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渝令(40)
作者:麻仓立花
时间:2019-04-21 10:47
标签:宠文
聂武城看着晴纺,“你是说,要不是你家小姐耽搁了些时候,你家小姐就会在我房里药效发作了?”
晴纺低着头,“少爷,我,我也只是猜测罢了……”
聂武城一刻也不愿意再多待了,“够了,你好好照顾你家小姐,我走了。”然后他起身就离开了。
聂武城现在脑中很是混乱,什么都思考不了,他根本就不敢……不敢把事情往邵渝身上去想!可是他不得不去想清楚!想清楚事实的真相!
只有弄清楚真相,才能还邵渝一个清白。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今天,邵渝和娘一起去寺庙呢?想到这里,聂武城转了个头,往张妈的院子里走去。
张妈当初是和聂夫人一起嫁入聂府的陪嫁丫鬟,一直伺候聂夫人到现在,虽说是丫鬟,其实和聂夫人情同姐妹,是一个十分慈爱的老妇人。
“张妈,张妈!”聂武城敲了敲她的房门。
“来了,来了。”张妈赶忙来开门,“呀,武城,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聂武城笑了一下,摇摇头,“不了,张妈,我就是来问你一件事,我娘是不是去寺庙了?”
张妈不知所云的点点头,“是啊,大清早你娘就走了,武城,怎么了。”
“娘她为什么突然去寺庙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张妈想了一下,“这……对了,邵公子说自己做了好些天噩梦,想去寺庙里求个安神的方子,就跟夫人请示,夫人正好闲来无事,就和邵公子一同走了,怎么了,有事吗?”
聂武城摇头,“无事……我就是放心不下,这才来问张妈您。”
张妈笑了,“哎呀,武城,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娘下午就回来了。”
“好,我知道了,张妈,我走了。”聂武城说完就离开了。
聂武城走出院外,头一阵阵的疼,疼的钻心,为什么……邵渝为什么这么做,还是说,这么多事情仅仅只是一个巧合,一场误会呢?
聂武城回到自己的房中,坐在椅子上,六神无主的叩着桌子,不,不会是邵渝,邵渝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他了解邵渝……
聂武城忽然怔住了,他了解邵渝吗?他和邵渝在一起的时间统共是大半年,虽然的确是一起经历了不少事情,可,自己真的了解邵渝吗?真的了解他心中的所想所愿吗?
也许他真的很在乎允笙,也觉得自己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所以使计让自己和允笙生变得不清不楚,最后被迫成亲。
会是这样吗?
聂武城暗暗地想着,可邵渝完全用不着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啊。
聂武城独自一人想了许久。
“少爷,少爷!允笙小姐醒了!您去看看吧!”外面传来下人的叩门声。
聂武城一下子回过神来,“好,我这就来了,你先走吧。”
“是,少爷。”
聂武城深吸口气,站起身来,走出门外,往允笙的房间走去。
允笙刚刚醒来,半靠在床上,头上还缠着布带,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神情恍惚,很是虚弱的样子。
“你怎么样了?”聂武城问。
允笙没有回答他,只是在发呆。过了会,她开口,“晴纺都已经说了……是少爷做的吗?”少爷指的就是邵渝,因为曾经允笙是邵渝家的下人,所以一直这么称呼邵渝。
聂武城顿了顿,声音有些干哑,“……不知道。”
“前几天……少爷问我,有没有嫁人的想法,我说,暂时并没有,他问我喜欢什么样的,我说不知道,他问我觉得将军怎么样,我以为他在开玩笑,就说……将军,将军的确是个良人……”
允笙哽咽的道,说着说着突然她的情绪变得非常激动。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做这种事情!为什么他要这么作践我,他把我想成……想成,一个为了攀高枝就能随便张开腿的贱人,荡妇吗!为什么……”允笙双手捂住脸泣不成声。
“……这事情尚还没有确定,等他回来,我自会闻个清楚,如果他真的做出这种事情……我不会放过他的,我会为你讨回公道。”聂武城沉声道。
允笙仍然哭泣着,并没有说话。
聂武城也不好再多些说什么,说了句“你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第五十三章 表明心意(告白了!)
邵渝与聂夫人下午回来的时候,天上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聂夫人与邵渝等人刚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就有下人来报,“夫人!夫人,不好了,允笙小姐上吊了!”
聂夫人差点一口气没背过去,邵渝也是震惊的不得了,他轻轻的拍着聂夫人的后背,一边帮聂夫人顺气,一边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快,快带我去看看!”聂夫人大声道。
两人匆匆赶到允笙的厢房,允笙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面色发白,如死去一般,脖子上有一道乌红的痕迹,还带着血丝。
她的侍女晴纺在旁哭的口不能言,聂武城站在旁边也是面色不渝。
聂夫人一看这幅情景,气的不能自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武城!我不过出去了半日,怎么就闹成了这样!”
邵渝也是难以置信的样子,“这,将军,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聂武城闻听此言,复杂而又冷漠的看了邵渝一眼,那一眼让邵渝的心都凉了半截,将军,将军刚才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漠不相识的人。
聂武城对着聂夫人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包括他的猜测。
聂武城每说一句,邵渝的脸就要白上一分,说到最后,邵渝都有些站不稳了。
“不,将军,这不是我做的!你……”
“闭嘴!”聂夫人喝斥住了邵渝,并且使劲的把邵渝搀扶住自己的手甩开,邵渝六神无主的站在原地,面白如纸。聂武城看了一眼就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聂夫人端坐在允笙房中的椅子上,面色极其不善,“来人呐。”
一个下人赶忙从外面推门而入,“夫人,有什么吩咐。”
“去宫里头,把韦竹韦太医给我找过来!快去,片刻都不准耽搁!”聂夫人大声吩咐道。韦竹是聂夫人的妹夫,十分精通医术。
“是。”下人退了出去。
聂夫人看向晴纺,“上吊又是怎么回事啊。”
晴纺擦了擦眼泪,“小姐让奴婢炖些藕汤来,奴婢就出去了,可是不知道小姐想吃无糖的还是加糖的,就特地回来问了一句,没想到……小姐,小姐就在房中上吊了!”
说到这里,晴纺又小声的哭了出来。
聂夫人听了之后,一句话也没有再说。邵渝在原地站着,心如擂鼓,不知所措,他想解释,可是聂夫人并不让他说话。
不一会儿,韦竹就冒着滂沱大雨赶了过来,他浑身有些湿漉漉的走了进来,看见了聂夫人问,“大姐,怎么了?突然把我从宫里面叫出来,出什么事了。”
聂夫人将允笙的艾草香包与自己的艾草香包一同拿了出来,因为这是当初聂夫人与邵渝一同在寺庙中求的香包。
“你给我好好看看,这两个香包里的香料可有什么不同。”聂夫人冷冷的道。
韦竹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依然十分仔细的看了看,闻了闻,摸了摸,过了一会,他道,“大姐你的香包的香料比这个香包的香料少一味药。”
“少了什么?”聂夫人问。
“少了幺麻。”韦竹答道。
“若这幺麻和怜露香混在一起会如何?”聂夫人又问道。
“若这两个合二为一,便会成为一味剧烈的春药。”韦竹显然为聂夫人知道药理感到有些好奇。
“好了,你走吧,我这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去送你了。”聂夫人对着韦竹道。
韦竹一看屋中这个架势,便知道有事,可也不好再过问,就离开了。
聂夫人在椅子上坐了半响,忽而站起身来,朝邵渝走去。
聂武城一看聂夫人这样子就知道不对,赶忙上前拉住聂夫人的手,“娘,你不要太过武断了,听听……”聂武城话还没有说完。
聂夫人反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你闭嘴!”
聂武城动也不动的硬生生受了这一巴掌,目光平静的继续道,“娘,你冷静点。”
邵渝看那一巴掌抽到聂武城的脸上,心都揪起来了,难受的不得了,恨不得以身替之,他赶忙跪了下来。
“夫人,小人是万万不会做这种事的,将军对小人恩重如山,小人对将军斗重山齐,小人绝对不会去做丝毫逾距之事,并且小人将允笙视如亲妹,爱护非常,也根本不可能做这种伤害她的事情,小人并不会说这一切事情都是巧合,小人只是觉得,此事另令有蹊跷,还望夫人明查。”说着,邵渝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聂夫人在刚刚打了聂武城之后,气就已经消了一些,此时听了邵渝的一通话,虽然脸色依然很难看,但语气算是缓和了不少。
“本夫人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你如果不能证明你是无辜的,本夫人就要你以死谢罪!滚!”
邵渝闻听此言,都有些喜极而泣,他又朝聂夫人重重磕了一头,“谢夫人。”
聂武城看风波暂时停息,心下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聂夫人转过头狠狠瞪了聂武城一眼,“兔崽子!还不撒手!”
“娘,你先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好。”聂武城苦口婆心的劝着。
“你也给我滚!”聂夫人喝斥。
“好,好,我这就出去了。”聂武城一边安抚聂夫人,一边离开了。
聂武城走出门外,就往自己的厢房走去。邵渝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着,因为担心聂武城的伤,几欲开口,在看到聂武城冷漠的脸时,都把话咽回了肚子。
邵渝一路跟着聂武城来到房门口。
聂武城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邵渝,有些没好气的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邵渝嗫嚅着,“将军,你的伤……”
聂武城有些不耐烦,“小伤,不碍事。”说着,就要关门。
邵渝眼看事已至此,也许将军会就此厌弃他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闪身进入房中,把门一关。
聂武城简直有些呆了,皱眉道,“你干什么。”
邵渝上前一把抱住聂武城,头埋在聂武城的胸口,不去看他的脸,怕看到将军厌恶的表情,他就会没有丝毫的勇气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