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不哭(45)
只属于未成年人的单薄。
可是肌肉也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下打磨出现,从第一条明显的肌肉纵深出现那天开始,一切都预示着他快要成年,只需要再过一两年。他用哨兵的训练方式磨炼自己,仿佛已经做好准备当一个哨兵了,日复一日,从未间断。
金属面罩也在不知不觉间更换了十多次,除此之外,从未摘下。
“走吧,别练了,花都开了。”见杨屿没动,戚洲笑着上来拉他,说话除了偶尔太过用力和极个别的字说不清,完全和正常人一样。他快速抽走了杨屿手里的枪,拉着他往前院跑,几个月前刚刚重新做的高年级制服穿在他们身上好像又变小、变短了。
正是生长最为迅速的年龄。
刚刚晒完太阳的发梢还是烫的,杨屿皱了下眉毛,正处于变声期的声音哑得非常难听:“别随便拉我。”
“拉你又怎么了,戚戚就要拉着。”戚洲只有和家里人撒娇的时候才会这么称呼自己,他也长大了,不轻易在外人面前柔软,“走啦走啦,去看荆棘花。”
杨屿原本还想再练习练习,却拗不过戚洲,只好跟着一起去了。不过也好,下个月自己就有荒漠生存的野外课程了,提前看看植物就当学习。只是透过戚洲的白衬衫,好像能看到他里面没有穿白色背心,直接透出了肤色。
“回去把背心穿上。”杨屿扯了一把他的领口,里面果然是空的,“你都15岁了,又不是小孩儿。”
“穿上热,我不要。”戚洲还是那个笑容,开阔的眼角和五官逐渐长开,上半脸越来越像戚斯年,是基地里的漂亮孩子。平日里娇生惯养,有时候杨屿都看不过去了,那个可恶的魏苍甚至到现在都会抱他上楼,只要戚洲撒一下娇。
可是当他们一起蹲在荆棘花丛的面前时,从没受过伤的手指却冒着危险折断了一根花枝,递给了杨屿。
“你看。”戚洲看不惯那套,他的领口永远没有金色领尖,长长的眼睫毛藏不住眼里的好奇心,“举,它结果子了耶……”
“荆棘花就是有果子的,你上课没好好听讲么?还有,不许叫我的名字。”杨屿看了看那些果子,紧致的小臂搭在膝盖上,将指套一个一个摘下来。指套下全部都是训练后的血茧。
说话时嗓子太难受了,总想喝水压一压。
“我听讲了啊,我上课最认真了……”戚洲心虚一阵,睫毛抖了抖不敢承认自己上课睡觉,反正指导员从来不敢说什么,他的变声期还没来,而且对这个词也没有印象,当杨屿说他开始变声了的时候还吓了一跳,“这个小红果可以吃吗?咱们把它吃了吧?”
说着,就要把短短的带有尖刺的花枝往杨屿嘴里塞。
“不吃。”杨屿随手挡开,“万一有毒,吃了就死了。”
“没有毒,戚戚偷着吃过。”戚洲见他不吃,飞快地将人一扑,两个人一起倒在了花坛边上,抱着在泥泞里滚了两圈。刚刚还洁白无瑕的白衬衫同时沾满泥泞,戚洲笑着将杨屿压在地上,将花枝咬在嘴里,另一端送入面罩的钢丝缝隙当中。
一颗鲜红鲜红的小果子就这样进入了面罩,戚洲再往下送,慢慢的,嘴唇贴住了金属。
“举,你吃。”戚洲看着杨屿的黑眼珠,笑了,自己的嘴和杨屿的嘴只隔着1厘米的距离,却碰不到。杨屿将嘴张开,舌头卷走了那颗小红果,可是只有温度在戚洲嘴唇上走了一圈,什么都没碰到。
“你们在干什么!”刚刚护送戚长官回家的魏苍站在门口,怒视着杨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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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魏苍:戚长官我怀疑那小子对戚戚有邪念!
所有cp都给我大胆入股,我给你们兜着!
《哨兵不哭》当中有迟澍10年后的感情线,但是这一本不看是完全不影响单独阅读的。正在看的朋友们也不用担心混乱,放心吧,两个不同的故事。
PS:看过的人会发现,一开始是联盟军,后面变成了新联盟,就是这个时候开始分裂了,恰好给了戚爸爸一个脱身的机会。大家一直都很疑惑冰山迟美人为什么会说还可以再见到尹胜,今天这个就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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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你看那种课本了吗
荆棘花的果子不好吃, 最起码杨屿这样认为。戚洲最近也是奇怪,总是叼着东西往自己的面罩上面贴,去够自己的嘴。多亏有这么一层金属, 否则他的嘴一定又贴在自己嘴上了。
而因为刚才的翻滚, 杨屿的两只手放在了戚洲的侧腰上, 隔着薄薄的衬衫,摸到了他的体温。
“杨屿!”魏苍拎着一个补给包, 几年时间,他历练为一名25岁的优秀战士,有他的保护, 戚长官从未有过闪失, 只是他看这个外来的臭小子仍旧不顺眼, “放开戚戚, 站起来。”
“又不是我主动抱的。”正好,杨屿也看他不顺眼,自打6年前来到这里, 和魏苍的关系就不怎么样。没关系,只要自己觉醒为哨兵,总有一天能打赢他。
“不是你主动?难道是戚戚主动抱你吗?别做梦了, 戚戚可是全基地最乖巧的孩子。”魏苍连忙上前将戚洲扶起来,爱护弟弟一样给他检查, “身上没摔伤吧?”
“没有。”戚洲的白衬衫脏了,可脸还是干净的,笑起来明媚生动, 任谁都会被他感染, “你包里装着什么啊?”
“装着我的向导素。”魏苍在戚洲面前从不隐瞒,甚至拉开了补给包的拉锁, 里面放满了未开封的注射器,一管一管吸满了透蓝色的液体,“基地里的向导太少,所以我们要定期注射人工合成的向导素。”
“如果不注射呢?”戚洲好奇地问,“再过两年,我也觉醒啦,我也想当哨兵,保护你们。”
“长期得不到向导素,哨兵会狂化,变得暴躁,易怒,很危险。”魏苍将一支注射器拿给戚洲,“戚戚不用当哨兵,不用保护别人。不一定每个人都会觉醒,但是无论你将来是什么人,护卫队全体队员誓死为你效忠。”
“不要誓死,不要誓死。”戚洲又把那注射器还了回去,他不明白,为什么魏苍总将这两个字挂在嘴上。他不喜欢这个词,他再也不要失去谁了。
“走吧,我们上楼看看戚长官。”魏苍说着让他们进了屋,戚洲走在前面,自己在中间,杨屿在身后。走楼梯的时候,他尽量避免两个人太近,因为那次天台事件成为了他的噩梦,尽管说出去谁都不信。
但他的预感一向敏锐,当时的杨屿,就是想把戚戚扔下去。
“戚斯年有什么可看的?”杨屿在最后,戚洲看不到自己的脸了,他才说,“他都是基地的第一向导了。”
“如果你再对戚长官言语冒犯,我一脚把你踹下去。”魏苍是S级哨兵,收拾一个普通人易如反掌,回身就捶了杨屿脑袋一下。杨屿的脚步一顿,面罩下的嘴唇抿了又抿,闭上眼睛等了几秒才睁开,继续往楼上走。
该死的魏苍,等我觉醒为哨兵第一个收拾你。
这些事戚洲没听到,欢快地跑在前面却停在门前。爸爸说过,自己长大了要懂礼貌,进门之前要学会敲门。
好几次了,自己没敲门,爸爸都很慌张。
“你们等下,我先进去看看。”魏苍是想先替戚戚排除危险才站在最前面,门敲开了,戚长官却不在床上,而是在办公桌前工作,“报告长官,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戚斯年的全身由白色制服裹紧,喉结下方半点皮肤都不露,戴着白手套的手拿着一支钢笔,办公桌上摊开一整张地图,是半边地球的轮廓线。他的笔时而停下,时而写写画画,不经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