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伪装废材(66)
真是至尊劫!
这颜环的确是千年难见的天才。
重越担心祁白玉安危,脸色大变:“他只是金灵体,要突破至尊必须金灵柱圆满,他的金灵血脉圆满了??”
若是先天九层血脉,就是半神体,将来圆满便是神体,而颜环原先只有六层血脉,竟是在不满千年的时间内,突破了金灵神体,速度大大超过了重越的前世。
要知道那处能弄到纯金灵珠的秘境,还没到开启的时候,颜环竟然已经在乱世中战斗达到了如今的高度,其中若是没有至圣药尊的倾力栽培,可能吗!?
聂云镜再次嫉妒得挠心挠肺,心想:“尊主对他真好。”
“再远点!”他的声音低沉中竟然透着一种摄人心魂的平静。
“祁白玉!!!”凤凰携着他们远遁,重越眼睛似乎红了。
“你别慌,我听白玉的声音好像是有把握的,别忘了他的身份,他在外面没少被至尊追杀,身上肯定有保命之物,徐之素至尊应该给过他不低于咱们这捆神链级别的宝物。”华如真安抚道,“他不普通,一会出来的。而且颜环也不一定能渡劫成功,指不定是自取灭亡。”
重越心如擂鼓,竟是完全无法平静,心脏仿佛被揪紧了般,无法呼吸,他有种豁出去疯狂刺激扶伤珠让五重灵柱彻底圆满,以五行神体来渡劫冲进去救人的冲动。
如果祁白玉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天地间只剩下鬼哭狼嚎般的声音,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逐渐瓶颈。
轰隆!
重越猛地一个寒战。
更猛烈的雷劫卷土重来,地火罡风喷涌而出,可怖阴风如黑雾宛如从阴间涌出,范围更远在他们逃命的身后!
新生的天劫将这片天地彻底笼罩进浓密的黑暗之中,里头的景象再也看不见。
聂云镜瞪大了双眼,心惊:“又是一重至尊天劫!?祁白玉也突破了,渡至尊劫有这么简单吗!?”
重越把牙关咬得出血,一字一顿地道:“是我不好,我低估了对手的实力。”
“你别这样想,他也不一定是强行提升境界,也许是水到渠成呢。他不比颜环差。”华如真总觉得祁白玉太淡定了,他曾在祁白玉超脱大宗师境时,有幸亲眼见他渡过一次天劫,让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那天劫就是他想渡就能渡的。
那些所谓的瓶颈,也是他想突破就能突破的,非常轻车熟路。
半日过去,一人就像破布娃娃般飞出黑气区域,滚落在地。
又过了一日,躺在地上的颜环悠悠转醒,身体还像残破了一般,他看了眼比他的规模更庞大的渡劫地,身体弯曲成虾米咳出混着碎肉的血来,眼里死气沉沉,很是绝望。
他以为能通过渡劫赢过祁白玉,但他的天劫甚至不能伤及祁白玉,更摧残他自信的是,祁白玉笑了。
祁白玉笑着抬手一招,就那么招来了新一轮的劫云。而他已经半步至尊境的肉身,竟然扛不住对方的天劫,若不是祁白玉刻意晚了一步,他或许已经化成飞灰魂飞魄散……
颜环想战败重越大公子来证明自己的心思已经完全没了。
要知道祁白玉可是规规矩矩地称呼重越为兄长的,哪怕重越大公子自废金灵半神体被嘲笑傻子,祁白玉依旧十分尊敬他,可见重越不同凡响。
至少从古至今,似乎从没有哪个金灵半神体,有那等魄力,敢自费金灵半神体这等天纵神姿的先天天赋。
可重越大公子却敢,或许这也是圣子祁白玉尊敬他的原因之一吧。
他想,原来金灵神体真的并非无敌。
原来他之所以能战无不胜,只是因为那些强悍的存在并没有出世,更有些只是看在他师尊的份上并没有出手罢了。
他就这样惨败,如何对得起精心栽培他并对他给予厚望的师尊?但师尊为何要看重他呢,重越大公子自费半神体或许真的是有理由的,相比而言他这点微末本事哪里有资格抢占那等神人的位置……
重越悬着的心脏重新活络了起来,就这一日的惊心动魄,竟也刺激他的扶伤珠,使得他自身血脉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距离五行神体圆满仅差一步之遥。
但他来不及高兴,他满脑子都是祁白玉有没有受伤。
偌大的平地已经被重新翻了一遍,泥地满目疮痍,绿草清香混着烧焦的糊味弥漫开来,颜环躺在地上,就像断了线穿了孔的风筝,被泥土掩埋了部分,竟连动的力量都没有。
祁白玉悬在半空中,缓缓降临到战败之人的面前。
重越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他几乎能回想起来那句振聋发聩的话。
祁白玉的确开口了,却只是严肃地叮嘱颜环要小心至圣药尊。
颜环一怔,露出苦笑,挣扎着爬了起来,冲着祁白玉躬身行礼,婉拒了祁白玉给他的疗伤丹药,一脚深一角浅地离开了这里。
相比而言祁白玉一身白衣已经分辨不出颜色,但容颜依旧俊美无双,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原先受了伤,但成了至尊旧伤便已经痊愈。对于实力强悍能熬过天劫的人而言,渡过天劫就能恢复巅峰。
此时的祁白玉精气神都处于巅峰状态,而差他许多的颜环是回归巅峰后,在祁白玉的天劫肆掠下受了重伤。
华如真自上而下打量他,发出啧啧的惊叹,脸上毫不掩饰羡慕,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能突破至尊,会不会也如此顺利。
聂云镜不能说话,一个劲地挣扎,特别不舒服的样子,华如真打算给他松绑,好像结果也没什么值得封口的。
“先别解,你们暗中盯着颜环的去向,你跟我来一下。”重越一把抓住祁白玉的手腕,往无人的地方走去。
第46章 摊牌
祁白玉有点心不在焉, 说实话他已经预料到了些什么, 可又隐约抱着侥幸心理。
虽说重越不好糊弄, 但这么多年不是好好过来了吗,况且他对付颜环的招数都被笼罩在天劫之中, 外面的人理应是看不到的。
重越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让人盯紧颜环的去向?”
祁白玉想了想,觉得好像没有问的必要,却还是顺着重越的话问了一句。
重越说:“你是知道的。”
祁白玉恰到好处地露出困惑的神情。
“你有事瞒着我。”重越说。
“哪有,白玉对兄长从来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祁白玉语气轻快。
重越停下来, 道:“你确定?”
祁白玉认真道:“不知兄长指的是什么,也许我真有什么忘记说了。”
重越一笑:“在你眼里, 我是如此微不足道啊。”
祁白玉大惊,忙道:“兄长你在我眼里一直都特别重要。其实我一直都想保持和兄长同一境界,方才事出有因, 兄长不会因此……?”他一顿胡思乱想, 但重越并非会在意这种小事之人。
重越立起眉头, 道:“重越, 在你眼里,我是如此微不足道。”
祁白玉一愣。
重越说:“你不记得你初入陨神谷的手下败将们, 你更不会记得你曾怎样待我。”
寂静。
重越:“是你惹我在先,也是你把我的尊严踩在脚下……你怎能不记得!”
祁白玉心疼的表情不尴不尬地僵在面上, 有那么一丝滑稽。
重越收敛夸张的表情, 很平静地说:“有个人非常愤怒地对我说过这番话。”
祁白玉脸皮挂不住。
重越道:“那个人战败了我, 那时候我还是金灵神体。”
祁白玉道:“兄长是做噩梦了吧。”
重越只盯着他的脸, 道:“就像方才的颜环一样,我也是未尝败绩,就连聂云镜也不是我的对手,但他狠狠挫了我锐气。”
祁白玉安静下来。
那是种难以形容的静寂,好像周遭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对面的人连呼吸都没有。
重越也不知哪来的胆气,道:“很久之前,我就一直想问他,金灵神体的缺陷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我会惨败?我想现在的你应该可以回答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为我解惑?”
祁白玉轻叹,道:“要想突破至尊,各属性血脉之力中至少要有一种臻至圆满,而我都已经圆满。到了至尊境,单属性神体的优势会被多属性神体压制。如今的兄长不必担心,一旦你突破至尊,你会是……”
重越道:“会是你的对手吗?”
祁白玉愣住了。
重越迅速解释道:“当然现在的我好像也已经没所谓是不是你的对手,我只愿得过且过,安闲度日,我也不想再惹什么纷争,我无所谓你是怎么看我的,也没兴趣知道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在我眼里,你还是我熟悉的那个你。出了这里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兄长,我尊重并接受你的决定,但也不会忘记我曾有过一个一心为我着想的好弟弟。”
祁白玉极尽动容:“我一直,一直都在做我想做的事啊。”简直难以想象重越得知真相竟会是这样的态度,他不敢相信,哑声道,“重越你,你不怪我吗?”
重越想到他隐瞒身份,隐藏实力让人担惊受怕,以白玉毒尊真实本事,颜环落败理所当然甚至都抗不到渡劫。
他犹豫了下,坦白道:“说实话,我还是不记得你我之间发生过什么,我唯一记得的,不过是战台上的错过,你回望了我一眼。
“我始终觉得以我的为人,你似乎并没有记恨我上千年的理由,但也不一定,万一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呢?”重越郁闷到现在,不吐不快,“到底是什么?”
如果他伤害的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他忘记了那也无可厚非,但这个人是他看重的人,这个人因为那件事对他心怀芥蒂,重越也会埋怨自己。
他想,这也许是祁白玉明明对他有恨却耐着性子在他心里占据一席之地的原因之一吧。否则白玉毒尊有什么理由对他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