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科举能发家(20)
☆、心意相通
进门前楚安在后面给那掌柜的塞了二两银子“这是诊金”
那掌柜也顺势收下了, 心想看来这几人也不是什么惹是生非的主,多亏将人迎进来了, 要不然就冲着一个书生的讨伐,足以带动一部分百姓的激愤。这下诊金也有了麻烦也省去了,心情高兴之余转头瞪了一眼那看人低的药童。
宋彬也看见了楚安的动作, 侧头与他眼神交汇,交换了一个极为隐秘的眼神。
医馆内部空间比较大, 此时医馆的人不算多,左侧是大夫坐诊的地方, 右侧是抓药的柜子,只有两个药童在柜前整理凌乱的药材。
那一把年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大夫旁站着一个小药童, 时不时的搭把手, 坐诊的桌子旁有一排木凳,此时大夫正给一个四十岁上下的老妇人把脉,一旁的木凳还有两个人坐着等待。
那医馆掌柜看等着的那两人看着不是什么大病, 安排的给抱着着哥儿的汉子插了个队。
“刘大夫,您先给这个哥儿瞧瞧,他已经疼的快晕厥了。”掌柜的走上前恭敬的对那老大夫说道。
老大夫给那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写了一张房子“拿着这个去药柜那边抓药去, 切记要忌口。”
“谢谢刘大夫”那妇人感谢的拿着方子去右侧开药。
一旁站着的小药童拿了一块干净的湿手帕递给刘大夫。
“抱他去那边”刘大夫拿着小药童递过来的湿帕子擦手, 示意那汉子将他家夫郎放在旁边不远处的那张床上。
那汉子没敢耽搁立马将他家夫郎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正想让他夫郎平躺着, 却见他夫郎又疼的蜷缩了身子,那汉子没法,只得半坐在床边搂着他夫郎的身子。
宋彬与楚安没有跟过去看, 而是坐在看诊桌旁的木凳上等候,宋彬趁人不注意,悄咪咪的用手挠着楚安的腰。
出其不意的一下使楚安往前扑了一下,转头眼神亮亮的看着宋彬:“咱们以后要是开医馆了定不能发生这种事。”
宋彬的心一下子就被融化了,自从敞开心扉相处之后,每天都觉得楚安不能再可爱了,但事实是在宋彬的心里觉得楚安每一天都比昨天的好,他也想加倍的对他好。
“好”宋彬简单的一个回应使得楚安更加决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边大夫也检查出来那哥儿是下午吃了半生的鱼肉导致的腹痛。
小药童给端了一碗糖盐水让那汉子给他夫郎喂的喝下去,用一个汤婆子暖着肚子,不一会儿就好了一些,没有那么痛之后,那汉子就扶着他夫郎慢慢的躺下了。
宋彬与楚安见状站起来走上前询问。
“令夫郎如何了,严重吗?”宋彬问道。
“不严重,不知该怎么感谢二位的好。”那汉子用手抹了一把脸,后退一步就要跪下。
宋彬眼疾手快的扶住他不让他跪“不必如此,你若真想报答,不若以后跟着我内人做事。”
楚安看了宋彬一眼,他没想到宋彬跟他想到一起了,如今只靠他一人在外收药材已然有些吃力了,早在半个月前有了再扩招人手的意思,不过一直没跟宋彬提过。
“若贵人不嫌弃,我一定卖力干活。”那汉子满脸动容的说着,可怜一个大老爷们微低着头眼睛发红。
“行了,刘大夫已经开好了方子,赶紧去给你夫郎抓药去吧。”宋彬催促道。
那哥儿病情不严重,类似于急性肠胃炎,开的药材都极为常见,那汉子也不至于出不起药钱。
那汉子抓好药后就扶着已经好一点的夫郎同宋彬和楚安出了医馆。
“贵人,你们住哪,等我夫郎好了之后我去找你们。”那汉子半抱着他夫郎对着宋彬与楚安说。
宋彬:“我们就住在悦来客栈,你们是醴泉州本地人吗?怎么称呼?”
☆、气的肝疼
第二日如同昨日一般, 卯时一刻的贡院大门如期大开,学子们拿着手中的考引进入门内, 进行搜身检查,之后在自己的号舍等待巡题。
考的乃是杂文,只有一题“天下公允之事”。
这道题范围比较广, 宋彬琢磨了一会儿,此题好写也不好写, 但看从哪方面着手,若是从简单的一县中的讼事来写也无可厚非, 但只怕这题不止涵盖这么一层简单的意思。
宋彬最终决定从这个朝代的律法大的方向着手,也是不枉看了那么多这个朝代的律法, 现学现用, 至于用的好不好,就宋彬的润笔功力是否深厚。
楚安则是在醴泉州又溜达了一圈,到处看看, 这段时间他已经差不多将醴泉州转了个大概,今日很巧的是刚好碰见了在粮铺买米的田大柱。
楚安看见之后上前打了个招呼。
“我来买点米粮,前几天一直吃的是河中打捞上来的鱼, 想给我夫郎改善点伙食, 贵人你放心, 我和你们一起走, 会报答你们的恩情。”田大柱捏着手中不多的精米对楚安保证道。
楚安:“没关系,左右还有四天的时间,先让你夫郎养好病再说, 你们不是本地人,那如今住在哪呢?”
田大柱惭愧的拿手搔搔头,红着脸粗声说:“我们没有多余的钱财去赁房子,只能暂住在城外的一处破庙中,那里去的人少,这一个月我与夫郎一直住在那。”
楚安:“是城外的土娘娘庙吗?”
田大柱:“就是那个。”
楚安:“那我就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回一趟客栈,之后我去你们那看看。”
两人分开之后楚安回客栈找掌柜的买了一床质量一般的棉被,棉被卖的不多,大多数人都是买布单与棉花自己缝制,楚安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找见一个卖棉被的,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客栈买个现成的。
他听田大柱说在庙里住着时就想着,他们可能住的环境不是很好,以前他在外面采购草药时就见好一些乞丐抱团住在破庙或者无人的空屋里,没有棉被之类的,全是幕天席地。
如今四月的夜晚还是比较冷的,楚安就想着给他们添一床棉被,好歹以后是给他干活的,对他们好点,以后干活的时候异心肯定会少。
楚安抱着一床被子走在街上不方便,于是让王叔驾着马车送他一程。
城外的土娘娘庙在上个朝代是个香火很旺的求子地方,经过战争的践踏已经渐渐破败了,门头的牌匾灰扑扑的,歪歪斜斜的挂在大门上方,屋顶也有几处破洞。
王叔将马车栓在外面的一颗歪脖子树上,在外面等着。
楚安抱着被子进去,刚好看见田大柱在娘娘像前用瓦罐煮稀饭,空气中还残存淡淡的药香,秦玉音躺在娘娘像的左边靠墙的稻草上,果然如楚安所想一样,盖在秦玉音身上的仅有几件薄薄的衣裳。
看见楚安抱着被子进来田大柱赶忙迎上来将他手中的棉被接过。
喉头如被噎住一般说不出任何话,只是沉默的将一旁的蒲团用手掸了掸便推给楚安。
感谢的话说多了也表明不了什么了,将手中的棉被盖在他夫郎身上,秦玉音见楚安来了,也挣扎的想坐起来。
楚安赶忙走过去说:“不要急着起来,好生躺着休息吧,我就是闲来无事转转。”
秦玉音吃过药后已经好了大半了,此时要坚持坐起来,对着楚安说:“您是我的恩人,救了我一命还愿意收留我两,此生我们都没齿难忘,我与大柱两人以后跟着恩人,不要银钱,只要能管吃就行。”
楚安被他这番郑重的作态弄的也不好意思:“嗐,举手之劳的事,何况我也是个开药铺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条生命的流逝,你多休息休息,我先走了,与我一起来的王叔还在外面等着我呢。”
这个娘娘庙的屋顶的破洞没有楚安以前见的那么大,挡风性也很好,给他们送了一床被子能改善很多。
☆、糟糕一夜
“你别起来了, 好好休息吧,等着我回来。”宋彬在楚安要起身前将他按进被窝里, 将被角捏好。
宋彬出门考试楚安都会同他一起起床,将他送出客栈外才回房间补回笼觉。
“彬哥,你好了吗?”王文在外面轻声拍门。
“你与方余先去客栈门口等我, 我随后就来。”宋彬随口回了一声。
宋彬吻了吻楚安的额头,随后起身拿起桌上的考引便出了门。
楚安侧身趴着懒洋洋的看着宋彬出去, 眼睛又慢慢阖上了,沉睡之前还在想, 宋彬不在的这两天去干什么好呢。
宋彬与王文同昨天才认识的方余一起结伴去贡院,此时的天还没有亮, 远处的天边蒙着薄薄的一层云, 天上的星辰与月亮依稀可见。
虽说天没亮,但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少了,皆是赶向贡院方向的学子, 三人也夹在其中披星戴月的赶往贡院。
方余:“此次会是什么方向策论题,咱们讨论讨论。”
王文:“我不知道,我到现在还心中发怵呢, 背诵了几篇优秀的策论文章, 希望能用的上。”
宋彬:“能用上你也不能写, 策论须是自己的见解, 你就照常写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错,至于策论会是什么题,根据前几年的府试策论题来看, 多半有可能会是朝廷大政。”
方余:“这方面经常提及,出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了。”
宋彬:“非也,朝政乃是一个千古不变的题。”
方余:“但这恰恰是不好去表述的一种,写的一般也就很容易被淹没,想写的好须下一番苦力气,不容易啊。”
王文:“我只有一个要求,不写的杂乱无章就谢天谢地了。”
宋彬:“出息。”
三人说话的间隙来到了贡院门外,门外已经排起了长龙。
连着三天的考试,已经耗去了大部分人的精力,上了年龄的老童生尤甚,虽说不至于蓬头垢面的,但也是精神不济。也有好一些青年才俊站在队中点头打盹,也不知晚上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