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全家没一个普通人(36)
仅仅是一个眼神,谣言怪谈就被他压迫得不敢擡眼去看。
它知道自己今天是真的栽了。
在被方纺拉出去处决之前,谣言怪谈视线掠过沈山海办公桌上的名牌。
沈山海?好耳熟的名字,这不就是今天暴打它的那人的爸爸?
谣言怪谈挣扎着想要说话,但方纺却是毫不犹豫将一件可以禁锢怪谈声音,令它不能影响人类的武器砸在它头上。
说多了谣言的它平生第一次体验到什麽都说不出来的滋味。
这就是……那些死者的感受吗?面对谣言,他们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听之任之……
好难受啊。
方纺将禁锢器重新收好,塞在腰间的小包里,“师父,已经处决了,您看这件案子怎麽比较好?”
“谣言怪谈已死,被他蛊惑的那些传谣者应该也已经恢复正常,但到底是他们本身心智不坚才会被蛊惑,就让他们每人对死者家属道歉并进行合理的赔偿吧。”沈山海说。
“我知道了。”方纺点点头,认命地写资料去了。
正午,阳光灿烂,沈浮送完餐吃了饭,终于得空追踪那只怪谈的身影。
然而发动追踪能力的手诀刚刚掐出,沈浮就傻眼了。
怪谈呢?我三个小时前才见过的怪谈呢?
但无论沈浮尝试几次,他也没有再追踪到那只怪谈的分毫气息。
谣言怪谈(今天已去世版):你知道我今天怎麽过的吗?我被他们家四个人轮流打了一遍啊!他们家人在我脸上的大耳刮子都重叠了!
第27章 合作
窗外,云霞被黑暗吞没,渐渐暗淡下来,路上只剩下一朵朵的路灯光亮。
屋内,温暖舒适,其乐融融,橘色灯光照着干净整洁的客厅,显得一切都是那麽的完美。
沈浮一家正坐在沙发前一起看新闻联播,最近几天接连阴雨天气,天气降温不少。沈小白也被沈嘉乐薅过来当作了天然热水袋,放在自己与沈浮之间取暖。
沈小白早已经习惯了这种被上下其手的日子,打了个哈欠将脑袋搭在沈浮手背上正准备继续睡。
忽地,被它靠着的那只手轻轻颤抖,好似痉挛。
沈小白视线朦胧地擡起脑袋,就见手的主人沈浮依旧面色如常地在看新闻,并未表现出什麽异样。
应该是它想多了。沈小白想,正要趴下来继续睡,脑袋底下垫着的那只手掌却忽然毫不留情地抽了出去。
“我有点困了,先去睡了。”沈浮说着,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一定是最近工作太辛苦了吧,浮浮,咱们家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你真的不用做那麽多兼职。”蓝斯思是真觉得沈浮最近的工作量有点大了,因此见缝插针地关切。
“就是昨晚有点没睡好,兼职其实还好,真的没有那麽累。”沈浮对着蓝斯思找了下,随机快速走进房间,反手落锁。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动用了异能的缘故,他感觉到自己浑身经脉都在隐隐作痛,呼吸和心跳也都变得迅速,这是异能失控的前兆。
沈浮脑海中最先想起的就是从前收容局补给室里的营养液,只要输入那种营养液,他的血脉就会慢慢平静下来,不至于发生异能失控伤及无辜的事件,疼痛也能得到部分缓解。
可现在……他上哪去找营养液。
况且就算现在营养液就摆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他从未见过那些灌进他经脉中的液体到底是什麽模样,他每次被送到补给室时都是蒙着眼睛的。
沈浮猜测,收容局的人应该是害怕他夺走营养液叛逃。
不知道是不是回忆起了不那麽愉悦的回忆,他浑身经脉胀痛得越发厉害,仿佛有无数枚细针顺着他的经脉往里挤。
必须离开这里,若是在此失控……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会造成什麽样的后果。
沈浮一手按住胸口,白皙手背上青筋凸起,随即拉开窗户一跃而下,落在绿化带之间。
擡头准备起身时,沈浮与刚好散步走到此处的李奶奶四目相对。
“浮浮,你怎麽蹲在绿化带里,是不是也是袜子掉下来了?”李奶奶被黑漆漆绿化带里突然冒出来的沈浮吓了一跳。
沈浮不知道这个“也”字是因为什麽,但既然李奶奶已经替他找好借口,沈浮也就强忍着疼痛顺着这话往下说:“……是。”
“别急,那李奶奶帮你一起找找。”李奶奶热心肠道。
又是一阵刺骨疼痛,沈浮顾不得其他,在漆黑的夜色中咬着牙冷汗涔涔,面色白得仿佛厉鬼:“不,不用了,我明天再来找。”
甩下这句话,沈浮头也不回朝着出小区的路跑。
在他身后李奶奶嘀咕着这孩子大晚上的还去哪,一边探着脑袋在草丛里张望,想帮着他再找找。
……
沈浮沿着主道急速奔跑,终于在半小时后找到一个烂尾废弃的工地。这工地里到处都是堆放着得废料和一些流浪汉生存过的痕迹,若是换了平常,有那麽一点洁癖的沈浮是肯定不愿意踏进这里的。
踉跄着将工地一层走了一圈,终于找到个还算干净的角落,沈浮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坐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
脖颈处和太阳穴处的经脉躁动得越发厉害,突突地跳着,其余的经脉则象是正在被一点点楔进整根的长针,只稍微动弹一下,都是针头在经脉中横冲直撞的酷刑。
他身上的异能不断爆发,将周围的杂物席卷着又碾碎。
不知这样持续了多久,沈浮终于在疼痛的折磨下昏厥过去。
翌日,晨光熹微,沈浮在阳光照耀下睁开双眼,长长的眼睫被阳光照得染成了淡金色,再加上他皮肤苍白,令他一时间看起来就象是一尊肃穆的神像。
通过太阳升起的高度判断一下现在的时间,确认还来得及赶回家,沈浮匆匆忙忙起身,就往家里赶。
他不想让家人发现任何的异常。
回到家中,沈浮换下脏衣服僞装无视发生,只是刚踏出房门,便因为苍白的唇色而获得了蓝斯思的关注。
“浮浮,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啊,脸色看着不太好,还有,昨晚你也困得很早,是不是昨天其实就开始不舒服了。”蓝斯思正在涂抹护肤品的手停了下来,满脸关切地望向沈浮。
在做早餐的沈山海也忙从厨房探出头:“我看看我看看!”
困得已经是个废人的沈嘉乐仿佛是被关键词触发了,登时也精神百倍,“浮浮,不是哥说你,每次问你怎麽了你都说没事,有什麽事都喜欢忍着,但是一家人之间,不舒服就要早说,我们也好照顾你啊。”
这是从未有人对沈浮说过的话。
从前在收容所时,他一次次疼晕过去又一次次醒来,得到的都是囚笼外沙沙的笔尖和纸张摩擦産生的声音。
他们要第一时间记录他苏醒和再次昏厥的时间,进行研究。
人一旦被关心,委屈就再也藏不住了。
即便沈浮也是如此。
“我,我是有点不舒服……但不是说好了晚上要一起去看灯光喷泉秀吗?”沈浮不想打扰他们的兴致。
他现在只是经脉还残留着一点隐痛,倒也不是不能忍耐的程度。
“不去了不去了,那灯光秀也没什麽好看的,”沈嘉乐当即道,“我和爸妈都已经看过好几次了,今天就是想带你过去看看,你要是不舒服我们当然是好好陪你。”
蓝斯思则道:“那妈妈现在打车我们去医院?”
沈山海也关火洗了手,半蹲在沈浮面前:“浮浮,爸爸背你下楼!”
沈浮:“……”
倒也没有这麽严重。
最后好说歹说,沈浮才说服了家人不送他去医院,而是在家静养。
至于今天的小厨房,沈山海也主动代劳。
被安置着躺在沙发上,穿着柔软的睡衣,盖着一层毛毯,沈浮一擡手,就有蓝斯思将热乎乎的蜂蜜水递到他嘴边,再擡手,沈嘉乐就将剥好的坚果塞进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