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滚巨星是条龙(17)
五分钟后,又忍不住磕了起来。
……
就这么晃悠过了两天,到了周末。
宋天一大早就给龙西泽发来信息,告诉他晚上演出的时间地址。
龙西泽犹豫一下:【可以带朋友吗?】
宋天回他:【带啊,人多热闹。】
龙西泽于是询问了一圈,表叔爸爸岑金杜基拉还有郁彦,大家都表示周末晚上有空,一起去嗨。
作者有话要说: 说到瓜子我得讲两句:霓虹都没有瓜子磕的!(只有中华物产店有卖,可是卖得很贵)每次回国都说记得带点瓜子,总是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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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士尼脑残粉动画看多了,满脑子歌舞……
话说北京的国家大剧院经常有歌剧啊交响乐啊演出,最便宜的票一百出头一张,微信和豆瓣也经常有各种免费抽票,中率还挺高的,北京的小伙伴可以去看看……(连我这种非洲人也曾中过三次票,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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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就要开始乐队副本了!
☆、36
演出在绿安体育馆旁一个酒吧的地下livehouse。
宋天他们不是什么出名的乐队, 这场最后的live演出也是和其他几个乐队拼场子来的。
演出晚上八点半开始,龙西泽一行人七点多钟就到了。
他去找宋天,宋天和他的队友正在后面为演出作准备。
装扮显眼的男人们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或擦拭乐器, 或低头发呆, 无言中形成一种奇特的气氛。
那种氛围让龙西泽觉得, 他这会儿还是不要上前打破比较好。
“最后一场演出了。”不知是谁起了头。
“是啊,最后一场了。”又一个声音低低接上。
“艹,都是大老爷们儿,能不能不要这么多愁善感!”
其中一个抹了很多发胶, 头发爆炸竖起的男子瞥了其他人一眼:“咱们今儿可提前说好,谁都不许哭, 咱们搞摇滚的大老爷们儿,死也要酷!”
“是啊是啊,”宋天今天一身的装扮极为狂野,但脸还是那副带笑的模样, “大家别那么沉重,轻松一点,像平时一样。”
宋天站起身一一拍拍其他队员:“都别丧啊,加油。”
而后他发现了不远处站着的龙西泽,过来伸胳膊勾上他肩头。
“西泽大佬, 你来了呀。”宋天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嘴角也是弯弯圆弧。
“我才不是什么大佬。”龙西泽说。
宋天说:“你还不是大佬?《ROCK ON THE MOON》每期我都看了,你是真的强, 我那时真没看走眼,最后一期你把杜基拉给干掉,拿下冠军,看得我真的爽!”
“……”两人边说边走,龙西泽捅捅他,“宋天,你别这么说……杜基拉今天也一起来了,万一让他听见就不好了。”
他这句刚说完,就看见面前几步的地方,有一双熟悉的厚底长皮靴。
两人的目光顺着皮靴向上,一点一点移动,那人的身形一点点进入视野……
——杜,基,拉。
杜基拉冷淡地看向宋天,吐出两个字:“扑,街。”
宋天:“……”
他其实就是开个玩笑……
杜基拉又转向龙西泽,眼神柔和多了:“西泽,演出还有一阵才开始,我们大家先去那边坐着喝点东西。”
“好。”龙西泽点头,“宋天,你也一起来吧?”
“嗯……”宋天想了几秒,“那我去和你说会儿话,等会儿再回来。”
……
Live还没开始,地下空间还没开放,大家先在酒吧聊天。
在宋天的指导下,龙西泽拿出手机查看晚上的演出信息,几个乐队的演出顺序之类的。
宋天他们乐队的名字叫“春风野狼”,LOGO是一只狼头。
然而那只狼头一点都不像狼,半点狼的凶狠霸道都没有,蠢笨呆萌,看着像狗。
说到LOGO,宋天叹了口气。
他们乐队刚成立那会儿,每个人都穷得响叮当,除了乐器音响,没有别的家当,哪有钱去找人专门设计什么LOGO的。
后来好不容易几人凑了大几百块钱,找到愿意接单给他们画狼头的人,就喜滋滋把钱交了。
结果……那人给他们画的酷炫“狼头”,就是现在这个简笔画狗头。
“呸,”宋天说,“我估计他根本就是照着自家傻狗的照片描的!”
不过他们也没钱再找人重新设计。转念一想,这件事本身就十分滑稽,非常当代现实社会,几人就非常朋克精神地真将这个作为LOGO了。
“所以,熟悉的观众都管我们乐队叫‘春风野狗’。”
宋天说:“还有我们乐队主唱,就那个抹了很多发胶、头发像倒着长的。他叫陈浪,现在大家都管他叫陈大狗。”
“陈大狗,哈哈哈哈哈。”
他说这话时,自己先趴在桌子上笑得起不来了。
“宋天,我来了。”这时酒吧门口又进来一人,西装革履,往这边走来。
“我可是刚下班就赶过来了。”他脱下西装外套,一手拽拽颈间的领带,不客气地坐下。
“周末还加班,这么拼命啊?”宋天趴在桌子上,抬了抬脸问。
那人说:“没办法,金融行业,赚得多,也付出得多。”
“也是。”宋天又把脸埋回胳膊窝里,“毕竟行业精英嘛。”
……
过了一会儿,宋天告别他们,去和队员汇合准备了。
那名男子继续和龙西泽他们一起等live开场,期间和阿克拉姆亲王就国际经济形势聊的飞起。
八点二十,通往地下LIVEHOUSE的楼梯打开,观众们涌入。
一共五支乐队,“春风野狼”的演出顺序在第三。
Live一开始,灯光暗下来,音乐响起来,气氛就来了。
乐队上台,激烈的吉他声与鼓声迅速将氛围带起,贝斯手疯狂地甩着头,主唱抱着麦克风架唱到单膝跪地,底下的粉丝尖叫挥舞手臂。
音乐的感染力强,尤其是在现场。
整个livehouse很快就嗨了起来。
一个多小时过去,才终于到了“春风野狼”登场。
他们的成员今天都打扮地特别过火。
可能是最后一场的缘故吧,以后也行就再没机会了。
……
两首歌唱完,主唱陈浪对着麦克风,深情沉重:“其实,这是我们乐队的最后一场演出了。”
“现在还剩下最后一首歌。”
“唱完这首歌,大家就会各奔东西。”
“那边那个爆炸头,我们乐队的鼓手,明天就会去拉直头发,剪一个平凡的三七分头,穿上衬衫西装,皮鞋长裤,不再坐在架子鼓前发癫,变成办公桌前人模人样的公务员。”
“那边的年纪轻轻的贝斯手,就要去大洋彼岸留学。”主唱转向他,“你啊,要好好学习知道吗?以后毕了业出来就是社会精英了。”
“还有我们的键盘,要回老家做皮革生意,你啊,千万别做个奸商啊……”
“我们的吉他手,宋天……”
主唱讲着讲着,哽咽住了。
宋天和其他乐队成员也抹了把脸:“浪哥,你不是说谁都不许哭吗?不是说好要酷到最后吗?”
“……”
“这是我们的主唱陈浪,过两天就要回老家结婚了。”宋天接着他的话介绍,“浪哥,恭喜你啊,祝你和嫂子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浪哥,恭喜你。祝你和嫂子百年好合,白头到老。”其他成员也说。
“陈大狗,恭喜了,要和嫂子百年好合,白头到老!”底下也有熟悉的观众喊。
“恭喜!”“恭喜!”“恭喜!”祝福声一层层响起。
陈浪单手捂脸,抹掉泪水:“谢谢了……狗崽子们。”
过一会儿——
陈浪喊:“去他妈的结婚仪式和敬酒!”
鼓手喊:“去他妈的公务员和领导!”
观众甲:“去他妈的甲方!去他妈的方案!”
观众乙:“去他妈的加班!”
观众丙:“去他妈的贷款!”
观众丁:“去他妈的生活!”
观众戊己庚辛:……
“好了,最后一首歌了!”陈浪高喊,“THE LAST SONG!《永生不死》!”
最后这首歌,陈浪数次破音、数次哽咽,其他成员也出频繁出错。
特别不完美,简直烂透了。
“艹,毁了,本来还想着留个完美落幕的,谁知道唱这么烂。”几个大男人在台上抱成一团,哭成傻逼。
有熟悉观众在下面边骂边哭:“陈大狗!!!你他妈唱得真烂!!!”
“一年了!一点进步都没有!!!”
“艹,”陈浪擤一把鼻涕,“你行你来,你上来唱试试?”
“来来来,我这个主唱位置让给你了!”
他忽然涌出泪来:“下台后我就不是主唱了。”
唱完这最后一场,做最后一天傻子疯子,明天就变成人模狗样。
……
后面两个乐队的演出也结束后,宋天和他的小伙伴在外面台阶上喝完啤酒。
啤酒瓶啤酒罐摆了一地,大多是其他几人喝的。
其他人都有了未来规划,喝得醉醺醺后,宋天就叫了出租车将他们一一送走。
他坐在台阶上,一堆酒瓶中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去干什么。
他不考公务员,不去留学,不做生意,也不结婚……
还是想搞音乐……
唉。
……
龙西泽一行人出来时,就看见宋天失魂落魄地坐在路边。
龙西泽挨着他身边坐下来。
“唉,最后让大家看笑话了。”宋天看看他,又磨过头去。
杜基拉傲着脸:“是,最后那首唱得太烂了,实在是伤害我的耳朵。”
龙西泽拉拉宋天,小声和他说:“他骗你的,我先前看见他听最后一首听哭了,一直悄悄背身抹眼泪来着……”
宋天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谢谢你,西泽。”
“没有。”龙西泽摇头,“我谢谢你才对,演出真的很精彩。”
宋天抬头,路边灯光下,道路不甚明亮,少年人的眼中却像是装了一亿颗钻石,折射反射,熠熠闪光,充满希望。
“有乐队,有队友,真好啊。”他说,“宋天,你要不要考虑……组个新乐队?”
“啊?”
作者有话要说: 想起一个摇滚乐纪录片里片头manson(玛丽莲曼森)说:摇滚的荣光,闪耀万年。这个乐队虽然解散了,但他们心里面的荣光,也一定会闪耀万年哒!
顺便八卦一句:这位manson他老婆!是蒂塔·万提斯!(后来离婚了)胸特别大腰特别细特别性感那个!世界首席脱|衣舞|娘!
☆、37
“你是说……重新组一支乐队?“宋天问。
龙西泽点点头。
“西泽大佬, 组乐队可不是闹着玩的。”宋天冲他笑笑,似乎对此并不抱什么希望,“你也看见,我们乐队刚刚就这么解散了。”
“每天呢, 世界上都有很多很多像我们这样的小乐队解散掉。”宋天说。
“我知道你是想要安慰我, 谢谢你的好意。其实没有必要的。”
龙西泽没出声, 伸出手默默抱了抱宋天。
……他确实是见到宋天坐在路边的样子心有不忍,就脱口而出了这句话……但如果说这句话里一点儿认真没有,也不是那样的。
今天这场live演出,令他很受震撼。
关于音乐人的热情与坚持、心酸与无奈, 全部都在这小小舞台上,通过乐队们一场又一场的精彩演出呈现了出来。
很燃, 激昂愤慨。
很感动,引人落泪。
看得他特别羡慕,羡慕他们能够和小伙伴一起站在舞台上,同欢乐共痛苦, 一起经历风风雨雨,最后相视而笑,高歌以对。
看得他也特别想组乐队,真的。
“宋天,走了。”
那名金融业西装男子和阿克拉姆亲王一起走过来, 喊宋天。
宋天忙捡起靠在路边护栏上的吉他背包,起身向他走去。
“我先送他回家,”金融男从宋天手里接过吉他包, 背到自己背上,忽然又转向龙西泽,解释道,“他今天心情不好,得回去缓个两天。”
“嗯……”龙西泽冲他点点头,“那我过几天再联系他。”
直到宋天和金融男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杜基拉才又开口问:“你想邀请宋天一起组乐队?”
“是啊,怎么了?不可以吗?”
“不是……”杜基拉说,“我也想加入。”
“啊?”
“可以搞双主唱,我俩珠联璧合,一定能横扫摇滚乐坛无敌手。”
“……唔。”似乎可行,龙西泽思索。
阿克拉姆亲王迅速上前一步,将龙西泽拽至身边,瞪杜基拉:“我看你就是想找个理由接近我儿子。”
岑金这会儿也往他们这边来,结合他们的对话略作分析,便知道他们大致在谈论些什么了。
他悄悄向阿克拉姆亲王:“亲王,听说您过几天就要离开了,一定很放心不下西泽吧。”
“那是当然。”阿克拉姆亲王点点头,“我的西泽那么单纯可爱,吸引人,我怎么可能放得下心呢。”
“尤其是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杜基拉在,我走之后,可怎么办啊?”
岑金说:“您放心,还有我呢,我会替您好好照顾西泽的。”
“杜基拉要是想有什么不良举动,我来帮他挡着。”
阿克拉姆亲王:“岑金啊,有你陪着他,我真是感到安心多了。”
岑金:“您放心吧,有我看着,绝对不会让杜基拉得手的。”
阿克拉姆亲王:“好,好,好。”
……
几人正说着话,忽然瞧见一群穿着新潮的青壮年气势汹汹往龙朝伟那边去,将他和郁彦围在中间。
为首的那个右臂缠绕着绷带和纱布,脸上青青肿肿,目光极凶。
“怎么了?”几人也迅速过去,破开那群人,给龙朝伟撑腰。
“不知道啊。”龙朝伟摇摇头,不明所以。
郁彦则眯起了眼,眼中闪过一丝危险气息。
“不知道?”为首那名断手男道,“你同伴将我打成这样,你还说不知道?”
“我同伴……打了你?”龙朝伟转头去看郁彦,其余人目光也集中到郁彦身上。
郁彦面色如常,看向龙朝伟:“他先前调戏你,还搂你腰,摸你屁股。”
“……所以你就把人给打了?”
“是。”
“……”
原来在演出开始前,断手男(当时手还没有被打折)见到落单的龙朝伟,觉得他姿色不错,便上前出言调戏,问他要电话和住址,要请他喝一杯。
龙朝伟不搭理他,他仍不依不饶,伸手去搂龙朝伟的腰,被龙朝伟扭开了。
这时候郁彦刚好来找龙朝伟,那人见无法再继续纠缠下去,就趁机摸了下龙朝伟的屁股,走了。
郁彦将他这一动作看在眼里。之后在他去上厕所的时候,郁彦尾随而去,在厕所里将他暴揍了一顿,将他那只摸龙朝伟屁股的手也打折了。
断手男面子上过不去,就喊了一群朋友过来堵他们。
“……”
“调戏我表弟,活该。”阿克拉姆亲王说。
断手男面色难看起来。
而后,他身后好像有人认出了龙西泽和杜基拉,告诉了他。
“那两个,你们不是什么当红|歌手、公众人物吗?”
“公众人物任由亲友暴打良民,不怕媒体知道吗?
“你算什么良民?”阿克拉姆亲王说。
“当红|歌手街头打群架,不怕被曝光,好形象不在吗?”
其实这一点龙西泽和杜基拉还真不怕。
偏偏断手男不知死活,继续逼逼:“这小歌手真是长得比电视里还好看,乖巧听话的样子,正合我口味。”
他指指龙朝伟和龙西泽:“要不然你们把他和这小歌手留下,陪我们兄弟去喝几杯,我们今天就放过你们,怎么样?”
他这话说完,岑金、杜基拉、阿克拉姆亲王、包括龙朝伟,神情全都冷了下来。
“你怕不是傻。”阿克拉姆亲王冷笑,这人居然连他表弟和儿子的主意都敢打。
双方又继续对峙了一会儿,没打起来,因为警察来了。
那群青年看见警察,脸色大变。
是阿克拉姆亲王报的警,阿斯顿发国大使馆的人也来了。
“亲王,您没事吧?”大使馆的人问。
“我没事。”阿克拉姆亲王摆摆手,对警察们说,“这几个人,他们要对我表弟和儿子使用暴力。”
“亲王?他居然是亲王?”断手男带来的那群人里有人抱怨,“你怎么不告诉我们,那人是亲王的表弟?”
“早知道有亲王什么的,我才不来送人头呢。”
“我他妈怎么知道,这他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亲王!”断手男喉中低吼。
警察来了之后,那群青年明显变的躁动不安,某名经验老道的老警官见此情形,意识到什么,忙让人将他们都控制住,带回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