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高攀不起我[快穿](44)
他们一进去,一经查问,全狱中的囚犯都知道这俩就是先前害得那个苦命哥儿入狱的罪魁祸首,正好打架斗殴出气一番,吃的喝的给抢过来,倒夜香的事情新囚犯去干,哪会给他们半点照顾?
囚犯们尚且如此,更被提狱卒们了。
诬告耗费人力物力,狱中又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对他们再好,他们都是白眼狼,狱卒们何苦耗费精力施恩、给予关照?
此时此刻,吴老太太平常不照顾族人、只在官夫人、富商夫人面前吹嘘的功劳便出来了。他们母子进了牢狱,也没人打点上下,捞他们出来。
听闻吴英祈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他的同窗同僚们躲都来不及,谁会出银子来打点?不见人家十三年夫夫的卢大师都被诬告了?被赖上了可会惹得一身骚,这可十分不妙。
于是吴家母子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吴老太太的头钗被扯下来藏起来了,怀中的银子也在睡梦中被偷偷带走。吴英祈被殴打得最惨,折了的腿伤上加伤,可能是那克前夫命给影响的,本来他腿都快愈合了,在他的小心保护下,居然又折了一回。
在这度日如年的情况下,吴家母子日日盼着判决能早点下来。殊不知,通判大人的一审判决、和三司会审的二审判决在呈递上去给圣上之后,又被圣上打了下来。
京府通判一审的意见是物归原主,查封吴家,归于卢瑥安所有;且吴英祈作伪捏造、诬告、买通官吏栽赃,命官之身罪加一等,本来杖八十、流放边疆二十年,加上代母受过,应杖一百二、流放三十五年;但因有存留养亲之法,缓刑执行。二审判决是因吴母尚且年轻,保养得宜,不需缓刑,立即执行。
二审的三司会审都被圣上打了回来,判案经验丰富的刑部尚书请了大理寺卿、福亲王一同过来,共同商议此事。
刑部尚书傅敏道:“上回也判了代母受过,立即执行,圣上赞许兼得孝道,又能以惩罚警示众人,为何这回被打回来了呢?”
大理寺卿也没想通:“按律法与过往案例,这么判已经算是重了。”
那吴英祈今年才二十三,流放三十五年,回来都五十八。接近花甲之年才回来,能有什么作为?
福亲王神秘道:“我问皇兄了,流放边疆当然不行啊,这案是命官诬告平民,应该罪加几等。再者,圣上体恤他们母子,且考取探花也不容易,判决上特意关照了一番。”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有些不解,难道要轻判?
福亲王神秘兮兮地把圣上的口谕一说,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内心惊叹:
这判决也太缺德了吧!
不、不是,是圣上太英明了!
第38章 糟糠原配(20)
在吴英祈和吴老太太在牢狱之中干啃半个馒头当晚饭的时候,卢瑥安已经被来旁听的核雕买家们、徒弟们、他爹卢达能和邓叔等等,簇拥着接送回到核雕馆。跨过火盆、抹过柚叶,叫了福满楼的外送举行庆祝宴,饱餐一顿。
因为公堂审案时,为卢瑥安作证的旁听不少。为表感谢,卢瑥在核雕馆的后院也一同宴请了。
瓷盘装食,旋炙猪皮肉、五味酒酱蟹、酱醋猪肚、鹅鸭签……都冒着热气。铜樽黄酒,两名温酒娘在宴席旁边焚炉烤火,浮蚁鼎沸,醇香醉人。一场喜聚,宾主尽欢。
周鹤延作为证人,也到卢瑥安的核雕馆后院蹭饭。席上他见到福亲王和三位老王爷,知道他们素来喜爱核雕,于是也不觉得奇怪;可他却竟然见到,堂堂九五之尊,居然与民同乐,坐在卢大师的身边,为他布菜,殷勤备至,连卢大师的亲爹为之侧目,圣上也依然故我?!
偶尔,他还听见卢大师拒绝道:“蟹性凉,我已经吃不少了,你也少吃点。”
接着他看到圣上提起酒壶,为卢大师斟酒,还听得圣上说道:好,“那喝点酒,暖胃。”
甜糯糯的米酒,明明温温热热,热酒下肠,可周鹤延却感到身心一凉。
他今日那声“我娶你!”可千万别传到圣上耳里去,更别往圣上心里去啊!
在卢大师给仗义执言的证人们逐一敬酒的时候,周鹤延不敢多看,也不敢和卢大师说话,他只敢盯着自己的杯子;更不敢不敬,满满的一杯酒闭着眼就昂头全喝了。
可他这样了,旁观的群众们还是记得他!有群众喝高了,起哄道:“这位公子是害羞了吧!咋的一眼都不敢看大师呢?今天还说娶了他!”
周鹤延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我胡说的,卢大师技艺高超、不畏强权、为民除害,我这种纨绔子弟配不上他。”
群众们又想鄙视一番,卢瑥安道:“谢过大家,我已觅得佳缘,不日成婚,请大家不要再说这位公子了。”
有群众道:“什么佳缘?这回一定要掌掌眼,尤其是大师你声名在外,核雕风靡京城,别再像上一任才好。”
卢瑥安带着笑意的眉眼掠过席中的秦叙,说道:“他不会的。”
卢达能听到,他不免有些担心,不知道卢瑥安口中的“佳缘”究竟是谁。他与卢瑥安敬酒一巡过后,便把卢瑥安拉到一旁去,小声问道:“爹还不知道谁来娶你呢。”
卢瑥安没说话,他抬眸,果然与秦叙看过来的视线撞上了。
灯火葳蕤,给卢瑥安那张蜜色的脸添了温暖的绒边。卢瑥安此时愿望达成,一身轻松,灵动地眨了眨右眼,把右手伸出袖中,对秦叙调皮地勾了勾指头。
秦叙一时忘了咀嚼,更没看到旁边的福亲王为他布菜。仿佛被勾了魂魄一般,喉头吞咽了一下,喝了一杯米酒,举起袖子遮脸漱了漱口,才迈开看似沉稳实则快速的步伐,往卢瑥安那处去。
卢达能见他过来,一时还没明确,只道谢说:“秦小兄弟啊,感谢你当瑥安陷入牢狱之灾的时候也多处打点,不离不弃。我敬你一杯!”
卢瑥安按下了卢达能想去斟酒的手,说道:“听说秦兄不日来提亲,如今还作数吗?”
晚宴上喝得醉醺醺的卢瑥安,脸上飞霞,给蜜色的肌肤抹了红晕,像是熟透的果实,说话时含着米酒的甜香,令人情迷意乱。秦叙紧盯着他,一时失言,说道:“自然作数,且已准备多时,小婿明日便来提亲。”
卢达能笑容卡住:“……???”小婿??
秦叙又对卢达能拱手道:“实不相瞒,我便是当今皇帝,望岳父大人明日别要太过惊诧才好。”
卢达能已经陷入了惊诧之中。
晚宴进行了一半,福亲王过来拜别,说道:“卢大师,天黑了有一阵子了,我该回去读书,增长才智了!”
卢瑥安点了点头。秦叙也道:“如此甚好,跪安吧。”
卢达能更是张大了嘴巴。
如果这位大秦兄真的是皇帝,那么,这位告辞的小秦兄和那边饮宴的三位秦老爷都是什么人啊?
第二天,当宫里来人提亲的时候,卢达能觉得此事更加玄幻了。
除了御赐宅邸、各种丰厚的聘礼,连卢达能本人,因为抚养皇后有功,也被封了淮扬侯。他当赌徒了大半辈子,居然父凭子贵,自此一生衣食无忧。
还有一位宫里来的管事,专门负责给他管银子。
这位管事道:“看在皇后殿下的份上,请您谨言慎行,按律法不能参赌。”
卢达能一个激灵,说道:“皇后殿下?嘶——不敢赌了,天呐我当了国丈爷,哪还敢赌啊!”
已经连累儿子十三年,这会儿绝不敢赌了,万一又连累儿子连皇后都做不成咋办!
京城也够他玩的了。
第39章 糟糠原配(21)
一个月后。
太州淮扬。
淮扬镇上,处处张灯结彩,还没过年,红彤彤的灯笼已经高高挂起,镇上来往行人,个个喜上眉梢。盖因圣上昭告天下,明年二月初五立太州淮扬的淮扬侯卢达能之子卢氏为后。大喜之年,减税三成,开恩科,死刑与被判流放的,均可改为徒刑服役。
淮扬镇上个个喜气洋洋,与有荣焉,卢家村更甚。减税、恩科、大赦,样样都是喜事,圣上登基五年尚未大婚,谁会想到,当今皇后殿下竟然出自他们太州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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