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养攻记(47)
说时迟,那时快。只这不到一息的功夫,焦七就把酸梅怼到了金钱龟的嘴上。
金钱龟下意识的舔了一下,顿时被酸得一激灵,它哀怨的看了焦七一眼,将头缩回壳里。
常玉已经不是第一次见焦七欺负乌龟了,他失笑道:“这乌龟就是不会说话,若是它会说话,定要骂上你一天一夜。”
金钱龟不会骂人,不过它会唠叨,可这话焦七不能说。
焦七没接常玉的话,而是把手中的梅子扔到了自己的嘴里,嚼了起来。
见他如此不拘小节,常玉阻止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见焦七吃完之后,还拿小舌头舔了舔嘴唇,常玉无奈道:“你又不缺这一颗梅子,怎得还吃乌龟剩下的。”
金钱龟本想将自己装成一只普通的乌龟,可听了这话,它不能忍了,它与焦七共同啃海带的时候,还没有常玉呢!常玉竟然还敢嫌弃它!
金钱龟悄悄地将头伸出龟壳,白了常玉一眼,又将头收了回去。
常玉没看见,焦七倒是注意到了金钱龟的动作,他安抚地摸了摸龟壳,问常玉道:“你怎得今日有空来?”
常玉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他思索了半晌,才心不在焉地开口道:“你的皮具店不是要开张了吗,我过来看看准备得如何了。”
焦七看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奇怪道:“你有话就说,干嘛吞吞吐吐的。”
“我做人的宗旨一般是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
“不过以咱俩这关系,你若是要借钱,我还真没有不借的理由,你说你借多少吧。”
焦七嘴里含着两颗酸梅,刚好一边腮帮子里一个,说话的时候,酸梅随着脸上的肌肉一起动,看着有趣极了。
焦七看起来一副不靠谱的样子,可他确实是个靠得住的人。
常玉听了他的话,微微蹙着的眉头放开了,他笑道:“京城的糕点店已经开了,生意好得很,我哪里还缺钱。”
扫了一眼四周,见没有旁人,常玉才犹豫着开口小声道:“七哥,我来这是为了九王爷的事来的。”
原来常玉头两日才知道京城里公开的秘密——九王爷是断袖。
常玉倒不是对断袖有什么偏见,人各有志,他没有权力决定别人的喜好,便无所谓喜不喜欢,他只是想起了焦七的那个皮包。
虽然九王爷在文人中比较有声望,但他的私生活着实令很多人不喜。
常是怕九王爷给焦七的皮具店起负面作用,到时候常玉也难辞其咎。
在京城开店铺不容易,若是皮具与断袖挂上钩,不可能不影响店里的生意,这才是常玉觉得抱歉的地方。
焦七咽下嘴里的梅子,喝了口凉茶,他盯着常玉看了好半晌。
常玉被他盯地发毛,正想问他这是何意,焦七开口了。
焦七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认真道:“常玉,我也是断袖,我与杜墨两情相悦,我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万里晴天落炸雷,常玉被这个消息轰得外焦里嫩。
怪不得他总觉得杜墨这个管事有些奇怪的,怪不得江亭府焦府里连个丫鬟小厮都没有,怪不得焦七扮作女装与杜墨同床共枕……
常玉以前觉得怪异的地方,如今都说得通了。
常玉离开的时候,人还有些恍恍惚惚,杜墨看着他的背影,奇怪道:“常玉这是怎么了?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焦七梅子吃多了,胃有些酸,他揉了揉不大舒服的胃,随意道:“他来吹了股东风,我给他下了场雨。”
“这下他不会上火了,后日店铺开张他再来,兴许就正常了,今日不用管他,让他自己消化消化吧。”
店铺开张的日子转眼就到了,这一日天气正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杜墨请了舞狮子的师傅,吉时一到,皮具店的门口便热闹了起来。
揭了牌匾上的红布,杜墨说了客气话,言到今日不管是否买东西,只要进店都有礼。
皮具店在京城是头一家,看热闹的人不少。
起初大家以为这是个卖马鞍子之类的地方,待进去看过一圈,发现店里摆放着不少新奇物件,人们立时来了兴趣。
京城不乏有钱人,看了精致的皮具,了解了它们的功用,又听说每件皮具都是独一份,半年内保修,当即有人掏钱买了新鲜。
第一日开张,生意好坏先不论,进店的顾客是真不少。
眼见着到午时了,店里仍旧忙得走不开,杜墨怕焦七饿坏了,便吩咐人回府去取备好的活鱼和乌龟,他要给焦七做饭。
要问为什么还有乌龟?
吃一堑长一智,金钱龟是专门看鱼的,以防有恶人下毒。
过了半个多时辰,回府的秋荷没有回来,倒是先来了不速之客。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知府衙门的衙役,他们穿着衙役的衣服,腰上挎着刀,来势汹汹。
打头的衙役推开门口看热闹的人,进入铺子,高声道:“这里谁是杜墨?”
杜墨在正堂对着门口的地方,看见衙役的时候,他就有不好的预感,待听闻衙役们找他,他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了一下。
杜墨往前走了几步,一拱手道:“在下杜墨,不知道几位官爷找我何事?”
打头的衙役也不废话,他一抬手,示意后边的人动手,道:“找的就是你,把他给我抓起来!”
见杜墨被抓,焦七当即上前拦人,道:“就算你们是官差,也不能说抓人就抓人啊。”
“这抓人也得有个理由啊,这青天白日的……”
这种拦着抓人的事,衙役们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不问清拦人的是何人,他们可不好妄动.
毕竟在京城,一块砖砸下来,就可能砸到三个当官的。
打头的衙役问道:“你是何人,胆敢阻拦官差办案,报上名来。”
听说焦七是杜墨的夫人,衙役们心道正好抓一双,便将二人都带走了。
尚不知自己犯了何事的两个人,到了府衙,未经审问,直接被关进了监牢里。
从古至今,监牢都不是什么好地方,这里不仅建得高墙窄窗,装扮的更是一言难尽。
好一点的监牢还有个桌凳,像焦七杜墨这样没权没势的人,自然住的是最差的监牢。
屋内阴冷昏暗,除了坑坑洼洼的地面,就只有一小堆稻草。
一般人在这里或许会觉得难受,焦七倒是适应的不错,这里除了有一股发霉的味道之外,温度宜鲛。
焦七站累了,便将地上的稻草整了整,拉着杜墨坐下。
回到京城之后,大事小事不断,杜墨有些心累,他将焦七搂在怀里,心内五味陈杂。
自从焦七遇见他之后,好像就灾难不断,先是遇到了海寇,后又死了干爹,如今又进了监牢。
杜墨怜惜地吻了吻焦七的额头,略带歉意道:“让你受苦了。”
焦七跟着忙了一上午,这会儿也有点累,他靠在杜墨的怀里,用头蹭了蹭杜墨的侧颈,道:“苦倒是不苦,就是有点饿。”
“也不知这监牢里管不管饭,管几顿饭,每顿饭有没有鱼,最好是刺少一点的鱼。”
“你看这里连个桌子凳子都没有,咱们到时候怎么吃饭啊,趴在地上吃,好像有点困难。”
有人陪着自己受苦,还不问缘由,没有怨怼,杜墨恐怕这辈子都找不到第二个焦七了。
被焦七的异想天开逗得无奈,杜墨看了一眼四周,见没人,他便想低头吻住焦七这张喋喋不休的嘴。
就在这时,斜对面的监牢里响起了窸窸窣窣地声音。
在背光的角落里,一团黑色的东西动了动,紧接着黑色的布被一只脏兮兮的手扯了下来,露出一个人来。
许是一个人寂寞惯了,没想到会来新狱友,那个人呆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
借着昏暗的灯光,那人看见焦七和杜墨两个人,当即连滚带爬地奔向了木栅栏,他将头伸到两根滚木中间,仔细的往这边看。
待看清新来的二人时,他激动地热泪盈眶。
作者有话要说:
_(:з)∠)_二合一吧,一大章
卡在这里了,哈哈哈哈,请叫我兔卡卡大人!
Orz我说猜人,你们会猜这是谁?
第74章
那个犯人头发半长,散乱如草,不知他在稻草滚了多久,头发里别着一绺一绺的黄。
那人一张口,吐出的字不清晰,焦七竖起耳朵听了半晌,也没听明白他说啥。
加上那人背光,焦七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看着那人激动得手舞足蹈半天,焦七扯了扯杜墨的衣袖,道:“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病?”
“我怎么看他不太正常,这监牢里别说大夫,连个人影都没有,他若是咬断木柱冲出来怎么办。”
焦七的俏皮话并没有换来杜墨的回应,只见杜墨站起身,走到木柱旁边,皱着眉吐出一段嘀里嘟噜的话,听着有些像米国话。
听到杜墨的声音,那人更加激动,连手都伸了出来,明显对杜墨的话有了回应。
一盏茶的功夫,二人你来我往说了好半天,焦七一脸迷茫。
焦七走到杜墨身边,奇怪道:“你认识他?这是谁啊?”
杜墨:“他就是失踪了近一个月的里昂小王子。”
原来那日里昂小王子与随从们玩捉迷藏的时候,为了躲避,他误入一家布坊的染缸。
燃料向来是布坊的秘密,那家布坊不知道在燃料里掺了什么,使得他家染出来的布颜色要较别家亮上一些,自然生意要比其他家好。
那日里昂小王子“聪明”的藏在了满是燃料的缸里,顺利地躲过了找他的随从。
可他从缸里出来的时候,头发竟然变成墨色,乍一看与赵国人无异。
他刚从缸里出来没多久,就被布坊的伙计逮到了。
里昂小王子的瞳色有异,又满嘴胡话,布坊掌柜带人当即将他扭送到了官府。
因着没法与人交流,可怜的里昂小王子不能帮自己辩驳,便被当作贼关了起来。
这一关就是大半个月,如今里昂小王子头上的墨色已经掉了不少,监牢中平日里除了来送饭的狱卒,再无他人,里昂小王子已经接近绝望了。
好在老天待他不薄,今日竟将焦七与杜墨送了进来,里昂小王子算是有救了。
在这种地方偶遇里昂小王子,对双方都是有利的事。
焦七二人被稀里糊涂地抓了进来,还不知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不过或许他们能以里昂之事立功,到时也能免于受罪。
此时杜墨便无比怀念现代,还是法治社会好,最起码抓人得有凭有据,就算出现了乱抓人的行为,只要一个视频传到网上,也能利用舆论讨份公平对待。
古代却是个人治的社会,律法远不及当权者的一句话来得实用,更不必说那些肉刑了,只是想一想杜墨便浑身上下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