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男友他爸[穿书](17)
没料到这样的情况,季岚川一时语塞,秦征剑眉微挑,低沉而危险地反问:“你?”
要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对方抛尸沉江,来不及多想的季岚川本能地想要低头含住男人的手指。
可在唇瓣碰到对方指腹的一瞬,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愚蠢——
唾液能消毒止血是没毛病,可即将要被他“消毒”的人却是秦征,以秦三爷龟毛洁癖的性格来说,他要是真敢糊对方一手口水,明天他就能连人带行李被赶出秦家大门。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季岚川僵在原地,恨不得直接把自己埋进地缝里去。
这样暧昧的动作实在太像一个吻,青年饱满的唇瓣水润而柔软,秦征无意识地摩挲一下,对方立即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缩了回去。
“我、我给您消毒。”
离得近了,封住左眼的季岚川才发现对方流血不止是因为有煞气残留,只要血液将煞气冲净,秦征的伤口自然会正常结痂。
所以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蠢事。
懊恼地抿唇,季岚川发现秦征总是能将自己的节奏打乱,这个在原著中没有过多描写的男人,绝对是他穿书生涯中最大的意外。
意味不明地盯住青年染血的唇瓣,秦征松了松领带,难得好心地向右一指:“药箱在这里。”
咦?这人居然没有怒斥自己逾越和脏?
不解地眨了眨眼,“死里逃生”的季岚川连忙找出那个不起眼的小药箱,这次他动作极其规矩,全程都没有碰到对方一点。
若有若无地暧昧在空气中扩散,明明两人没有目光相接,但季岚川却还是很不自在,想起出门前带的小玩意,他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两根细细的红绳转移注意力。
削葱似的手指在红绳间上下翻飞,透着一种灵动悦目的奇特美感,秦征看得有趣,便大大方方地出声询问:“这是什么?”
“金刚结。”
专注于将灵气引入结内,季岚川不规律的心跳也渐渐平缓下来,这和背书一样都是清心静气的好法子,很快他就重新回到了“季岚”的人设。
“金刚?你还修佛?”眉梢挑起,秦征发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青年,尽管赵卓传回的资料毫无破绽,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对当和尚完全没有兴趣,季岚川连连摇头:“只是借用个名头。”
“金刚结虽说是与佛结缘,但它的功能却不在线上,只有打结的师傅将灵气引入结内,它才会有庇佑平安的作用。”
若非如此,世人又何必供奉香火求高僧“开光”,毕竟单从外表上看,山脚商贩卖的各种绳结和高僧手中的也没有多少差别。
被青年的话勾起兴趣,秦征对那个自己所不了解的世界很是好奇:“你带露水了吗?”
打结的手指一顿,季岚川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秦征给人的感觉一向是老成大气、对工作之外的事都漠不关心,季岚川也没有想到,对方还有这么“年轻”的一面。
不过尽管如此,他也不得不狠心将老板拒绝,打结不能中断太久、注灵又要利用阴阳眼“穿针引线”,在没有自保的实力前,他这只古怪的左眼,绝不能被任何外人发现。
“……对不起。”垂着头道歉,黑发青年的声音一下子软了下去。
原主刚满二十,委屈害怕时便自带一股无辜可人的幼态,秦征想起对方的年纪,莫名感觉自己在欺负一只闯入狼群的幼崽。
哼笑一声,秦征盯住青年头上小小的发旋儿:“你很怕我。”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煞气被除的霍朵朵睡得昏天黑地,浑然没有感受到车内紧张的气氛。
也没有很怕啦,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小爷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
发觉男人身上没有杀气,季岚川安心地垂眸编绳,边吐槽边借着胆小的名头把对方晾在了一边。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大手捏住青年的下巴,秦征不容拒绝地将对方的小脸向上一抬:“动用灵气时总要低头,你脸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卧槽!
没想到男人的心思如此缜密,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的季岚川飞速编好最后一个绳结,而后千钧一发地封住自己的眼睛。
“秘密?”
迷茫地扑扇了下睫毛,青年的眼底似小鹿般清澈明亮,他的五官一如既往地漂亮可人,唯有唇瓣上沾着一抹干涸的血痕。
咕嘟。
喉结不受控制地一动,秦征着魔似的想要低头,就见被吵醒的霍朵朵好奇地看向两人——
“亲亲?”
第20章
霍朵朵明显是认识秦征,一觉醒来不在亲人身边也不哭叫,望进一大一小两对儿干净的瞳仁,秦征当即火燎似的松开了青年的下巴。
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在两人之间转个不停,恢复些精神的霍朵朵小大人一样坐正身体:“秦叔叔晚上好。”
说罢,她又一脸好奇地看向抱着自己的漂亮青年:“我是霍朵朵,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孩说话奶声奶气,光是听听就能让人心里发软,季岚川伸手将对方睡乱的小辫摆好,下巴上还带着两抹不太明显的红痕:“我叫季岚,朵朵现在还难受吗?”
“有点困,”捂嘴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霍朵朵认认真真地思考了几秒,“但是心里好像没有小兔子了。”
听到对方孩子气的比喻,季岚川不由弯了弯眼睛,失眠和心悸的症状都有缓解,只需要再好好调养几天,女孩的身体就能彻底痊愈。
连哄带骗地用金刚结换下玉鱼上的红线,季岚川哭笑不得地收下两块奶糖作为回礼,同样出身豪门,霍朵朵明显比白时年和秦子珩更加讨喜。
哪怕是对小孩无感的秦征,在对方面前都拉不下冷脸。
得到老板的暗示,绕了许久圈子的司机大叔一踩油门直奔霍宅,霍老明显是担心孙女,老远就杵在家门口等人。
“爷爷!”见到熟悉的面孔,霍朵朵不用人抱就扑进了对方怀里,虽然小脸仍然憔悴,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她的精神好了许多。
“乖乖乖,”注意到孙女脖子上被换掉的红绳,霍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抱住孙女晃了晃之后把对方交给了身边的男人,“小三,你先带朵朵回屋。”
抱住自家闺女,被称作“小三”的儒雅男人一脸无奈,他对秦征微微颔首算是招呼,随即又晃了晃霍朵朵的小手:“听话,和秦叔叔说再见。”
“秦叔叔再见,替我和季哥哥说拜拜,”乖巧地挥手告别,转过头的霍朵朵立即趴在老爸肩头小声嘀咕,“秦叔叔要娶媳妇了吗?我刚刚看见他和季哥哥在亲亲。”
戳了戳老爸的下巴,霍朵朵绞尽脑汁地还原现场:“就是电视里演的那种!”
“小点声吧祖宗。”抱着霍朵朵回房,霍文彦也拿自己这个鬼灵精的女儿没辙,他今日有急事没去寿宴,自然也不知道那个“季哥哥”是什么人。
不过……秦征那座冰山也会亲人?
被自己脑补的画面吓得脸色发黑,霍文彦抱着女儿上楼,只剩霍老和秦征二人还留在下面。
对豪门秘辛不感兴趣,留在车里的季岚川轻轻地打了个喷嚏,司机大叔很有眼色,马上就将车内的温度调高了一点。
拿过之前为霍朵朵准备的小毯子盖在身上,精神消耗过度的青年很快就闭上了眼睛,甚至连秦征再次上车,都没能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车子再停下时已至秦宅,季岚川将西装蹭得凌乱不堪,迷迷糊糊地跟在了秦征后面,白时年没胆子把今晚的事往外说,在外浪得飞起的秦子珩当然没机会赶来“捉奸”。
草草洗澡护肤,季岚川倒在床上睡得格外香甜,反倒是几墙之外的秦征,死活都没办法产生睡意。
浴室灯光大亮,水龙头哗哗地流着冷水,秦征面无表情地把手洗了一遍又一遍,却还是忘不掉青年唇瓣那Q弹的触感。
如果没有霍朵朵的打岔,他或许真的会亲下去也说不定。
心烦意乱地闭眼,秦三爷于深夜中泼了自己一头冷水,好似命中注定一般,青年总能勾起他那为数不多的欲|念。
明明之前就没有这样的感觉。
一把将水龙头关掉,秦征霎时头痛欲裂,冷水顺着他的下巴一滴滴砸在洗手台上,绽开一朵朵破碎的透明水花。
随着年岁的增加,秦征打娘胎里带来的头痛之症也愈发严重,一旦用脑过度或心情不畅,它就会如跗骨之蛆般找上门来。
自从担任秦家家主之后,他连夜里睡个好觉都是奢望。
想起自己的失眠和青年的酣睡、还有那首在寿宴上惊艳全场的小调,秦征拽过毛巾擦了把脸,穿着睡衣就气势汹汹地走出了浴室。
于是,和周公下棋下到一半的季岚川,霍地被一连串敲门声惊醒。
谁啊谁啊这么催命?白时年半夜去找秦子珩打小报告了?
随手拢了拢身上酒红色的睡袍,季岚川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开门,然后就被门前黑着脸的男人吓了一跳。
“三、三爷……?”怀疑是自己还没睡醒,季岚川一头雾水地揉了揉眼睛,“这么晚了您还没睡?”
衣领大开腰带松散,青年的造型和那夜在厨房中一般无二,再加上他急着开门没有穿鞋,一双白嫩嫩的脚丫就那么俏生生地踩在地上。
眼风扫过青年玉琢似的脚踝,秦征只觉得心头那簇小火苗烧得更甚,这种清纯与性感的糅杂,简直就是对男人最致命的勾引。
强行让自己将目光移开,秦征将一束白玫瑰扔进对方怀里:“吹给我听。”
……???
如果这个世界也流行表情包,那季岚川脸上一定挂满了黑人问号,抱着明显是张妈插在花瓶里的白玫瑰,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去评价秦征这种半夜抽风的智障行为。
半夜来听曲儿,当他这是古时候的青楼?
刚想委婉地出声拒绝,季岚川就注意到了对方紧蹙的眉头,他平日里总不敢正眼多看秦征,以至于直到现在,季岚川才发现看似无懈可击的秦三爷、眼下也有两抹不易察觉的暗青。
那暗青与气运无关,纯粹是生理不适在身体上的反应,季岚川心下一软,只能无奈地向对方妥协:“三爷想听什么?”
“随便。”
他是老板他是爸爸他是病号!
疯狂压抑自己想要揍人的冲动,捧着花的青年挤出一抹微笑:“那三爷想在哪听?”
——好歹咱还顶着个公公和儿婿的名分呢,您老就这么堵在门口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