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类转世处[无限](103)
池雾抬眸,和程砚四目相对。
“我身手挺好的。”程砚嘴角轻勾,“你不是早就知道?”
一条血蛇已经耐他们不如何,女人切断自己小臂,在空中化作血鹰:“去!”
程砚抵着池雾的肩:“有刀吗?”
他总觉得少了件趁手的东西。
“接着!”顾燃扔给他一把水果刀,程砚握住当时有点郁闷,但很快踩着办公桌起身,于空中将那条血蛇一刀两断。
闻泊异能全开,已经是双眼猩红的人兽,颧骨的血洞止血,他扑向血鹰,一口咬下它的翅膀。
女人咬牙,用自己上臂化出和闻泊身量等同的野兽。
“让我过去!”顾燃手心全是汗,“让我过去试她的弱点!”
女人听闻顾燃要过来,眼尾挂着笑意,已经蓄势待发,闻泊兽化以后意识会变得稍微迟钝,但听闻顾燃要过去,不禁侧目看他。
这一瞬间,面前那兽便一爪掠过胸口,留下三条深刻的抓痕。
闻泊吃痛,对顾燃点了点头,便立刻回击,他的声音哑到听不清:“安全回来!”
“我和顾燃去。”池雾从衣服下摸到玫瑰岛,程砚直接扯了他坐下,笑着说,“别急,下次让你表现。”
他和顾燃冲过去,女人断指化枪,对着顾燃和程砚拉栓,程砚抓了顾燃后背,两人同时匍下来,程砚后脚跟蹬住办公室里实木茶几,长腿直接扫向女人的腿。
他手掌撑地,鱼跃般翻身,掐住女人的喉咙,却在一瞬间,女人的脑袋先一步自己落下,化作硕鼠,一口咬向程砚手腕,顾燃用自己小臂挡过去,堵住硕鼠的嘴,让程砚免于断腕。
小臂一半肉被咬下,顾燃疼得两眼发白,他咬着唇,另一只手按向女人心脏,而同时女人双腿化作双狼,带着那硕鼠要咬碎程砚和顾燃。
程砚一刀准确无误扎进狼眼,同时揪了硕鼠塞进狼嘴,整个人原地弹起,和两只狼面对面搏斗。
“她的弱点!”顾燃喘着大气,“在她那个!女人那个地方!”
他话说完,瞎眼的狼踩住他胸口,程砚反手从下往上扎那狼的肚皮,却被另一只狼咬住肩膀。
女人躯干眼看就要变化,一枚子弹擦过空气,消音器让声音很小,程砚和顾燃听到时只余子弹没入血肉的声音。
房间里动静在刹那间停止。
那些异兽,融化变成血水,顺着地板纹路被女人的躯干吸收,重新拼凑出一个人形。
池雾站在房间中,手里握着玫瑰岛,枪口发烫。
几秒前,来自这个枪口的子弹,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女人的弱点。
池雾手腕一转,将玫瑰岛收入衣服里。
女人口中持续呕血,最后目眦欲裂地死亡。
他的实验品10-1在一旁早吓得失禁,晕了过去。
池雾跑到对面,看程砚身上被狼咬出的伤口,又小心握顾燃的小臂:“去医院!”
闻泊收了异能,兽性消褪,一把抱起顾燃:“哪个医院最好?”
过了肾上腺激素作用的时间段,顾燃疼到只能艰难地崩出字:“第二……第二……”
池雾看地上的10-1,将他挪进休息室反锁上门,然后调用跃迁指令,等待几秒,跟着先到的闻泊出现在医院的外科急诊室。
顾燃暴露出来的伤口对普通人来说太可怖,让出路给他们。
医生只觉得自己摊上大事,抖着手给顾燃清理伤口:“你这个……只这么包扎不行。”
“该怎么办马上去办!”闻泊说,“你抖个什么抖!”
池雾回头看程砚:“你也坐下。”
程砚很听他话,坐在另一张椅子上,让护士处理身上的伤口。
他不那么怕疼,但此刻还是懒怠地趴在池雾肩头,目光看着顾燃的手:“得亏顾燃,多谢了。”
顾燃虚弱地笑了笑:“谁让我是你哥。”
闻泊脸色一直难看,从顾燃被简单包扎移到手术室,都崩得跟吃人似的。程砚和池雾跟着过去,三人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
他们都没出声,等到外科手术的灯关,顾燃坐在轮椅上出来。
大约是打了麻药,他的手臂一动不动,像根木柱子。
医生要顾燃住院,他们三人跟过去,进了单人病房,然后关上门。
闻泊握着顾燃没有血色的手,坚毅的脸上流怒色和疼惜交缠,阴翳晦暗。
“那女人好厉害啊。”顾燃说,“但是我比她更厉害呢。”
闻泊唇线没有变化,冷着脸。
“原来你可以变成动物,”顾燃反握他的手,“还挺帅的。”
程砚动了动池雾的手臂,带他出了病房。
第77章
医院的长廊人来人往,程砚碰了碰池雾的腿:“往里收些,别被人踩了。”
池雾圈住他的食指指尖,再摸到他的骨节。
“我的手怎么了?”程砚按住,“硌着你吗?”
“不硌,”池雾摩挲着,“你的手……原本这里是有茧子的。”
程砚反握他的手,问:“那我到底是谁?”
“你就是你呗。”池雾说,“不然你也做神仙?”
池雾笑嘻嘻地数着:“每天就围着我转,24小时看着我,我吃饭你看,我洗澡你看,我脱光衣服你看,我泡进浴缸你看,我擦身子你也看……”
程砚捏他下颌,让那张呱呱的小嘴停下来。
池雾撅了嘴,咕囔着说:“你……不看……就算了……”
“这些算什么,”程砚盯着他,嗓音里浸满**,一字一顿痒池雾的鼻息,“我不只要看。”
池雾垂眸,不要命地撩拨:“那你说话算话。”
程砚松开他,手搭过池雾的肩,将他拢在臂膀里,笑声飘在空气中:“好啊。”
他们等了一会儿,病房里还没有动静。
程砚怕他坐着无聊,调笑道:“刚才你们神仙打架的时候我在想,我手里该有把刀,而且不是一般的刀,得是把锋利无比的。”他问,“是你送的吗?”
“你猜。”池雾因为神仙打架这个词笑了会儿,才摸摸他的额头,轻喊了一声,“哥哥。”
程砚在他后颈捏了捏:“谁让你叫哥哥了?”
“那我叫什么?”池雾冲他做了个口型,缓慢说完,问,“叫这个吗?”
程砚凑到他眼前,在人来人往中,吻住他的唇。
耳旁喧嚣浸入唇齿间的碰撞,气息在衣襟带过的风声中烘出一片安宁,池雾拽了程砚的领口,指头按在他锁骨上,抠出一个印子。
程砚唇角勾了个笑,掌心碰了碰池雾的手背,唇瓣分开了些,挨着他的鼻尖问:“干什么弄我?”
“没地方抓了,你校服好滑。”池雾又亲他一下。
周遭议论声渐多,池雾脸上连个怯色都没有,肩膀挨着程砚。
“你是不是该和我说句话。”程砚没来由地问。
“说什么?”
程砚想了很久,最后摇了摇头:“有个词,但是我想不起来。”
池雾一滞,望向程砚:“你想起来什么吗?”
“我应该想起什么?”程砚反问他。
“你想不起来的那个词是——”池雾倾过上半身,额头碰住程砚的,“贴贴。”
程砚陷入了比刚才更久的沉默,在池雾离开他面颊,只静静看着他。
“是。”程砚启唇,却又重新合上,眼神都飘了。
池雾喉结滚了滚,渴望的心情逐渐隐没,他拍拍程砚的手:“总会想起来的。”他换了话题,“我想问你件事,这城市里有机场吗?”
“什么?”程砚问,“鸡场?”
池雾点头:“对,机场。”
“鸡场应该有很多。”程砚说,“但是你要去做什么,养鸡还是吃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