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特别凉的媳妇(130)
有了盛珣的话做指引,又还有照片加强回忆。
小秋认真思索了一会,他慢慢便对这个情景真的有了印象。
“我一直都跟着你。”小秋说。
“对,你一直都跟着我。”
盛珣先肯定了小秋的话。
小秋嘴唇动了一下,依稀是个“不”的字形。
盛珣就忽然反应过来,那不是一句复述。
小秋没有在顺着他的话复述当年情形。
小秋是在告诉他,对方当年说的那句话就是——“我一直都跟着你”。
“……你究竟跟了我多久?”盛珣以为他是在内心自言自语,而他实际上将这句话真的问出了声。
小秋看起来就也无法解答这个问题,他微微歪了下脑袋。
“应该很久。”鬼只能这样说。
这意味着在那张表格的前半截记录里也该有盛珣的身影。
只是他们俩一个当初不能稳定看见鬼,毫无印象,还有一个记忆混淆,记不太清。
“除了中学时去洋房区冒险的那次。”盛珣按着自己的眉心,“我要是还能再记起来一点东西就好了。”
人直接没做鬼能突然记忆全盘复苏,把什么都记起来的指望。
他只遗憾自己当年能看见小秋的时候太少,似乎仅那一次洋房鬼屋,就再也没有了。
盛珣就也没想到的是,在他才说完这话后没两天,他居然真的得到了新线索。
还来自一个他怎么也料想不到的对象。
那是小一周以后的中午,盛珣接了个电话,光是来电显示上的姓名便让他顿了一下。
来电人是他小叔。
盛珣的爷爷总共有两个儿子,一个是他爸,还有一个就是他小叔,两兄弟间相差了整八岁。
盛珣出生时他爷爷还没退,他爸选择了一条跟爷爷当年预期不太相同的路,不过也算是闯出了一片天地,而小叔小了八岁,爷爷都已经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新时代了,孩子们想要做什么只要不违背做人的原则,品行端正,就随意他们发挥了,结果阴差阳错,小叔却是走了大哥当年没走的路。
如今小叔年纪还不满四十,工作问题同家里聚少离多,盛珣每年基本只有过年时能跟对方匆匆见一次——还得是在对方能顺利休假的前提下。
至于平常,盛珣能在生日时收到来自对方的礼物跟问候,就算是难得。
忽然在一个非节假日也非其他重要日子的时间接到小叔电话,他实在很难不愣。
“小叔?”
愣神归愣神,片刻的怔忡过后盛珣还是很快接起电话。
通话另一头,他小叔“嗯”了一声,问他:“你不方便接电话?”
职业性质使然,小叔这话本来是叔叔对侄子的关心,还带着几分体贴,然而他语气平板,不由自主显得像一句指令。
“没有,只是有点意外。”盛珣在电话这头笑了一下。
小叔也意识到自己语气太生硬,接着就有意识的把口吻放和缓了点,告诉盛珣,他打电话过来,是因为在邻市刚好有个会,要途径盛珣大学,老爷子听说他这回跟盛珣顺路,能到盛珣这里,在出发前便专门给了命令,要求他把家里为盛珣准备的生日礼物正好带过来。
联系盛珣,就是为了确定时间,到时候如果他那边行程排得开,他再带盛珣去吃顿饭。
“有个会”实际上是很笼统的说法,小叔具体在做什么经常不便仔细分明地说。
反正不管他是带着怎样的工作任务,他对家人说“有个会”,家人便都心领神会。
“我知道了。”盛珣说。
他在家人面前会省去许多客套话语,见小叔那边这会好像时间宽裕,不是匆匆说两句就得挂电话的样子,他就还感慨了下:“没想到今年还有家里准备的礼物。”
小叔在对面平平地回:“说得像家里往年亏着你了。”
“往年没有既是爷爷钦点,又是小叔专送的规模。”盛珣接话得轻松。
尽管小叔如今看起来是严肃又稳重的模样,说话口吻还稍显冷硬。
但因为对方小亲爸八岁,盛珣出生时,小叔都还没上大学,才十几岁。
对方既是长辈,在盛珣小时候又常常显得还很像一个哥哥。
别的不说,盛珣那一身从小就能□□上树攀上爬下的本领,所有技巧性的东西就都基本是小叔教的。
当然,据小叔之后回忆,他当年可能只是单纯的想要一个身手矫健的侄子,觉得男孩子除了学习要好,身手也要好,才能担得住事。
……结果没想到养出来了一只小猴子。
“还好你后来没长偏。”
说起盛珣小时候与长大后的对比,小叔总要这么点评,口吻里都透出显而易见的欣慰。
大忙人今天是真的不忙,盛珣拿生日礼物的事跟小叔开玩笑,他确定自己听到对方非常短促地笑了声。
他们家不搞礼物保密的那一套,小叔接着就直接在电话里告诉盛珣,那礼物是一对玉牌。
它们还有点特殊,因为两块玉牌一新一旧。
旧的那块还是盛珣小时候戴过的,当时家里费了点功夫替他求来,给小家伙当做平安符戴。
新的那块与旧的出自同一块玉料,配在一起契合无比,是一对品相极好的双佩。
“我小时候戴过玉牌?”盛珣发现自己对玉牌的事毫无印象,他从小叔说旧玉牌自己小时候戴过起就有些懵。
小叔也在对面顿了一下:“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盛珣诚实道。
小叔那边似乎是想了想,便很快为他找到理由:“不过那时候你也还小,大概只戴到五岁,是还在读幼儿园的年纪,不记得也正常。”
盛珣有点含混的应声,他按着“五岁”这个线索去回忆,发现自己依旧毫无印象。
就听小叔那边又说:“说到这,还有个事你肯定也不记得,当时那玉牌是你五岁时自己摘的。”
盛珣连自己戴过这东西都没有印象,更别说记得为什么又不戴了。
他只能又回小叔一句“不记得”,等小叔把话说下去。
“你那会刚满五岁不久。”小叔回忆着说,“应该是老爷子最先发现你玉牌不见了,他先去问你父母,怕是大人给摘了,你父母不知情,你爸又来问我,结果我也不知道,最后全家才齐聚一堂的问你,然后你说,送给哥哥了。”
盛珣自从做了那个他变小还喊人哥哥的梦,最近对“哥哥”这个词有点过敏。
他立即问:“什么哥哥?”
“全家当时还想问你呢,什么哥哥?”
小叔说这句“什么哥哥”正是家里人当年问盛珣的话。
他们全被年仅五岁的盛珣弄得莫名其妙,在客厅面面相觑。
“嫂子还以为,是你在幼儿园里认识的朋友,你把玉牌送给了年纪比你大一点的小男生。”小叔继续说。
然后他问盛珣:“结果你知道最后的答案是什么样的么?”
盛珣当然又不知道。
小叔就才告诉他,家里人当时懵了半天,大哥大嫂——也就是盛珣的父母都准备给幼儿园老师打电话了,想托老师帮忙关注一下有没有哪位小朋友收到一块玉牌。
还是带盛珣时间更久的老爷子心细,他哄着五岁的小盛珣问是哪个哥哥,什么时候认识的,知道哥哥叫什么名吗?
五岁的盛珣告诉爷爷,不知道哥哥的名字,哥哥话很少,是在家里认识的。
“我把玉牌送给窗户哥哥了。”小盛珣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他也需要保佑,把自己的平安分给他。”
盛珣他爸在老爷子的眼神示意下放下电话,转身进了儿子的房间,就真的在窗户上找到了丢失的玉牌。
小盛珣像挂晴天娃娃一样,将玉牌系在窗户上吊着。
“你小时候是真的很喜欢跟家具说话。”小叔向已经二十二岁的盛珣简练描述完当年情景,他还回想起了盛珣小时候的其他一些趣事,声音里有淡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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