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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渣攻宠爱我[系统](24)

作者:小麦要发芽 时间:2019-01-23 11:03 标签:甜文 爽文 重生 系统

    夏三岁闻着蒋战威身上熟悉温暖又充满安全感的气息睡着了。
    眼睛安顺的合着,小肚皮轻轻起伏着,蒋战威感受着手下规律的脉动,一颗心踏实又安宁。
    待夏三岁一觉睡醒,发现自己竟然还在蒋战威的怀里,只是周身多了条绒毯。元帅的体能水平果然非常厉害,就这样一手抱着个小孩另一手批阅和翻看公文,一抱就是一下午,却轻轻松松的一点也不觉得累或僵麻。
    而夏三岁被强有力的臂弯连同厚厚的绒毯一起裹的密不透风,睡出了一身的汗。出汗对病情绝对是有帮助的,他的烧虽没退,但并没像医生说的那样往上升,精神也好了很多。继而转过身来换成了坐在蒋战威腿上的姿势,睁着漂亮的眸子看向眼前的那叠文书。
    放在最上面的是张鎏金请帖,写着帮派教父杨晟的次子和安平联邦州州长刘棋的小女儿下月初十结婚,宴请众人赏脸观礼,但凡军政要人几乎一个不漏。
    婚宴在H市的富丽酒店举行,而H市算是整个源星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说它危险,是因为盘踞在那的各路势力实在太多。比如各个其他帝国的租界,残留的旧政府及新政府,还有大大小小的帮派。说它安全,也是因为各路势力太多。它们相互约束和制衡,没有哪一路能真正当家。比如在旧政府的管辖区域犯下了重案,若能想办法进到其他帝国的租界就可以安然无恙。
    刘棋先是勾结长虹帝国,又和黑帮联姻,还暗中联系上了已被迫退位的辰光皇帝,其野心快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夏熙不由开口问:“你是不是已经决定要去赴宴了?”
    蒋战威点了下头,“多年不见,又专程相邀,自然要去会会‘老朋友’。”
  夏熙想了想,认真说:“你带我一起去。”
    蒋战威沉默了一阵子,却是转移话题道:“大剧院新出了个芭蕾舞剧,风评很好,等你的烧退了,我带你去看怎么样?”
    蒋战威除了吃醋的时候以外,完全就是个架都吵不起来的闷葫芦,可以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地步。就像此时,他不想带夏熙去H市,又不想在他生病的时候惹他生气,干脆避而不答。而夏熙也有他的对策,第一条就是冷战,怎么哄都不理人,而且特别能沉住气;然后就是缠,像小尾巴般时刻跟在蒋战威身后,又一声不吭,甚至近到对方稍不留神指不定就踩着他了。
    其实夏熙才使出第一条蒋战威就招架不住了,当晚看着缩在靠墙的床里面只转身丢给他一个背影和屁股的小家伙睡不着觉。同样没睡的还有此刻坐在上等列车车厢里的佐藤隆川,身前偌大的茶几上几乎空无一物,只有一小碗清水,水面随着列车的快速行驶而微微轻晃,荡起道道波纹。
    都说人喜欢扎堆,很多时候事情也一样喜欢扎堆在一起齐齐发生。就在被夏三岁落水的当晚,佐藤隆川接到了长虹帝国皇帝亲自下达的秘密信息,召他立即回去,说有要事相商。
    事情的起因大概是军部不经其批准和诏令便准备在辰光帝国的兴东联邦州发动战争。长虹皇帝对作战并无任何异议,有异议的是军部的私断独行和对他权力的架空,所以想先一步宣告作战计划,并在领军将领中安插自己的人手。
    佐藤隆川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之一,同样的,这个机会对他来说也很重要。可纵然如此,佐藤隆川仍没有第一时间动身,而是坚持命人将荷塘里的水抽干,什么时候亲眼见到被他起名为宁宝宝的夏三岁的尸体什么时候再走。而时间已是半夜,很难在短时间内调到抽水的机器,还是匆匆赶来的左右手渡边大介和濑户千野冒死相劝,才让他上了前往飞船登船点的列车。
    渡边大介还因此而受了伤,被直飞而来的一片苇叶划破了颈侧,再差不足半厘米就是动脉。他当时的纹丝不动救了他一命,但凡他有一丝要躲的意思,就必死无疑。而佐藤隆川平定的也很快,决口不再提宁宝宝一句,只吩咐说要坐禅一日,没事的话不要打扰。
    躲闪是人保命的本能,可在佐藤隆川面前,躲闪反而意味着主动送命。渡边大介很清楚这一点,也清楚佐藤隆川不提并不意味着不想,坐禅并不意味着心静。
    他本就是个难以捉摸的人。
    有时候冷得像寒冰,有时又像能把一切焚烧殆尽的烈火。有时候容忍不了一丝声音和嘈杂,有时又专程赶去拳场或赌场这种最喧嚣的地方。他的记忆力好到惊人,能记住所有机密情报,记住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身上的微小细节,却记不住当红影星的相貌,甚至手下杀手和委托人的名字。
    但他有一项专长,就是能把触手所及的所有东西全部变成杀人利器,还有一项专长,是克制和忍耐。
    佐藤隆川几乎每周都要坐禅苦修,即闭目端坐、不吃不喝、凝志静修,让心像一杯浑浊的水那般慢慢沉淀和安静下来。只可惜佐藤隆川坐禅苦修并不是因为他能心静,恰恰相反,他越坐禅,心就越无法平静,但他照样能十年如一日的坚持用此举来反方向克制自己。
    任何一个能完全且彻底的自我克制的人,细思下来都会让人忍不住心生惧意。
    几乎同一时间,成功会师的联盟军团召开了第四次会议,其中便着重讲述了长虹帝国的最近动向,认为它对兴东联邦州的战争势在必行,并且会串通刘棋联手夹击。而兴东联邦州州长拥有一定的思想觉悟,他们可以趁此机会选择与之合作。
    发表这个观点的正是化名为‘宋思明’的夏琛,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跟着附议。待夏琛散会后回到住处,却有一名新加入的成员张宏私下向他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认为刘棋不会跟着长虹帝国一起夹击兴东联邦州。
    “从地理位置上看,不管刘棋走哪条路都要途径洛北联邦州,而他绝不敢在背靠洛北的情况下打别人,因为和他结仇已久的蒋战威一定会向他出手。我就是从隶属洛北联邦州的德城过来的,其实力近年来发展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听到德城两字,夏琛心里便微微一动,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在讨论完正事后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既是从德城来的,那你可知首富夏家?”
    “这是自然,”张宏立刻就点了点头:“整个德城恐怕没有不知道夏家的。”
    张宏显然是个知无不言的直性子,随即便说:“不过夏家最近出了不少事,先是正式认回了一个二公子,紧接着三公子又中枪受伤,再后来广召治眼睛的名医,听说是三公子的眼睛突然看不见了……”


第30章
  话没落音, 张宏就看到这位以温和内敛著称的全盟骨干人物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惊讶和慌乱, 甚至碰翻了手边的茶杯。然后也顾不得管翻倒的杯子便抬起头直直看向他的脸问:“你说夏家三公子中枪受伤, 眼睛也看不见了?”
    张宏虽然对夏琛的反应有些不解,却还是如实的点了点头,“对, 不过那位夏三公子受伤的事还是很隐秘的,并没有人尽皆知,只因我有位远房亲戚在医院工作, 广寻眼科名医的事也是由此获悉的。但我总共不过途听到了这一点而已, 具体究竟是什么情况就不清楚了……”
    夏琛短促而痉挛地喘了口气,片刻后才竭力稳住双手, 慢慢把杯子扶正, 并面色如常的朝张宏微微一笑,“感谢你在是否与联邦州合作之事上向我提出的意见, 我觉得非常好, 我会认真分析并积极采纳的。”
    作为一个新人, 能收到堪称盟内二把手的宋理事如此平易近人的鼓励和赞扬, 张宏觉得非常激动。他本来就是个神经粗的人,也顾不得细想夏琛刚才的反常,便欢欢喜喜的告辞了。
    却不知夏琛平静的外表下掩盖着惊涛巨浪。
    方才听到中枪两字时, 他的心脏甚至跳停了一下,连唇色都因心脏的痉挛而变得苍白, 随后而来的失明的消息,更让大脑如同被尖针刺中。送走张宏后, 夏琛抬起一只手关上了门,另一手无意识的按住胸口,像生根般站在那里,许久没动。
    因为他完全没有移动的力气了。所有力气都用来对抗汹涌的惊惧心疼和担忧,再也分不出任何一丝多余,更无法想象被他自幼捧在手心里的弟弟受伤的情形,稍稍一想,便窒痛到无法呼吸。
    他的小熙从小就特别娇气,受不了一点疼,他还记得对方四岁的时候因为调皮,从足足五六层高的台阶上摔了下来,膝盖和手肘全摔破了,整个人愣愣地坐在地上,不哭也不说话。仆人们还以为小少爷是被摔傻了,集体慌到不行,待他听闻消息后匆匆赶回去,才看见始终一声不吭的弟弟望着他哇的哭出来。
    小模样特别的委屈,一眨眼就是两串晶莹的泪珠滚下来,偶尔还会被口水呛到而咳嗽两声,整张婴儿肥的小脸尽是泪痕,让夏琛心疼又焦急,却怎么都哄不好,直到弟弟哭累了睡着了,才微松一口气。也让夏琛下定决心,以后就算是上学也带着弟弟一起,并且永远不再让弟弟哭。
    而中枪会伤到多重,会流多少血,夏琛根本不敢深想,只知道他不在小熙的身边,对方是不是连哭都找不到人,只能默默强忍着疼,就像小时候摔下台阶时那样一声不吭。双目失明又会有多绝望多惶恐,他更无法体会,只知道以对方的性子,定会在遭遇到如此巨大的打击后依然努力维持着骄傲和若无其事,待到夜深人静,才悄悄像无助的小兽般蜷缩起来独自舔伤。
    这样的场景让夏琛按住胸口的手变得更紧,几乎要掐出血来。
    此刻的窗外便是夜深人静,漆黑一片。
    夜色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沉,夏琛被浓重的黑暗完全包裹住了,什么都看不见也摸不到。却在这时候,清清楚楚地听到黑暗中有个孩子在一声声哭喊道:“哥哥,哥哥,我要哥哥。”
    夏琛心急如焚,伸出手一边摸索一边狂奔。奔跑中绊倒了好几次,却怎么也触摸不到那孩子的身影,只听对方继续哭着唤:“哥哥,我很疼,很害怕,哥哥抱抱我。”
    然而无论夏琛多么焦急都无济于事,只能硬生生听着孩子的哭声因力竭而渐渐变小,自己也因力竭而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仍坚持不懈地朝着哭声一步步爬。爬了很久很久,才终于在黑暗的迷雾中隐隐看到了他的小熙。
    穿着学生时代的白色衬衫,已不再是孩子,而是长成了大人。夏琛踉踉跄跄的上前抱住弟弟,唤他的小名道:“明明乖,不怕,哥哥在这里。”
    夏熙任由他抱着,轻轻说:“哥哥,我想你了。”
    所有黑暗突然消失无踪,变成空茫无边的白,白到周围什么也看不见,夏琛却不知为何异常心安。他望着弟弟的脸,轻轻抚摸那精致的眉眼,觉得一生中从来没有感受过像此刻这般快乐且没有心事的时光,仿佛所有烦恼和顾虑全都散去,舒服的像是陌上花开,春风拂面。
    夏熙接着像小时候那样抬起头在他脸上亲了亲:“哥哥,我喜欢你。”
    声音明明离得很近,却又透着遥远,夏琛怔愣又抖颤着道:“明明,我在做梦吗?”
    “不,不是梦。”夏熙认真摇头,可他说话的同时,夏琛却惊恐地看到他从指尖开始一寸寸变得透明。
    无边的白也跟着他一起不见了,夏琛重新被黑暗包裹,蓦然睁开眼来,看见天光微亮,抬手摸到眼角遗留的潮湿。什么振兴帝国,大义大业,他突然都不想要了,只想让他最宝贝的弟弟一生安遂,只想第一时间飞奔到弟弟身边。
    明明,等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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