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竹马才是人形天灾(35)
欧若瑶听的很认真,待他说完,提出疑问:“请问,为什么是七八月?”
李玄知:“暑假。”
欧若瑶:“呃……他也要放暑假?”
李玄知叹了口气:“是黎星川的暑假。”
欧若瑶:“…………”
她看一眼自己那条文艺部的评论圈,想想近期大家传的关于她和黎星川,突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我支持撮合计划。”欧若瑶坐直身体,斩钉截铁地说,“——他超爱。”
李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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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没找到人,不过季望澄就在楼下,听到他的动静之后,迅速上来了。
黎星川好奇道:“你去干嘛了?”
季望澄:“……我……”
——去睡那口“赛博棺材”。
不过黎星川也不是真心想问他去做了什么,就是想跟他说说话,于是拽着季望澄一起躺到自己的床上,客卧的床也足有2.2米宽,对于两个男生来说是充分宽敞的。
“我刚刚又梦见末日了。”黎星川想说“我妈S了”,但是又觉得这样好像在骂人,于是说,“我梦见……她去世了。”
季望澄淡淡反问:“不好吗?”
黎星川:“还是不要吧。我是希望和她再也别联系了,但也不希望她死啊。”
季望澄:“你明明讨厌她。”
黎星川:“哪有这种道理,讨厌谁就非要谁死。我还看到很多人都因为瘟疫丧命,很可怜。”
季望澄顿了顿,毫无波澜地问:“但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说什么呢?你真是反社会人格哎?”
黎星川挪了挪身位,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笑骂着锤他一下,“……你想想,要是我死掉了呢?”
季望澄呼吸一顿,声音染上几分冷意:“闪闪,你不许说这种话。”
黎星川觉得好笑,小季同学怎么跟长辈一样,听不得那个字眼?
不过他接着说下去了:“你会多伤心,其他人也一样,甚至比你更伤心。”
季望澄保持沉默,好像听进去了。他心里的声音依然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只不过隐约知道真实想法说出口之后对方会生气,于是缄默不言。
从小到大,“共情”对他来说是相当有难度的行为,他和整个世界像是隔了一层泡泡膜,那些情绪在泡泡外显得尤为光怪陆离,看起来扭曲而遥远,叫人无法理解。
被父母放弃,他也许是失望过的,但也没有感到多么浓重的伤心,因而还算平静地接受了这一事实。
而在成为“天灾”之后,他更加对所谓人情世故兴致缺缺,原先不懂的,现在更不想懂。
就像人类不可能向一只被碾死的蚂蚁道歉。
但凡事皆有例外。
好吧。季望澄漫不经心地想。
既然闪闪不喜欢,他不会让陨石掉下来的。
第19章
凌晨三点十分,组织会议走向尾声。
疑似耽美小说的剧情让欧若瑶短暂兴奋了一下,好景不长,随着阎哥和孟姐斗法不停,取而代之的情绪是困倦。她是睡得很晚的那一类,刷某红薯云吸猫不知不觉就会刷到两点,但这不代表她能为了工作熬到三点。
身边单白和李玄知俨然习惯了在如此阴间的时间段上班,保持着白天的干劲,她不能不钦佩。
“我还是持保留意见。”孟姐说,“明天再议。”
阎哥无所谓地笑笑:“那这事就明天再说,我去忙别的了。”
欧若瑶惊悚:“???”
等下,现在是凌晨三点没错吧?给她吓清醒了。
孟姐:“‘深渊’?”
阎哥:“嗯,不太老实,在西南有新动作。”
孟姐:“万一唱的是离间计,‘天灾’这里要小心。”
阎哥:“不好说,我先去看。”
说完,阎哥的影像闪了闪,自空气中消失。孟姐也向他们点头告别。
欧若瑶没听懂俩人结束前打谜语的那几句话,问:“‘深渊’是什么意思?”
她这回问的是左边的单白,却被他的神色一惊。
在她的认知里,单白和他的名字一样,行事风格单细胞、性格小白,是个无忧无虑的乐天派小男孩,此刻被投影设备的幽暗光衬着,半张脸埋进黑夜,恨意不加掩饰。
“和我们对立的社会渣滓。”单白咬字沉重,“一群将死之人。”
欧若瑶:“……噢。”
单白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起身离开,椅子摩擦地板发出“刺啦”一声。
他走后,李玄知手捻佛珠,往门边看了一眼。
“别紧张,这和你没有关系,这是他与‘深渊’的仇恨。”
李玄知对欧若瑶说,“你知道灾难分级吗?”
这是常识,初中地理就学过。欧若瑶像个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一样,老老实实地回答:“开拓级,海洋级,深渊级,天灾级。”
开拓级包含范围比较广,一次产生几厘米路面积水的暴雨也能算作开拓级;
海洋级是进阶,比如造成几百人伤亡的‘白金大洪水’;
深渊级,是能够造成千人伤亡的灾难,比如某国911事件;
天灾级,能够毁灭人类的究极灾难。
李玄知说:“那个团体没有名号,以社会失序为乐,四处点火作乱,拥有不少超能力者,由于其危害评估属于‘深渊级’,我们称之为‘深渊’。”
如果说季望澄是定时核弹,目前还算安静;那“深渊”就是是迫在眉睫的火灾,没有一秒钟老实。
大部分组织成员都在与时刻作乱的‘深渊’斗智斗勇,因此放在季望澄这里的守备力量并不算多。
欧若瑶想到了最坏的情况:“如果他们找上‘天灾’,邀请他一起毁灭世界怎么办?”
“这就是开会的目的。”李玄知说,“‘天灾’想毁灭世界,方式并不单一,我们必须不择手段限制他。”
欧若瑶头皮发麻:“我知道那么多,是不是不好,知道越多死得越早,我又那么没用,万一被敌对组织抓走了拷问呢?能不能让我失忆啊?”
李玄知颔首,视线垂落:“看。”
欧若瑶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自己的手腕,光线昏暗,她隐约看见腕骨上有一圈泛着淡金色的白。
“缄口咒。”李玄知温和地说,“哪怕被拷问到死,你也说不出半点机密,请放心。”
欧若瑶:“…………”
好恐怖的和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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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9日。
末日倒计时1天。
黎星川从网上购买的囤货到的七七八八,一整天都在签收快递和整理仓库,考虑到末日时多处短电,为了以后能吃口热的他甚至囤了煤气罐和卡式炉。
除此之外,他费劲心思提醒自己身边的人去囤货,比如罗颂。
【罗颂】:我家年货已经多得吃不完了
-【不是年货的问题,它真的是,很那个,你懂吧,很那个!多屯点能放很久的应急食品和矿泉水】
【罗颂】:闪哥,你再这样我要举报你被盗号了
-【?】
-【你再猪叫我真的会把你做成灌肠】
【罗颂】:到底为啥啊,你这两天神神叨叨的,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没有理由,爱做不做,趁着这几天吃点好的,以后可能没机会了】
【罗颂】:???
【罗颂】:你怎么说的跟临终关怀似的,有必要吗家人?我是要没了吗?
黎星川躺在客厅沙发上,不断说谜语忽悠罗颂。
而季望澄在客厅隔壁的主卧……自学换床单被套,因为黎星川说“白床单白被套跟睡酒店似的”,一点也没有‘家’的感觉,希望他能换成另外款式的——“都要世界末日了还是对自己好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