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营业的算命先生日常(220)
“行,倒是我一定见。”南时放松了背脊,懒洋洋的看向外面的天空:“天色也晚了,差不多散了,下次再约你。”
元松泉起身:“我送你。”
“不用了,我开车来的。”南时道。
元松泉坚持:“我也就送你到门外。”
“那行。”南时也起身,一旁的服务员们见状打开了大门,门外自有其他人执灯引路。
那两盏琉璃灯笼在夜幕中晃晃悠悠,带着一分恰到好处的光芒,庭院里四处花木扶疏,灯影错落,沿着长廊一路走去,微风拂面,倒也是一桩乐事。
那琉璃灯看着挺好看的,南时不禁多看了两眼,心想着回去后也让家里弄上两盏摆摆谱。
不一会儿,南时就到了停车场,“别送了,我走了……你回去的时候坐飞机好吗?可别折腾了,今天那帮老道士差点把我活吃了。”
“知道了。”元松泉应了一声,侧脸吩咐了几句,随即就有人送了一个木匣来,打开一看,居然是一盏琉璃灯,他递给了南时:“看你喜欢,带回去玩吧。”
“行,谢了。”南时摆了摆手,上了车正准备走,却又见到元松泉过来敲了敲他的车窗:“……嗯?”
元松泉微微俯身,凑了过去,南时一时不查居然让他凑到了耳边上:“你知道这灯叫什么吗?……为君执烛影,引魂待君归②,这灯叫做‘烛影’。”
“怪好听的。”南时点了点头:“走了。”
“嗯,路上小心。”元松泉直起身,目送着南时离去了。
南时自后视镜上看了一眼,只见元松泉不知何时也提了一盏琉璃灯,就站在远处,似是在送他一样。
……奇奇怪怪的。
***
南时到了家,照旧先去拜见池幽。
池幽泡在汤泉里,一见他便说了一句:“阿南,喝酒了?”
“嗯,没多喝,就三盏。”南时见状也懒得回去再洗澡,脱了衣服下了汤泉,舒服得叹了一口气:“今日元松泉来找我吃饭,我前头应了他,就去了……那酒确实是不错,我带了两坛子回来叫您也尝尝,已经交给清河了。”
南时伏在岸边的石头上,没敢多靠近池幽,这会儿池幽已经叫了人在捶肩揉背的,就不需要他上前了。
“不错,有心了。”池幽夸了一句,突然起身走了过来,南时扭头一看,便见池幽已经在他的身边了。
池幽抬手在他的头顶揉了揉,漫不经心的问道:“这几日,过得很热闹,嗯?”
南时下意识的把自己往水下面沉了沉:“……是、是挺忙的。”
要命,他师兄怎么这个时间过来撩他。
方才喝的酒是真的暖胃暖身,南时夹了夹自己的腿,希望别让池幽发现他那根不争气的玩意儿已经抬头了。
“说说。”池幽并没有就此把手,指尖顺着南时的头皮往下,落在了他的后颈上,捏了一把。
这一捏,南时就感觉一股冷流从他的脖子里钻进了身体里,一冷一热之下,身体是彻底按耐不下去了,他打了个激灵:“师兄?”
池幽放了手:“一身的阴晦气。”
算是解释了他为什么要碰南时的脖子。
“没办法嘛,元松泉身上阴气大,估计沾惹了一点。”南时岔开了话题,试图让池幽不再关注自己:“说起来,元松泉居然有了心上人,可惜他却是没有这个命数。帝王之格,想要找人改,估计也难罢?”
“反正他叫我改我是肯定不干的,我还不想渡劫……真要有那么一天,我就去电力厂为国发电得了。”
池幽倚在南时身边,神色淡淡的听着他讲,南时悄悄的看了一眼他,汤泉雾气氤氲,池幽的皮肤叫这么一蒸,便如同洗玉一般,透着温润的光。许是离得近了,池幽身上那股子若有若无的香气便钻入了他的鼻尖,好闻极了。
他讲到这里,突然就感觉自己有些讲不下去了,声音顿了一顿。
“……嗯?”池幽自喉间发出了一个音节。
南时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试图唤回自己的注意力,结果一个没注意,咬得太重了,当即口中就出现了一股子血腥味儿:“嘶——!”
池幽见状,伸手捏住了南时的下巴,将他的头抬了起来,好笑得道:“张口……好好地咬自己作甚?”
“一个……没注意……”南时含含糊糊的说着,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腿。
要命,他师兄怎么还没听够?
他也是够蠢的,没事咬自己干什么!反而吸引了他师兄的注意力!
“没事,没事我让倾影来上药就行了……师兄,水脏了,你先上去吧。”
池幽松了手,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他一眼:“也好。”
竟是没有多说什么,上岸披了衣服便回去了。
南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
天道爸爸我今个儿回去就给您摆一桌夜宵!
作者有话要说:
①出自《续孽海花·第四八回 》
②这打油诗一开始是来自剑三的一个互动道具,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把句子给改了,其他出处我也没查到,反正不是我编的,没这个文化水平
第114章
南时阖目静坐于池中, 倾影带着膏药过了来,正要下水为南时上药,却听南时吩咐道:“行了, 都出去吧,我自己来。”
“……少爷?”倾影不解的问道。
南时这会儿真不敢让倾影上前, 他现在不是能见人的状态, 亏得汤泉有些雾气,泉水也不是全然透明, 不然他真是原地社死:“出去吧, 我一会儿就出来。”
倾影应了一声, 便要出去,却又见清河来了,清河恭敬地屈了屈膝, 替池幽传话:“山主有言,说他并不吝啬这一池池水……”
南时听了,脸色爆红, 后面还有话,南时却是没脸再听了, 他打断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池幽的意思是, 既然南时身体‘不适’,就干脆在池子里发泄出来就行了, 不必避讳他,泉水不干净换一池子就是了,他不心疼。
池幽果然看见了!
……社死了!
一旁的仆婢鱼贯退下,只留下了一池寂静, 南时把自己沉在了水里,默默地给自己做了个手活, 又等到那点东西被水冲走了,这才上岸回房间去了。
果然,如他所料,一夜遐思,搅人清梦。
***
池幽披着长衫回了房间,入门便先吩咐了清河去叮嘱南时一番,免得那兔崽子稀奇古怪的讲什么规矩,硬生生按捺下去,反倒是伤身。
南时年纪轻轻,火力旺盛,又喝了酒,被泉水一蒸有点反应是极其正常的事情。瞧他那模样,活似没被人看见过一样,还为此咬自己的舌头,委屈巴巴地盯着他瞧,就差没把‘师兄你赶紧走吧’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真是可怜又好笑。
池幽走得急,身上尚且还潮湿着,有另两位紫衣婢上前替他擦拭更衣,舒适妥帖的寝衣送了上来,衣服还未近身,便有一股子檀香气迎面而来,池幽不禁吩咐道:“换一件。”
紫衣婢不敢多问,恰好此时清河也回来了,见状从衣柜中寻出一套早已熏好的寝衣上来,清河比了个手势,两个蓝衣婢退了下去,上前将寝衣奉于头顶:“山主。”
熟悉的味道一入鼻,池幽才换了衣服,等到一身舒适的坐下,池幽才有心思去理其他:“少爷回去了么?”
“禀山主,尚未。”清河回答道。
“嗯,吩咐郎中去他院子里候着。”池幽吩咐了一声,自顾自的去了书房,清河应喏,退出了主屋。
她方走到门外,两个紫衣婢就上前小声的询问:“清河姐姐,方才……”
她们两侍候不周,按规矩是要领罚的。
清河望了里头一眼,反手将房门掩上了,这才低声答道:“你们俩不近身侍候,也怪不得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