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养攻记(28)
也是巧了,正在账房先生为难的时候,焦七从二楼下来了。
那丫鬟见来人,便冲了过去,抬手拦住焦七,道:“你个忘恩负义之人,你既然成亲了,为何还要收我家小姐的香帕,还不赶紧将帕子还回来。”
焦七吃饱喝足,有些犯困,他给杜墨捣了一会儿乱便觉无趣,正准备回焦府睡个午觉。
见个不认识的丫鬟跟他要帕子,焦七一脸莫名其妙,他道:“什么帕子?”
“你收了我家小姐用金线绣的帕子,难不成还想抵赖!”丫鬟自然是向着她的主子,她没想到焦七竟然是这种货色,早知道他是这种人,丫鬟定要阻止她家小姐的单相思。
如今说什么也晚了,丫鬟气愤道:“你将帕子还来,我家小姐便与你恩断义绝。”
提起金线绣的帕子,焦七隐约有些印象,当然印象最深的还是杜墨抱着他走来走去的场景,那个姿势二人只试了一次,实在是太浪了,不好意思再试。
见焦七脸色泛红,丫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替小姐不值。
焦七贪财取之有道,想着那个帕子不值钱,他便应了丫鬟的要求。
可焦七回到府里,将卧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帕子。
若是为个帕子赔钱,焦七自然是不愿意的。
就在焦七翻箱倒柜准备再找一遍的时候,候在院中的丫鬟见到一个奇景。
院中的木盆里,一只绿色的小乌龟正叼着一块帕子擦着大龟壳。
乌龟常见,会擦龟壳的乌龟可不常见。
丫鬟被这只有灵性的小乌龟所吸引,不知不觉就蹲到了木盆旁。
待看清小乌龟叼的帕子上隐约有一抹黄色时,那丫鬟赶紧上手去拿。
乌龟自然不会将自己的所有物随便让给别人,一人一龟立时成了争抢之势。
焦七听见院内的喊声出门探看,见丫鬟扯着帕子喊着:“你松口。”他赶紧过去查看。
“哎,就是这块,”焦七拍了一下乌龟的脑袋,道:“金钱龟,你赶紧将帕子还给人家,我再给你买一更好的。”
好好的帕子如今已经脏污不堪,丫鬟拿着帕子眼睛泛红,她恨恨地瞪了焦七一眼,转身便跑走了。
就在焦七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酒楼门前的地上多了一条剪烂的帕子。
本以为事情便这样过去了,可谁知龙舟比赛的前一天,袁洋急急忙忙地跑到酒楼找焦七。
袁洋边擦额头上的汗,边道:“焦公子,大事不好了,水手们都跑光了!”
“跑光了?”焦七听到这话甚是稀奇,他问道:“今日不是给你们放假了吗,你说什么跑光了。”
“康成康老板花重金将你请的那些水手挖走了,他们明日都会去给康家划船。”袁洋道。
乍一听辛辛苦苦训练了大半个月的水手都跑光了,焦七面露难以置信,他问道:“牙行签的契也不作数了?”
见焦七的反应,袁洋颇有些不忍心地回道:“康老板算是牙行的半个东家,他挖人自然是想挖就挖。”
“岂有此理,”焦七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还从没见过这么阴险的人,想着自己官府有人,他问道:“能不能去官府告他?”
“递状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得结果的,更何况这事他们顶多赔些银子,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袁洋道:“可明日酒楼的船就没人划了,现请人也来不及啊!”
焦七只烦躁了一会儿,便静了心,他看着袁洋好奇道:“你倒是懂得不少。”
“我以为你只有一把子力气呢,没想到还有些学问。”
“别人都跑了,你怎么不跟着,难不成你也贪恋本公子的风度?”
见焦七一点都不急,袁洋颇有些皇上不急急太监的感觉,他苦着脸道:“我以前给状师做过学徒,告状的事多少知道一点。焦公子于我有恩,我自然要信守承诺。”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焦公子,你看咱们怎么办?”
焦七:“就剩你一个了?”
袁洋:“八、九不离十。”
焦七拍了拍衣服,道:“既然如此,龙舟比赛已无胜算,咱们还是去干点快活的事吧。”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第41章
夜幕降临,杜墨终于将皮具店的一应事物安排完,只待明日一早从渔村运来皮具,店铺就可以开张了。
杜墨刚出店门,就看见杜成才等在一旁,杜墨边锁门,边问道:“你怎得这时候过来了?”
此时正是酒楼最忙的时候,作为后厨的伙计,杜成才自然也不得闲。
可他这会儿有事找杜墨,才让旁人帮忙盯着,他找了过来。
杜成才的脸上满是欲言又止,他纠结了小半晌,才道:“大公子,那姓焦的公子留话说他今日去春风阁过夜,不回来了。”
如今左丘冷、冯倾都在春风阁,焦七就算是去嫖,也得看东家让不让,以杜墨跟那二位的交情,他笃定焦七去了春风阁也翻不起风浪。
见杜墨淡定如常,杜成才更是焦急,他劝道:“大公子,您在这当牛做马,又无半文工钱,不如咱们回京城吧。”
杜成才本以为杜墨听了焦七的所作所为会心生怨怼,可现实与他所想丝毫不相干。
杜墨将钥匙收好,对他道:“莫想些有的没的,这里有吃有住有工钱,你就安心待在这里吧。”
“你且回酒楼干活去吧,我自去春风阁看个究竟。”
望着杜墨远去的背影,杜成才的表情从焦急变得复杂。
他不明白为何杜墨不愿回京,要是回京该多好啊。
同一时间,康府。
康成走进康秀敏的院子,见丫鬟正拿着食盒在卧房门口劝,康成叹了口气,他接过食盒,挥退了丫鬟。
康成道:“秀敏,你且开开门,大哥来看你了。”
等了好一会儿,屋内才传出康秀敏的声音,她道:“大哥,你有事就在门外说吧,我如今已经没脸见人了。”
“莫要胡说,”康成听了她的话,语气变得严肃了不少,他道:“你堂堂康家的大小姐,为了黄毛小子如此,成何体统!”
“还不赶紧将门开开,你就忍心让我在外面吹冷风?”
康成比康秀敏大了近二十岁,正所谓长兄如父,见康成隐隐有生气之势,康秀敏赶紧将门开开,请他进屋。
康成还没进屋,就看见了一地剪碎的帕子,他摇了摇头道:“你这是何苦啊,为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倒叫自己过的不舒心。”
将食盒放在桌上,康成道:“这是从酒楼拿回来的,你最爱吃的菜,赶紧趁热吃些,小心饿坏了身子。”
康秀敏虽然没闹完脾气,但她确实饿了,此时大哥给他台阶下,她便乖巧的吃起饭来。
康家有布行,有成衣铺,不缺丝绸布料,可地上这些碎的不成样子的帕子,还是让经商多年的康成心疼不已。
见康秀敏吃得差不多了,康成道:“你岁数也不小了,我已经找了媒婆给你相看人家,那个姓焦的你就再想了。”
“他不是什么好胚子,今日还去了春风阁风流,你便死了那条心吧。”
待迷恋烟消云散之后,康秀敏再看焦七,便觉得他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的人,听了康成的话,康秀敏心内百转。
她生得晚,在她小的时候,她哥便开始白手起家,如今她在江亭府也算是顶顶富贵的大小姐了,她才不想下嫁给焦七那样的人。
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丝毫毁损。焦七那一头短发看着就让人心中不舒服。
一顿饭的时间,康秀敏也想明白了一些,她将箸子放下,对康成道:“这几日,让哥哥费心了,都是我不好。”
“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康成:“妹妹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受了这委屈。”
端午节当日,江亭府的码头处人山人海。
卖货的摊贩、看热闹的百姓,还有各家的水手,不一而足。
今日阳光正好,碧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红日,没有一丝云彩。
这样的天气不适合划船,太过晃眼。
巳时,常知府领着一众衙门的小官走上了早就搭好的台子。
从上向下望去,岸边已经集结了各家的水手,最出彩的便要数康家,三十个汉子挺拔如松,看着就有气势,其中那个看起来稍显不合群的,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常知府巡视了一周,待看见鱼舟前没有人的时候,他奇怪道:“那个模样怪异地龙舟是谁家的,怎么没有人?”
若是常玉在此,定然认得那艘船。
可惜他因为焦七不能与他一同上京的事,心情低落,对龙舟比赛失去了兴趣,此时他正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糕点铺子上,不知是在尝试新的糕点,还是在指挥装修铺子。
听见常知府询问,下面的人赶紧去问,待问清之后,回道:“知府大人,那艘船是渔鱼愉酒楼的。”
常知府:“焦七焦公子家的?”
“正是。看这样是来不了。”
这么热闹的事,焦七可能不来么?
当然不可能。
就在比赛即将开始的时候,自城门口飞速驰来七、八辆马车,待马车停下,便有打扮妖艳的女子陆续走下来。
这些女人每一个都浓妆艳抹,明眼人一看,便知她们从事什么行当。
她们正是春风阁的□□。
焦七从最后一辆马车上走下来,他带着面色泛红的袁洋,与三十个穿着大红色衣裳的女人走向自己的鱼船。
这个与众不同的队伍一出现,立即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有好色者垂涎美色,也有看不上的说风凉话。
待焦七领着人走到船边,众人看出他的目的,他这是要让女人参与龙舟比赛?
江亭府举办龙舟比赛多年,女人参与还是头一次,这一队的女子虽然养眼,但她们的力气哪比得过汉子!
当即有人提出疑惑,女人可否参加?
常知府对于焦七的队伍早有耳闻,其中的内情,他也能猜出来一些,见有人提问,他便光明正大地袒护道:“虽然女人参加没有先例,但比赛规则未作禁止,此次便允了罢。”
即使焦七的队伍获得了常知府应允,看客们也不看好他。
那些娇滴滴的女人,显然连这种小船都没有上去过,一个个上船的时候摇摇晃晃,惊呼声不断。
那些让人听了面红耳赤的声音,成功吸引了妇人们的不屑,和男人们的注意。
袁洋便是在所有人的注目中走上了龙舟,他今日是鼓手,专门为这些女子击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