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他天生好命(50)
是周寂年鼓励并支持他,能够和一个让自己活得像自己的男人一起过日子,自信又自在,哪里会辛苦呢?
“寂年~”谢宁软软地道:“我好喜欢你哦。”
“嗯?”周寂年先答应了一声,马上被小夫郎的告白软了心窝,“嗯。”
谢宁从他这里得到了爱护和支持,他也从谢宁身上看到了逐渐地坚强和成长,这种积极向上共同奋斗也鼓舞了他。
上一世,他身为独子,家族偏心,阿父和爹爹虽然疼爱他,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刚成年就背负了养家的压力,之后终其一生都在孤军奋战,为了给双亲更好的生活。
这一世他起初为了报恩,才和宁郎成亲,并且计划科考入仕,一步步走上高位,让一家人过上优渥的生活,并不曾为自己着想过半点。
没成想,两人成亲后,他被宁郎的率真坚强吸引,他爹爹腰上卧床时,谢宁孝顺善良也看在眼里,两人携手同步往上走的路上,对谢宁更是爱不能自拔。
接下来,就是该他庇护宁郎的时候了。
……
十日后,周寂年和谢尧就入府学了,谢尧带一书童,周寂年只身一人。
从学宫的面积和建筑来看,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朝廷对于读书人的重点栽培。
学宫在城郊外一座山的半山腰,偌大的学院,环境清幽入者心静。门口白色的墙壁,黑字牌匾和白底黑字对联,就像一本诗书一样。
入内建有前辈诗文石碑,上刻做学问需心无旁骛,需刻苦坚持,需不断创新等大意。
廪生们只需要交饭钱或者米面,过节过年的给老师送些肉或银子,并非行贿,求的是每年岁考能够得到公平的对待。
每年岁考不过,那就再不能留在学宫学习了,且三年后还要接受一次科考,目的是为了乡试把关。
周寂年和谢尧被分去住甲院,院子里有八间房,每间住八人。周寂年没带书童,所以住七人,三个书童在外间打地铺。
各自收拾了一番,四个读书人就文绉绉互相认识起来了,周寂年便开始了府城求学的日子。
除了周寂年和谢尧,另两位秀才分别叫章有文和李时意,章有文入读学宫两年了,对学宫还是比较熟悉的。
大家都收拾好床铺了,章有文提议:“三位同窗,我们去蹴鞠吧。”
“好啊!”谢尧第一个同意这个提议。
左右还未开学,有些离府学远的秀才们还在路上,就看哪几个倒霉蛋最晚到,分去住那茅厕旁边。
章有文看周寂年,周寂年微微颔首,他再看李时意,舍里最秀气白净的男子,总是一把折扇文绉绉地挡在胸前。
章有文有些瞧不上扭扭捏捏的李时意,长的也白面书生,所以不等李时意表态,就下决定道:“都同意了?那咱们换束衣,耍完蹴鞠我带你们去用晚饭。”
“啊?换……换衣?”李时意终于开口了,声线似还未变声,有些尖嫩。
周寂年到底心理年龄比其他几人略长,一下子就听出不对来,再看李时意就觉出不对劲了。
柳叶眉圆杏眼,身量纤细,总是撑把扇子挡胸口,总是仔细地打量人,好像很心虚一样,看来是个文人‘花木兰’。
周寂年想了想还是开了口:“不若改日吧,一路赶来学宫,有些乏累,有文兄可愿带我们走一走学宫?”
李时意疯狂点头,“好啊好啊!”
蹴鞠这一运动,谢尧经常在诗文里看到,作为寒窗苦读的农田书生,还真就特向往,忍不住抗议道:“用完晚饭再走还能消食,寂年你何时这般文弱了?”
“寂年兄怎会文弱,倒是你,白面书生!”
开口的是李时意,扇子被他朝上挪挡在嘴巴上,一双大眼睛不满意地瞪视谢尧。
周寂年没料到这小姑娘开口就引战,准备替大舅子解围。
谢尧却先反应过来,“喝?那你岂不是更白面书生?白的像个小丫头似的。”
“你!”李时意一时心虚,眨了眨大眼睛很委屈,“我就是不想踢蹴鞠嘛。”
“……”另外几个人愣住了,周寂年憋回想要帮大舅子说的话。
谢尧也没想到,这小生一开口……这么可怜巴巴的,明明是他刚刚一开口就对自己不礼貌的。
章有文咳了一声,不自然地说:“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好生说话?”
“诶?没什么,那便不蹴鞠了,我们去走一走,熟悉熟悉学宫罢了。”谢尧家里有弟弟有妹妹,这个李时意刚刚一句撒娇,让他生了爱护之心。
周寂年几乎已经确认了李时意的性别,见大舅子帮着说话,他便一直沉默了,只暗忖要避嫌。
之后李时意便很喜欢跟着谢尧屁股后面,觉得这人脾气好,又君子。她从小被娇养,说话有些不过脑子,但是没有恶意,谢尧总是和她斗嘴,但是却从不生气。
而周寂年呢,若章有文在,他便留下悄悄帮李时意打掩护,若章有文不在,他便也寻个由头溜之大吉,留大舅子和李时意两人独处。
其他时间,周寂年则看看书,写写文章。
……
全鱼宴的盈利让谢宁打从心底自信了起来,一个大井村里的没见识没匠艺的小哥儿,能够在府城开一座大酒楼,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腊月,府学放了假,周寂年和谢尧返家,还带了章有文和李时意来吃烤鱼。
起因是李时意听说府城西街开了家全鱼宴,一直想去吃来着,对着关系要好的谢尧一个劲儿念叨,谢尧索性提议一起去吃。
天气越来越冷了,谢宁缩着手在整理账本。
“宁郎?哪呢?”
谢宁:“嗯?”抬起头去看爹爹。
“给,小心烫。”林锦递过去一包糖炒栗子。
秋冬时分街上热乎乎的炒板栗特别受欢迎,林锦去街上买菜,看见就给宁郎买了一包。
家里就宁郎爱吃这些小零嘴,以往都是他儿子寂年爱给买,如今寂年在外做学问,倒叫他这个做爹的养成了这个习惯了。
“谢谢爹。”谢宁去捧在手里,热乎乎的烫的手心很是舒服。
板栗都是当季的很新鲜,剥开壳里面的板栗仁澄黄澄黄的,一口一个,粉糯甜软。
林锦提着菜篮子一边说:“今儿还是在店里吃,太冷了,不出去走那一趟了,遭罪。”
他念叨完兀自去了后厨,马上就有帮厨去接过菜清洗处理,倒也不需要他辛苦。
“你们掌柜的可在?”
谢宁抬眼望去,全鱼宴门口一位年长男子,看他穿的衣裳料子,应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在,贵人里边儿请。”
谢宁朝人微笑点头示礼,他们经商待客也很有讲究,礼貌到了就好,太卑躬更让人反感,且他夫君是读书人,他的行为都会影响到周寂年。
“掌柜安好,我家老爷姓李,今日家有喜事,特来订两条烤鱼,想与您商量一下,这烤鱼可否送去李府?”
李府?当朝只有官僚和世家才许自称府,这管家和蔼有礼,李府应该是名门世家。
谢宁点点头,“当然可以,您要点什么口味的?何时送府上去?”
“香辣和蒜香,晚膳前酉时一刻,一共多少钱我先结与您。”
冬日出街的人少,全鱼宴生意少了一些,支两个跑堂的送鱼倒是不影响生意。
“两鱼四百文,两个跑腿,一人五文,一共是四百一十文钱。”谢宁照例掰了下手指,用周寂年教他的法子算钱。
李管家听明白后,马上掏了钱结账,此时刚过晌午饭点,他交代道:“是西南李府,红门口俩石狮。”
“石五、石六过来。”谢宁叫了俩跑堂来,“一会儿送两条烤鱼去西南街李府,红门,门口两个石狮子,记住了?”
李管家认了认这两个跑堂,冲谢宁点了点头,就转身要出门,恰巧遇见了一行正进门的人。
“小……”李管家一眼就认出了自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