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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孩子归谁(9)

作者:太紫重玄 时间:2018-07-31 08:37 标签:生子 宫廷侯爵 年下 天之骄子

  李怡点点头,“没错,韩兄对待朋友实在没得说。”
  杜松风道:“李兄与韩公子皆讲义气,重情义,令人敬服。”
  “哈哈。”李怡将折扇开心地摇起来,“难得杜兄夸赞,想必这就是人以群分。”
  杜松风也微笑了一下,李怡望过去,觉得那笑除了因玩笑而开心外,还有些羡慕旁人的忧伤。杜松风自小内敛,没有朋友,他爹整日忙于生意,另一个爹又……哎,也难怪。
  李怡心又软了,“你累不?此处有阴凉,我们吃点东西。”拎起马背上的包袱向他示意。杜松风自然不反驳,二人来到树荫下,放马儿在河边随意吃草。
  李怡从包袱中取出两个油纸包打开,一个是卤肉,另一个是面点,几人分食的那种。“哎呀!”悔恨地一拍大腿,“走得急,竟忘带刀了。手撕也可以,只是怕杜兄见怪。”
  杜松风默默地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递上去。
  李怡再一拍大腿,喜道:“对了对了,杜兄你这个习惯真好!”迅速以匕首割了块卤肉下来,“杜兄,你说你这匕首又要自尽,又要割绳子,还要切肉,也算物尽其用。”
  杜松风连忙道:“我就是带着,没用它干过别的,这是第一次。”
  “哎呀,我开玩笑嘛,别那么认真。”李怡将卤肉塞给杜松风,又割了一块给自己,大快朵颐。
  杜松风便也默默地将肉举到唇边,吸气,突然心中一顶,难言的不适充满整个胸口,他紧紧抿着嘴,将卤肉拿远。
  “你怎么了?不好吃?”李怡奇怪地问。
  杜松风皱着眉头,不说话。
  李怡将自己那块放在鼻尖嗅了嗅,又捉起杜松风的手嗅他那块,“没问题啊……”
  杜松风仍是沉默,浑身散发着极大的尴尬,李怡的心突然就亮了,视线不由自主地从杜松风脸上往下,来到胸口,腰间,再来到……
  杜松风立刻转了下身。
  最初知道自己天杀地怀上了孩子,他是震惊的,震惊得完全失措。但一天天过去,身体并无什么变化,他总能暂时忘记自己怀孕的事实。那回连番辛苦动了胎气,他才想起自己已非一个人了。可好了以后,他就又有点忘了。所以今日突然的反应似乎在警告他,不可再自欺欺人。
  李怡试探道:“你……还好么?”
  “唔,尚可。”杜松风始终不看李怡,抬手将卤肉送到嘴边。
  “别,你要是难受就别吃了。”李怡立刻拦住。
  杜松风摇摇头,“方才恶心气闷,倒吐不出什么。这会儿好些了,应该无事。”还真就小口小口地咬起卤肉,并不忘称赞一句好吃。
  李怡见杜松风不想聊怀孕的事,只好在一旁担心地看着。但这么和稀泥不是办法,毕竟那是个活物,过不了多久就要蹦出来管你叫爹的。他焦躁地看看四周,计上心来:“杜兄身体若是无妨,用食之后,不妨再行上一段?”
  杜松风自然不会说不好,于是二人收好东西再上马,李怡故意走在前头,杜松风安静地跟随,时而去看周围景致。
  夜幕渐渐降下,风中熏着一日的暖意,蕴着草气与花香。
  天色给两人抹上一层墨蓝,李怡意料之中地听杜松风说道:“此处离我家别院不远,今晚我便宿在别院,不回县城了。李兄此时折返颇费功夫,又恐县城闭门,不如去寒舍将就一夜。”
  李怡当然要先摆出极犹豫极艰难的神色,然后更加犹豫更加艰难地一拱手,“那么……打扰杜兄。”
  杜松风淡淡道了声“李兄客气”,调过马头上路。
  李怡跟上道:“此地山环水绕,清幽雅致,又有野趣,贵府实在很会选地方,有品味。不像寒舍,宝禾县中普普通通一块地,相当失色。”
  “李兄谬赞。据我所知,当年瑞福临与恒庆元在宝禾建工房后,寒舍首先在县郊建了别院,因此令尊不得不将宅院安在县城中,以免面斥不雅,并非是因什么品味。”
  李怡尴尬地笑了笑,“令尊和家父的事,实在说不清。”
  杜松风道:“嗯,家父从来不说。”
  李怡又扯着脸面笑了笑,总觉得土木公好似有些生气。难道他看出了自己故意往他家别院凑的计策?
  远远见得灯光闪烁,杜府别院掩映在山色松枝间,自得意趣。
  到得院前,仆人从李怡手中牵过马,古怪地偷看了他两眼。
  一路行进院中,这样的眼神隔几步就来一下。
  杜松风吩咐下人们备席,又对李怡道:“李兄,方才你我吃了不少,如今正经饭食恐怕进不得了,但还是该用些东西。今夜月朗风清,不如就在后园中摆些粥果茶酒,如何?”
  李怡笑着点头,“甚好。”
  望月亭中,石桌上摆时令果品六样,清粥两种,并一壶茶。
  杜松风为李怡斟上茶,“知道李兄好酒,但李兄眼下有伤,应忌口,就勉强尝尝此茶吧。”
  “美食美器美景,更有杜兄周到无比。”李怡往石凳上一坐,饮了一口,“好茶。绵长、香醇、浓郁。”
  杜松风微笑,“听李兄这词,还是想酒呢。稍后我让人给李兄送一坛我家的独酿,有些烈,千万注意,伤好了再饮。”
  李怡笑嘻嘻抱拳,“那太好了,先谢谢杜兄。”
  “客气。”杜松风饮了口茶,吃了个果子,“今夜月色很美。”
  李怡抬头望天,“是,甚美。”心中却嘀咕:这土木公绕来绕去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做些不着边际的事,到底想干嘛?起初明明是自己绕他,可现在怎么像被他绕了?!
  杜松风泰然自若地品茶吃果子,“唔,李兄,那日你说若能活着出来,有句话要问我,不知究竟是什么?”
  李怡一怔,“那个……”
  杜松风用一种极其认真的神色望着李怡,玉色的身影、白皙的面庞、清亮的双眸被月色蒙上一层柔软的清晖。李怡在心中忍不住念了一句:今夜月色,当真甚美。
  作者有话要说:  精儿子和傻儿子,嘿嘿嘿~他们掌握了一种能随时调控两人熟悉程度的技能,大家发现傻儿子的口头禅了吧,呼唤小天使们~~~


第11章 你是不是喜欢我
  杜松风的目光定定的,李怡看得腿发虚,“那个……其实就是……”一咬牙,“杜兄,你说你一辈子都不想成婚,如今这想法有变么?”
  杜松风的脸突然一红,双目闪烁起来。李怡立刻反应上来,忙道:“哦,我是想问,你既不打算成婚,那你留着这个孩子,是想让他继承瑞福临,给你爹一个交代?”
  “唔。”杜松风垂首,面色黯然,“是有此想法。”
  李怡急地站起来,“那将来孩子长大,问你他另一个爹是谁,你怎么回答?”
  “就说……”杜松风不敢去看李怡,声音低了又低,“死了。”
  “什么?!”李怡拍案而起,按住杜松风双肩居高临下,“好你个土木公,竟然敢咒我死?!”
  杜松风瑟缩着,他知道李怡是真生气了,可是……眼中露出痛苦,十分委屈地说:“我爹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你爹?你另一个爹不是……”李怡及时打住。
  “自打我记事就发觉我父亲和我爹既不亲近也无争吵,五岁时父亲对我说,我爹与他成婚只为传宗接代,没有感情,他受够了,不想再受了,就离家走了,我爹也没拦他。我倒是想拦,但……不知如何开口。又觉得他是不开心才走的,所以我不能任性。父亲还对我说,日后若喜欢什么人,或是成婚,千万要看清楚,不能选像我爹这样的。再之后,我实在忍不住向爹询问起父亲,我爹就说他死了。问了那么几回,我便不再问了。”
  李怡神色暗淡下来,将手从杜松风肩上松开,“他后来没回来过?”
  杜松风摇了摇头。
  “这就是你不想成婚的原因?”
  杜松风点头,“如果没有感情,为何要成婚?为何仅仅为了传宗接代就能成为夫妻?成婚后又为何不好好过日子?若是感情迟早会淡,那当初决心成婚的自己,岂不成了笑话?但我也知道,维持感情不变很难很难,所以……”苦笑一下,“李兄,抱歉,我语无伦次了。总之这些问题我想不通,就觉得不成婚,免得麻烦,也挺好。”
  李怡在心中长叹,看看这两位老爹造下的孽,把一个好好的孩子折腾成什么样了,忍不住便道:“你父亲和你爹,很不负责任。”
  “唔。”杜松风蹙眉,“倒也不是。他们都有苦衷,若为了我勉强维持也不好,我也承受不起。”
  “所以现在他们舒服了,剩下你一个人痛苦。”
  杜松风认真道:“他们二老舒不舒服我不清楚,我自己倒也不太痛苦。”
  李怡冷哼一声,“若我做爹,绝不会做成这样。”
  杜松风扭头看他,双眸清亮。
  “杜兄你深受其害,应该最能体会,若你只为继承商号有所交代将这孩子生了出来,那他岂非重蹈你的覆辙,你不就同你爹和你父亲一样了?”
  杜松风垂下头小声道:“也是,所以我还没想好,就一直拖着,哎。”
  李怡也跟着叹了一声,坐回自己的圆凳,“此事确实麻烦。要我说,要不……”转过脸,有点不敢去看杜松风的神情,就只望着朗月夜空,“要不你把孩子打了吧,一了百了。”
  杜松风沉默了。
  李怡的手放在膝盖上微抖。
  弯月躲入云影,松针荡出涛声。
  许久,杜松风终于小声开口:“李兄说得有理。”
  李怡这才看向他,“不过……要想清楚,不要冲动。”
  杜松风点点头,“李兄,我也有句话要问你。”
  李怡一愣,“你说。”
  “唔。”杜松风显得有些艰难,“最近李兄对我各样关怀回护,令我感激感动。只是不知李兄如此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杜松风说得极为委婉,但李怡听懂了,那意思就是想问,你对我好,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李怡心中也很明白地一下就告诉自己,没有,他对杜松风尚没有那种喜欢,但与最初总拿别样的眼光去看他相比,如今的心境确实变了。
  于是他爽朗一笑,“我从前以为你是个喜欢端着的、不近人情之人,近来相交发现并非如此。你是个很好的人,我把你当作朋友。对待朋友,自然急其所急,两肋插刀。”
  “哦,原来如此。”杜松风恍然大悟,非常明显地松了口气,满脸喜悦与释然。
  月光下,李怡将他的模样看得异常清楚,心中忍不住犯嘀咕:怎么知道了本少爷不是喜欢你,你这么高兴?难果本少爷真喜欢了你,会让你很痛苦很困扰?难道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队等本少爷喜欢吗?哼,土木公不愧是土木公,到底还是令人生气。
  心中转开了弯的杜松风全然感受不到李怡的内心,自顾自笑着道:“夜已深,李兄身上有伤,前几日未得休息,今后还有许多忙碌,还是早些就寝吧。”
  主人家逐客,李怡自然不会不识相,懒散地一抱拳,“多谢杜兄款待,这就去睡,杜兄晚安。”话里蕴着的一丝怨气,不知杜松风能不能听出。
  不过,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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