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散多年的徒弟终于找回来了!
李凤举救下多年不见的徒弟,却不知道对方这些年遭遇了什么……
第1章
萧英奇自刎用的是落花剑,原本是师父李凤举的佩剑,八年前李凤举退隐,把剑留给了他。
他带着这剑行走江湖,最后人剑一道失陷在大雪山,逃出时身无长物,只一把落花剑。
到底是恩师所赐——他举剑时这般想。又想,师父若知道我拿他剑做了什么,可会生气?
人死灯灭,这些原本不需他烦恼,可萧英奇再睁开眼,已身处一座精舍中。
他认得这是师父隐居的地方。
李凤举宽袍广袖,从外头走进来,萧英奇身量高,对方比他仍要高出半头,站在床前时更显得高长。
萧英奇一开口先被自己声音吓了一跳,摸了摸被绑得严实的脖颈,含糊不清地唤了声师父。
李凤举忍了半晌,道:“为何不顾惜自己性命?”
萧英奇爬下床,跪在他脚边,不知从何说起。
李凤举四个弟子,他排行第三,虽受看重,却在七年前便出师了。此后几年,对方或许找过他,没有找到,就没放在心上。
萧英奇原本也没这么念着他。大雪山那两年,起先一月想一次,后来十日想一次,到最后,却是日日想夜夜想时时想。他需要一点惦念,让自己活下去,偌大江湖,除了这个师父,竟找不见别的人能让他这么一想再想。
逃回来后,起初也是想见对方的,他甚至想过要带什么礼物,要说什么话。
那日正是八月十五,他想起千里外的师父,推窗见月,身体渐渐冷下来。
我不能见他——萧英奇心道。
他回头,拔出桌上的落花剑,横在颈上,划下时,心里甚至是快意的。
只是没想到,时隔多年,他会再见到李凤举,且是在这个情形下。
想及此,他拿手捂住酸涩的眼,才没叫对方看见自己眼角那一点泪。
李凤举救下他只是机缘巧合,无人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见徒弟这模样,终究心软,将人搀起:“既不想说,便不说,且把伤养好。”
萧英奇浑浑噩噩躺回床上,有心想说自己除了说不好话并没有什么事,可一见着屋外碧油油的竹子,便开不了口。
他是想留下的。唯有现在师父不逼他开口,他才敢留下。
喉上的伤口深,若晚一时半刻,大罗金仙也救不得。萧英奇命大,每回都能逃出生天,这次也不例外,有时他甚至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死个干净,有时又庆幸自己好歹留了条命。
伤养了半月,已经愈合,只留了道红线似的疤。李凤举找来好药,又过半月,把这疤也抹平抹淡了。
萧英奇照镜看过,若不仔细,绝难看出痕迹。
他伤好了,却闭紧了嘴,假做仍不好说话。李凤举心知肚明,并未逼迫他。
二人颇有默契,前后平淡处了两月。
这日李凤举外出访友,萧英奇心里一紧,便要阻止,怕他在外头听见风言风语。
再一想,原本也不指望瞒他一辈子,从别人那里听见总比自己亲口说出要好,也能留个缓冲余地。
李凤举走了七天,仍没回来。
萧英奇头两天并不着急,后来就开始乱想。一会儿怀疑师父遭了暗算,一会儿又怀疑对方知道真相,不想见他。
想多了夜里不得安眠,他翻来覆去,只觉心里有股邪火,怎么也泄不出,就在手臂上划了几下。
萧英奇原本只是心里憋慌,这一见血,火烧上脑子,穿了寝衣往外跑,跑了小半时辰,身体越来越热,恰好看见一个行商,正在树下休憩,便直接抓了对方下身。
那人惊醒过来,起初不知发生什么,后头也没拒绝,二人赤条条搂在一处。
完事后萧英奇清醒过来,倒不后悔,只想,幸好师父不在。
他几月没与人做这事,且对方行事粗鲁,按他在地上做了好几回,后处涨疼,走路时略有发飘。
回精舍后,他脱下被撕烂的寝衣,听见有人道:“英奇,你方才去哪儿了?”
萧英奇手里一松,顾不得落地的衣裳,转头见李凤举站在门边,满脸惊疑。
第2章
他面色一下惨白,身形摇摇欲坠。
半途他清理过,但身上痕迹未消,纵然李凤举常年清修,不曾婚娶,也瞧得出。
萧英奇想过无数次被揭破的场景,自然也想过应对,只没想到来得这般突然且不堪。
师徒俩皆是男子,李凤举却不太敢多看,视线从他胸前移至手臂上,看见三道尚在淌血的口子,便皱起眉:“先把手上处理了。”
萧英奇赶忙抹了药,换过衣裳,端端正正坐他身边。
方才他想了许多,已镇定下来。李凤举同样想了许多,道:“你做什么我不拦着,只下回再受伤,莫怪我将从前的藤条取出来。”
他做师父的时候是个严师,如今二人师徒名分尚在,但已不如从前那般严加管教,极少动手。
萧英奇说不好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听对方这一说,他便知师父并不知真相,也就消了解释的心,混过一日是一日。
这两年这事于他而言如同饮水,早习以为常。欢愉消磨英雄,他在江湖上原有个落花神剑的名头,到底是血肉之躯,沉沦欲海中,幸得保有一丝清醒,不愿受制于人,才从雪山逃出。
逃出时没有多想,他并不在意与人做这事——只是在意师父。若是独自一人,他大可寻人纾解,可在师父身边,这念头就不敢起了,却也没想过离开。
李凤举撞破了这事,但徒弟毕竟大了,自己不好多管,日常中不与他提起。
萧英奇开了禁,夜里便难熬了。
精舍地方不大,师徒俩的屋子毗邻,动静稍大另一边就能听见。一天夜里,他睡在床上,听见师父起夜。
李凤举起来后站在庭院中吹风,忽然来了兴致,折了根柳条,走了套剑路。
萧英奇多年没与他相处,自然更没见他动手,这会儿见了,恍惚里想起从前的光景。四个徒弟里,他不是天资最好的,却是最听话的。其余三个都被重罚过,只他仅被打过寥寥几次掌心。
那时师父抓了他手,藤条抽了一记,萧英奇已是吓得不敢呼吸。
李凤举心软,后头几下不过轻轻落下。
萧英奇实则不怕疼,只是本能做出害怕模样,师父时至如今也不知这些。
他想起往事,笑了一声,过了一时片刻,不自觉翻过身,跪趴在床上,手探到后头。
尝惯情欲,这点抚慰不过饮鸩止渴,闹到后来,他声响渐大,李凤举不知听见没有,回房后好一会儿没声音,忽地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气不轻不重,恰被神智迷乱的萧英奇听见。他僵硬着抽出手指,定定看了几息,披了衣裳,不打招呼,自个儿走了。
三更半夜的,不知该去哪儿,他什么也没拿,走了一段后,发现把落花剑忘了。
他垂头想,这剑原本就是李凤举的,再者江湖上好些人知道他事,见了不定多嘴,不带兴许反是件好事。
又行出一段,不知是否凑巧,恰好遇见上回的行商,此次还有四人同行。
萧英奇情欲未解,摸过去悄悄在他后颈吹了口气。
对方一惊,后发现是熟人,想起上回销魂滋味,也心热起来。只是他身边有人,不敢闹出动静,只解了裤头。
他怕,萧英奇却不怕,情动时大声叫起来。
那行商吓得险些昏厥,却舍不得他身子,没几下那物就软了。
夜里点了火仍看不太清,旁边人早已醒来,其中一人最是冲动,也不管萧英奇是男是女,就着之前的精水插进去,余下的一齐扒了他衣裳,有人拿他嘴泻火,有人吃他乳头,还有人将性器放他臀缝里。
萧英奇闭了眼任人摆玩,只觉时时有无数只手抓向他,翻来覆去,贴上的都是汗津津的皮肉,阳物更不知换了几个来回——倒似在大雪山的时候。
他自己也泄了几次,犹觉不够,意乱情迷之时,周身一空,什么动静也没了,他有些疑惑,不待多想,又落进一人怀里。
萧英奇回神了只片刻,发觉这人还穿着衣裳,便皱了眉往他衣里摸去。什么都还没摸着,手就被人拿住,他挣了两下没挣开,因之前闹得有些困乏,直接睡去了。
忽地身体一轻,他才来得及睁眼,扑通一声入了水,还在不察下灌了几口。
萧英奇被冷水激得清醒过来,暗道不好,抬头见师父李凤举正站在岸边。
李凤举模样与平常无两样,只唇抿得甚紧,见他眼中恢复清明,道:“洗干净了就滚出来!”
萧英奇与他做了多年师徒,不曾见他这般厉色,不及多想,便爬了上去。
他身上一件衣裳也没,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背上,痕迹比上回更不堪,李凤举想起方才所见,从袖里抽出一根柳条,正是之前折的,一语不发抽过来。
这一下是含怒出手,萧英奇身上一疼,正要叫痛,见他肃色,将声咽了回去。
李凤举一连抽了五下,第六下擦过乳尖。
萧英奇疼痛能忍,这却忍不得,一下软了腿,趴在他脚边。
李凤举低头与他眼对眼看了会儿,有心再抽,见他身上红痕道道,又下不了手,深吸一口气,挤出几个字。
“你就这么——就这么——”
他说不出口,气又撒不出,将柳条重重甩在地上,转身就走。
萧英奇不敢追上去,仍跪在原处。
李凤举走了一段,没听见动静,回头一看,当即怒目。
“还不跟上来!”
萧英奇一喜,便要起身,想及遍身赤裸,又摇了摇头。
李凤举以为他不愿,险些将柳条捡回来,后见他神情尴尬,才明白过来,脱了外衣给他。
萧英奇披了衣,脚下却似扎了根,实是见师父这模样,不知回去后要如何相处。
李凤举脾气不差,今日气生得多了些,等了等就没了耐性,五指抓了他肩,把人往回拖。
萧英奇方才经了几轮情事,体虚气短,对方脚下走得极快,过不多久,他便吃不消了。
也不敢说与师父说。他咬紧牙,最后一段路走得踉踉跄跄,才回精舍,就跪在了地上。
李凤举见他不中用,举手想打,找不见趁手的东西,悻悻放下。
萧英奇心中无有半点庆幸,低头将额贴着冰冷的地面:“师父——您杀了我吧。”
李凤举一愣:“杀你做什么?”
萧英奇哽咽道:“今夜不是头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将来师父再见到这场面,要如何——如何——”
李凤举看不下他这模样,道:“不做能死人不成?”
死是死不了的,萧英奇道:“……我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