上古神器的两面。又有“照四界万川之象”的功能。借助它的气息来找乾坤镜事半功倍。
当然, 想要借助一枚仙器的气息炼制一样法器, 以实现这么多的功能, 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半路上又遇见一伙魔族弟子时, 戚葭不小心听他们提到, 说虞白溪是当世炼器大师。
那时戚葭扭头看向旁边面容沉静的天帝,还没出声,便听见那伙人又说:“但若说于炼器一事上格外有天赋、及至登峰造极的,还应该属当年的妖神。”
戚葭:?
嫩黄色的小鸟正想着那陛下与那位妖神还真是有‘缘分’、基本上是处处针锋相对了, 便觉得眼前一晃, 虞白溪已经经由传送阵去了下一个场景。
……
眼下,置身在一片空旷的溶洞中,戚葭离老远看着那枚角落里的小小的镜子:“这……真的是乾坤镜?”
作为回应, 那枚挂在他脖子上的吊坠闪个不停, 偶尔还会“蹦跶”几下, 像是要扯着戚葭的脖子前行。
这场面,就很像是鉴天镜的仙气感应到了自己老相好的气息, 迫不及待地想要向前靠去。
戚葭:“……”
“嗯。那就是乾坤镜。”虞白溪说着,已经走到那面镜子之前。
“……我还以为我们会遇到什么凶险,或者碰到同样来寻这面镜子的人,双方打得不可开交。当然是你去打,本啾倒是可以负责趁乱去取镜子。”戚葭状似随意道。
虞白溪:“……”
已经变回嫩黄小鸟的啾慵懒地扇动了下小翅膀,也向那面镜子逼近。
片刻后,戚葭问:“所以这镜子怎么用?……如何用它来看我有没有怀孕?”
来到镜前的虞白溪却先一步出手,在镜中映出嫩黄啾啾影像时将那面镜子收入囊中:“先离开这里再说。”
天帝声音冷肃地说。
飞到一半的啾啾:“……怎么?”
虞白溪已经转身,衣袂翻飞间他冲戚葭伸手,将嫩黄小鸟收于自己掌中:“此地不宜久留。”
戚葭:?
可是这一路走来他们都轻而易举、如同探囊取物啊,虞白溪怎么忽然这么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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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考虑到自己没有记忆,或许这里当真有何危险而未可知,戚葭还是老老实实地蹲在天帝的手心里,缩成一团儿,被虞白溪带了出去。
不度山那棵不知多少年老树的树杈上,戚葭蹲在上面、与五只麻薯团子一样的北长尾山雀紧凑地挤在一起,一起叽叽喳喳。
戚葭给他们讲自己这段时间在玉京的日子。
他还将这次被天帝带在身上的食盒、以及他自己炼制的大补丸都分了出去,顺便,还从虞白溪那里捞到了不少东西,也都分给五薯和戚绍胥。
“所以葭葭,这样说来那天帝待你是真不错。”
一只麻薯团子“喳喳喳”地啄着嘴边的灵饼,还不忘发出羡慕的声音。
戚葭被几只团子夹在最中间,也觉得:“他待我是好……阿秋!”
周围几只啾吃相过于猛烈,跟他们串在一根枝杈上戚葭都快被挤瘪。
不得已,他只好小翅膀一扑扇,把自己从团子群里面挤出来,然后又扑落落地翩然而下,直落到低下、趴在树下乘凉的戚绍胥的大狗狗身上。
戚绍胥:“……”
“陛下是去办事情了么?”趴在地上的白色大狗只望了望那只嚣张的小鸟,也没说什么,倒是对天帝行踪颇为担心地问。
戚葭说:“是的吧,他担心咱们叙旧的时候有他在旁边,你们会不习惯。”
“那他想的还真不错。”
“天帝考虑得就是周到。”
“想得还挺多。”
五只麻薯团子连番评价。
戚葭干脆卧在戚绍胥的背上,被打理得十分干净的皮毛蹲起来软软的、暖暖的,戚葭十分怀念这个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