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限世界当花瓶 下(251)
“我能解开绷带,看看它的伤口吗?”唐宁艰难开口道。
管家蹲了下来,帮唐宁解开了绷带。
随着一层层染血的绷带褪去,一个还未愈合的伤口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玩家们的神情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其实在管家描述有金属贯穿骨骼时,在场大部分玩家都意识到了不对劲。
姜眠眠扶着眼镜,看了几秒,对着唐宁轻声地、异常坚定道:“是枪伤。”
这是一个西幻副本,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枪这种东西。
在所有的玩家里,只有姜眠眠一个人带了珍贵的道具枪,这支枪还是从S级副本鬼家里拿到的,普通的枪也无法从现实带进副本,而且昨晚古堡外也只响了一声枪响。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管家口中进攻独角兽的怪物就是姜眠眠,而姜眠眠口中主动攻击她的怪物就是独角兽。
姜眠眠不太可能说假话,因为昨晚司泰守护了她,她就算被轻微地隐性污染了,也不可能一天之内就被污染到性情大变,要说这么大的谎话欺骗队友的程度。
唐宁又去看管家,管家的表情不像在说谎,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管家其实……他也没有说谎,他只是……被重度污染了。
污染到连记忆都发生了扭曲,所以他把开枪的姜眠眠认成了怪物。
那么那个被枪杀死的无辜下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姜眠眠昨天在古堡内确实开枪了,她是对着干尸一样的东西开的。
唐宁的脑子乱糟糟的,他努力让自己重头开始捋。
有一点要明确,那就是系统在每次副本一开头介绍的规则绝对不会有错。
系统说古堡的诅咒是进入古堡的人最终都会迷失自我,那么就一定会迷失自我。
既然玩家会迷失自我,那么NPC又为什么不会迷失自我?
公爵、管家和独角兽还有这些下人们不知道在这座古堡里呆了多久,论被污染的严重程度,绝对是他们被污染得更深更严重。
唐宁伸出手按住额头,努力让自己去思考。
管家说,曾经公爵大人主动镇守古堡,可是人依然全死了。
如果按照公爵大人也被污染了的逻辑去推,那就很好理解了,被污染的公爵大人才是整个古堡最危险的怪物,他留在古堡内,古堡里的人当然全都会死……
后来上一任光明祭司在古堡的每一扇门上都布置禁制后,死的人少多了,应该就是公爵大人也看不到那些人藏到哪里去了。
再后来公爵大人每晚都在外面巡逻,其他人都进房间躲着,死人的事情就更难发生了。
而进房间躲着的下人们也有可能在夜晚化身为被污染的鬼怪。
有一个下人也许在这个古堡里呆着的时间很少,他被污染得很严重,到了晚上化身为鬼怪攻击玩家,姜眠眠对它开枪,可能这些枪伤对晚上的鬼来说算不了什么,一旦它从鬼变成人,这种枪伤就是致命的。
所以他死了。
不过还是有很多问题,为什么那么多下人里,只有那一个下人变成鬼出来攻击玩家了?塔尖上挂着的干尸又意味着什么?到底要怎么解决污染?他需不需要告知管家他们,你们才是怪物?
“祭司大人,您现在还要外出吗?”管家大人站起身来询问道。
唐宁心情有些微妙地看着这位管家,他点了点头,管家立刻出去牵了一匹漂亮的小马驹回来。
屋外的阳光灿烂,唐宁骑上马,将兜帽罩上,遮住有些过于刺眼的阳光。
其他玩家们跟在唐宁身后。
管家牵着马带着唐宁走出了古堡,马蹄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这只小马驹走出了一段距离后,唐宁抬起头,这个角度正好能让他看到古堡上的八个塔尖。
他伸出手微微抬起帽檐,阳光洒进眼底,让唐宁的双眼迅速浮现出了一层泪,在模糊的视野中,他看到挂在塔尖上的尸体……
只剩下了五具。
第338章1更
五具?!
唐宁还想在看,只不过他在今天早上已经看了一次,使用这个能力对他消耗过大,他闭上眼,泪水从眼尾滑落。
怎么只剩下五具了?
明明昨晚还有六具尸体挂在塔尖上。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祭司大人?”耳边传来管家小心翼翼的询问声。
唐宁回过神来,对上其他队友们询问的视线,他摇摇头,没有当着管家的面说出塔尖上的秘密,“我想看看公爵大人一般都会在什么地方巡逻。”
今晚出去的话,他必须要提前知道被污染的公爵大人在哪个地方。
管家闻言带领着唐宁前往古堡附近的密林深处,这一处密林在唐宁见副本的第一天就见过,不过当时他并没有仔细观察。
沿路生长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植株,一看就充满了不祥的气息,只不过越往深处走,那些诡异的植物就越少见,取而代之的都是一些形状美丽、散发着馥郁芬香的花草。
最终,管家停在了一处茂密的花丛中,这里的植物生机勃勃,绿意盎然,花朵色彩缤纷,吸引了一些蝴蝶和蜜蜂,宛如精灵的后花园。
画风如此阴沉的密林里居然能够出现这堪称唯美的一幕,属实让玩家们有些惊讶。
“这是当初光明祭司留下的禁制,光明力量的泄露让这里的植物生长得好。”管家道:“每晚公爵大人都会在这里镇守。”
“这禁制有什么作用?”唐宁问。
管家说:“据说是能威慑甚至封印那些袭击古堡的怪物。”
也就是能够削弱晚上被污染的公爵大人的力量吗?
看来之前的那位祭司应该留了很多的后手,要是有什么祭司手札就好了。
【我可以直接问管家关于祭司的更多信息吗?】唐宁在内心询问“他”。
因为他并不清楚自己身为现任祭司,转而向外人问上任祭司会不会很奇怪。
【可以,但没必要。】“他”说。
唐宁不解。
【他的身份知道的东西不多,要问就去问那个公爵。】“他”道。
确实如此。
唐宁接下来又去逛了逛古堡外的其他地方,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唐宁回到了古堡。
餐厅里摆满了丰盛的食物,那位公爵大人坐在主位,端着一杯鲜血轻轻摇晃。
见到唐宁的到来,那湛蓝的双眸凝望着唐宁,他举着酒杯将殷红的鲜血送入口中。
嗯,就像看着唐宁下饭一样。
唐宁坐在了座位上,不知道该怎么询问对方,“他”的声音响起:【对他说,上一任祭司难道没有告诉公爵大人,饮血的时候望着别人是一种冒犯吗?】
唐宁立刻复述了“他”的话,并且还有了经验,这一次能把他的腔调学得十成十。
因为他确实感受到了冒犯。
公爵大人闻言笑着放下酒杯,“那位大人并未对我这么说过,不过,他的行动传递的是相同的意思。”
行动?
公爵的眼里露出了一抹追忆,他的手指摩挲着杯身,“他封住了我的眼睛。”
唐宁本来以为“他”做的事情已经够冒犯一位血族公爵了,没想到上一任祭司做得更加过分,难怪他让公爵拉窗帘的时候,公爵虽然很不爽,还是拉开了,合着这是祭司传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