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娶妻记(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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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议论纷纷，眼见快要下雨了，大家也都回了家。小石头一路的往家跑, 等进了院子就看到在堂屋里收拾农具的梁汉。
　　“梁叔！要下雨了！”小石头跑进了屋子，兴高采烈的说：“刚才打雷的时候大家可高兴了！下雨是不是特别好啊？”
　　梁汉放下手中的农具：“这是春雷，说明春天就要来了。”他看了看外面的天空, 看着确实像要下雨了, “不都说春雨贵如油吗？下雨是件好事。”
　　“哦。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他们那么高兴。”小石头坐到凳子上, “梁叔, 很快就要种地了是不是？地里都种什么啊？”
　　梁汉想了想，道：“村里大部分都是种麦子粟米还有高粱，还得种点棉花黄豆。有些人家也会种些芝麻绿豆花生什么的。”
　　“不种大米啊。”小石头有些意外, “大米好吃为什么不种啊？”
　　“大米是种在水田里的。咱们这边不能种。”梁汉笑道, “放心吧, 就算不种也不会缺你的米吃的。喜不喜欢吃西瓜？我可以种点。”
　　小石头忙道：“种吧种吧，我喜欢吃西瓜，西瓜好吃！梁叔，你还会种西瓜啊？”
　　“会种。”他可跟着种植系统学了不少种植技术：“到时候我再种亩甜瓜，咱们夏天随便吃。”
　　小石头想象了一下那时候的情景：“太好了！梁叔真厉害！”
　　“哈哈，这句好话我收了。”梁汉把农具放好，“走，咱们今天中午去你三奶奶家吃饭。”
　　“咦？怎么会去三奶奶家吃饭？”小石头知道，一起吃饭都是有些理由的。
　　“听说小智的婚期订好了，我小叔高兴，整了一桌好菜庆祝一下，让咱们也过去吃。”
　　“有好吃哒！”小石头很高兴，想到什么，问道：“那二奶奶家是不是也去吃饭啊？”
　　梁汉笑：“你个机灵鬼想的还挺多。你没猜错，他们家也去吃饭。到时候你就跟在你三奶奶身边，少不了你的吃的。”
　　小石头嘿嘿一笑：“嘿嘿。我只是不太喜欢他们家。”
　　“不喜欢也没关系。我去拿伞，也是时候过去了。”
　　梁汉拿着伞和小石头到梁小叔家的时候雨正好下了起来。
　　两人忙跑进屋子里，梁汉哈哈笑说：“可真巧，刚到门口就下了起来，没淋着。”
　　“昨天刚击鼓迎春，今天就打了春雷，好兆头啊。”梁小叔抽着旱烟乐呵呵的说：“这雨下得好啊，今年春雨来的不算晚，终于不用担心了。”
　　击鼓迎春是这里的习俗，是祈求消灾免病秋后丰收的，真是好好的热闹了一番。梁汉看着这些民俗觉得特有意思：“小叔，停个几天就能开始耕地了吧？”
　　“嗯，快了。”说着笑了起来，“今年多了两头牛，再加上你二叔家的驴子，咱们就有四头牲口了。干的肯定比往年要快。”
　　梁智在一旁笑着接道：“四头牲口，能一下耕两块地了。”说完问梁汉，“大堂哥，后天县太爷会在城隍庙前带着乡绅祀奠皇天后土，祈求五谷丰登。到时候城里特别的热闹，你去不去看啊？”
　　梁汉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个习俗。这个迎春的仪式特别的热闹，不过想到自己要办的事后，他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你们要是去凑热闹的话，就把小石头带上吧，让他跟着去玩玩。”
　　“行，到时候让磊子带上他。”至于他自己就不去了，帮着他爹准备春耕的事。
　　梁大叔家的人到的时候，方氏因为心里对梁汉不满，可没给他什么好脸色。梁汉也没在意，知道他们肯定不满自己没让他们跟着落好处。
　　这些时间他也明白了，梁小叔家的这两头牛是多么的让人羡慕嫉妒恨。牛在村子里的地位可真不一般，宝贝的不行，平时照顾的可精心了，比对自己的儿子都上心。而梁小叔家养了两头！
　　梁庆收一直看不上梁汉这个侄子，只是没想到他也有起来的一天。见三弟家能买得起牛，他心里不是没有波澜。不过他也知道这个侄子是什么德行，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索性直接当不在意。至于家里人的看法和想法他也不去管，他们有能耐得到好处就任他们去做。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他和梁汉说了句话后，就不再理他和弟弟谈起话来：“小智的婚期定在了哪一天？”
　　梁小叔：“定在六月六，是个大吉日。”
　　“不错，到时候是夏天，也不缺菜，办喜事能省事不少。”
　　说到亲事，梁小叔忍不住扯到了梁汉身上：“小汉，要不我找个媒人帮你去张家提亲吧。好在小智前面把亲结了。”梁小叔是想让梁汉娶个姑娘的，怎奈说了几次没说通。可见他对于张家的婚事也是一副不急的样子，梁汉不急他反而有些急了。梁汉可是最大的，结果下面几个弟弟都结婚生子了，他这边还没有动静，那是真不好看。
　　梁汉知道梁小叔的意思，一般都是哥哥先结婚，他们虽然不是一家人，但堂兄弟这样的关系也是够近的了。不过他跟张清竹的亲事也是急不来的。
　　梁汉只能含糊的说：“嗯，过两天再说吧。”
　　梁小叔以为他是要跟张清竹商量：“那行，你好好跟人家说啊。”
　　梁汉诚恳的点头：“嗯嗯。”
　　第二天。
　　梁汉查看了下空间里的情况，土豆苗已经长出来了。他今年打算种土豆，可问题是这个世界没有。凭空弄出土豆种子来肯定会招人怀疑，糊弄村里人可以说是跟外面人买的，可这毕竟是种新的粮食，要是被人盯上了仔细一查准露馅。
　　对于这种事他可不敢报什么侥幸心理，所以他打算给这些土豆制造一个来源。当看着那些大山时，梁汉就有了想法。
　　这里山不少，深山里也没多少人敢去，因为大家都传里面有老虎和熊瞎子。何况，深山还有狼呢。所以他打算往山上扔些发芽的土豆，只要能长成一些就行。
　　山上杂草众多，土豆苗如果不认识，那也不过是一种杂草而已。他就可以告诉大家这是他在山上偶然发现的，很凑巧的看到有小动物刨坑挖着吃，认为没有毒才决定种种看的。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大胆的就直接种上几亩，有原主不靠谱的印象在前，不过是浪费几亩地，他们最多觉得他习惯性的败家。等土豆收获后，梁汉觉得自己绝对能收获到赞赏的！
　　打定了主意，梁汉也不打算拖。要事先把土豆给扔到山上去，他决定分两批扔，春耕前，春播后。只要土豆在山上扎了根，他就有证据表明土豆的来源了。别人没发现，只是他们没料想到而已。何况，土豆还是结在地下的。
　　梁汉正打算出门，张清竹高高兴兴的过来了。
　　梁汉：“巧啊，我正要出门你就来了。要是再晚点你可就扑个空了。”
　　张清竹高兴：“你准备干嘛去啊？”
　　“去山上弄些柴火。”借口。
　　张清竹：“……昨天刚下过雨，今天还没晴呢。”
　　梁汉：“……我其实就是去瞎溜达溜达而已。”
　　张清竹也不纠结他这些，他今天来是跟他分享好消息的。进了屋，张清竹欢喜的跟他说：“我三哥的亲事已经定好了。日子定在了五月十二号。”
　　梁汉有些意外：“这么快啊！”那天张清竹跟他说这事还没过一周呢，“成亲之前不是挺繁琐的吗？不是说有很多步骤吗，你们怎么那么快就定日子了？”
　　张清竹给他解释：“我哥这是续弦，很多步骤都能免除的。姑娘家也不挑我们，这事才能办那么快。”
　　梁汉好奇：“你们都打听清楚了？”
　　张清竹：“嗯，都打听了。蒋家的名声是不好不坏，反正是没传出什么不好的事来。蒋家姑娘一共有三个兄弟一个妹妹，三个兄弟都已经娶妻生子各自都有买卖，她小妹嫁的也不错。蒋姑娘本来嫁的是个姓万的穷秀才，当初蒋老爷看中是那人的才华，想着等那人有了功名自己女儿将来兴许还能做个官家夫人。蒋老爷也没看错，那个秀才确实有才，去年还中了举。蒋老爷本来还挺高兴，逢人就说自己当初眼光好，女婿现在是举人老爷了。结果几个月后，就是去年冬月的时候万家却把蒋姑娘给休了。说是她多年没生孩子，还跟婆母关系不好。”
　　“蒋家很生气，但那个姓万的已经不再是当初的穷秀才了。他现在有了功名，蒋家哪能斗的过他啊，所以只能憋屈的把女儿接了回来。听说蒋家几个儿子的生意都遭到了打压，应该也是这姓万的背后动的手。”张清竹不是很明白，“不过这姓万的不是还没当官呢吗？一个举人就能这么厉害了吗？”
　　梁汉：“他是还没当官，但是他有前途，所以一些人就想提前讨好他。这是想提前搏个好感，等他真当了官，这些人就巴结不上了。”
　　张清竹：“还挺复杂的啊。”
　　既然提到了亲事，梁汉就故意说道：“我小叔昨天还问我呢，要不要找媒婆去你家提亲。因为我堂弟的亲事都定好日子了，他觉得我的亲事办在他前头好看。”
　　张清竹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说这个，有些发愁：“我也不清楚。万一你让媒婆上门，我爹娘把媒人给轰出去了，你不很丢脸吗？”
　　梁汉笑着忽悠道：“要不然先试试看怎么样？要是真能说动你爹娘，兴许咱们能在你三哥之后成亲呢。因为梁智的亲事是定在六月六的。跟你哥也就差了半个多月。”
　　张清竹没办法一口回绝了梁汉，可又有些犹豫：“那……我先去探探口风？”
　　梁汉：“行，你先去探探口风，不成的话咱们再想想办法。”
　　张清竹觉得梁汉这句话感觉他们俩是一伙的似的。不过想想还真是一伙的，回去怎么说啊？！
　　梁汉转移话题道：“你三哥成亲我到时候也能去吧？好歹是未来的舅子呢。”
　　张清竹决定先不想这事了：“你外爷不是和我们一个村的吗，到时候你跟着他一起去，我爹娘就算不待见你，也不会把你赶出去的。”至于自己真跟他定了亲，那就更不能赶了。
　　“那就好，到时候我也去噌杯喜酒喝。”
　　跟梁汉待了一会儿后，张清竹带着心事回了家。看着在院子里坐着说话的爹娘他们，犹犹豫豫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踌躇了一番之后，心道：“还是等七哥回来跟他商量商量吧。”
　　张清勇正从屋里出来，见他这幅模样，好奇问：“小竹，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张清竹有些憋不住，看了看不远处的爹娘，然后拉住张清勇往屋里走：“六哥，我跟你说个事。”
　　张清勇奇怪：“这么神秘的，啥事啊？”
　　张清竹吞吞吐吐的问：“六哥……你觉得……”然后声音很低的说，“梁汉要是来咱家提亲，咱爹娘会答应吗？”
　　张清勇有些惊讶：“你……你怎么会想跟他过日子啊？”他现在对梁汉的感觉有些复杂，觉得对方是个痞子，还欺负过他弟弟。可梁汉也救了他爹，这可是大情分。
　　张清竹有些不好意思：“我……我觉得他现在挺好的。真的，跟变了个人似的。”顿了顿，“而且，我已经说话不算话一次了。之前我们打过一个赌，如果他一年能挣二十贯的话，我就答应嫁给他。”
　　“你还干过这事？！”张清勇觉得小弟真莽撞。
　　张清竹有些心虚的点头：“我当时觉得他肯定赢不了的。而且……就算赢了也得给我二十贯。可是后来他赚够了，也没逼我嫁给他。”
　　张清勇神情复杂，他没跟梁汉相处过，不知道像变了个人似的又是什么样。但问题是，他小弟自己也想跟梁汉过日子了：“这个……我也不知道爹娘会不会答应。”
　　张清竹叹口气：“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他堂弟今年就要成亲了，就在六月六，他小叔说，他在梁磊前面成亲比较好看。我要是开口拒绝吧……感觉有点对不起他。”
　　张清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你去跟咱娘说说试试？”把这事交给爹娘来决定吧。
　　张清竹有点怂的说：“……我不敢说。”
　　“那，要不然等春耕后再说吧。”张清勇觉得可以先拖一下。
　　张清竹想了想，“会不会太晚了？”
　　“……”张清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张清竹讨好的笑问道：“六哥，要不然你去帮我跟娘说吧？好不好？”
　　张清勇觉得自己刚才就不该多嘴问他有什么心事！
　　张清竹见他不搭理自己，继续纠缠上去：“六哥，你帮我问呗，你帮我问问。反正也不是你自己的事，咱娘也不会迁怒你的。帮我问问吧……”
　　张清勇经不住他这么缠：“好了好了，受不了你！我帮你问，不过我可不会帮你说好话。”
　　“六哥你最好了！”
　　“这一定是瞎话！”
　　梁汉这三天一直在往山上跑，换着地方的种土豆。他专门挑拣出来的已经发了芽的小土豆，装着找什么的样子把土豆埋到土壤松软的地方。
　　高松一直想要找个机会修理梁汉一番，顺便讨点好处。发现梁汉这几天一直都有山上捡柴，今天见他一如既往的往山边走，脑筋一转，抬脚跟了过去。
　　高松一路跟着梁汉，可又不敢跟的太近了，所以等入了山就失去了梁汉的踪迹。
　　“嘁！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跑哪去了？”高松有些气闷，却没有放弃回去。而是继续往山里走，边走边捡点柴火也免得自己白跑了一趟。
　　梁汉这次换了一个新的方向，因为是上山，他也不敢随意乱走。一边用木棒打草惊蛇，一边小心的走着。等看到了适合的地方后，蹲下刨坑埋土豆。
　　等种好了之后，他继续往前走，寻找另一个适合的地方。
　　觉得差不多了之后，他打算回去。顺道捡了点柴，想着等过些日子这里变成葱葱郁郁的模样后，山上应该会更有意思的。
　　高松本来也是乱走的，突然听到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动静。这里不会有大型动物存在，辨识出是脚步声后。
　　他眼睛一亮，装着惨叫一声：“啊——”然后倒在地上装昏。眯着眼缝见来人确实是梁汉后，他知道找对人了！


第061章 梁汉：诬赖我, 门都没有！
　　梁汉听到惨叫声后，赶紧剥开灌木丛小心的去看情况。想着这可是山外围，难道还会有人倒霉催的遇到攻击性很强的野兽？
　　等他看过去, 便看到高松闭着眼睛倒在地上，四周也没有看到什么野兽的痕迹。他走了过去, 有些意外了：“你怎么了？”
　　见对方没有动静，梁汉蹲下推了推他：“喂, 醒醒啊。”见对方依旧没什么反应,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也没什么伤口啊？这是怎么了？”
　　梁汉又推了推, 还是没醒过来。他看了眼自己的柴，起身：“不管了。”扛起柴火就要走。
　　高松一听梁汉不管他了，竟然提着东西就要走。心里把梁汉骂的不行：“这个王八蛋！别说以前的情分, 就算是遇到同村人遇难也该搭把手吧！果然是个混蛋！”正想“醒来”大骂梁汉时，突然听到回转的脚步声，高松连忙保持姿势继续装昏。
　　梁汉又回转了过来，虽然心里很反感高松，很瞧不上他的为人。却也担心自己离开这段时间, 这人要是倒霉催的被什么动物给叼走了，自己也会有点良心不安。
　　梁汉把捡到的柴扔到一旁，看着高松的死样子，心道：“要不是你倒在山上, 我才懒得理你呢！”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 背着一个人下山更不容易, 何况背的还是一个他不待见的人。梁汉心里也是怨念十足。
　　等下了山后，梁汉背着高松往村子里走。他并不知道，这个时候高松的眼皮不停的动着，心里转着坏主意。
　　梁汉一进村口就被人主意到了，有人好奇：“梁汉，高松这是咋了？”
　　“我也不清楚，可能自己滑倒摔昏了吧。”梁汉说完，又道，“大风哥，你搭把手呗。我从山上把他背下来都累死了，我把他放下来，咱俩抬着他走，也让我歇口气。”
　　梁大风觉得搭把手也没什么问题，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不帮忙说不过去：“行，摔晕了可大可小。赶紧把他送去让郭大爷给看看。”
　　高松听到要把他送去让郭大爷看看倒也没在意，可和他的计划有些出入，但这个时候他也知道不适合“醒来”，怕错过了好时机，心中暗骂：“那个败家娘们，怎么还不过来！”
　　陈氏就在离村口不远处，那里有处平整的空地，村里人喜欢聚集到这里唠嗑。因为心里有事，她看起来有些坐立不安，总会忍不住往村口的方向看一看，可又不敢让别人察觉到她的异状，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看。
　　江氏瞧着好奇，随口说了句：“高松家的，我怎么瞧着你总往村口看啊。”
　　其他人多少也注意到了一点，听江氏这么说后，他们也看向陈氏。
　　陈氏装着无事的笑道：“哪有啊，婶子你多心了。”说着见大家像是都注意到了她的举动，心里一转就想到了一个主意，然后解释道：“唉，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的眼皮子老跳，还是右眼皮，我当家的去山上了，我有点担心。”说完哈哈一笑，“我肯定是想多了。”
　　听她这么说后，有人说起自己眼皮跳的经历：“我觉得眼皮跳挺准的。不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吗？我有次左眼一直跳，本来也没当回事，结果出去放羊的时候一连捡了三个鸭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