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渝令(39)
作者:麻仓立花
时间:2019-04-21 10:47
标签:宠文
聂武城低咳几声,以掩饰自己的手足无措。
“邵渝,你,你可有什么……中意的姑娘,有的话,本将军……为你做主。”聂武城僵硬的拍了拍邵渝的肩膀,佯装自然的道,连‘本将军’都说出来了。
邵渝的脚步一顿,心脏“砰砰”直跳,瞳孔张大。
“将军,何出此言?”
聂武城的头转了转,就是没看邵渝,“我,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是要成家立业了吧……就问了一下……”
“可将军不也尚未娶妻吗?又何必担心我。”邵渝冷淡的道。
“是,是啊,反正我终会娶妻的嘛……哈哈……”聂武城尴尬的笑了笑。
“是啊,反正你终会娶妻的……”邵渝平静的重复了一遍,转身就走。
聂武城下意识一把抓住了邵渝的手,“邵渝!”
邵渝没有回头,扒拉着聂武城的手,“将军,我要去休息了。”
“邵渝,我……”聂武城想说些什么,却也什么都没说。
聂武城是真的想说些什么的,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而不是任由邵渝离开,可他现在心乱如麻,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
“我,我不应该问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我当时只是突然就随口问了一句,并没有任何意思,我不会逼你成亲的,我……”
邵渝打断了他的话,“够了,将军,你不必再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真的累了,我要休息,还请你放手。”邵渝冷然的道。
聂武城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可恶,当初自己都敢单枪匹马闯敌军大营,怎么现在却说不出几句话让邵渝消气。
“邵渝,我……我意思是,是,是……”你大爷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啊!赶紧说啊!聂武城咬了咬牙。
邵渝回过头来,眼中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惨然一笑,“将军,你到底要说些什么呢?”
“我,我……”聂武城哑口无言。
“好了,将军,你也应该去休息了。”邵渝看着聂武城正色道。
聂武城缓缓的松开了手,邵渝转身离开。聂武城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嘴唇紧抿,也转身离开了。
长廊正对的是一个小石圆院门,在院门口拐角处有几棵大树,大树遮住了月光。
允笙从树影中静静走了出来,看着刚才聂武城与邵渝说话的地方,面上没有丝毫波澜,过了好一会,她勾起嘴角,“原来如此……”
聂莲城的房门被“咣咣咣”的敲响,聂莲城从睡梦中朦胧转醒,“来了来了,烦死了。”
她打着哈欠,披起外裳,点亮床头的烛台,下床去开门。
“谁啊,三更半夜不睡觉……”聂莲城拉开门,门口站着的正是一脸尴尬的聂武城。
“哥,你怎么来了?”聂莲城感到惊讶。
“问你些事情……”聂武城道。
“那好吧,你进来吧。”聂莲城侧身让聂武城进来。
“哥,到底怎么了,大半夜不睡觉,真是的。”聂莲城已有些不耐烦。
聂武城微咳一声,“就是,就是我有一个好朋友,他惹自己的一个重要的人生气了……”
聂莲城瞪大眼睛,“哥,你惹邵渝生气了啊?”
“……”为什么她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啊,一看就看出来了好吧。”聂莲城摆摆手。
“……”
“哥,你到底干了什么啊,邵渝脾气那么好都生气了。”聂莲城不解的问。
“我就随口说了几句……”聂武城掩饰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哥,你有些方面是真的迟钝,说的话你自己觉得没什么,可真的很气人,你明天去找邵渝道歉不就好了,这么点小事大半夜过来烦我。”聂莲城抱怨。
“他……要是不理我呢。”聂武城问。
“怎么可能,邵渝脾气那么软,哄哄就好了,你这白痴。”聂莲城不耐烦的道。
“……怎么哄?”聂武城继续问。
聂莲城是真的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了,手扶住额头,“想怎么哄就怎么哄,赶紧给我请出去,我要睡觉了!烦死人了,白痴!蠢货!”
聂莲城使劲的把聂武城推出门外,“好走不送!”
聂武城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皱了皱眉头,还想在多问几句呢,这臭丫头,明天跟娘说,把她这个月的月饷给扣了。
聂武城想完之后,又开始了苦苦的思索。
哄?到底该怎么哄……
第五十二章 允笙中毒
第二日,聂武城一大清早便去寻邵渝,却扑了个空。
“少爷,邵公子早上陪夫人去寺庙里去了,得下午才能回来。”一伺候邵渝的下人道。
“寺庙?我娘什么时候信佛了,而且为什么邵渝要陪她去,我爹呢?”聂武城很是不能理解。
“夫人偶尔会去庙里面,静静心,求个签,老爷碰巧今日与老友聚会,所以没有去,夫人就带着邵渝走了。”
下人似乎对这事情并不清楚。
聂武城眉头皱了皱,“知道了。”
刚准备今日去和邵渝好好谈谈,没想到他倒走了,难道……邵渝在避着自己?
“哈哈哈,哥,邵渝绝对是在避开你,你别想了。”聂莲城听了聂武城的叙述后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
“那,他为什么避着我呢?”聂武城看着聂莲城虚心求教。
“那还用说,肯定是因为生气啊,所以不想看到你,你这白痴!”聂莲城没好气的道。
“我并非有意惹他生气的。”
聂莲城翻了个白眼,“别在我面前说,在邵渝面前说去……哎,对了,哥,那五石散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聂武城喝了口茶,“那事情并非蕲王所做,而是另有人从中作梗罢了,估计还是繁玥阁。”
聂莲城失笑,“怎么哪都有他们的事啊,这繁玥阁真是莫名其妙。”
“说了你也不懂,别问了。”
“……好好,我不懂,那还请你高移尊驾,别老是在我这烦我了,有多远走多远!”聂莲城又一次把聂武城赶了出去。
聂武城再次看着紧闭的房门,看来这次得把她半年的饷银给扣了。
聂武城无所事事的正在府里漫步,一个面色焦急的下人赶忙来报,“少爷,少爷!允笙小姐昏倒了!小姐刚刚出府了,没找到人!就来找您了,您赶紧去看看吧!”
聂武城面色一肃,“怎么回事,赶紧带我去。”
下人带着聂武城来到后花园的凉亭处,允笙正晕倒在石桌旁,额头处还有一块乌黑的淤痕,由她的侍女晴纺在旁边扶着她。
晴纺面色焦急,“来人呐,救命啊……”看见了聂武城之后,喜不自禁,“少爷,这里,这里!”
聂武城上去一把拦腰抱起允笙,往厢房大步走,“快去找大夫。”
“已经去找了。”下人答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聂武城问。
晴纺有些惊慌失措,“不,不知道啊,小姐突然就很痛苦的样子,然后用头撞石桌,真是吓死我了!”
聂武城将允笙抱回了她的厢房,大夫也赶来了。
大夫执起允笙的手腕,给她细细的把了一脉,不由得一怔,“这位姑娘是中了毒。”
聂武城眉头一皱,有些难以置信,“中毒?中的什么毒。”
晴纺惊叫一声,“中毒!大夫你,你救救我们家小姐啊!”
大夫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面色有些难堪,“这是种媚毒,俗称春药……老夫估测应是这姑娘突然毒性发作,控制不住才会自残。”
晴纺手捂住了嘴,瞪大双目,“小姐……怎么,怎么可能会中春药啊!”
聂武城也是眉头紧锁。
“依老夫之见,此毒是种暂时性的毒药,并非只能是通过服用才会中毒,也或是香。染上之后,两三日便会发作,此毒甚是霸道,对身体倒没什么害处,这个姑娘现在昏倒了反而好些。”
大夫转头看向晴纺,“不知你家姑娘两三日前可收受了什么类似于香炉,香薰之类的东西。”
晴纺仔细的想了想,“香,香……我想起来了,三天前,邵渝公子送了小姐一个艾草香包,说是从寺庙中求过来了的。”
聂武城目光微闪,冷冷的看向晴纺,“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话。”
晴纺被聂武城看的身子一抖,有些害怕,小声道,“的确是如此……”
大夫又问,“那香包现在何处?”
晴纺摇摇头,“不知道,小姐很珍重那个香包,不知道她放在哪了。”
允笙现在昏迷不醒,也说不出香包在哪。
大夫没有办法,“那就等你们小姐醒来再问个清楚。”
“等等。”聂武城道,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艾草香包,“是这个吗?”
晴纺定睛看了看,连连点头,“就是这个,邵渝公子就是送小姐这个香包的,一模一样!”
大夫接了过来,仔细闻了闻,“老夫可能打开看看?”
聂武城点点头,面色不渝,“打开吧。”
大夫将香包打开,从中仔细的倒出一些香料来,嗅了嗅,再用手捻起一点来。
“此香中有一味药,叫做幺麻,性寒味苦,入香倒是无妨,可若是和怜露混在一起便是药性剧烈的春药。”
晴纺已是震惊的不能自已,“这,这……我家小姐平时熏衣服就是用怜露香的!”
大夫恍然的点点头,“看来是没错了,那位什么邵渝公子是熟知你家小姐平时用的熏香,然后再送此物的。”
聂武城有些不悦,“这也许是个巧合,与邵渝并无关系,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大夫一看此事涉及别人家辛秘,也没有再多问,“老夫帮这姑娘包扎好了伤口,这姑娘再睡上几个时辰就没有大碍了。”说完,提起药箱就向聂武城起身告辞了。
待大夫走了后,晴纺看了脸色不善的聂武城一眼,嗫嚅的道,“……邵渝公子早上临走前做了小点心,托我家小姐送给你……可是早上小姐养的鱼死了几条,小姐去看了眼,才,才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