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他有九条命(45)
可白鹄立偏不,逃课逃得年年留级,至今都还没要毕业的影子。
没毕业就没有身份证,没有身份证也不能办银行卡,而且他今天还不小心把王力的事说漏嘴了,怎么敢再和时澈见面啊?也不知道时澈信了没有,按照他对时澈的了解,时澈虽然没追问,但多半心里还是不相信的。
不管了!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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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时澈回到家,开门又是一小团黑乎乎的狐狸蹲在门口等他,好像成了习惯,每每看到小狐狸心中都会柔软几分。
但今天有所不同,平时他回家,小狐狸都和吃不上饭似的,绕着他打转,把他往厨房带。今天小狐狸只扒着粘着他,时澈揉了把小狐狸,发现肚子还鼓鼓囊囊的。
“今天吃什么了啊?居然还不饿?”时澈看了眼桌上他准备好的午饭,还是满满一碗,分毫未动。而小狐狸却吃得饱饱的,时澈笑了笑,揉了把小狐狸的脑袋。
又想起什么似的,时澈微笑起来:“说起来,今天我和一个很可爱很特别的人一起去吃饭了,我觉得……他和很多人都不一样,有很多秘密。”
白鹄立被他挠着下巴,发出一阵“呼噜呼噜”的声音,眼睛都快闭起来了。
今天下午他也吃得很开心,不仅正大光明和时澈一起吃饭逛街,还不用自己偷摸着去觅食。
“不过……我总觉得自己好像见过他似的。”时澈放松地半躺在沙发上,让白鹄立趴在他的胸口,懒散得全然不像在外那个可靠的风水师。
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时澈瞥向手机,看到亮起的屏幕上出现了个还算眼熟的名字。只是他没有起身的意思,任由手机又暗了下去。
时澈轻笑了声,“不是最近,而是像认识很久了,总是忍不住关注,忍不住在意。”
白鹄立埋在他衣服里,肉呼呼的小爪子在踩奶。
“是吧,你也觉得不一般。”时澈低头看着自己怀里那个毛茸茸的小家伙,道:“我总觉得有点喜欢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丢失的记忆有关。”
怀里小狐狸踩奶的动作不知什么时候完全停了下来,它抬头,乌溜溜的眼睛睁得圆滚滚的,探究地看向时澈。
时澈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白鹄立软绒绒的毛,眼神深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又或者,白鹄立或许和他失去的记忆有关,还有那个在他刚醒来迷茫中见过的漂亮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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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澈试着又约白鹄立见面,看得出来,白鹄立一开始还有些犹豫,而在时澈提出还是去石塘街吃饭后,又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下来。
只是这次两人没再去那家被白鹄立大力赞扬的“青丘食堂”,时澈问起的时候,白鹄立眼神有些闪烁,支支吾吾地说他们在准备食材,何况哪能天天吃鸡,总要换换口味的。
时澈带着他去了家披萨店,结果这个口口声声说不能天天吃鸡的少年转眼就点了个照烧鸡腿风味的披萨,吃得比谁都欢。
“说起来,你怎么觉得徐敏怎么样?”时澈忽然开口。
白鹄立照常猛吃,抬头满脸疑惑:“嗯?”
时澈斟酌道:“她算是个难得的正常人了,你看那学校里的其他人……”
“你想问我喜不喜欢她?”白鹄立直言道,说完,又皱眉疑惑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喜欢她啊?”
我是觉得她喜欢你!
时澈想到昨晚看到徐敏发的消息,闭了闭眼,道:“毕竟也是个富家千金,长得也还不错。”
“打住!”白鹄立干脆拒绝道:“她能有我好看?”
时澈一愣,看着白鹄立精致得堪称完美的脸,沉默了下去。
“而且那算什么富家千金啊,我可比她有钱多了……她那些算什么,我可是有领土的!”白鹄立含糊着道,似乎想说又碍于什么原因不能说清楚。
——他是狐王,整个青丘之国都是他的!
白鹄立宽慰道:“你这就放心吧,我以后结婚没这么多事儿,就算有皇位继承也不用生儿育女!”
“结婚?”时澈轻声重复,脸色并没有因为白鹄立的回答好多少。
白鹄立点头,笑得挺灿烂。
——他有众多子民的,何况妖族不必担心继承人的问题,而且两个雄性也生不出后代吧?
他可真是最合格的伴侣了,还有谁能比他更贴心呢!自己的人类当然要照顾好,不仅要保证他衣食无忧,还要关心心情,这些可都是他这百年中看着他师父学的。
“时澈?是时澈吧?”
忽然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一个时澈在家里照片中见过的脸忽然出现在面前,是他的大学舍友郝雄迪,正从他们身后那桌过来,惊喜地拍了拍时澈的肩膀,笑道:“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了呢!”
说完,又佯装生气道:“你还说有空就给我回电话,怎么?出来吃饭有空,给我回个电话就没空了?”
时澈这才想起,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他因为急着出院去找走丢的小狐狸,随口答应了郝雄迪给他回电话,后来却因为种种事情忘记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抱歉,一时忙完了……”确实把答应别人的事忘记了,时澈道歉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郝雄迪望了眼坐在时澈对面的白鹄立,视线在他俊俏的脸上转了两圈,又若有所思地看向时澈。
很快,又恢复大大咧咧的豪爽模样,向白鹄立道:“你好你好,我是时澈的大学舍友郝雄迪,他从前就一直神神叨叨的,总喜欢研究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多担待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白鹄立努力咽下嘴里的东西,“哦,没事,我也喜欢这些。”
甚至我就是你口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郝雄迪视线一言难尽地在时澈和白鹄立身上打了来回,对时澈道:“你还真能遇到和你志同道合的啊。”
“不过,我这次找你是有正事!”郝雄迪的脸色严肃起来,压低了声音道:“你知道我毕业以后就回家继承家业了,做工程!最近认识了个小老板,遇到了点奇怪的事情,想找个懂的人看看,价钱给得很不错。这不,我就想到你了,够意思吧!”
说完,又可惜地瞧着坐在旁边的时澈,“你说你,做这行也没个准儿,还说不好就遇到点什么不干净的,还不如来和我一起干,就咱们这关系,四年睡一个屋,我也不会亏待你啊!”
时澈微笑道:“心领了,但这行也不错。”
如果早一个月,在他刚醒来的时候,说不定就答应了,可是现在……
时澈看向对面又扒拉了一块披萨的白鹄立。
现在他有另外继续下去的理由了。
时澈道:“今天我还要陪鹄立去办银行卡,不然我们改天出来吃个饭,你再详细和我说说是什么情况?”
郝雄迪看了眼他原来那桌,还有几个人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这里,他想了想,也点头道:“也好,我今天正好有——”
“嗡嗡嗡——嗡嗡嗡——”
一阵手机震动声响起,打断了郝雄迪的话,几人看向自己手机,竟是白鹄立的在响,上面没有称呼,只有一串数字。白鹄立擦了擦手,点了个接通。
“你在哪?”里面传出来一个男声,带着说不出的清宁,清冷中又带着点温润,只是现在听得出来心情不太好。
只是听到这个声音,白鹄立忽然紧张起来,底气不足道:“师兄,我……我在学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