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都觉得自己是真爱[系统](10)
“我本来以为不再见你才是为你好,可你这样。却叫我怎么放心得下,你个小傻瓜。”薛晚沉舔了舔嘴唇继续说得动情,半真半假,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如果不是双手被绑着,他此时一定要拉着应鸿雪的小手,那样效果一定会更好一些。
应鸿雪被他短短一番话说的方寸大乱,心里又甜又涩,但想到前路崎岖,一时又是酸楚难当,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看应鸿雪被自己说的两眼汪汪,恍恍惚惚一副仿佛两个人明天就要一起共赴黄泉的凄惨模样,薛晚沉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然而无论怎样,任薛晚沉说得天花乱坠,应鸿雪都没有替他松绑的意思。
薛晚沉又软声软语地对着应鸿雪说了快大半个时辰的情话,最后也有些累了,他明显能感受到应鸿雪态度都软和了那么多,为什么就是不肯替他松绑啊?!
夜深了,明月高悬,清辉满室。
沉默了许久的应鸿雪忽然开口,“该歇息了。”
薛晚沉脑子一转妥协道,“这样吧,你帮我把绳子解开,我保证不逃跑好不好?”
应鸿雪知道他花样多,也不回他的话,只抬手点了他的穴道。
“你干嘛又点我的穴啊?”薛晚沉内心都要绝望了,不是这么欺负人的吧,难道他在记恨自己上次在扬州骗他点的那一次穴道,所以想多点几次来报复?
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应鸿雪却默默不语地绕到他身后,替他将绳子解开了,还替他揉了揉发麻的双手。
薛晚沉心中一喜,急急说道,“我就知道阿雪你果然还是心疼我的,是我错怪你了!”
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应鸿雪在替他揉完双手后居然当着他的面将绳子抻直了,重新把他双手绑了,而且显然手法极为熟练,绑的十分有水平。
只不过比起将手背在身后,这样更加舒服一点就是了。
薛晚沉不由地有些生气,他凭什么绑人,不要仗着我喜欢你,就认为自己可以为所以为了!
“哼,你最好快点把我放开,不然后果不是你可以承受得起的!”薛晚沉恶狠狠威胁道。
应鸿雪却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只蹲下身替他将脚上縛着的绳子也解开了,一双手指纤瘦细长。
薛晚沉低头看了一眼,嗯,这双手长得真好看。
[你在想些什么!?]系统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生气道。
似乎感受到了薛晚沉落在自己头顶的目光,应鸿雪抬头看了他一眼。
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眼神,薛晚沉只觉得乍一撞上连呼吸都窒了窒,要说出口的话都忘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应鸿雪露出这样的,无措茫然中又有点执拗的眼神,隐隐还有点委屈……
你委屈什么啊?明明是你绑着我的好吧,搞清楚!
最后应鸿雪用他自己的绑法,把薛晚沉身上的绳子重新绑了一遍,才替他解开穴道。
薛晚沉看他替自己把鞋子袜子都脱了,然后还非常“贴心”地帮他盖好了被子,心里要多郁闷有多郁闷。
他知道应鸿雪向来只吃软不吃硬,可他好话说尽嘴皮子都快磨秃了,这人还是油盐不进。
“今晚你就这么睡吧。”应导已经写好了剧本,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第十三章
薛晚沉虽然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了,但他还能动,于是挪了挪自己的屁股,往里面滚了一圈,扬了扬下巴朝应鸿雪说道,“你也过来睡吧。”
应鸿雪抱了两床被子,在地上铺好,摇了摇头,“就这样。”
看他那惨白的脸色显然是大病初愈,薛晚沉哪里舍得让他睡在冰冷的地板上。
“放心,我现在全身上下都被绑住了,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而且你看我像是那种自己睡床让自己男人睡地板的人吗?”
以前他俩在一起的时候,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嗯,暂时还没做。不过现在仅仅只是睡同一张床,有什么大不了的。
应鸿雪听了他的话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熄了灯,月朗星稀,朱红的琐窗半开着,皎洁的月色便融融地照了满室。
应鸿雪偏过头去看床上,发现薛晚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挣扎地坐了起来,斑驳的影子照在他脸上,一半的面容隐在了黑暗里看得十分不真切。
“地上凉不凉啊,你身上伤还没好呢,要是又着凉了可怎么办啊。”薛晚沉百无聊赖地看着似乎已经打算睡了的应鸿雪心想,现在还不到九点呢,睡什么睡哦。
应鸿雪只装作没听见,其实如果应鸿雪知道一个词的话,他就知道薛晚沉在干什么,这分明就是叫做“给自己疯狂加戏”。
见应鸿雪根本不搭理自己,薛晚沉也渐渐不说话了,他越来越搞不清楚应鸿雪的想法,这么绑着自己有什么意思呢。
唉……
今日流的泪,都是昨日撩的骚罢了。
等薛晚沉第二天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而应鸿雪不知起来多久了,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正坐在窗边,手中捏着几张薄纸,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
桌上放着早饭,清粥小菜,不过看起来都冷透了,一丝热气都没有。
薛晚沉扭了扭脖子,痛苦道,“天都亮了,你都绑了我一晚上了。”他觉得他的手脚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亏他就这样还能睡着,也真是不容易。
应鸿雪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接话道,“你醒了。”
我TM早就醒了!
“我给你留了早饭。”应鸿雪将粥放在床边的小几上,然后站在一旁看着他。
莫挨老子!
被你绑着怎么吃!
薛晚沉有些烦躁,这样算什么,一面拿绳子绑着他一面又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相处,什么事都放在心里。
真是别扭死了!还不如打一架呢。
正准备开口表达一下自己宁饿不屈的态度,忽然,薛晚沉感觉到自己左手手腕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细微刺痛。
不过片刻,那种细微的刺痛便被痒麻所替代,仿佛有无数小虫子在他血管里爬行。
喝不到血的雌蛊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薛晚沉心里觉得真是日了狗了。
薛晚沉呼了一巴掌系统,[给我吃药!]
[您的库存已经没有了,是否花费一百积分购买?]
马上,那种又痒又痛的诡异感便蔓延到了四肢百骸,薛晚沉开始还能忍住,到后面却再也坐不住了。
[买买买!]
[好的,请您稍等。收货有延迟,务必耐心等待商品掉落。]
[……]薛晚沉现在想掐死这只系统的心都有了,差评一定要给差评。
应鸿雪见他神色有变,忙上前扶住了他的肩膀,“你怎么了?”
然而应鸿雪却惊觉,自己根本扶不住他。不多时,薛晚沉似乎已经神智不清精神恍惚了,仿佛根本听不见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不住地在床上挣扎起来。
应鸿雪勉力按住他替他解了绳索,可绳索一解开,薛晚沉却挣扎地更剧烈了。
应鸿雪半抱着他,不让他挣扎中弄伤了自己,另一只手飞快地用内力替他探了脉搏,却猛然看到了一只黑色的蛊虫在薛晚沉的手背上浮现了一下,隔着青白的血管,随即很快又隐入了皮肉之中。
应鸿雪心头剧烈一跳,忙扒开了他胸前的衣襟,果然在薛晚沉的左胸口处发现了一片狰狞的青纹!
竟是血蛊之术!
应鸿雪一颗心瞬间如坠寒潭,原来这种阴邪狠毒的巫术竟然真的存在!
慢慢地怀中人挣扎的幅度小了一些,似乎昏睡了过去,应鸿雪心下稍安,只握着他的手仍不敢松开。
楚江白武功在江湖中数一数二,究竟是谁有这本事能在他的身上种下如此阴毒的巫术。
越想越心惊,应鸿雪方寸大乱,一时间竟然理不出任何头绪。
这种奇毒他也只是偶然在异志里见过一次,此血蛊分雌雄二蛊,生于南疆极阴极湿之地,极其罕见,以人血筋脉骨肉为食,若体内是雌蛊倒还好,并不会危及性命,顶多隔断时间便痛上那么一回。可若是雄蛊,即便内力深厚者最终也会武功尽废痛不欲生,更何况稍有不慎便会筋脉俱断暴毙而亡……
应鸿雪心头发苦,他是否早就知道自己身中此毒命不久矣,才会如此避自己如蛇蝎。
他早该明白的,那日在扬州第一次见面,他明明就应该察觉的。
*
薛晚沉吃完药整个人都舒服了,只是对于那种要命的痛法仍然心有余悸,当即决定下次一定要多买几颗库存着。
再睁开眼的时候却不是在应鸿雪的敛芳居了,身下垫着软铺,摇摇晃晃,薛晚沉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脚发现自己竟然在马车里,便起身伸手撩开了车帘。
天朗气清,周围高大的水杉树林遮天蔽日,将日头挡了个严实。
应鸿雪见他醒了,便勒了缰绳把马车停了下来。回头道,“你醒了?”
薛晚沉连忙跳下了马车,却发现两人竟然已经出了栎阳城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薛晚沉懵了,怎么回事?
应鸿雪也跟着他跳下了马车,上前一步走到薛晚沉跟前握住了他的手,触手冰凉,不由地皱了皱眉说道,“去药王谷。”
“去那地方干嘛?”薛晚沉反手握住他的小手摸了一把。
应鸿雪便又抿了嘴唇不说话了,脸上难得现出点疲惫,面色竟然比他身上穿的白衣还要雪白一些,忽然,起了一阵风,应鸿雪便转身从马车里拿出一件玄色披风,走到薛晚沉面前替他系上,目光温柔而坚决轻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额……”总感觉他好像误解了什么,一定是刚才自己蛊虫发作的时候被他看到,以为自己身怀绝症了吧。
不过,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但薛晚沉表示,这样温柔体贴的应鸿雪他喜欢!
“真的要去药王谷吗?不过据我所知,颜阙好像并不在谷内,他现在应当是在九华山才对。。”薛晚沉想了想委婉提醒道。
“你如何知道?”
薛晚沉连忙道,“你都不看《江湖娱乐八卦报》的吗?上面说他今年作为特邀嘉宾要去当评委了。”
应鸿雪疑惑道,“他当评委?”
你这什么眼神?好歹人家是流量啊!粉丝可多了呢。
应鸿雪沉吟片刻,开口决定,“那便去九华山。”
薛晚沉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应鸿雪神色微变,一手按上了碧鸳剑柄。
周遭无一丝风,树叶却飒飒作响。
“有人。”
话音未落,一阵翠叶被微风卷起,一个戴着黛色面具身着白衣华服的少年踏风而来,轻功曼妙莫测,宽袍缓袖,面具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只露出一段瘦削的下巴,轻飘飘地落在二人面前的树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