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迎娶白富美(80)
当天下午,小何给许南山办理了出院手续。为了方便照顾许南山的起居,所以从今天开始,小何就暂住在许南山家里。
他出院时,司子平和罗雨石,带着大着肚子的罗太太来接他。他们在许南山昏迷时就来看过,许南山还没醒了走了,因此许南山醒来时没见到他们。听说许南山要出院,就一起来接他回家。
许南山看着罗太太挺起的孕肚,对罗雨石说:“嫂子这样没事儿吧?你要不带着她回家休息?”
罗太太说:“医生说要适当运动,不能一直躺着。”
许南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下车时,司子平和罗雨石两个一起将他搀下车,司子平甚至一抄手把许南山抱上轮椅。
许南山苦笑着说:“我只是腿骨折,不是整个人都废了。”
罗太太说:“那也得当心,千万别磕着碰着,不利于伤口愈合。”
罗雨石说:“对,你性子要强,也千万别急吼吼地要爬起来走路,我都问过医生了,医生说你得六到八周才能下地走路,还得拄着拐杖呢。”
见到主人家回来,家里的女佣连忙到门口来迎接。他们早得到许南山受伤的消息,也不知道到底伤得怎么样,见许南山坐着轮椅回来,都惊了一惊。
许南山摆摆手,对李姐道:“去给他们三位倒杯茶。”
司子平笑道:“现在这么客气了?以前我到你家水都喝不到一口。”
许南山:“想喝水不知道自己倒么?等我给你倒呢。”
司子平举起手:“得得得,您老的手哪是用来倒水的,小的消受不起。”
小何从卧室拿了条毯子给许南山盖上,又把暖气开足。身上有伤病的人,容易怕冷。
司子平问:“你那小男朋友呢,可爱的小乐生,哪儿去了?怎么不见他?”
“对啊,”罗太太也问,“我说怎么感觉少了人,他怎么没在?”
两人话音落下,突然见到许南山脸色僵了僵,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司子平偷偷看了小何一眼,小何苦着脸向他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司子平试探道:“……不会分了吧?”
许南山要不是腿不方便,真想踹他一脚:“滚滚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见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司子平松了一口气:“既然没分,你干嘛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罗雨石也好奇道:“对啊,他人呢?”
罗太太:“我听说如意珠宝最近挺忙,他是不是工作太忙没空过来?”
许南山其实不太想说,但三双眼睛都盯着他,他只好别过脸,看了看窗外忽然又阴沉下来的天空。
“是我让他走的。”
“啊?”司子平吃惊道,刚想追问,看到许南山的脸色,又识趣地闭了嘴,他打着哈哈,看着外面的天色,突然想起一事,“今天是不是立冬来着?”
小何附和道:“对,今天立冬。”
罗太太说:“立冬该吃饺子了。”
司子平:“立冬吃什么饺子,你们北方人什么日子都吃饺子。”
罗太太:“饺子不好吃吗,饺子多好吃啊,老公,你说是吧?”
罗雨石肯定道:“对。”
罗太太得意地看向司子平。
司子平:“你说得都对。”
几人都笑起来,许南山也应和地笑了笑,转头跟做饭的大姐说,让她晚上做饺子吃。
“你们都要吃什么馅儿的?”
司子平:“茴香的!”
罗雨石:“不吃茴香,吃虾仁的吧,虾仁都吃吧?”
许南山:“小何呢?”
小何举手说:“我也要茴香的。”
许南山对李姐说:“那就做一部分茴香,一部分虾仁的吧。”
司子平他们几个在,就算许南山不怎么说话,气氛也不会冷下来,几人一直有说有笑。
许南山则拿着手机发呆,他看到手机上有几个来自乐生的未接来电和消息,都是十一号发的。自从昨天他在医院把乐生赶走后,乐生就没有再联系过他。
那样说话……是他的不是,他不该采取那么极端的方式赶走乐生的。为了帮他澄清,乐生不惜发布视频,公布了他不会说话的事实,他竟那样讽刺他。
可是他又要怎么办呢?他能怎么办呢?让他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狼狈不堪地让乐生扶他起来吗?
“对不起”三个在屏幕上打出来又删掉,如此几个来回之后,许南山终于退出了聊天界面,关上手机扔到一旁,眼不见心不烦。
司子平看出什么门道,问许南山:“你是不是跟乐生吵架了?”
许南山垂着眼眸没有答话,算是默认。
司子平:“我看他那么听你的话,你们还会吵什么架?你一个大老爷们,快三十的人,有什么事让着点儿,他心理肯定比较敏感。”
许南山蹙着眉应了:“我知道。”
不到六点,李姐就把新鲜出锅的水饺端上了桌,许南山摇着轮椅到桌边,一张圆桌坐下五个人绰绰有余。司子平想喝酒,但桌上一个伤员,一个拖家带口的,一个孕妇,就剩一个小何,他坐到小何旁边:“喝酒么?”
小何看了看许南山:“不,不喝……我还要照顾许哥呢。”
许南山:“你想喝就喝,我受了伤,又不是残废。”
小何更不敢喝了:“不喝,工作期间,不喝酒。”
司子平觉得许南山现在过于严肃,搞得人小助理总是畏畏缩缩的,翻个白眼:“那我自己一个人喝也没劲,不喝了不喝了。”
罗太太笑着说:“等榆雁出生的时候,到我家来你想喝多少喝多少。”
司子平:“榆雁?孩子取名了?”
罗雨石点点头:“榆树的榆,大雁的雁。”
小何好奇地问:“有什么典故吗?”
罗太太微微一笑,看向罗雨石,白净的脸上带着妻子的淡淡娇羞,又有初为人母的骄傲。
只听罗雨石道:“榆雁是古代一匹名马,它还有一个名字,叫的卢。”
“马作的卢飞快!”司子平说,“是那个的卢吗?”
罗太太含笑点头。
罗太太姓卢,罗榆雁也就是罗的卢,这个孩子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小何艳羡道:“你们感情真好!”
罗太太笑着说:“你也赶紧找一个啊。”
小何为人纯情得很,说:“哪有那么容易,像你们这样感情好的夫妻,可不多见。我爸妈以前就是总吵架,吵得厉害的时候还打架。”
司子平冒失地问了句:“那现在呢?”
“现在……”他挠挠头,为难道,“现在是不吵了,因为他们十几年前就离婚了。”
司子平咳了一声,从盘子里夹了一个饺子给小何:“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吃饺子吃饺子,你爱吃的茴香馅儿。”
“吃了饺子就把不开心的事忘掉。”
小何抿着唇笑了笑,点头:“谢谢。”
看着眼前如此一副其乐融融的情景,许南山竟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明明是在自己家,他却觉得没有他容身之处。他轻轻放下筷子,说:“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
“许哥?”小何说,“你就吃这么点儿吗?”
许南山皱着眉摇着轮椅,离开了餐桌,道:“我吃饱了,不饿。”没什么胃口。
小何转头求助地看向司子平,他知道司子平和许南山关系好。司子平又看向罗雨石,几个人对视了一下,司子平站起来,向小何比了个放心的手势,跟上许南山。
罗太太推了推罗雨石,罗雨石连忙也放下筷子,剩下罗太太和小何大眼瞪小眼。
许南山一直摇到了窗边,窗户对于坐着的他有点高,他不能像以前一样站在窗边,倚着窗台抽烟。他只能坐在轮椅上,抬起头看着窗外被暮色笼罩的夜空。
六点多,初冬的白昼变短,黑夜变长,此刻的天色已然非常暗了。一轮黯淡的月亮隐在乌云后,散发着柔和冷清的光,繁星都隐没了。
许南山又回想起昨天看到乐生时的场景,他趴在地上抬头时,看到了乐生满是疲惫的脸,他眼周是浓重的黑眼圈,眼底有些血丝,不知道多久没好好休息了。大冷的天儿,他竟连大衣都没穿一件,就穿着正装,就从公司跑出来,可即便如此,额头上都还跑出了汗。
不用想都知道,他当时的模样有多难看。
在他说出那几句话时,他没敢看乐生的脸,可是他都能猜到,乐生听到后是怎样受伤的表情。
想到这些,许南山心底便一抽一抽似的疼,却让他上瘾着魔似地不断回想,似乎非如此不能让他谨记自己曾犯下的错误。
“南山。”一只手搭上他的肩。
许南山没有回头。
只听罗雨石在他身后说:“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许南山动了动唇:“什么?”
罗雨石:“我不是圈里的人,我就是觉得,你现在状态不好,又受了伤,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
许南山挑起眉,回头看他。他从头发丝到脚,都一动不动,定格在那里。他的脸一半被灯光照亮,一半在阴影里,略显苍白的脸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幅静止的铅笔素描画。
“你觉得我该出去散散心吗?”
司子平搭腔:“我觉得石头说得有道理。我之前就劝你出去走走,就像我年初一样,你可以去国外旅游,在国内也行。总之给自己放个假。”
许南山指指自己的腿,唇角一掀:“轮椅自驾游?”
罗雨石说:“伤总会好的,你这么年轻,身体又好,好得快,不用担心。”
许南山问小何:“你觉得呢?”
小何一直在后面偷听,突然被cue,愣了一下,指着自己:“许哥问我?”
许南山没回头,只给了他一个后脑勺:“不然呢?”
小何想了想说:“我觉得许哥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狠了,弦绷到极致,就会断的。”许南山前阵子的压力,谁都看得出来,和他接触最多的小何自然更清楚无比。
许南山似笑非笑,垂下眼皮抚平毯子上的皱褶:“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公司的意思?”
小何:“我只是从许哥你本人身上考虑……”
许南山:“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可这犹如逃兵一样的行为,依旧让许南山有些排斥。
这晚,司子平和罗雨石几个都在许南山家住了下来,这里交通不大便利,天色又晚,许南山家客房有的是,就让女佣收拾了几间卧室出来,给他们四个住。许南山没法自己完成换裤子、洗澡等事情,都需要小何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