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成精后我被人类饲养了(77)
李璟静静听着他说话,眼底满是专注。
他想站到安诺另外一边,不过才刚抬腿,就和贺长殊看似无意的挡住了。
两个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气氛有种微妙的变化。
安诺没注意到这些旁的,他突然发现有个房间被打开了一条小缝。
一个小孩正透过那条小缝,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那小孩看身高,要比现在的王小志矮小,又看不清脸,可当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妈妈时,安诺一下子就确定了,他就是王小志。
是还没有因为父母离婚变成单亲家庭的王小志。
他哭着抱住父亲的一条腿:“爸爸,你不要打妈妈了。”
王刚根本没有理会这个儿子,他见到妻子满头鲜血,终于放下了烟灰缸,最后一点保持的理智就是怕真的把她打死了,他担心自己杀人要去坐牢。
如果是单纯的家暴,难不成还能给他判刑?
王刚仗着这点肆无忌惮,放下烟灰缸后改用踹的。
一下又一下踢在女人身上。
王小志哭着想替妈妈挡住,可渺小的身躯最终还是被赶到了一边。
贺长殊:“这不是王刚的噩梦,是王小志的噩梦。”
看来就算只是个孩子,也难逃邪神噩梦的摧残。
如果一个人每天晚上梦到这些痛苦过往,长期以往下去,怕是大多数都要疯掉。
王小志的精神状态看起来还是正常的,代表他是进入过庙里的。
安诺:“王小志也是信徒吗?”
贺长殊:“不,那天我们取出神龛的时候他就在场看着,反应很正常。”
这也是他当时选择让王小志跟去的另外一个原因。
一种变相的试探。
发现他们在对神像做大不敬的事情后,这个孩子的第一反应是不解和迷茫。
并没有任何愤怒。
如果是信徒,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这么做。
这庙就在小区,进入过也是很正常的。
贺长殊:“赤子之心可贵,那邪神是无法催动孩童成为信徒的。”
家暴结束后,场景发生了变换。
一阵天旋地转后,他们跟着王小志的视角来到了离婚登记处。
再然后又看到了女人收拾行李,选择离开这个家。
一开始女人斗争过,她想要王小志的抚养权。
可惜没有存款也没有工作,最后王小志还是判给了王刚。
王小志的梦境就结束在母亲拖着行李,离开自己视线的那一刻。
这对于还年幼的他来说,便是这辈子经历过最恐怖的事情。
只不过讽刺的是,现实中的王小志跟着父亲,过得居然还不如这个噩梦里的他。
仿佛现实对他来说才是真正刚开始的噩梦。
这个噩梦便这样结束了。
他们作为旁观者,被驱逐了出来。
又重新站在了无尽走廊之上。
安诺觉得有些奇怪。
不管是陆小小的噩梦,还是王小志的噩梦,作为旁观者都是不会被发现的。
可为什么那天他在那个孕妇的噩梦里,单单就被那个鬼童盯上了。
它的存在,为什么能越过梦境的空间,看到自己。
甚至触碰到他。
有个词在脑海中闪过,安诺瞳孔缩了一瞬。
如果要找个解释,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它和容器有关。
可他不仅没有证据,也不能跟监护人提起这件事。
这份猜测被压在了心底,他跟着贺长殊他们又选择了一扇门进入。
没想到这次运气很好,他们随便推开的门,居然就是林伊的噩梦!
一开始,安诺差点没认出来这个人就是林伊。
因为他看上去实在是太不修边幅了,穿着洗得发皱的衣服在房间里抓耳挠腮地在写歌词。
安诺凑到他旁边,看他写的歌词。
全都是一些没什么意义的词,为了押韵强行拼凑在一起。
和他火起来的时候那些原创歌,完全是不像是同一个人能创作出来的。
他的房间里,都是高高堆起的方便面。
甚至买不起价格贵一点的碗面,一箱箱都是袋装最便宜的牌子和口味。
他们三个人,就这样以旁观者的角度看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了一整天的歌词。
直到最后天黑了,他突然停下笔,一脸兴奋地抓起这张纸:“这次一定可以,一定可以!”
为了说服自己,他甚至说了两遍,然后才打开手机连续发了几条微信。
手机都是老型号的,屏幕摔碎裂成一条条也舍不得换。
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回复,林伊有些焦急,选择拨通电话去找人。
电话很快接起,他脸上笑容还来不及摆出,一阵劈头盖脸的怒斥就传过来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你写的歌完全不行!”
“当初签你还是看你音色挺清澈,以为你有灵性,谁知道写词写歌都这么平庸,翻唱也不火,有空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还不如想想怎么营销让微博多两个粉丝。”
林伊被骂习惯了,他坚持道:“经纪人,这次的很不一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再次传来讥讽:“反正再过两年,你的合同就到期了,到时候就别想着来娱乐圈了,这个圈子现在行情也完全不如从前了,几年了你都没火起来,现在更别想了。”
林伊放下手机,脸上表情因为痛苦而变得狰狞。
他把自己写了一整天的歌词撕碎,嘴里神经兮兮问空气:“为什么我不能火?为什么受到万众瞩目的不能是我?”
状若癫狂的话不断在这个小房间里循环。
安诺看着他,不由得想到一个词——走火入魔。
他这幅状态,非常不对劲。
贺长殊:“我看过林伊的生平调查,他是在半末世开始前就和经纪公司签约,不过那时候就不火,除去买来的数据后,真实的粉丝数量不到两千。”
这个数据完全连个小网红都不如。
安诺懵懵地看向他,认真听着。
李璟:“可是在半末世之前他还有一份酒吧驻场的兼职。”
安诺又看向他,听他说话。
在这么清凌凌的目光下,李璟不自觉站直了一点:“可是半末世后那酒吧出事倒闭,他就没有再找工作了。”
安诺歪头:“为什么?”
“我觉......”
贺长殊:“应该就是那时候被邪神抓住了空子,为了不做噩梦只能去庙里祭拜,而进庙就是情感被扭曲的主要导火线。”
李璟讲话被贺长殊打断,他皱了皱眉,看着安诺再次扭头,那专心致志的眼神从他身上又回到了贺长殊身上。
应该是他想多了,贺队不是这么幼稚的人。
贺长殊面不改色:“我原本想着,祂是通过噩梦来催生人们心中阴暗面的,不过这么看来,噩梦只是祂为了逼迫人们入庙产生信仰的助力。”
真正会被困在梦中求而不得的人,才会选择入庙。
作为监管员,天生拥有高于常人的天赋,以及经历过专门训练,一个不注意都会在噩梦中循环难以脱身。
更别提这个小区里的普通人了。
安诺:“可是做了噩梦,为什么不选择搬走?”
明明有更多解决的办法。
半末世到来后,再去祭拜邪神,自己不觉得晦气吗。
人类明明是胆子很小的生物。
李璟:“是他们不想搬走。”
不等安诺看过去,贺长殊又接着开口了:“一开始可能想过,但如果祂给了点甜头呢?”
李璟:“......”
再次被抢了话头。
哪怕是从未谈过恋爱的榆木脑袋也看出来了。
贺长殊确实不喜欢他和安诺讲话。
就算是他是安诺的领队,也没有道理拘束着他。
他只是在公平竞争,想和他先变得熟络。
李璟低咳一声,把他们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林伊火得太突然,前后反差太大,一定是就是这么被诱惑,尝到火了以后的甜头,最后一步步答应成为祂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