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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记事(ABO)(40)

作者:祁小九爺/祁小九爷 时间:2018-06-14 13:12 标签:生子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抱歉亲王殿下,”明子熠不禁叹气,他又何尝愿意这样对待容珣,可如今看来,当断不断,才是真的在害容珣。他说道,“您还是放弃我吧,我们不合适。”
  “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我不介意,”容珣抬眼看着明子熠,认真地说道,“毕竟你们没有可能,不是吗?”
  “有没有可能,这是另外一回事。”明子熠知道容珣此时和他说的不是同一个人,但长久以来不得诉说的苦闷终于可以借着伪装过的外壳来得以倾泻了,这让他再也难掩真心地说道,“可我只爱他一个人。”
  容珣闻言忽然莫名地笑了一下,他说道:“你喜欢熙言哥,对吧。”
  明子熠猛然呼吸一窒。
  容珣不是怀疑他和容珩吗?怎么又猜测到迟熙言的头上了?
  他不知道这是哪里出了差错,但他瞬间反应过来,他不能先自乱阵脚,他得保持镇定。
  明子熠蹙了蹙眉头,略带不解地笑说:“您怎么能这样说?就算您要怀疑我什么,也不该这样不顾您哥哥的丈夫的名誉吧。”
  “大哥跟你统一过口径了吧,”容珣径自说道,“他跟你说,我以为你和他有私情,是吧?”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明子熠心中情绪汹涌,暗骂着容珩也不将情况与他说清楚,可脸上依旧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坚决负隅顽抗着。
  “我诈他的,刚才也诈了你。”容珣笑得有些落寞,他向明子熠坦白说道,“你从来没对我承认过你有喜欢的人,可你刚才却承认了。有什么理由能让你承认呢?你‘喜欢的人’给过你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承认了的指示?”
  “您这结论得出的也太荒谬了。就算我有喜欢的人,那又与太子和太子内君有什么关系?”明子熠强自镇定地反驳道。
  “你先别激动,小心碰到伤。不如先听我说说我是怎么怀疑到的,又是怎么诈我大哥的?”容珣小心地抚了抚明子熠的手臂,缓缓说道,“其实在我看来,我大哥对你的态度挺奇怪的,旁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我能看出来他一直对你抱有敌意。他一直特别反对我追求你,一开始知道我喜欢你的时候简直怒不可遏,而且他好像事先就很肯定你不会喜欢我似的。当然了,仅有这些的话,我也不会那么多心地怀疑到,最暴露你们之间关系的,还是昨天夜里。”
  容珣看着明子熠,说道:“他说你昨天晚上从我房间出去后不久就被我的管家撞见了,而我的管家是他的人,遇到这种事就立刻通知了他,他收到了通知就赶了过去。这种紧急的事情,他们都是不可能耽误时间的,而他昨晚在宫中,从中里到我府里,大半夜的也不可能堵车,最多也就四五十分钟,可他到我房间的时候,我被你绑起来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这中间的一个来小时去了哪里?
  “而且他到我房间之后都不替我松开,反而让管家在他离开二十分钟后再来解开我,这总不会是想罚我再被捆二十分钟吧?这二十分钟,到底是怕我看见什么呢?
  “还有熙言哥,他说是熙言哥开车送你们回去的,可你都对信息素敏感到见他就打的程度了,他怎么可能还敢让身为omega的熙言哥开车送你们?他不怕熙言哥的信息素更刺激到你吗?那种情况下,就算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那么让管家送你们,而让熙言哥留下帮我善后,这才更合理吧?
  “而且你知道吗,我今天早上让人调出我府里昨夜的监控时,竟然被告知,昨夜的监控出了点状况,漏拍了一段,而漏拍的那段时间,就包括了我大哥来我府里接走你的时间。
  “他到底怕我知道什么?是你……和熙言哥……发生了什么,是吗?”
  明子熠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似地,既喘不过气来又口不能言。他瞪大了眼睛怔愣地望着容珣,想要想出些说辞来,可却像被定住了一般,怎么也想不出合理又有力的说法。
  容珣咽了咽哽住的嗓子,苦笑着继续说道:“其实我在和大哥视频之前,也做了好多的假设。可当我上午和他视频了之后,就确定他是真的要隐瞒什么。
  “我之前有过在忐忑,想着要怎么求情,才能让大哥不将这事告诉给父皇母后,如果被父皇母后知道的话,最轻也得罚我去奉先殿跪好久。然而没想到的是,居然都没等我开口,大哥他就主动讲这次替我瞒下了。大哥为人向来严格,这样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处罚方式,实在不是大哥的风格。所以我怀疑他根本就只是不想让父皇母后知道这事而已。
  “而且同样不符合他风格的还有,当我向他询问昨晚的事时,他竟然没有很□□地让我闭嘴,而是有问必答地详细地向我解释了一番,还把他在我身边安插人的事都告诉我了。虽然我知道他在我身边有安插人,但他一直都没直接承认过,可是为了你的事,他都不惜暴露到这种程度。
  “所以我猜,你们昨晚,真的有发生过什么。”
  容珣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明子熠,又红着眼睛偏过头去吸了吸鼻子,缓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不过我也不知道你和熙言哥,是纯属被我连累地发生了意外,还是之前就有……感情,所以就决定试探一下我大哥。
  “我和他说,你跟我说过你有喜欢的人,然后我就把我的猜疑说了一部分给他听,告诉他我怀疑你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让他心里先紧张一下,毕竟人在紧张的时候才更容易出错。
  “但我没说我怀疑的是你和熙言哥,我知道他肯定也早就做好了几套预备方案,一旦我说出我的怀疑,他就有一套让我很难反驳很难找出漏洞的说辞来等着我。所以我只能出其不意地说一个他不会预料到的设想,也就是,我说我怀疑你和他之间有私情。
  “我罗列了一大堆证据,让他相信我是真的这么想,然后他可能是觉得只要不怀疑到熙言哥、让我这样误会着也不错,也可能是紧张之下就没有多想,总之竟然就默认了这个荒谬的想法了。可他忽略了,他越是紧张,越是掩盖,就越说明了你和熙言哥之间真的有故事。
  “而我到你这里来之后,又试探了一下你,就发现了你和我大哥之间确实通过风了。你和熙言哥都……他不仅没报复你,反而和你联系,说明你们两个至少有一点是利益一致,那就是不能让你和熙言哥之间的关系曝光。你怕熙言哥的名誉受损,而大哥怕失去熙言哥,是这样吧?”
  明子熠的脸色阴鸷下来,心头划过一丝莫名的狠厉。他知道他不能拿容珣怎么样,但他没办法允许任何能伤害到迟熙言的可能的存在。
  他暗自咬着牙,问道:“您怎么知道,我喜欢的,就不能是太子呢?”
  “或许之前还不敢确定,”容珣神情寥落地说道,“但看到你这样子,我就知道没有错了。”
  “您这是在威胁我,亲王殿下?”明子熠问道。
  “我没有。”容珣垂着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连大哥都不会告诉。其实我在这一点上也和你们态度一致,没有人知道,熙言哥就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我刚才说的也是真的,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但是我不介意。”
  明子熠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只能痛苦地闭紧了眼睛。
  容珣也没说话,他偏过头去,不期然地看到了自己带来的那束玫瑰。他伸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那柔软的香槟色花瓣,忽然开口说道:“本来人家说,道歉该带黄玫瑰的,但是我没敢要,我又不是要送分手礼物,干嘛要选那种东西。我知道你钟情于他,可我还是只钟情你。”


第45章 第 45 章
  最初的两三天,迟熙言就如喻博謇所说的那样一直昏睡着很少醒来。
  他多数醒来的时间,都是半眯着空蒙的眼睛发一会儿愣,不一会儿又睡过去;偶尔没那么快睡着,还会口中呢喃着些什么,那时容珩便会凑过去听,发现他不是唤着明子熠就是喊着容珩哥,要么或许是疼得狠了,也会谁都不叫,就不停地说着疼。容珩听了直揪心,问他哪里疼,可问了之后,他又就只是嗯嗯啊啊地意味不明地胡乱应着,容珩就知道了,其实他还是神智模糊着的。
  有了这几天的经验,当第四天晚上迟熙言再次醒来,也没说话,只半垂着眼皮恹恹地盯着他看的时候,容珩就知道,这次他的阿言该是真的醒了。
  “你醒了吗,阿言?”容珩蹲在床边,隔着隔离衣的帽子轻轻地抚了抚的头顶。
  “嗯。”迟熙言依旧用气声哼着回答,他望着他面前的一脸担忧的容珩,又有气无力地唤了对方一声,“哥。”
  “哥在呢。”这一声哥,唤得容珩心口又苦又甜,只觉得心都快被折磨碎了。可他现在更揪心的不是自己,他更挂心着迟熙言的状况,看迟熙言醒了,他忙问道。“身上还疼吗?”
  其实他也知道,全身性的疼痛是信息素冲突必然的产物,而他们能给迟熙言做的治疗都已经全部做了,迟熙言此时肯定还是疼的,但他就算知道迟熙言还疼,也没有什么办法让对方就不疼了。可他还是忍不住想问,仿佛迟熙言说了,他就能替迟熙言分担一样。
  迟熙言花了一些时间去思考容珩的问话,等了片刻,才缓缓地用干燥沙哑的声音小声回答:“疼。”
  这意料之中的回答,还是让容珩的心像是被攥在一只手里揉着一般的闷疼。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蹭了蹭迟熙言气色暗淡的脸颊,仿佛安慰对方又仿佛安慰自己似地说道:“很快就好了,很快不疼了,没事的,别怕。”
  迟熙言没说话,像是没什么多余的力气了似地,只眨了眨眼睛看着容珩。
  “你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喻院长说你现在可以吃些流食,但你老是不醒,这几天就只能让人煨了汤,当水给你喂了点。今天做的是参芪红枣生鱼汤,现在想不想喝?”这几天迟熙言一直久睡不醒,虽然喻博謇和容珩说过这是正常现象,可容珩依旧心焦得不行。这会儿容珩见迟熙言好不容易真醒了,一来是怕他又睡过去,二来也确实是担心他久不吃东西身体扛不住,于是连忙逗着他说道,“喝一点吧好不好?老打着营养针也不是办法。我们先喝一点汤,一会儿再睡,嗯?”
  迟熙言想说他不饿,可看着容珩这小心翼翼又眼含期待的样子,莫名地就说了一句:“好。”
  “好!我去给你盛汤,你等一会儿,先别睡啊。”容珩脸上终于带了久违的笑意,他立刻就要起身去盛汤,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又说道,“你想不想坐起来一点?算了,还是躺着吧,坐着太累了。”
  “要坐着。”迟熙言微微地摇了摇头,哑着嗓子轻声说道。
  “那好,那咱们就坐着。”容珩自然什么都随迟熙言。
  他倾身上前,将迟熙言圈进怀里,怀里的人不过几天的时间就瘦了一圈,肋侧一根一根的骨头摸着都硌手,心疼得容珩差点手抖。他稳住动作,托着迟熙言的后背和后脑勺将人抬起些许,又迅速地腾出一只手,把床上的靠枕抽了几个过来,垫到一个合适的靠坐着的高度,将怀中软绵绵的人轻轻放下,又仔细地替这人调整到舒适的姿势后,才起身出了卧室。
  迟熙言看着容珩匆忙出去的身影,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他刚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有些发懵,可现在也渐渐清醒了,甚至不止现在,就在他昏睡的这段时间里,他虽然意识迷迷糊糊的不算清醒,但其实自己也还是记得自己干了什么、又是为什么会这么痛苦的。他那时没有余力思考醒来后该怎么面对容珩,等现在可以思考了,却发现竟是这么个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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