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Alpha成了影帝的家猫(94)
可姜予怎么会下意识地选用这句话来拒绝他?是因为在他的心中已经不自知地有了对照物吗?
安成心想,大概连姜予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吧。
在对方拨掉薄荷叶片装饰抿了一口黑朗姆酒液时,安成只能看到姜予浅茶色的眼眸像冰透琉璃一样琢磨不透,明明灭灭。
那杯只喝了一口酒也早就砸碎在地面清理干净了。
裴枭白当然不会知道姜予在这中间曾做过什么样的选择。
安成也没那么大方愿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裴枭白。
毕竟今晚他可算是失恋了啊。
失恋的原因还或多或少和裴枭白有关。
默默捏紧了指节,在看到裴枭白俯身在姜予的耳边轻声哄道“回家吧?”时,安成突然心有不甘地进来插话。
“一起?”他吹了声口哨,“我来帮忙。”
裴枭白又没有理安成。
伸手捏了捏姜予通红的耳朵和热的发烫的脸颊,在姜予握着他的手紧贴在脸上,口齿不清地呢喃着“凉快……”,裴枭白挑起的眼尾弯了弯。
将掉落在姜予额前遮眼的碎发抓到一旁,裴枭白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回家吧。”
他拍了拍姜予圈在他腰后的手背,在姜予睁圆了眼睛仰头满脸不解,松了手眼睛又蒙上了薄薄的雾气时,沉沉叹了口气。
裴枭白低声自言自语道:“要是你醒了以后也能这样多好。”
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要将姜予再看的严一点,他转身将姜予背了起来,饶有余力地向上托了托。
姜予的两只手臂紧跟着缠了上来,绕着裴枭白的脖颈一圈,侧脸也挨到了他的后脑壳上,湿润潮热的呼吸一下下打在他的后颈和腺体上。
一旁的安成不知何时摸出了一根烟,咬在齿间却没点燃。
裴枭白迈开步子要走,但挡在离开路线上的安成始终没有让步,摸出打火机“咔嚓”一声点燃了火光。
他吸的烟也是薄荷味的,烟雾袅袅上升。
几乎是瞬间,姜予便轻咳了几声,听到声音的安成一愣,意识还没反应过来,指尖却已经把细圆的红点掐灭了。
“我戒烟有段时间了。”
见状,裴枭白淡淡道,“从他回来以后。”
“拍戏的时候染上了瘾,一开始还想着会很难戒,可后来我发现,这也算不是什么难事,更难的事多了去了。”
安成直觉裴枭白还有话要和他说,但对方背上的姜予似乎是不耐烦了,直起身,下巴抵在裴枭白的头上,含含糊糊地乱哼。
裴枭白没再继续说下去。
安成在让路时将那只泛起焦黑边圈的吸烟折弯了,裴枭白背着姜予与他擦肩而过。
“你总会去AO匹配吧?”
安成漫不经心耸了耸肩,“还是你敢在所有人面前说爱他?像我一样,说你喜欢上一个Alpha?”
裴枭白要是敢的话早就这么做了。
他不能,他也不敢。
“我再等等吧。”安成挑着眉笑了笑,“我好像还是很喜欢他。”
当姜予按压着耳麦有条不紊地指挥云楷时,当姜予神采飞扬胸有成竹地露出自信的笑容时,当对方困倦地抓着卷发,眯着眼打哈欠,又一针见血地咬住敌方致命点时……
比起环绕在安成四周触手可及的Omega信息素,他能够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就像是第一轮淘汰赛他和陆迟的组合只拿到了第二名,而在媒体采访中说“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一样,心动也是一场会分输赢的竞技。
“你还总会死呢?”
“也没见你现在就不想活了。”
出乎意料的,裴枭白面无表情地转身冷冷瞥了安成一眼,唇齿一张,反击道:“蠢货。”
槽多无口,盲目自信,再给安成加上了一个不自量力的标签,嗤笑一声,裴枭白再也没回头。
他在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里背着姜予逆行在人潮中,歌舞升平繁华热闹最终还是没能留下两人。
裴枭白和姜予朝着皎洁月光和冰冷的瑟瑟寒风走去。
安成在原地看着姜予和裴枭白离开,看着姜予伸手拍了拍裴枭白的脸颊,又笑眯眯地弯腰抱着裴枭白的脖子唱“一只小鸭子”,两颊处浅浅地冒出两个小梨涡。
半晌。
他才烦躁地朝角落处,自裴枭白一来便远远躲藏的调酒师高声喊着,“喂!过来!”
这下好了,人被拒绝了,店也被砸了。
“狗东西,敢骂我。”
他咬着后牙,被裴枭白的话语和态度气笑了,恨恨嘱咐调酒师,“以后店里不许给我卖黑朗姆酒!那份钱爷不稀罕!”
店前也要再竖起一块牌子。
——「裴枭白和黑朗姆酒禁止入内!」
第58章
安成的酒吧开在了一条繁华热闹的夜街上。
正是闲逛吃宵夜的时间, 来回走动的行人不少。
酒吧边的店家们看惯了醉醺醺相互搀扶着出来的陌生人们抱着树狂吐,哭喊着诉说着自己的悲惨情史。
但今儿个情况实在特殊。
卖糖葫芦的店家今儿生意好, 最后一点材料做成的糖葫芦不一会儿就卖的差不多了, 只剩下一串去核的圆山楂糖葫芦和糖壳包好的草莓串。
一道阴影顺着灯光撒了下来,遮住了大半的操作台,来了一个年轻的男人, 对方背着一名醉懵懵的青年。
口罩后男人的声音沉而闷, “你好,这两串都装袋包好给我吧。”
嘿,正好。
这下可以早点关店回家了。
店家心里高兴,又觉得面前的男人眉目俊朗很是眼熟,似乎是在哪里看到过, 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可惜这突然一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份熟悉感从哪里来, 只能瞥了眼对方背上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玉一般白的发亮手腕的青年。
裴枭白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拉开店家的视线,听到店家笑盈盈地问他:“小男友喝醉了啊?”
裴枭白微怔,低低“嗯”了声, 趴在他背上的姜予却突然猛地直起了腰。
“哪、哪里?”
姜予口齿不清地含糊喊了几声, 四处张望, 指尖在空中划拉了几下, 又俯下身抱着裴枭白的脖子喃喃道:“哪里有——小男、友?”
“让、让我也,也看看!”他咬着字。
裴枭白被姜予的反应惊了一瞬,店家也被逗乐了,满目调侃地朝裴枭白扬了扬下巴, “啧”了一声, 将包好的糖葫芦装袋递了过来。
姜予雾蒙蒙的透茶色双眸兀地亮了起来。
刚刚一直嚷嚷着要吃糖葫芦的人终于得偿所愿。
裴枭白听着耳边咔嚓咔嚓咬糖皮的声音, 背后反托着姜予的小臂用力向上换了下重心, 抽出了一只手结完了账。
店家笑的前仰后仰,勉强止住后压低了声音,对裴枭白若有所指道:“还挺难伺候啊!”
裴枭白掩在口罩下的唇角挑起一个弧度。
对店家点头告别后。
挑了一条人少的小路,裴枭白慢悠悠地走。
背上的姜予山楂不吃了,换了个草莓咬了一口。
但大概是醉后尝不出味道,满脸沮丧地低声嘟囔了好久,还抓着袋子满脸认真地贴在裴枭白的耳边,问他的糖葫芦怎么不见了。
“是你、你偷吃了!”
张口咬在裴枭白的耳廓边,姜予缩紧了手臂,听到裴枭白“嘶——”的吸气声,又慌张地松了口,抿紧了唇。
他挣扎着要从裴枭白的背上下来,脚软腿软,鞋子一挨地身子就朝着旁边一歪。
眼疾手快地将姜予捞到怀里,裴枭白耳廓上浅浅的牙印热的发烫,他拿醉后连自己都忘了是谁的姜予没办法,只得在路边他人频频投来疑惑视线中将姜予更深地藏了起来。
这要是一个不小心被人认出来拍了录像发到网上,等明儿姜予恢复神志看到自己的模样,怕是这辈子都要和他势不两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