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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高攀不起我[快穿](42)

作者:祝宁 时间:2019-04-01 09:28 标签:生子 甜文 快穿 爽文

  审问完两人,通判古大人终于问到卢瑥安身上:“被告卢氏,吴大人说你是他家长工,你是否承认?”
  卢瑥安为表尊重,站了起来,说道:“回禀大人,草民并非吴家长工,乃是与吴英祈经六礼、拜过堂成过亲的男妻。草民之父得知草民从吴家离去,特意从淮扬进京,携来当年的聘礼单子、八字婚帖呈上。”
  本来按照正常流程,应该是通判大人问是或否,卢瑥安就得答什么,不可以长篇解释缘由,得等通判大人一句句问话才能一句句的回答。但现在都被皇帝赐坐了,明显不用合规矩,卢瑥安就长篇大论的解释了:
  “另,草民有一本吴家账本递上,十三年前嫁入吴家,草民做木匠、研核雕,挣的每一笔银子、于何时何地何人所得,用于吴英祈束脩、给恩师的年节贺礼,还是给吴家母子买新衣、打家具,全都记录了下来。正因为草民自以为是吴家人,于是才把挣得的银子用于吴家。草民大胆说一句,草民自幼接触木雕,草民的爷爷卢瀚,是淮扬著名的木匠,许多木匠世家都听说过他的名声。以草民的雕工手艺,五年前便能月进十几两乃至百两,如今开了卢氏核雕馆,就更多了。大可不必在吴家十三年,作为长工,下地耕田,为吴家母子洗衣做饭。”
  吴英祈猛地转头,看着此刻对答如流的卢瑥安。
  好像从未认识过卢瑥安一般,卢瑥安虽然身穿囚衣,竟然不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唯唯诺诺,反而是神态自若、不卑不亢、据理力争。眼瞳神采斐然,竟然还能吸引着他的目光。
  而且,为什么他敢开口,说自己月进百两?难道费旺财没让他认罪画押!
  吴英祈不禁拱手一句,说道:“启禀通判大人,草民家中从未有过什么账本。”
  卢瑥安反驳道:“你只读书,问家里要束脩、要笔墨纸砚书的银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十三年来未过问家中进项从何而来。吴家原有积蓄一十三两,田四亩,牛一头,课税十石,乃是普通耕作人家。然令堂年过五十,绣活粗糙,未尝下地劳作;倘若只出不进,那你在安平书院交的束脩,乡试、会试等等上京的盘缠,到入京购置价格是朝廷所发安家银子的六倍的家宅,试问银子从何而来?”
  对于卢瑥安曾与吴英祈拜堂成亲过的事,官夫人们派来的下人都知道,但来旁听的其他群众就完全不知道了。吴探花拿出了长工契,卢大师则出示八字婚贴,谁真谁假?
  很明显卢大师真!
  只一间卢氏核雕馆就能说明一切。一位核雕大师,怎么可能给吴家做十三年长工,哪个长工能赚钱倒贴养主人家?还倒贴得让主人家买了京城宅子!
  就是吴英祈新请的杂役,听到这个说法,也替卢瑥安感到不值。
  从前不知道,原来吴老太太头上金钗、她家的绫罗绸缎、金银布匹,竟然是“杂役”赚回来的。他们住着卢大师挣回来的宅子,用他的银子买衣服饰品,到头来却在公堂上见,诬告卢大师偷金钗耳环,真是——令他大开眼界。
  这样的主人家,能留?
  吴英祈对卢瑥安的问话哑口无言。
  朝廷发的安家银子足足百两,足以购置京城边上的宅子。可他娘亲为了他上值方便,购置了价值六百两临近宫门的宅院。
  差价太多了,考了探花,省里也只奖赏他五十两银子而已。他从来未为银子担忧过,五百两要怎么赚?他怎么解释得了?
  吴英祈眼睁睁地望着通判古大人又宣了卢达能上来。
  十三年没见,卢达能虽然老了,可如今他收拾妥帖,穿的是出自福亲王之手的衣裳,佩戴着卢瑥安送他的核雕,整个人富有老学子的气息。
  不但无心奉承的岳父的吴英祈认不出他来,连吴老太太险些认不出他来,又见卢达能竟然呈上能和长工契打对台的有力证据,吴老太太整个人都震住了。
  卢达能可不管吴家母子如何,他恭敬地呈上卢瑥安交代给他的账本,和他千里迢迢带上来的八字婚贴、聘礼单子。
  吴英祈屏住呼吸,骤觉大势已去,无可抵赖。
  区区一逃奴,竟然这么能挣银子?不就做一点木工?核雕不就是随地捡的破烂玩意?吴英祈还是想不通,可是,如果卢瑥安真的这么能挣银子——早知如此,他当初求娶丞相之女作甚!
  不,他依旧会求娶的,卢瑥安再能挣银子,也不认识达官贵人,于仕途无益。
  得想想对策……
  当卢达能的证据都呈交上去之后,卢达能跪倒哭道:“吴家小子上进富有才学,草民以为把瑥安嫁过去了就万事大吉,从未想过瑥安嫁过去之后过的是做杂役的日子!请通判大人明鉴,还瑥安一个清白啊!”
  卢瑥安走到卢达能的身边,蹲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喊了一声“爹”。卢达能抹了抹自己红肿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通判大人。
  “本官定会秉公办理,绝不徇私枉法。”古大人以微小的幅度点了点头,请他回到旁听席上。
  卢达能慢慢地退走回去,坐回座位上,依然啜泣不已。旁边卢瑥安的徒弟们纷纷递了手绢给他,坐在他身后的徒孙给他捏肩膀,十分殷勤。要不是旁听席上不好私语,他们都会好生安慰一番。
  通判古大人又问道:“是否为杂役一事,还需查证。请问被告卢氏,本年八月十七,是否有出脚伤人、并打肿了吴氏的脸?”
  卢瑥安呵呵一笑,回道:“没有伤人,那晚我听见吴英祈与其母密谋除掉我,当晚我就收拾包袱,第二日一早就起来离开了。”
  “你听见了什么?”
  “听见他们想娶某高官的女儿,说与我没有婚书,不是正室男妻,可劝我离去。而当晚晚膳,在某客人周公子的面前,也称我为杂役;进京以后,吴老太太一直不准我自称探花夫人。三相印证,我心灰意冷,于是便自行离去。”
  “是否有偷盗财物?”
  “没有,只带走了我所雕的核雕与一套刀具、些许衣物。我用来装饰吴家的种种木雕制品、奉给吴老太太的银子,都全留下了。”
  虽然一句都没有明说吴老太太和吴英祈污蔑,可每一个字的意思,都暗示了他们污蔑!
  在座的群众越是听,就越是气愤。盯着吴英祈背脊的目光有如冷箭。
  看啊!这就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衣冠禽兽啊!
  卷帘之后,龙纹玄靴之上,亦是黑气汹涌,冰寒透彻。
  接下来按规定,卢瑥安对自己的供词签字画押。
  吴老太太问道:“你怎么证明你没有偷?怎么证明挣得这么银子用于我们家了?账本是你随便写来诬告我们的,我根本从来没听过!”
  通判大人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吴老太太憋住了嘴巴,却瞪着卢瑥安,显然觉得自己所说的十分有道理。
  公堂上安静下来,通判大人问道:“被告卢氏,你可以回答此问。”
  卢瑥安微笑着,望了望卷帘那边的方向,悠悠地说道:“就凭圣上亲身佩戴我所雕刻的核雕挂坠,并御赐给我核雕馆的牌匾,助我开业。”
  卷帘后的黑气这才减淡了些。
  吴老太太却怀疑她耳背了,今日几次听得核雕,她儿媳的核雕卖给皇帝身上去了?一个小小哥儿,怎么会接触到皇帝!必定是说谎。
  卢瑥安继续说道:“且我能证明,吴大人派人污蔑我偷耳环的事。”说罢,卢瑥安向通判大人拱了拱手,又道:“请古大人传犯人费旺财上堂,还我清白。”
  通判大人说了一个字:“宣。”
  不知真相的群众对此好奇起来,而吴英祈听到“犯人费旺财”五个字,他心里一突。
  都能叫犯人了,显然他的计谋失败了!
  吴英祈咬了咬牙,此刻绝不能让费旺财上来,他直接压着伤腿,“噗通”一声,双膝砸地,竟然向卢瑥安跪下了。他抛开了拐杖,扬起一张清秀的脸,对卢瑥安说道:“瑥安,我错了,求你原谅我。当日你离家出走,我忧心万分,只得向京府报案,望寻回你。今日终于有幸寻到,我们回家吧!” Fx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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