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户子科举逆袭为内阁首辅(145)
“有福哥说得对!你们家也有福气!”
……
没多久,在他们喝高了之后,俩人搂着秦朝阳就给他讲成家立业的大事。
男子汉大丈夫,立业了就可以考虑成家云云。想当年,他们是如何这般那般把媳妇讨到手的……又是如何养家糊口。
说到情真意切处,两个上了年纪的汉子泪眼朦胧,惺惺相惜地勾肩搭背。
那些话听得秦朝阳满脸无奈,面对他们俩个此时醉得脚步踉跄的,他又不好用力挣脱,只得陪着他们,老老实实当个木头人。
一旁的钱勤学,则是酒足饭饱又有娇妻在侧,这会儿满脸笑容。
见夜深了,他便温柔地询问妻子陶氏要不要先回家歇息。
闻言,陶氏红着脸点了点头。
见此,他就起身向秦柳氏告辞,顺手就薅了薅秦朝宁的脑袋。
突然被薅了一把,还在啃肉丸子的秦朝宁抬起着脑袋,一脸迷茫。
看见他这迷糊神情,钱勤学不由得笑出声,叮嘱他道,“没什么事,幺儿继续吃。”
“……好”,秦朝宁应道。
陶氏其实自从嫁进来钱家后就非常喜欢秦朝宁,这几日还产生了希望自己腹中的骨肉日后能够像秦朝宁这般伶俐聪明的愿望。
此刻见秦朝宁这般惹人稀罕的好脾性模样,她就悄悄给秦朝宁塞了一袋子的混合糖,才扶着钱勤学的手离开。
这袋子糖,还是她丈夫钱勤学白日里新买回来的。
秦朝宁:“!”
他傻乎乎地接过袋子。
等他低着头打开袋子,只见里面有莲子糖、杏酥糖、果脯糖、百草梨膏糖、饴糖、姜糖……吃得肚子滚圆的他登时一脸乐呵乐呵的。
好家伙!
这是他长这么大,收到过最多糖果的一次!!
因为最近一个月里,他处在换磨牙的阶段,而门牙和侧切牙那些是从六岁开始换新的了,秦柳氏和秦晚霞便都不许他吃甜食来着。
现在,突如其来得到了一袋子各式的糖,他的小心脏紧张得怦怦直跳,还莫名心虚。
瞬息之间,他就激动得脸蛋微红。
抬头看了一眼四周,见无人看向他,秦朝宁低着脑袋不吱声地拿起一颗莲子糖快速地放进嘴里。
一入口,软糯香甜,绵绵粉粉,好好吃!
他霎时就放松下来了,一颗接一颗地吃。
不过,没等他把糖果逐一试一遍,他娘亲就注意到了他低着脑袋专注吭哧哼哧吃糖果。
秦柳氏:“……”
虽然不知道幺子从哪里来的糖果,她起身伸手把他怀里的一袋子糖拿走了。
秦朝宁被这一动作吓了一跳,腮帮子还塞着果腹糖的他,十分无辜地睁圆了眼看向他娘亲。
“甜食,还是要少吃。为娘先收了,等你牙长好了再给你重新买。”秦柳氏语气温柔地对他说道。
他面露挣扎地和他娘亲对视了一息。
“……好”,秦朝宁还是老老实实地应道。
过了两日,待秦朝阳参加完了鹰杨宴,秦家这边就开始打探京中的各种事宜,并且提前去找找镖局,看看有没有年后出发京城的镖。
关于入京一事,秦石和秦柳氏私下商议过,这次去京城,还是决定只有大儿子和小儿子过去。
一方面是二女儿的铺子眼瞧着生意做得越来越好,还想开分号。
另一方面则是,他们夫妻俩需要在南州城这边照料好家中的事宜,像养鸡场那些都需要秦石在家里跑那些事情。
事情很多,他们一点一点准备着。
在过年前,秦朝阳总是往白云观跑。而秦朝宁,就老是回去东皋书院找张山长。俩人都想趁着这段时间,多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随着年关渐进,廉侃和陶詹衡都把自己撰写好的文章给秦朝宁寄过来了。
拿到了手稿,秦朝宁就亲自往集贤堂书坊跑了一趟。
在孙鹤轩听完他的来意后,他抬手翻了翻他们三人的手稿。待看了几页,孙鹤轩即刻间就笑颜逐开,立即就把出书一事敲定下来。
“书名,不改一下?”孙鹤轩疑惑问道。
《手把手教你如何考上举人》这书名也……过于直白了,不够文雅。
闻言,秦朝宁放下茶杯,眨了眨眼,慢条斯理地应道,“通俗易懂到,成为它的特色?”
另类的名字,也算是一种特点?
孙鹤轩:“……”
存疑。
秦朝宁想了想,让孙东家可以考虑在开售该书籍前的一个月,就立个告示牌在集贤堂门前,在上面写上引人注意的推广语。
譬如,《手把手教你如何考上举人》,乡试解元、亚元、经魁的科举笔记、心得和手稿!还在为举试的方向迷茫吗?想知道别人如何逢考必过吗?举试的诀窍究竟是什么吗?……手把手教你如何考上举人不是梦!
末尾注释:不一定适用所有人。
这般操作下,可以让它的内容和名字简单到路过的老百姓们都耳熟能详,这样等到真正发售书籍时,可能会有出人意料的好结果。
听罢,孙鹤轩沉默了:“……”
他一边持有怀疑,一边诚实地心动了。
“那我便试试”,他应道,抬手把桌面的各式点心再往秦朝宁的面前推了推,让他放开肚子地吃。
“小财神爷”在他这里,必须得到最妥善的照顾!
两人这会把事情谈好了,秦朝宁便告诉孙鹤轩自己年后得上京入读国子监了。
听罢,孙鹤轩真情实意更高兴了!
他的小财神越有能耐,对他而言定然是更好的呀!!真是人生莫测,谁能想到,他能有这际遇。
秦朝宁:“……”
好哦。
他从孙东家的脸上看明白了他的想法。
等到了秦朝宁离开集贤堂书坊时,孙鹤轩给他收拾出了两大盒杂锦点心出来,让他带回家吃。
他还叮嘱秦朝宁,到了京中若是课业繁忙,那些志怪小说就别写了。这些年,雁南归的十几本小说,已经够集贤堂卖好些年了。
他的原话是,让秦朝宁还是以科举为重,等他来日一朝高中,前途无量时,他的文章著作会更值钱。
闻言,秦朝宁:“……好。”
懂。
把各方面的事情都安排好后,他们一家子聚在一起欢欢喜喜地过了个好年。
在年初一那天,他们还去白云观捐了香火钱,给观里又送了一车子的粮油米面。
过了元宵后,秦石和秦柳氏就去钱庄凑出了三千两银票出来,分别拿油纸封好,缝制在秦朝阳和秦朝宁的棉衣、棉裤、棉鞋里。
等秦朝阳兄弟俩要跟随镖局出发那天,他们又给了他们俩人五十两碎银子,是让他们傍身的。
“此行一去,你们兄弟俩照顾好自己”,秦石嘱咐他们道,“遇事别慌,互相多商量着些。”
“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去杰修家找他们家帮一把吧。”
“至于欠下的人情,爹娘日后再看看怎么还。”
“倘若无人能帮,遇事又无法解决,切记保全自己。”他抱了抱两个儿子,“想方设法回家来,家中不会缺你们兄弟俩的一口饭。”
闻言,站在马车侧的秦柳氏抬起宽袖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她不舍道,“你们二人在京中记得顿顿吃饱,天冷了就添衣。”
“娘,孩儿记住了。”
“幺儿也记住了。”
随后,秦晚霞哽咽道,“大哥,幺儿,缺了什么就写信回来。我给你们寄过去。”
“好”,秦朝阳情不自禁被他们的离别愁绪感染得眼眶微热,便侧过了脸。
秦朝宁依依不舍地上前抱了抱家里的每个人。
他吸了吸鼻子,最后是被秦朝阳抱上了马车。
终是,到了需要离家时。
马车渐行渐远,秦石、秦柳氏、秦晚霞站在院子门前,等到它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才回到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