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兽世当神棍(11)
但穷紧紧盯着闻列,还是狡猾地试探道:“听说你用那种叫鸟网的东西抓到了麻灰鸟、白羽鸟还有珍贵的呖呖鸟,……如果这是你父母原先住过的部落里有的东西,部落可以用东西和你交换它的制作方法。其他的捕猎方法,也一样,这次无骨兽的事情,你做得就很好。”
闻列当然知道他的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但是他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将自己暴露?
他神色遗憾地了摇头,却也没有把话说死,“我记不得了,那时候我太小了,前两天又生了场大病,脑子里总是昏昏沉沉的,记不清东西。”
这说辞也是他对陌和格说的,用来应对他的“常识”缺乏。
穷听了,叹了一口气,似乎对他的处境很是怜惜,但说出来的话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可是,祭司却预言说有人会为部落带来一场神赐的篝火宴,而最近的时间里,只有你用自己的智慧猎到了大量的食物。”
“孩子,兽神保佑你,我们都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我日NLM!
作者有话要说: 穷:虽然我叫穷,但是我真的不穷。
第10章
从来不吐脏话的闻列也忍不住问候了一下对方的家长。
他浑身都在发抖,是气的,也是冷的。
原身怎么也可以说是部落的一员,族长这些人却在需要时就毫不犹豫地将其推出去。
如果不是闻列在这里,就凭族长这短短的几句话,原身未来逃不开回归兽神怀抱的命运。
毕竟没有一个非兽人,能在外面的泠冰季里活下来。
今天和族长穷的面谈,让闻列开始怀疑起原身真正的死因。
为什么,明知道外面凶险万分,原身却居然毫不犹豫地跟着兽人走了出去?
爱慕勇士缪,为什么之前毫无表示?
仅仅是因为忌惮美人尤今,就值得拿命去换一个天不时地不利人也不和的“安全地点”?
原身的性格闻列不作评论,但这不是有人要害他的理由!
更何况闻列如今占了人家的身体,望着族长穷难看的嘴脸,闻列下定决心,一定要查出原主真正的死因,也会让欺负欺辱原身的人得到教训。
但同时,穷不怀疑鸟网和无骨兽秘密的来历,也让他松了一口气。
上位者的眼光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整个部落对他的看法。
他身上出现的种种变化,并没有被这些人看在眼中。
终于冷静下来,闻列问道:“族长有什么指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闻列知道自己无法反抗,只能先答应,再徐徐图之,寻找解决之道。
“狩猎途中,我会安排勇士与你同行。”穷说道,面目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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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闻列走出帐篷,他才把抽筋的面部肌肉解放,使劲揉了揉。
奈桑在阿父和人商议事情的时候并不敢冲进帐篷,这时候见闻列出来,立马拦下他,“阿父和你说了什么?”
闻列心情并不好,在一只手即将要碰到他肩膀的时候,使巧劲将那只手挡在了安全范围之外,“咔哒”一声,仿佛重物撞击骨头的声音,让奈桑脸色巨变,瞬间捂住手腕低呼出声,“你!!”
闻列对自己的力道清楚,只是让他痛一下,没有伤及筋骨,他微微笑:“不好意思,身上好长时间没有洗了,”说着貌似很平常地在兽皮上捉到一只活蹦乱跳准备吸他血的不知名小虫,指甲一碾,“嘎嘣”一声,虫子就断成了两节,“还有虫子,传给你就不好了。”
奈桑有些呆滞地看着他,半晌,突然一个哆嗦,踩了大便一样退出去老远,火红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外面的众人看着这一幕,不知怎么,觉得天气又冷了一点,赶紧裹紧了身上的兽皮衣,将羡慕地眼光投向了奈桑离去的方向。
奈桑身上那用火影鸟的羽毛制成的衣服,是整个部落独一份的,听说是他的阿母用七头布噜兽从缪那里换来的,也只有族长的孩子,才有资本弄到。
而也只有强大的缪,有本事可以追到稀少而又擅飞的火影鸟。
真不知道将来有谁有那个福气和能耐,可以做缪的非兽人,共享他的一切荣耀。
而尤今明明答应了缪要做他的伴侣,却迟迟不肯和缪举办伴侣仪式,是不是说明,尤今又反悔了,想要接受坦的追求?
那他们就还有机会追上缪的,爱慕缪的非兽人们想入非非中。
闻列无视众人打量的目光,一面继续往北走,想要观察一下部落的地形和格口中的石坛,打算沿河从部落西面绕回去,一面思考穷刚刚的话。
五天后,和部落里最厉害的勇士队合作,共同猎取篝火宴的食物。
向对方打听了篝火宴所要用到的食物数量,闻列就已经不是愤怒,而是麻木了。
天狼部落近两千人,兽人数量有六成,而处在壮年耗食巨大的青壮兽人有八百之多,再加上非兽人,剩下的老幼残兽人,所要猎取的食物无论对于谁来说,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他皱眉,更别说,他的合作者只有二十人。
区区二十人,二十天之内猎到足够的食物,不是闻列怀疑这里最强勇士的能力,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是他们再厉害,如今泠冰季节,百兽冬藏,寸草不生,这样的要求如何能办到?
别说是泠冰季,就算是普通的寒季,也不可能。
很显然,不论祭司如何,族长穷显然别有心思。
他在针对那些即将接受神谕的兽人勇士。
将这一切一一捋顺。
闻列恍然,原来他在里面,竟然是充当了炮灰的角色?
经过这次的事情,闻列彻底收起了对原始人的轻视,也将心中那高高在上的怜悯彻底封藏在心底。
这个世界,不需要无谓的同情,落后、野蛮的背后,是凶残的你死我活。
只有活下去、站在高处,他才有撼动它的机会,才有向往文明的资格。
他的心境一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再抬头望向周遭,感受着部落的原始气息时,反而充满了奋斗的欲.望。
然而这一眼,他不仅看到了白石广阔、冰川万里。
他还看到了,一头狼。
一头在砸冰玩的狼?
在闻列的正前方,已经冻结成冰的河面上,一只曲线流畅、霸气十足、体型巨大的银狼站在上面,利爪紧紧抓着一块尖锐的石头,砸向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银狼不经意转身,闻列和其迎面对视,隔着冰川泠泠,只这一眼,就叫他如坠冰窖。
冰冷、残忍、血腥、诡谲云涌……
往前二十年,在他所熟知的区域里,他从来没有见过谁拥有这样的眼神。
仿佛是一把无情而充满邪恶的魔鬼之剑,能瞬间将人内心处不可告为人知的欲念粉碎,却又充满黑暗的诱惑。
这样的眼神,闻列只在新闻上,在那些极个别的被公开审刑的“教父”身上见到过。
隔着千里之遥,那些人身上的血腥都叫人悚然而惊。
但是它却不可思议的出现在一个兽人身上?
闻列当然知道这里的兽人以狩猎为生,手中血腥无数。
可是那样一双,没有丝毫感情的黑蓝色眼睛。
没来由的,闻列确信对方的狡诈并不单单是针对那些毫无感觉的野兽。
也包括,他的同类……
闻列浑身冷到极致,不自觉抖动了起来。
但是下一秒,仿佛是他的错觉般,银狼黑蓝色的眼瞳如同水波般四处漾开,转瞬间变为澄澈的冰蓝色,配合着那以身银亮色的皮毛,高贵而清冷,傲然又凌人。
似乎那一霎那间的冰冷就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闻列怔然。
好半晌,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
一定是他看错了。
这个虽然处处凶险,充满着来自野兽和恶劣环境的威胁,甚至是兽人部落之间争斗劫掠的威胁,但是这些都不足以积攒出“恶徒”的全部构成元素。
依据可考,他刚才,一定是看错了。
闻列在心底对自己说。
等他回神的时候,银狼早就转开了目光,没有理会闻列,继续专心挖凿冰面。
银色的巨狼站在冰面上,侧身对着他,泠冰季里微弱的阳光打在那银色的皮毛上,反射出了亮眼而不刺目的光芒。
它低着头,冰蓝的双眸紧紧盯着手中的位置,一下一下敲击着冰面。
频率控制得极好,显得耐心十足。
然而一只后腿不经意间的一个后撩,却暴露了它的心绪。
这个小动作由一只高贵又高傲的狼做来,莫名让闻列觉得有点像暴躁甩脸的二哈。
让他紧绷的心脏陡然一松。
看着看着,突然无声笑了笑。
刚刚对方带给他的恐惧感终于渐渐散去了。
而本来早该走的他,犹豫了一下,又停在了原地。
他仔细看了一会儿对方的动作,才发现人家并不是漫无目的地在砸冰。
银狼站立的位置狡猾又刁钻,在靠近河岸的一侧,河水冻结得异常牢固,而它手中长长的石锥,却在砸向冰面那片区域里最脆弱的一点。
在保证不出意外的同时最大限度的砸破冰面。
所以很快,闻列就明白了对方是在干什么了。
它想凿冰抓鱼。
闻列看看周围,冰面上只有银狼一个,并没有其他兽人,从这里向来时的地方回望,还能从层层掩掩的帐篷中看到做各种事的人们。
而这样凿冰捕鱼的法子,不知道这是银狼自己想出来的,还是这个部落里的人都有抓鱼吃的习惯。
他有些心动,如果这只银狼真的将冰面砸开了,他是不是可以借用他的冰窟窿用鸟网试着来捕鱼。
按照他以往的认知来看,这河不小,深度也大,溶解在河水里的氧气足够多,冰洞凿开,大概跳出水面不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