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3)
庭院内,觥筹交错间,他扬着眉,讲他一路下南,治得沿路服服帖帖,款项一路给到灾民手中,他做事及时又稳妥,减去不少损害。
我也有所耳闻,据户部和工部传来消息说,这事确实是办得前所未有的好。
他兀自得意,剑眉星目,眼里又显出屈尧当年的神采,那样耀眼。
我心像是被人攥着一样,向他靠近。
屈尧,屈尧……
我抬手摸上了他的眼睛,他一愣,低头看我,我早已喝了太多的酒,趴在了带有凉意的石桌上。
陈瑜震惊地看着我,院内凉风一吹,我脑子清醒一些,一下就收回手。
他却比我更快,眼底狂喜,他抓住我的手,轻声唤我的字:“墨伴。”
我胸腔鼓胀,低低喘气,他将我手下移,摸向他炙热的胸膛。
他靠我更近,轻轻舔舐我的耳垂,一下又一下,越来越重,我耳边传来的喘气声也越来越粗。
他大手往我腰际滑过,伸进里衣,抚摸我胸前,嘴唇从我脸颊经过,咬住了我的下唇,他撕咬着,又吻过我的喉结,向下舔去。
我胸口一凉,猛然清醒,就要推开他,他却牢牢箍住我,铁了心一样的坚决,剥开衣物,手撑起我的后背,让我弓起身子,他火热的吻直探向我胸前一点,我低喘一声,挣扎起来。
我并不是看起来这么文弱,我这双手,也是挽过弓箭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太多酒,失了大半力气,还是这样的陈瑜,太像当初醉酒的屈尧。
我慢慢停下挣扎,他推着我回房,一路上亲吻不断,一遍又一遍饱含情意地念着我的字:“墨伴……墨伴……”
我心中酸楚,觉得这样是糟蹋了他的心意,这种事,要相爱的人做,我图一时慰藉,将他当做屈尧,实在是对不起他。
我将他往外推,抗拒他,但并不用力,他感受到了,眼里惴惴不安,问我可是害怕?
我沉默一会儿,说对不住他。
他抓着我的手,慌乱道:“是我先对你动心的,不关你的事!”
我摇头,说:“今日之事不过是我喝醉了,也是你醉酒胡言。”
他生气了,抓得我腕骨生疼,“可你明明对我有意的!你对我心软,对我讲官场道理,我升迁时你真心祝贺,我们彻夜长谈,你知道我忍了多少回吗?”
他抓住我的手往他身下炙热一处摸去。
我感受到那里的热度与坚挺,吓了一跳,往回缩手,他却死死按住,目眦欲裂,狠狠问道:“既然你无意,方才又为何摸我眼睛?又为何对我这么好?又为何最初不推开我?”
我哑口无言,总不能对他说你像我心上人,像屈尧吧!
“你是怕了对吗?这没事的,这跟男女之情一样的,我们不过是喜欢上……”
怕?我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个怕字,就是这个字,让我知晓心意时彻夜难眠,让我面对屈尧时欲言又止,让我说出思慕之情时又兀自心虚。
我恪守礼法,却有龙阳之好,爱慕屈尧又不敢靠近。
我怕,太怕了,怕那双高傲的眼,又染上轻蔑的意味,怕本就对立面的屈尧,离我离得更远。
“我不……怕,我……我有思慕的人了。”
陈瑜一下停住,神色变得可怖,他咬牙切齿:“什……么?”
“是男子?”
我没说话,默认了。
“是谁?”
我没回答他,陈瑜突然轻笑一声,握住我的要害,我惊喘一声,手忙脚乱。
“那他知道我这样摸你吗?”
他声音怒气十足,手上下滑动,不停按压。
“知道你现在这副样子吗?”
他抓住我推他的手,吻上了我。
被他如此压制,我受到屈辱,不断挣扎,却又抗拒不过。
我恍惚中随着他的动作来回,等我一下松了劲,从白光中回神,我已半倚在床边上,衣衫凌乱,亵裤也褪至膝弯。
他抹在我脸上,我皱眉,他又冷笑着舔去:“你的东西还嫌弃。”
他抓住我的手往他亵裤里头钻去。
“帮我。”
我没动,缩回了手,他借着力顶了我一下,腿抵进我双腿之间。
“帮我!”他嗓音渐急。
这下不容进退,我闭上了眼,学着他的样子为他疏解。
罢了,他都不在意,我又在意什么?
陈瑜在我耳边喘着粗气,热气扑到我脖颈上,烫得我脸红,等他舒爽地喟叹之后,他黏着我霸道地亲吻,叫我忘了那个人。
我看着这一室凌乱,脑袋里更乱,心想这算什么?我心中想的不是他,他也能受得了,与我做的下去?
第3章 我心明月
当然没能做下去,为他疏解过后,屋内都是情事的气味,但我们都没继续。陈瑜死死抱着我,他手指卷着我散乱的发,用发尾搔着我脸颊,我没有反应,只呆愣地坐着。
“在想什么?”他轻声问我。
还不待我回答,他脸色一变,“莫不是在想你那心上人?”
“不准想!”他捏着我的脸。
我吃痛,含糊着声音叫他松开,他才不情愿地放开,过了一会,又来舔我的脸。
我叫他别舔了,他却说我脸嫩,要把红印子给舔走。我脸上一热,掐着他的脖子往外推,他才停了下来。
他看着我,眼神火热,道:“不准躲我!”
“是你得寸进尺!”
“我是说以后,不准躲我!”
我看着他,沉默下来。
怎能不躲?这样下去是个什么样子?
他冷笑:“你别想了,我会让你避不开我,还有,别想着你那情郎!你都跟我有肌肤之亲了!”
我甩开他钳着我下巴的手,劝他:“这不是正途,你应当放下我,娶妻……”
他面上讥讽,打断我:“是你那心上人娶了妻吧!”
我脸色一变,又想起屈尧大红衣袍,朝我走来的模样,陈瑜看我脸色不对,脸上像是后悔,但又不肯改口:“我不过随口一说,果真是娶了妻……那你还想着他做甚!”
岂止是娶了妻,他身首异处,人都死透了……让我每夜都梦到他血淋淋的头颅,然后自己又泪流满面地醒来,心疼得要死,悔得要命。
“别想了!”他摇晃我,怒吼道:“感情这么深的吗!”
陈瑜脸色突然变得吓人,掐着我的肩质问我:“你不会跟他是两情相悦的吧!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我嘶哑着声音回他:“没有……两情相悦。”
他松了口气,又记起什么,又问我:“那肌肤之亲?”
我没否认,他手突然收紧,我肩膀生疼,他臂膀青筋尽绽,手渐渐移到我脖颈,我却没有阻止他。
掐死我好了,我早就想死了,要不是我还有老师要照顾,要报老师的伯乐之恩,我还有我的志向,我早就去寻死了。
陈瑜双眼赤红,咬牙颤抖,手突然就松了劲,他脸色颓败,道:“算了算了,有过就有过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声音渐弱,压着愤怒与委屈,又忽然吼出声来:“你看看我好不好啊!我又不娶妻的!”
我倒真是看了看他,他也红着眼盯着我,四目相对许久,他又要来吻我,我挡下了他。
“还是算了吧……”我拒绝了他。
就这么算了?并没有。
陈瑜几乎天天来我府上,从前他便经常来寻我,也没如今这般勤。每天上朝后归府,我都疲倦得要死,他还生龙活虎的,有几次在上朝的路上碰见他,他也要死命地缠过来,与我一同进宫门,路上引路的太监偶尔见他没在我身边,还要问我一句。
还能是为什么?自然是被我躲开了。
但下朝后就避不开他,当着众同僚的面也不能对他说些什么,况且在众人眼中,我与他关系一向好,我面子薄,又不想与他争论,可恨他府邸离我的颇近,便就一起就顺了路,然后就是一路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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