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宗门小霸王对我真香了(33)
宋怀顾勾头一看,七七八八的年货堆了一圈,薄野临那个人看着冷,但这方面却从来不客气,有多少拿多少,比之姜昭越的出手阔绰毫不逊色。
裴辞冰抬起眼:“老头子呢?”
“今晚除夕夜,天水台上下有的忙,我没让姜宗主在这儿招待我,不合适。”唐梨扔掉自己手里的瓜子皮,“本来也就是来看看送个东西,这就回了。怀顾,初二见啊。”
宋怀顾笑得淡薄薄的:“嗯。唐姐慢走。”
唐梨脚步略略一顿:“怎么?裴少宗主不送送我啊?”
裴辞冰一怔:“哪能,这不前后脚就跟上了,我再给你拿些东西带回去。于闻洲!”
忙前忙后来了个急刹的于闻洲探头:“大师兄!”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天水台上下,就支使人家闻洲最勤快了。”唐梨笑道,“走,闻洲,姐拽着裴辞冰跟你一起去。”
宋怀顾长揖一礼:“那我先去收拾东西,初二见唐姐。”
唐梨没回头,远远给他留了个背影,摆了摆手。
宋怀顾看见他们走远了,这才默默地扶了一把被唐梨拍过的地方,从那里凝出一张字条来。
“姜昭越、裴辞冰和林故渊的事我先给你查着,想办法告诉你。”那天晚上唐梨走之前这么跟他嘱咐,“不过背后的真相怕有点复杂,你得有个底。这样,如果我查出来事情不大,我就拍拍你左胳膊,如果事情有些麻烦……”
宋怀顾的手从右胳膊放下来,一时间心跳有些快。
字条夹在他指缝间,他找了两个小弟子帮忙搬回去,然后躲回了房间,缓缓展开。
看清上面写的什么,他手一抖,字条凭空而断。
就在这时,裴辞冰的脚步由远及近传来。
宋怀顾脑子是空白的,但动作却很麻利,一道灵光烧了字条,裴辞冰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就看见他坐在位置上,双手端放在身前,脸色有些发白。
裴辞冰见他这模样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没、没事。”宋怀顾勾了勾唇角,“……有几分想家了而已。”
“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恋家的。”裴辞冰伸了个懒腰,“初二就回去了,你想在万妖城多住几天也可以。但是先说好啊,上元节还是要回来的。”
宋怀顾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出来:“……为什么?”
“呃……”裴辞冰难得卡了个壳儿,“没有为什么,天水台对上元节很看重,习惯而已,我总得回来的……”
“裴辞冰。”宋怀顾打断他,那一瞬,他的眼神无比冷静,像是一把刺刀,直直插入裴辞冰的心里,“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讲?”
裴辞冰心里“咚”地一声跳:“……没有啊,我有什么话要跟你讲?”
“真的没有?可你还没有回答我,那天晚上,你在生气什么,在失望什么?”
仿佛被人戳到了逆鳞,裴辞冰别开目光,戾气深重:“咱能不能不翻旧账。”
宋怀顾只是看着他。
裴辞冰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憋出了一句“靠”:“大过年的,咱不提这些事了行不?饿了,吃饭去。”
“你先去吧。”宋怀顾垂下目光,“我有些不舒服,就先不吃了。”
裴辞冰定定看了他一会儿,他的脸色难看,目光躲闪,悲伤的情绪在他周身悄无声息地蔓延着,像是陷入了绝境的幼兽,浑身上下散发着抵触的情绪。
裴辞冰转身离开了。
宋怀顾深吸一口气,双手交握,顶在额前。
那张字条其实只有短短一行字,那就是让他用灵力化开,唐梨有话要跟他亲自讲。
“怀顾,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怎么下笔,只能以口述的方式跟你讲。你怎么抉择都无所谓,唐姐都支持你。”
“……你之前说的幽兰与天水台三人之间的关系,我查了,薄野临也查了,得到的结果有些残酷。幽兰到底是怎么落到姜昭越手里的还没有定论,姜昭越为什么要收裴辞冰和林故渊,目前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有一点能够确定。”
“……幽兰生长在万妖城,与其余三家生长于一处,灵力充沛,到了天水台之后,灵力供养其实已经跟不上。不知道是谁做的,用了一个又残忍又阴狠的法子,保住了幽兰的生长。”
“那就是,将幽兰的灵根扎到了裴辞冰的灵核里。”
“如果我们带走幽兰,裴辞冰灵核必受损害,过量的灵力外溢会导致什么,这个就不用我多说了。”
是不用多说了。
带走幽兰,裴辞冰会死。
宋怀顾睁开眼,唐梨铺垫了那么多,其实就是想说这九个字。
裴辞冰会死,源源不断的灵力会扯碎他不堪重负的灵核,他的灵魂会随着这些灵核而支离破碎。
没有人知道是谁做的,也难怪,姜昭越会不让裴辞冰接近禁地,他一旦靠近幽兰,埋藏在他灵核内的灵根会躁动不安,所以他才会那般难受。
“怀顾,无论你怎么选,都没有关系。”
他从来没想过让裴辞冰死。
纵然他们有过争吵,纵然有时候裴辞冰的飞扬跋扈让他难搞定,纵然裴辞冰对他来说应该只是一个任务中的借口与托词……而已。
可他从来没想过带走幽兰裴辞冰会死去。
他就好像站在了天平的两端,一端是苟延残喘、沉疴难愈、温定兰临终托孤的温棠,还有生他养他、作为四大家族后代他应该肩负起的万妖城;另一端是裴辞冰,他名义上的道侣。
无论他往哪边倾向一些,另一方总是亏欠。
他一向自诩算是个心狠的人,为达目的他无所谓,过往生命里,除了温定兰、温棠,再也没人能够足以和他们相提并论,他们在,没有人是其他选择,就连薄野临都不行。
从前他本以为裴辞冰更不是个选择。
可是。
可是。宋怀顾将头埋进冰冷的手掌中。
怎么会这样。
第一反应骗不了人,他永远记得唐梨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时,他想夺门而出、去问个清楚的冲动。他不想做了,他想走了,就让所有的一切到此为止吧,他不能够了。
“吱呀——”
裴辞冰高大的身影去而复返,宋怀顾抬起那双泛红的眼睛,看见他单手摸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手里的东西往前一递。
“不吃早饭不行,老头子让我给你带回来。”
那饭盒上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在空中轻轻摇晃着,熠熠生光。
“还有……新年礼物,别想家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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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奚墨,乃是先帝在世时的侍读,在先帝弥留之际发誓要辅佐年幼天子做万世明君,却有个最大的阻碍。
摄政王谢墨仗着天子年幼,大权独揽、只手遮天,做事全凭喜好心情,将朝堂玩弄于鼓掌之间,乃是第一奸臣。
全朝堂敢怒不敢言,唯独奚墨站了出来。
一身朝服的帝师其实不过二十三岁,年轻有为,掷地有声地敲打摄政王:“天子亲政是注定结局,臣劝王爷见好就收。”
玄衣摄政王吊儿郎当地坐在龙椅下首,懒洋洋地托着腮看奚砚,问道:“哦?是吗?”
二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在朝堂上打得你死我活。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奚砚与谢墨被迫成亲。
成亲当晚,摄政王看着面色铁青的帝师,意味不明地冲他笑:“我知道你有心上人,但你终究进了我的门。”
奚砚不答,他便更加得寸进尺:“你那心上人,莫非是我那早死的先帝皇兄?”
“啪——”
第二天早上,横行霸道的摄政王是顶着巴掌印出的门。
从此两人撕咬得愈发狠辣,地点却不仅限于朝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