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精阎王的心机判官(227)
黑无常皱了皱眉。
“你说,这云阳寒现在过来干什么?”白无常十分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试灵焰前脚丢了,他后脚就来了,难道是来问罪?要把你们黑渊氏挨个拔了毛去煲汤。”
黑无常不由得弯起唇角:“你很盼着黑渊氏倒霉?”
“害,我们这样没素质的,总是希望别人倒霉,不管有仇没仇。”白无常摆摆手,没在意这个问题,继续道,“云阳寒来这里肯定没好事,说不定是想再测试一次?”
他转头看向黑无常,坏笑着提议:“那我们就再偷它一次?”
黑无常:“上一次不是我们偷的。”
“但好处都让判官占去了,不是么?”白无常道,“用我的试灵焰糊弄妖王,用真的试灵焰煽动圣公,他坐山观虎斗,等着收渔翁之利。”
黑无常沉默片刻:“与他为敌,着实可怕。”
“谢天谢地,你终于能理智地看待他了,”白无常阴阳怪气,“我还以为你是他的脑残粉,他干什么你都认同呢。”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就有!”白无常语气十分欠揍地说,“知道陛下为什么总是外派你去人界吗?好好想想你对判官那离奇的信任吧。”
黑无常听他的话好好想了想,突然开窍:“你吃醋?”
“我去……”白无常一个趔趄,从楼顶滚了下去。
黑无常连忙追上去拉他,就见白无常半空中调整身形,如同一只蹁跹的白蝴蝶顺着墙壁滑下,翩然一闪,轻飘飘落在角落,轻巧得连一粒尘土都没有扬起。
他落地后,仰起头,对黑无常挑衅一笑。
黑无常蹲在檐角,看着下方眉眼飞扬的男人,不由得弯起唇角。
两人对族长府邸都轻车熟路,在深宅大院如入无人之境,从守卫身后飞掠而过,停在一个守备森严的塔楼前。
白无常倚着树干,侧身往那边望了望,对黑无常道:“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不?”
黑无常:“祠堂。”
“大家族就是不一样,专门有这么大一栋楼用来挂遗照。”白无常说着,指向塔楼中间一层,“从下往上数第七层,左侧第二十六个,是你英俊的遗容。”
黑无常:“……”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的遗容是什么样子。
“别紧张,”白无常道,“是画师画的,那时候还没有照相机呢,画挺好看的,比你左右两个隔壁都年轻帅气。”
“……”
“谁叫你死得早呢哈哈哈……”
“……”
“你被省略号精附体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遗照是什么样子?”
“……”白无常突然噎住,“你不按套路走啊,你不应该问我什么是省略号精吗?”
黑无常:“你看过我的遗照?我们前世是什么关系?”
“哦,这个啊,”白无常酣畅流利地说道,“前世我暗恋你,但你是直男,钢管直,我告白,你拒绝,一拒三千里、一绝五百年,还说生生世世不想再看见我。”
“不可能。”黑无常被他这假到离谱的谎言给气笑,“我怎么没有丝毫记忆?”
白无常:“还能让你留下记忆?我幽冥第一美男怎能受这委屈?所以略施小计,把你这段记忆给抹去了,你只要知道我的帅就行了。”
“……”黑无常无语地看着他,心想自己不但知道他的帅,还知道他的风流不检点。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这混蛋给侮辱了,从记忆到智商。
“你说,族长为什么带云阳寒来祠堂?”白无常盯着紧闭的大门,十分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黑无常:“不知道。”
“啧。”白无常瞥他一眼,小声嘀咕,“还闹小脾气了。”
“没有。”
“无所谓啦。”白无常摇头晃脑,“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这时,远处一队女仆捧着茶水和点心走向塔楼,他无意识地吞了口口水,小声问:“你饿不饿?族长会用什么好吃的招待云阳寒,面包虫?”
“……你才吃面包虫。”黑无常失笑。
“嘎嘣脆的。”白无常嘴上瞎咧咧着,手指对着女仆的方向小幅度地一指,身影倏地从眼前消失。
黑无常就见一缕白雾扑进队列最后一位女仆的身体,那女仆抖了一下,走路仪态丝毫未变,却又不知为何看上去格外欠揍。
他也随之附身在一个女仆的身上。
“哇,你屁股好会扭啊。”白•女仆•无常小声嬉笑。
黑无常:“……”
“噤声!”队列旁一个打扮像是领班的女仆低声呵斥。
白无常立即颔首低头,呲牙做了个鬼脸。
黑无常走在前面,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但想来应该不会太乖巧。
房门打开,女仆们鱼贯而入,将茶点放在桌上,白无常手上动作标准又得体,余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室内,不由得眉头微蹙。
天色不好,外面日光惨淡,微弱光线从狭小的门窗透射进来,映得室内昏昏惨惨,满墙遗照环绕,列祖列宗木然地看着下方的众人。
云阳寒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首,旁边站着黑渊氏族长和两位胡子一大把的长老。
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几十个老物件。
这些老物件精美绝伦、宝光缭绕,堆放在一起琳琅满目,在阴暗的光线下美得令人心惊肉跳。
女仆们放下茶点,无声地退出门外,白无常想找机会留下来偷听,犹豫了半秒,还是跟着其他人一起退了出去。
——族长修为不如自己,长老更是弱鸡,但云阳寒现在芯子里是一个神秘莫测的上古亡魂,还是谨慎点的好。
女仆出门后,门外的守卫关上门,擦肩的瞬间,黑白无常一起从女仆体内出来,附在了左右两个守卫的身上。
与此同时,一个长老的声音从室内传来:“以家主如今的修为,凡铁终难承受。”
“如今的修为?”云阳寒似笑非笑,“本座修为变了很多?”
他声音淡然,漫不经心地说来,却让听者内心瘆懔,如同被九泉之下的森寒阴风透体而过。
长老一下子紧张起来:“老朽失言,家主天纵奇才,终究……”
“行了,收起你的彩虹屁……啧,”云阳寒突然想到什么,声音一顿,自言自语,“本座这个词似乎用得不错。”
白无常和黑无常对视一眼,从陌生的守卫眼中读懂对方的想法:云阳寒毫不掩饰自己夺舍之事,莫非是觉得眼前全是垃圾,肆无忌惮吗?
“本座的修为,凡铁自然承受不住,”云阳寒淡淡地说,“你们准备怎么办?”
族长出声:“请家主看桌上。”
“这是什么?”
“本族在夫妻一事上最为忠贞,族长在大婚之前,会亲手为夫人锻造一个定情信物,用料是外出游猎获得的天材地宝,和族长自己的妖丹,以此来宣告对夫人的珍重。”族长道,“这就是从历任42位族长和夫人的合葬墓中取出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