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两界调解员(154)
两个人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是刚才来的那一波人走了。
仙姑姑把人送到外面,转身就来见陆华夫妇,视线在夏秋脖子上的三角梅锁骨链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多了三分:“不好意思,久等了。两位是想问家里孩子的婚事?”
夏秋一听,身体稍微前倾了一点:“是的。”
仙姑姑又说道:“现在孩子有对象了吧?”
“哎。”
“你们做父母的,就别管了。他们两个现在好着呢。”仙姑姑摆摆手,让中年女人给他们重新添满了茶,笑眯眯说道,“以后的事情,顺其自然就好了,不用太担心。”
这话一说,夏秋点了点头,又觉得话里面有些别扭。
谢宜冰的眼睛一下子变红了。
仙姑姑说道:“你们二位要是不放心,改天带孩子们到我这儿来看看。”
陆辞看着几句话的功夫,仙姑姑就收了他父母一千块:“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他父母的收入不低,但也不算很高,正常中层管理的工资而已。生活不需要他帮衬,但也没到为了几句话花一千块的程度。
谢宜冰也很生气。他倒是没生气陆华夫妻被骗钱,而是:“她咒我们!”
什么叫“现在好着呢”?这不是说他们以后就会不好吗?
他们明明会一辈子很好,好到天崩地裂了还很好!
要不是陆辞在身边,谢宜冰这会儿就要把仙姑姑的魂魄直接给拽地府,上地狱生产线。
不对,哪能那么便宜她?
陆辞嘴上说着钱,心里面的关注点在他爸妈竟然会担心他和谢宜冰的事情,还在想回去怎么和他们说清楚。
谢宜冰倒是重新在木沙发上往后一靠,阴恻恻呲牙:“真当钱那么好赚呢。”
“嗯?”陆辞去拉他起来,“走了,先回家。仙姑姑这样的人应该不少吧?有专门的地狱回收吗?”
“有的。”谢宜冰说了几个大小地狱的名字,“看情节轻重处理。”
陆辞想了想,觉得这事情还是得从阳间着手,低头查了查相关的处理办法,发现也没有太好的:“没收非法所得,销毁迷信道具。这种人已经有名气了,总会有人继续找上门的。那些迷信道具又不值什么钱。”
“不用那么麻烦。”谢宜冰一反平时事不关己的态度,“她不是喜欢装神弄鬼吗?让她装,给她弄!”
他的话刚说完,一道看不见的界线就把仙姑姑的小院围了起来。
中年女人赶紧把晒在院子里的东西往里面收,一边对里面叫:“仙姑姑,变天了!”
仙姑姑正在屋里摆弄纸钱纸人,听到声音赶紧出来,脸色看着更差了:“怎么都入秋了,还会这样。”
“谁知道啊。这几年天气都不正常。”
她们快手快脚把外面的东西都收拾好,前后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外面已经漆黑一片。
“啪!”
门窗被大风吹得关上,把她们吓了一跳。
中年女人赶紧去关门窗,仙姑姑摸到墙边的开关,把灯打开,一回头就对上一张惨白的脸,“嚯”地一声吓了一跳。
发现是一个纸人,她脸色也没多好看,推开了就看到刚才她摆弄的东西,被大风吹了一地。
平房的密封性不好,风从窗隙里灌进来,把几个纸钱吹得满屋子飞,一时间把屋里弄得像是灵堂。
饶是她们都习惯了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感觉也不是很习惯。
中年女人看了看仙姑姑的脸色,说道:“师傅,我先回去关窗。”
仙姑姑摆了摆手:“去吧。晚点没什么事情,不用过来了。”
“唉。”中年女人打开门,被风差点吹了个趔趄,瞧着外面还没下雨,赶紧走了出去。
仙姑姑看着重新关上的门,有一种女人被黑天吞了的错觉。
卧骄当地的夏天,大暴雨前经常伴随着狂风和黑天。仙姑姑站在窗口,朝着外面看了看,总觉得今天这天气黑得有点不正常。
她打开电视,想看看新闻或者天气预报怎么说,发现电视节目一切正常,根本没说什么异常气候。
她又打开手机,里面也没说什么,只当是普通的大暴雨。
她把手机放到一边,开着电视,收拾起刚才屋子里吹乱的丧葬用品。
大件的纸人纸扎好收拾,捡起来重新堆在角落里,外面抵上个椅子,防止跌倒。
但是刚才散落的纸钱不好收拾。她收拾到哪里,总几个纸钱在低低地飘。
她只能弯下腰在后面追。明明屋子不大,却追了好几圈,才把纸钱捏在手上,不由得呼了一口气,小声嘀咕:“见了鬼了。”
站起来的时候,她感到后背上被什么东西轻轻地碰了一下。
初秋衣服穿得薄,白天还有很多人穿着短袖。仙姑姑在家也就是穿着一件真丝的长袖衣服,后背被这么碰了一下,触感鲜明。
有点像是谁轻轻碰了她一脚。
可是谁的脚会悬在空中?
电视里还照常在放节目。仙姑姑的耳朵里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光亮的屏幕上,映着一个从房梁上吊起来的影子,在慢慢晃悠。
那垂下的脚尖,就在她后背上一下一下的碰。
*
作者有话要说:
仙姑姑( T﹏T ) :装神弄鬼专业人士
阿水哥(=?ω?)?:神鬼专业人士
小鹿(=?ω?)?:小鹿专业人士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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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吊死鬼归来 拍拍腿毛
“咿……”
草绳挂在木梁上, 悬挂着重物,来回轻晃,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那声音很轻, 淹没在电视机的声音中。
又很响, 屋子外面的狂风暴雨声都成了背景。
不, 屋子外面哪有什么狂风暴雨?
仙姑姑像是突然醒了过来,弯着的腰猛地往前跌倒, 连滚带爬几步之后, 猛地转身看向身后。
身后空荡荡的, 没有上吊的人影, 还是她熟悉的房子。
她稍稍呼出一口气,看了看电视机屏幕,上面也是正常的画面,没有什么吊死鬼的影子。
她终于放松下来,也没心思收拾了,把捡起来的纸钱随手放在茶几上, 用电视遥控器压住, 腿一软坐在木沙发上。
木质沙发平时用来待客, 底下铺着并不怎么好的坐垫, 经常坐人的地方已经有了凹陷。
夏天用的麻将凉席还没收起来,隔着衣物都感觉冷。
越来越冷。
茶几上放着泡红枣茶的铁皮壶。
仙姑姑也不介意,从茶几下面拿了一个一次性纸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着茶水冒出来的烟气, 也没有在意, 就着喝了一口, 马上神经质的大叫一声, 把杯子扔了出去。
撒在地上的茶水,很快结成白色的薄冰。
她突然看到自己呼出来的白汽,像是到了隆冬。
电视机的声音还在响,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听着不太真切。外面安静下来,不是下雨后逐渐放晴,雨没有下来,刚才狂暴的风也停了。
一丝儿风都没有。
一丝儿光也没有。
小小的平房像是被揣进了一个黑布兜里。
电视机突然咔嚓一下,没了画面。
仙姑姑吓得一张蜡黄的脸刷白,想开门逃出去,却怎么都走不到房门口,想去其它几间屋子,房门怎么都打不开。
她想昏也昏不过去,跪倒在地,不停磕头,嘴唇不断嚅动,却吐不出一个清晰的字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接着是格外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在结冰的枣子茶的上方,落下半个脚印,经过她的身边,最后推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