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日记本剧透之后
*原名《死亡日记本》是正剧是正剧是正剧
【我的哥哥池淮左从楼上掉下来,摔死了。】
【我会找到杀害他的凶手。】
池竹西在日记本上这样写道。
屋外的亲戚假模假样地擦着眼泪,暖气充足的房间,只有他的身体如尸体般冷硬。
风吹过,池竹西一怔,双眼直勾勾地看向日记本。
笔迹还未干,摊开的日记本右边突兀出现两行熟悉的字迹:
【我的弟弟池竹西车祸身亡。】
【我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
两条世界线的兄弟被一本日记相连,逐渐找出对方死亡真相,相互救赎的故事。
*阅读tips:
1.弟弟视角为主,弟弟精神不正常,非常敏感,兄弟俩都很别扭,是只要撞上就大概率不说人话的那种别扭
2.是正剧,正剧,正剧,文名实在没办法了,QAQ
3.应该不含恐怖内容,不过基友看了存稿说有少部分惊悚要素,可能因人而异(?
4.会捉虫,修改不用管。涉及的专业内容尽量会向相关职业人员咨询,若有错漏是我思虑不周,烦请见谅
内容标签: 魔幻 悬疑推理 复仇虐渣 成长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池竹西,池淮左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死去的兄弟更新了日记
立意:拥抱新生
第1章
池竹西看了眼手机,现在是晚上九点。
窗外还在噼里啪啦下着雨,这场雨从早上九点就开始酝酿,一开始还是不连贯的丝线,随着一声爆雷,天空瞬间被低压压地铅云笼罩。短短五分钟,瀑落般的暴雨砸向地面。
明明前几天和池淮左约定见面时间的时候,天气预报还大言不惭说今天是个大晴天。
接到池淮左电话是在晚上,池竹西刚写完作业在桌子边发呆,电话的响声就像是幻听,来电人的名字更是让他以为出现了幻觉。
犹豫了一会儿,池竹西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出的声音干脆又陌生,说起话来熟稔得就像他们并不是多年未联系的疏离亲属,而是每天睡在上下铺的亲密兄弟。
池淮左说要和他见一面。
池竹西从头到尾只说了几个字,“嗯”、“好”、“可以”。
他祈求着对方能忽略他语气的僵硬,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更有尊严一些。可心里另个声音一直在说。
【有些心情是瞒不住的,话里的颤抖骗不了人。】
【而你的兄弟带有年长者特有的余裕,或者说是礼节和客套,语音语调自始至终都没怎么变,他甚至在笑。】
这次见面从一开始就不顺,真正到了约好的时间,偏偏雨又这么大。
窗外漆黑一片,只能隐约看见远处小区外缭乱的黄光,那是急躁又焦急的来往车辆,根本没人想在这样糟糕的天气呆在室外。
【往好处想,你的母亲安女士一如既往不在家,即使在这样的晚上出门也不用向谁报备,这或许是唯一的好事。】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池竹西穿上外套,看着网约车的定位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带上钥匙和雨伞出了门。
驾驶座的司机戴着口罩,头上扣着黑色鸭舌帽,从后视镜注视着车外的乘客。
清瘦的少年站在黑伞下,网约车无声无息划破雨幕停在他身侧。伞檐缓缓上移,露出少年晕着润意的墨色双眼,像被雨水洗涤过一样干净。
雨砸在那把黑伞上,又拼了命往里伞下钻,不知道少年等了多久,他的发梢已经湿成几缕,或许也是是这个原因,他的唇色很淡,在车灯下有些发白。
司机没犹豫多久,推开车门,冒着瓢泼大雨替乘客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池竹西愣了一下,他还在核对车牌号,检查无误后正准备上车。司机的热情让池竹西有瞬间的瑟缩,对上司机唯一露在外面的关切眼神后他不自然移开视线,轻声说了句谢后收了伞钻进后排。
“没淋湿吧?瞧这雨下得,一路上堵得慌,需要毛巾吗?”司机问。
“我确认上车了。”池竹西点着手机屏幕。
“哦哦哦。”司机点开了导航。
雨刷发疯般刮着玻璃窗上的雨,车里的暖气带着有些劣质的熏香,闻着有点熟悉,可能大多数司机都喜欢这个味道。
池竹西每隔几秒就看一眼手机,后座的幽光持续亮着,把少年巴掌大的脸照得影影绰绰。
他有些紧张,不仅是因为即将去见池淮左,还因为发现这个用帽子和口罩掩盖了外貌的司机有些奇怪。
【是很奇怪。】
宝骏510不算舒适,他却能开得算稳,手打着方向盘肩膀持平不动,隐没在阴影中的视线时不时盯向后视镜。
池竹西对他人的视线一向敏感,对别人而言轻飘飘的目光在他这里就像是带着重量的触碰,黑暗中的窥视更为严重。池竹西如坐针毡,总觉得在暗处潜伏着阴测测的毒蛇,幽幽眼神背后的含义越想越瘆人。
所以每当司机看向他的时候,他握着手机的手就会更紧一点。
或许是因为表现得太明显,司机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伸手摘掉了帽子,露出一头又湿又油腻的乱发。
他抓了抓,皱纹把眼睛挤成一条缝。
“放心哈,戴帽子是因为没洗头,又忘了拿伞,邋遢成这样。口罩是因为感冒了,哈哈我长得是有点寒碜,但不是什么坏人。这几天降温简直要了命,尤其是到了晚上……冷么?需不需要我把空调再打高一点?”司机说着就伸手去调暖气。
池竹西没有解释什么,因为自小身体不太好的原因,他体表温度比常人低,现在的确也有点冷。他低低说了句谢谢,心下安稳一些后又低头看手机。
手机屏幕一直在待机页面,上面只有一个硕大的时钟在规矩地运转。
和池淮左约的是晚上九点半,但暴雨限制了车速,路面上的车不多,每辆都小心翼翼地爬行,导航说半小时之内能抵达目的地,但现在看来恐怕要更久。
池竹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给池淮左打电话说一声,但又觉得那样是一种示弱,就和在那通电话里的表现一样。池竹西在那通电话后不断反省,觉得自己太像一只哈巴狗,对方一招手他就满怀期待地舔巴巴赶上去。
想到这里,池竹西心里又低压压地难受。
他期待吗?好像是有些期待。
父母离婚之后池淮左跟着池父,他跟着安女士。
他们家没有探视一说,艺术家出身的安女士在离婚后从终于如愿从家庭抽身,重新投入对艺术的狂热追求,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面。
而池父不愧是安女士曾经的灵魂伴侣,在某些事情上的处理简直如出一辙。
这个男人的世界里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前妻留给他的大儿子,一个是续弦生的小儿子。池竹西是谁?不认识,不清楚。
对于自己两个不负责任的父母,池竹西其实从小就没什么期待,他可以说是在池淮左的背上长大的。兄弟对彼此的了解程度或许比对自己还要清楚。
皱眉是掩盖难为情,痛的时候面无表情,如果池淮左说他笨,其实是不带火的,真的气坏了会指着鼻子连骂他蠢,却总在骂完后皱着眉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在父母离婚以前,池竹西一直以为全天下所有的兄弟都和他们一样亲密无间。
可其实不是那样的。
池竹西还记得搬家的时候,他哭得稀里哗啦上气不接下气,池淮左怕他哭背过去,手足无措轻拍他的背,说:“我们只是见面的时间少了,你看平时上学的时候我们本来也是见不着面的,对吧?”
“一到周末我就来找你。”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是你哥哥,亲哥哥。你说以前你闯祸那么多次,我就是再生气也没丢下你不管不是吗?”
“背得我的电话吗?对,就是那个号码,我不会换,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你叫一句哥我肯定飞奔来找你,谁也拦不住我。”
后来池竹西晚上怕黑,不敢睡觉。他记得池淮左的话,就蹑手蹑脚走到客厅偷偷给他打电话,一整晚都没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