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师门都知道你俩在隐婚(69)
凤宁忽然就莫名心虚,他后退两步,道:“……长柏……长柏他不是状态不好吗?精神也不太正常,指不定是胡言乱语,不一定,不一定就对我怀着不轨之心。”
“是吗?”青琅向前走了两步,将凤宁抵在墙角,他伸手摸上凤宁脸,像是想覆盖掉什么似的,他沉声道,“我还真以为你不生气,是因为觉得长柏也可以。”
刚刚他从窗户上跳过来的那一瞬间。
一方面他恨不得剁了长柏摸上凤宁脸庞的手。
一方面他又真的害怕凤宁会仰着脸看向长柏,用那种期待又认真的眼神说:“好啊,咱俩也试试呗。”
凤宁:“……”
凤宁略有些无语:“我在你心中就是那种人?”
青琅:“不然呢?”
凤宁:“……长柏是我的徒弟,我就算想谈恋爱想疯了都不会去和他试。”
……况且凤宁当时都已经抽出凤羽长刀了,若是青琅没来,出手的就是凤宁了。
青琅:“那我呢?我不也是你的徒弟吗,你怎么就能和我试?”
凤宁垂眼看着青琅捏在他下巴上的手,叹了口气,声音中颇有些生无可恋的意味来:“……你自个儿看看,你像我徒弟吗?你哪里有半分尊师重道的模样?”
青琅:“……”
青琅默默撒开手,他脸上分明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可凤宁就是从他那皱起的眉头中看出来了一抹懊恼来。
凤宁:“对了,你怎么还没走?我以为你把长柏送到医馆后就会自己离开了。”
青琅偏过头,用一种有些冷漠的语气说:“大师兄闭关之后出了事儿,尚在医馆躺着,我怎么能放心离开?”
凤宁:“……”
你刚刚拿着石狮子往他头上砸的时候可没看出来你有半点儿不放心。
就在这时,蔷露一脸嫌弃地看过来,道:“你俩能不能分分场合,别在这儿卿卿我我了。”
凤宁:“……”
青琅:“……”
青琅深吸一口气,想反驳:“谁和他……”
“先把长柏移床上吧,他到底是个病患,怎么能被这样绑着扔到墙角?”蔷露打断他,指挥道,“而且在身上捆的绳子也不行,稳妥起见,换成捆仙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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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醒了,又给弄晕了,不知道又得等多久……”蔷露瞥了眼青琅,小声抱怨道。
青琅:“……”
他刚刚收了手,没把长柏给弄死,就已经是理智占据上风了。
这回,他们吸取教训,一个都不敢睡,三个人肩并肩地坐在长柏床边等他醒来。
长柏倒也争气,天色刚刚亮的时候,就睫毛颤颤缓缓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他看了看身上的捆仙绳,又看了看床边的三个脑袋。
看到蔷露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没睡醒。
看到青琅时,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表情是抑制不住的嫌恶。
看到凤宁时,他却是浑身一颤,脸色惨白了起来。
“……师……师尊,弟子罪该万死!”长柏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跪在地上,可却又被捆仙绳绑住身体,刚动了一下就又栽倒,像一只待死的鱼似的,在床上睁着眼,满面都是惊恐,“我……我可能是脑子不正常,可能是疯了……师……师尊,我并非……并非有意冒犯您!求师尊赐罪!”
凤宁见他神智已经恢复正常,便去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然后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告诉我吗?为什么你修炼了一年,反倒把自己修炼出了一身毛病?还有你哥哥……”
凤宁一顿,转头对青琅道:“青琅……要不你再出去一下?”
青琅却不动。
凤宁:“青琅?”
青琅看着他们,忽然道:“你们继续说吧,长柏兄弟寄居于同一具身体的事情,我会保密,不外传。”
凤宁愣住:“……你是怎么知道的?”
青琅神色冷静:“我不傻也没聋,听到了长柏发疯时说的话,探到了他体内的天龙血脉,也记起了曾经的蛛丝马迹。”
其实他早就觉得长柏有些奇怪,尤其是从长柏承认自己给他使绊子让他取鸠漭果,并向他道歉开始,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后来与他交手时,又发现长柏的招式与以往有所不同,且其体内有天龙血脉。
而天龙血脉一族天生与众人不同,生下来有两个心房,可承接两个魂魄。
再结合起刚刚长柏发疯时说的什么“凭什么我和哥哥就不可以?”青琅便推断出,长柏体内,宿着一对兄弟的灵魂。
而这对兄弟,却恰恰都对凤宁怀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凤宁呆了一下,下意识地伸出手掐了掐青琅的脸颊,笑着夸赞说:“好聪明,不愧是小青琅。”
青琅面无表情地把他的手给拿了下去。
长柏看着这两人的动作,眸色渐深,可是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你说得没错。”长柏抬头看青琅,“我和哥哥是双生子,后来因为事故,我失去了身体,才寄居在哥哥体内,一年前……”
一年前,长柏与凶兽交手时受了伤,本以为闭关修炼便能恢复,可没想到一年来在的山洞里反倒况越加严重,甚至还偶尔发疯,哥哥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宛若疯魔,狼狈不堪,无颜面对师尊,所以便主动睡去,让弟弟出来替他。
“你不是疯了,你是魔气入体了。”凤宁道。
长柏愣了一下:“……竟是真的。哥哥,哥哥在山洞里,还说他许是魔气入体了,说是不能给归宁门抹黑,甚至想要自裁,是我……是我阻止了哥哥。”
“你做得很好。”凤宁拍了拍长柏的肩膀,“魔气入体本是意外,又不是你们的错,何须自裁以谢罪?况且有师尊在,定会还你们一个安然无恙的身体。”
长柏眸中有光闪烁:“弟子相信师尊。”
凤宁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表情又变得有些许的奇怪:“对了……刚刚你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胡言乱语,心中绝无此意,对吧?”
长柏愣了愣,他垂下眼,神色变得愈发灰白,声音中也隐隐带着颤:
“……是。”
青琅看着他身侧抓紧床单的右手,讥笑了一声。
凤宁想了一下,又严谨地问道:“那你哥哥呢?”
“哥哥……哥哥也只是在心中敬重师尊,绝无二意。”
凤宁很欣慰他的大弟子没有走歪,他莞尔笑道:“我就知道!”
青琅:“……”
青琅恨恨地磨了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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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治不了。”蔷露叹了口气,“上古煞气是在四万年前肆虐的,那时候我还没出生,见都没见过,怎么治?”
凤宁皱眉:“那怎么办?”
蔷露伸出食指指了指上面:“我只是个小医仙,可在我之上,还有医神呢,医神定有办法。”
凤宁:“医神居无定所,那医神宅都落了灰,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我又该去哪里找他,况且就算找到了,依他的脾气,也不一定会帮忙。”
蔷露眨眨眼:“我虽然不知道他在哪儿,但我知道有人能找得到他。”
凤宁:“谁?”
蔷露:“你还记得一年前,来我这儿帮过几天忙的小兔子吗?”
凤宁愣了一下:“……涂……涂白?”
青琅和长柏齐齐转过头,并将眉毛拧成了同一个弧度。
蔷露:“你还记得他家是做什么的吗?”
凤宁:“他曾经说过他家是从医的……”
凤宁神色一变:“等等……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