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雌君是星盗头头[虫族](64)
尽管黎辰已经没有办法再释放更多的雄虫信息素了,但此时舱内的雄虫攻击信息素含量也并不低。桑今用力咬着齿关,抬起手臂,混杂着令人牙酸的咯吱作响,像是每一个动作都耗费了所有力气,口齿间紧紧碾出血沫。
“黎辰……”桑今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全身的青筋都一瞬间暴起,雌虫原本称得上昳丽的面容已经变得扭曲,有什么事情超出了雄虫和泰特所有人的估计。
于是等银河终于将整一块雾色顶板暴力掀开,时禹等雌虫在上方拿着枪炮将躺倒在地上的雌虫扫射完毕,片刻也不耽搁地落入舱室之中后,就看到桑今在如此的信息素强压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扑向了黎辰,从雄虫手中掏出了三支药剂中的其中一支,大力朝黎辰的脖颈扎了下去。
同时从怀里扔出一枚炸弹丢向银河,借着力带着黎辰滚落至一旁的房间之中。
林看到炸弹一把将想往前冲的时禹拦住猛地一跳倒向一边,强烈的冲力震得军雌们都眼花耳鸣。
时禹爬起来用尽自己生平最大的速度冲到房间内部,却也眼睁睁看到那管淡紫色透明的液体注入雄虫体内,他上前一个飞踹将桑今踹到墙壁之上,金属墙体发出砰然一声巨响,一束高能量束紧接着射穿了桑今的心脏。
这位逃窜于星海之中多年,硬生生在这凶残冰冷的世界之中从无到有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小小一方世界的雌虫,终于垂下了他的头颅,败于不该有的奢望和贪欲。他从胸膛为中心,逐渐化为骨烬点点。
时禹的裤脚猛地被一只手拽住,坐在地上的黎辰,浑身沐浴着狂暴气息,像是要撕碎任何出现在他眼前的生物。
他浑身的血液都在看到黎辰黑眸之中席卷的狂暴冰冷了下来,同着心脏一起沉寂下来。
地上有四支只写着编号的注射剂倒在一旁,其中两只针头闪着微光,已经使用完毕,而这样的药剂……
时禹曾经见过。
帝国曾经出现过几例这样的强化剂案例。
时禹当时作为军部的外派人员目睹并负责处理过其中一个案例,那是唯一一起雄虫案例。某个贵族家庭中,雄虫弟弟由于长期嫉恨他的雄虫哥哥更优秀,认为哥哥比自己更被别人喜欢。终于,在哥哥娶了他看中的的一名雌虫后终于爆发,不知道从哪的途径搞来了一支强化剂,趁他哥哥睡觉的时候,注射进了哥哥的体内。
尽管在战场上见过更多的尸体,残暴与血腥,他至今依然无法忘记当时赶到现场看到的画面,一只雄虫坐在满室狼藉中,双眼猩红,身上脸上是溅上去的血,他双手青筋暴起掐着他雌君的脖子,而那位曾经也在军部任职的雌君居然没能挣脱,陷入濒死状态。而另一边,雄虫弟弟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外露的皮肤皆是血痕,喉咙硬生生被抓出了个血洞,涌出了大量血液。
而其他几例无一例外都是雌虫狂.暴地虐.杀他虫后暴毙而死。
强化剂会让虫族短时间内通过透支身体获得拥有更强的力量,代价就是变成失去理智的野兽,激发出身体内部嗜血的凶性,随后暴毙而死。
暴毙而死,无一例外。
时禹对上黎辰的眼神,充血泛红,冷酷暴戾如同野兽一般盯住了他。
寒意从他的心底向四肢百骸蔓延,无法发出声音的愤怒和哀嚎在他脑子里快要炸开。
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茫然地向自己的雄主踏了一步,可是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时禹缓慢地蹲了下来,手慢慢伸出,想要抚上雄虫汩汩流血的脖子,被黎辰一把拽住,用力地几乎要捏碎雌虫的骨节。可是尽管是这样,时禹却不想远离分毫。
即使往后挪一寸,他的心都会像是下一刻就要爆裂开来的疼痛。
林在门外拍打着房门:“老大!怎么样?”
“远离这里……”时禹低低的声音通过队内通讯传到每一只军雌耳边,他能感受到房间内的气息越来越肆虐疯狂,迟早会倾泻而下攻击范围内的所有雌虫,这样等级的信息素在如此高的浓度之下,没有雌虫受得了的。
对内通讯一片寂静,只留有颤抖的吐气声,时禹等了一会儿,拆掉了自己耳边的通讯扔到一旁。
雄虫视线跟着被扔出的通讯器偏移了一下,又转过头来看着时禹,神色冰冷而无情地审视着,带着野生动物评估猎物般天真的残忍目光。
“雄主。”时禹唤了一声,看到黑发雄虫歪了歪头,手掌抬起用力成爪状,估量着要从哪里开始下手。
“……我早就是您的了。”时禹闭上眼睛,心里突然想到那名被掐倒在地的军雌也许不是无力反抗自己已经狂暴的雄主,而是,不愿反抗。
时禹感受到雄虫的拇指按压在了自己脖颈上跳动的大动脉,四指轻轻搭在自己后颈之上,皮肤泛起细细麻麻的鸡皮疙瘩,他却一动不动,缓慢小心地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靠近那股暴虐的气息,却迅速被那股气息吞噬。
好痛。
释放出信息素的每一个毛孔都发出尖锐的疼痛,被压制,被吞没,暴虐的气息在这里冲撞。
下一秒,黎辰扑到了时禹身上,摁住他的肩膀,跨在腰上,把他死死压在地上,所有的动作在一瞬间完成。
雄虫低下头看向眼前的这个奇怪的猎物,被他抓住也没有任何挣扎,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可是他的心脏却莫名紧缩了一下,眼前那双碧蓝的眼睛蓄着一汪苦涩的水,让人感觉如此悲怆。
黎辰钳制住君遥的手缓缓松开,按在自己胸口。
不舒服。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胸膛中重重压下,引起一阵阵酸楚。
黎辰的气息顿时更加暴虐了起来,房间内的水晶吊灯炸裂一声碎掉。房间外等待着迟迟不愿意离开的军雌们都不受控制地跪下了。
黎辰的眼神看起来更不对劲了,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像是忍无可忍,他整个手掌逐渐收紧。
时禹知道下一刻他就会被雄虫杀死,却没有做任何挣扎。他只是静静看着,伸手慢慢拥住了他。
一个失去了战斗意志的战士,心里清楚自己拥抱的就是死亡。
却未曾想到的是,死亡的手落在自己的脖子上,温热的,给了他一个吻。
黎辰不受控制似的在他脖颈处不断嗅着,好香的味道,全身都跟过了电一样的酥麻,很喜欢,想吃掉。
这么想着,黎辰也这么做了。他细细地舔舐着眼前可口的食物,每一寸都不放过。雄虫轻轻含住精致蛋糕顶上那一颗可爱小巧的樱桃,慢慢品尝。
贴身的糖衣被一层层暴力撕扯开,强大的气息瞬间冲进他的体内,搅动着时禹的一切感官。
完全让人失去控制的感受冲上头部,脖子向后仰到极致形成一道美好的弧度。
无止尽的。
那样的肆虐气息到了第二天晚上才真正平息。在彼此信息素的交融之中,那股无法控制的力量在两人之间不断交换着,每次交换似乎都带来一些耗散,就这样不断耗散下去,直至平静。
赶来的阿尔瓦细细检查了两人身体后大呼不可思议,在这过程中但凡黎辰控制不住自己嗜血的本能伤害时禹,但凡时禹有反抗的痕迹,都会刺|激黎辰进一步暴起癫狂。
结果时禹身上只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很多看起来惨重了一些罢了,其余一点伤都没有,那处也很健康。
就连精神面貌看上去,都比之前更好了……
阿尔瓦神色复杂:“不愧是军雌啊……”承受能力真的很强。
时禹:“……”其实腿很软。
雄虫此前又释放了高范围的攻击信息素又被注射了狂化药剂,经过了两天的消解,现在已经在医疗舱里沉沉地睡着了,治疗液可以温养雄虫的精神。
时禹的目光水一般柔和地落在雄虫身上,明明也已经极累,却愿意就这样守着雄虫。
阿尔瓦看着将手轻轻放在腹部的雌虫,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时禹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没有比这更好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