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从邪神手中逃生(161)
“有点难以解释。”伊莎贝尔示意了一下,那名大汉又给夏节南调了另一段监控录像出来。
拍摄时间正是昨天夜里他们刚到图书馆的时候。
画面中,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图书馆,但很快, 夏节南就呆滞在了原地, 而他身后的叶与知则似乎愣了一下, 转头看了看四周,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对方在确定声源之后拍了拍夏节南的肩膀,说了句什么,但很快叶与知注意到了夏节南的异常。对方稍微皱紧了眉,探头出去看了下图书馆周围,又折返回来将有些碍事的外套放在了正门附近的报纸架上。
临到离开前,他从报纸上撕了什么下来,塞进了外套口袋里。
这一段时间里,整个图书馆都仿佛陷入了死寂,唯有叶与知一个人是可以动的活人,这附近也没见到任何行人往来。
从这点上来说也委实有些奇怪,但是在图书馆附近却是常有发生的。
而后在这段视频后,接着的是差不多半小时前后,从外面回来的叶与知进图书馆的画面。对方打量了一下夏节南僵直在原地的身体,伸手似乎想碰一下又收了回来。最后只是去拿了衣服,然后去了楼上。
如果不是先前见到过那张面孔被撕开的模样,夏节南恐怕和所有只看这两个片段的人一样。认为出问题的人并不是叶与知,而是夏节南他自己。
但要是亲眼见过那样的画面,或者见过前面那段录像的人则一定不会这样想。
夏节南关上平板,接着抬头看向他对面的伊莎贝尔。
伊莎贝尔将自己抓着桌沿的手收了下去,按在她自己的裙子上,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冷静一些:“夏先生……我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只是另一位先生…”
“我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来到这里的。”夏节南打断她的话说道。
这时候将主动权交出去不合适,适当的表现出自己与那些事情沾边也是一种策略。他需要用到伊莎贝尔,让对方协助自己,同时,他也不希望伊莎贝尔对自己有任何怀疑。
“不知道您是否有所察觉,弗恩的事情也与这有些相像。”
伊莎贝尔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大家都说是他脑袋出了问题,但是我想应该不是…”
提到弗恩,伊莎贝尔就好像拥有了勇气一样。她稍微直起身,接着看了下周围的其他人,扬起下巴抬了下手。
那些像是在监视着夏节南的人们纷纷起身,退去了厨房后台之类的方向,连服务员都去门口挂上了暂停营业的小牌子。
等人基本都走开之后,伊莎贝尔才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知道弗恩在查些什么东西,我猜测过……大概是那些东西引发了他的问题。但是我想象不出来,有什么东西会让人的精神出现这样的问题…”
“是和您想查的那些宗教有关系吗?还有……您刚才说是因为那位先生来到这里……”
“我的同伴也被类似的东西缠上了,所以他有时候也会表现出……就像是医生所说的那种不正常。”夏节南苦笑了一下,尽管有几分表演的成分在里面,但更多的也是他自己的心情,“最开始时他就像是弗恩那样,表现出某种受了很大刺激的样子,记忆也有些问题,偶尔还会有一些自l残行为。”
“实不相瞒,我为此做过不少调查,也就是在这些调查里,我察觉到了一些关于维代诺的异常。”
伊莎贝尔抿起嘴:“至少在我看来维代诺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不是什么很简单就能发现的事情,就算只是碰触到边界也能产生足够多的意外了,像弗恩……也像我那位同伴。”夏节南解释道,“更何况您是一位被保护的很不错的女士。”
伊莎贝尔没接话,她看上去不怎么高兴,却也无法反驳夏节南的话。
夏节南接着说道:“不过您放心,弗恩所想查出来的某些东西,和我想找到去救我同伴的东西是一致的。很有可能知道那之后,我们就有办法同时解决我们两人的麻烦了。”
伊莎贝尔安静了好一会,片刻后才说道:“那位先生…对您来说也不是普通的同伴是吗?”
夏节南指头稍微抽动了一下,他神情柔和下来:“是的,我没有必要否认这件事。”
“另外……”他将先前从图书馆带走的两本书放到了桌面上,向伊莎贝尔面前推了推,“虽然知道您可能对这些事情并不知情…不过,如果您在看了之后,有想起什么,或者觉得有什么在意的,都可以告诉我。”
伊莎贝尔有些疑惑的看向那两本书,接着将书小心的拿到自己面前,而夏节南则是站起身去拿了一下放在旁边公共报纸架上的报纸。
对比着报纸,他找到了自己口袋里那份被撕下来一小块的报纸版面。
那是一份10月28日的报纸,因为是刚刚解封那天发行的,所以其中的内容很多,看上去是将暴雪那几天积攒的东西都拿出来说了说。叶与知撕的那页在其中的第三板块,关于雪灾猜想的民间故事,他撕的是最后一句。
他将整个故事通读了一遍,大致讲的是关于各个地方对雪灾由来的奇幻故事,几乎是些老套的东西,只是在最后放上这样一句话作为噱头。这确实看不出这篇报道有什么问题。
但是换个角度想想,叶与知既然只撕了这样一句下来留给他作为提示,而不是在可以的情况下直接将整个版面撕下来塞在他口袋……也就是说,他只想传达这一句是吗?
夏节南将报纸放到旁边,手按在西尼尔的画上沉思起来。
叶与知到底在那个时候在图书馆里听到了什么,他探头出去看东西的时候又到底看到了什么?
虔信者到底指的是谁?为什么留下这样的纸条也没说清楚?
疑惑实在是难以解释,他感觉好像一切就快要串起来了,就差一个点,只要这个点通了,那么一切就都能解释清楚了。
伊莎贝尔粗略的看了下书和游记,沉吟片刻后才说道:“其他的事情我不太了解……不过我有听说过一件事。”
“什么事?”夏节南回过神来问道。
“因为涉及到河流的事情很多,然后我想起来先前我父亲有提到过,维代诺以前其实有两条河。一条是现在的巴顿河,一条是叫赛文河。”
夏节南皱起眉:“那你知道为什么现在只有巴顿河了吗?”
伊莎贝尔回忆了一下,不太确定的说道:“好像是说因为两条河本来就挨得很近,虽然水源不同,但是为了方便治理,后来就干脆直接动工合流了……这也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差不多得有上百年了。”
“是直接挖断中间部分合流吗?”夏节南问。
“具体我就不清楚了,但大概不是?”伊莎贝尔提到,“因为像图书馆还有中央公园那些地方地势出奇的低,离河不远,而且下暴雨的时候经常有水直接从土里漫上来……大概还是有填过一部分的……我不太确定。”
这确实说明不了什么,但……对上了一点。七和河……不是什么仪式,应该指的就是那个赛文河。
也就是说,赛文河的源头应该就是游记里提到的湖了?
他想了下,正准备问些什么,伊莎贝尔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
伊莎贝尔看了眼屏幕,像是被吓一跳一样,立刻站起来接了电话:“您好!您好……请问您……您……”
周围环境足够安静,夏节南轻易的听到了对面人的声音和话语。
“弗恩先生暂时醒了过来,虽然情绪上还不太稳定,精神状态也不佳……”
“我马上过来!”伊莎贝尔忙说道。她挂了电话对着夏节南一鞠躬就准备往外跑,但好在她立刻想起来什么,转身回头看向夏节南,“弗恩醒了,您要跟我一起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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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