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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胖子没腐权(快穿)(90)

作者:松子灯 时间:2018-12-28 19:37 标签:快穿 爽文 穿越时空 末世

  桃妖没有办法。
  连世初也没有办法,他想大约桃妖对人类的少年和人类的游戏并没那么感兴趣,他关注的只有连歧末一个。
  但我是特别的,连世初对自己说。
  第二回合,败。
  ……
  连世初向母亲要了一张琴,躲在房间里夜以继日地练习。
  教琴的师傅说他从未见过像他一样身体不好还勤奋习琴,进步速度如此可怕的学生。
  但连世初的生活很单调,他被自己孱弱的身体关在府里动弹不得。他有大片大片的空白时间和可预见的未来,对他来说,有目标的全神贯注全力以赴是快乐的、充实的、从未有过的。
  当连世初的琴曲终于动听到琴师叫好、他也觉得不比连歧末的程度,连世初已是十三岁的少年,消瘦、冷漠、美丽、苍白。
  他第一次抱着琴拒绝搀扶走出房门,把所有人都赶走后,才在那棵越过墙来的桃花树下撩开衣角,席地而坐。
  焚香、净手、抚弦。
  如破云,如裂帛,如电闪,如雷鸣。他的琴声引来了鸟儿,也引来了桃花树上凝神驻足的桃花少年。
  他余光瞥见,手指不禁轻颤,错了一个音。
  然而隔壁墙内突来“啊”的一声和肉体落地的沉闷声响,桃花少年急切地跳下树,扶了摔倒的小瞎子进屋,连一曲奏完也等不及。
  连世初停下了。
  他深吸一口气,半天才挣扎着抱琴起身,眼神阴鸷地将琴摔成两半。
  想要。想要。想要。
  想要但是得不到。
  他允许这种可能吗?
  连世初叫来人,要把隔壁院子里的桃树整棵挖出,移植到自己的院子里。
  母亲不管,父亲无所谓,叔母尚且需要讨好他,唯一一个小哑巴的反对意见,当然谁也不会问。
  动土的前一天,桃夭铺满了他的梦境。
  他终于见到了他。
  .
  宁逾明其实一直留意着隔壁院大少爷&月下初见病弱美少年的动静。
  熟悉无比的眼神,这要不是大神化体之一他直播吃企鹅。
  所以他安心等着大少爷的搞事。
  啥?万一他不搞?他要和连歧末和平共处?
  这个可能性宁逾明在前面的许多轮回里已经充分探索过了,答案就是完全没可能。
  他也问过连歧末小朋友对这个堂哥感官如何。
  要知道小朋友连他那个时不时折磨他的妈都真心诚意地同情爱护着,至于连府最恶心的NPC连大老爷,也只有不予置评。
  但连歧末对连世初的存在有一种本能的排斥,特别是在宁逾明提起这个人之后,排斥和拒绝尤为明显。
  连世初在院子里念书,连歧末就闷闷不乐地蹲回房间的角落里发呆。
  连世初找来一群少年儿童玩耍,连歧末被他赶去一块玩了几次,又不愿意去了。
  连世初在桃花树下弹琴,弹得很出色,连歧末就委屈巴巴地摔倒了。
  连歧末非常敏感,他隐隐明白堂兄在此之前是无视他的,突然动作频频,为的能是什么呢?他心知在自己贫乏的人生中唯一宝贵的东西只有与桃妖一同度过的快乐时光。
  果然,连世初出手了。
  宁逾明安慰连歧末这件事交给他搞定,而且就算被连世初得逞,也不过是换一间院子的事,反正相隔不远,他还是可以来看连歧末。
  一入夜,宁逾明就来到了连世初的梦中。
  少年病弱的身躯和胸有成竹的浅笑中形成一种反差的不安定感。他眼中闪现的危险火光让宁逾明想起一切孽缘的源头——某位县(女)令(装)小(大)姐(佬)。
  啧啧啧,一模一样的傲慢。
  ……
  连世初梦中的桃妖是青年的模样,散着发,披着浅色的外衣,胸襟微敞,非常风流不羁。
  连世初唤他:“阿桃,你终于想明白了吗?”
  桃妖微微一笑,上来……就是轻轻一脚把连世初一脚踹翻,赤足重重地踩在他头侧的草地下,嘴一歪冷笑道:“哟,连大少爷,咱俩还没说过一句话呢,您就把宠物名儿都想好啦?”
  连世初微微愕然,他心知自己被嫌弃了……这当然也是很新鲜的感受。
  一股怒气从心中蓦地涌出,连世初用手握住青年的脚腕,质问道:“我哪里不如连歧末?”
  桃妖冷漠地挣脱,道:“歧末是我见过最单纯善良的男孩子。”
  连世初:“……”
  桃妖话音又是一转:“不过嘛,看在你真心仰慕我的份上,我也可以和世初少爷做好朋友,不过你要和歧末和平相处哦。”


第118章 专业帮渡情劫(完)
  其实是开玩笑的啦。
  连世初如果答应的话就可以走上大家一起做好朋友的HE道路, 但一般来说……
  “不要。”连世初轻声说:“就做我的宠物、或者朋友不可以吗我会对你很好,给你念书,陪你玩耍,为你奏琴,比连歧末更好。”
  他顿了顿, 又问:“你同情他吗?我可以给他很多钱, 帮他找大夫、老师, 在我的庇护下, 我父亲不会找他们的麻烦。只要你不再见他。”
  那么就是谈崩了。
  宁逾明挣开他的手收回脚:“不好意思, 在你们俩之间我一向是按照碰面的顺序站边的。”
  连世初反而平静下来,看不出喜怒, 甚至还轻轻笑了一下:“这样啊。”
  真是孽缘。
  谈判失败, 宁逾明等着连世初继续出招。
  他用妖术把院子里除了连歧末之外的人都赶了出去,然后直接封了院子。
  连歧末抱着膝盖歪着头听着母亲和下人们惊恐的尖叫,流露出一点点愧疚的模样。
  宁逾明走过去刮刮他的鼻子,亲昵地问他:“怕我了吗?我要把你关起来了咯。”
  连歧末摇摇头,脸上重新浮现出春风一样的笑影。他牵起宁逾明的手放在自己的头发上,又主动蹭了蹭。
  太甜了。简直就是一块甜甜软软的小甜糕。
  然而,两人关在这个小院子里的温馨时光很快就结束了。
  第一件事, 连歧末的寡母去世了, 急病而亡。
  宁逾明马上解开了院子里的结界,放连府的人回到这个院子里为连歧末的母亲举行葬礼。
  第二件事, 连世初张榜重金聘来云游道士, 宁逾明与其斗法时天空中忽然降下了克妖的紫色雷电, 于是不敌被擒。
  他本体的桃花树再无抵抗之力,从连歧末的院子里被挖出。
  连歧末拼命阻止,但他既看不见,口中激动的“啊”“啊”声也只会惹下仆厌烦,最后无能为力地被推倒在了移树留下大坑里,眼神空洞地看向宁逾明被带走的方向。
  宁逾明被缚到了连世初塌下,连世初挖出他的桃木心,掺在药里吃下了。
  他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前脑中只有三个字在放大加粗回旋:多大仇!!!!!
  ……
  连世初的病好了,但即便是病好了,他仍选择蜗居在连府的最深处,每日弹弹琴、看看书,很惬意的生活。
  而连歧末苟在连府的角落里苟延残喘了几年后,意外翻到了一本记载了邪术的小册子,凸起的字纸仿佛特地为无法视物的他所准备。连岐末如获至宝地把自己给献祭了。
  那一日,连府被黑色的火焰包围,熊熊燃烧。
  连歧末提着桃妖留下的木剑,柔软单纯地微笑着,从外杀到内。从前无神的双眼现今流淌着魔魅的光芒,他不去理会恐慌地从他身边逃走的人,对待阻挡他的人,却毫不留情地用木剑刺穿。死去的人化作一道黑煞的冤魂,带着滔天的怨气汇流到连岐末身上,增强他的力量。
  他遇见了往外逃的连夫人和连老爷。连岐末笑着问:“伯母,我的眼睛、我的喉咙,是您毒哑的吗?母亲也是一样吧,不知母亲死去前有没有提岐末的名字?”说话的感觉真奇妙啊,不用费尽心思,轻而易举就可以将自己的心意传达到。
  连夫人放声尖叫起来:“你活该,你们都活该!”
  木剑轻轻地抹上了她的脖子。
  连老爷跪倒在一旁痛哭流涕:“岐末,我其实才是你的亲生父亲,求求你不要杀我……”连岐末不耐烦听下去,更不耐烦看他的丑态,他的眼睛,好不容易获得光明的眼睛,不是用来浪费在这种东西上的,连岐末给了他一个痛快。
  再来,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连岐末走进连世初的房中,手中木剑滴滴答答滴着血液,身后纠缠散的血煞之气与他清风明月一样的气质的长相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对比。
  连世初坐在床旁,借着窗外的火光专心致志地雕刻一枚木像。
  连岐末眼睛一红,强自按捺剑尖的颤抖道:“世初堂兄,我来带走我的人。”
  连世初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表情平静,像是早有预料,又像是等待已久。然后他古怪地笑了一声:“你可以剖开我的心脏的肺腑,也许还能寻到一点残渣。”
  连岐末接受了他的建议。
  残余的妖力渗透在了连世初的四肢百骸,所以他没有即刻死去,而是在巨大疼痛中感受着连岐末将他一点一点开膛破肚,小心翻找。
  “你知道吗?”连世初咳出内脏碎片和许多血沫,握住连岐末捅在他腹部的木剑:“他是主动求死的,宁愿死也不愿在我身边活,所以我吃了他。”
  他努力回忆着那一日的桃妖,发现已经记不清楚了,他扯了扯嘴角:“我吃了他,想起了我是谁。”
  连岐末盯住他,双眼黢黑,轻声问:“那么,你是谁呢?你是我的心魔吗?”
  连世初摇了摇头。
  “你也是心魔。”
  ……
  连岐末终于完成了所有要做的事情。
  他拄着剑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桃妖留下的树坑里,抱膝躺着,准备接受恶鬼的分食——逞凶之力的代价。
  在这个小小的世界里,所有同连岐末有关系的人都死了,所以对他来说,活着也失去了意义。
  “这个地方是一所再逼仄不过的牢笼。我是看守,你是看守,所有人都是看守。”
  “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去看更广阔的天地,不是为了谁,没有什么目的,人的心本来就应该是自由的。”
  脑海中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像一道利芒划破了他混沌狂暴的心灵。连岐末握紧了手中小小的桃木像,抵在胸口。
  他晃晃悠悠地起身,朝府外走去,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想看看外面渴望,但成百上千的恶鬼从地里冒出,拽住他的衣角和鞋履,将他拉倒在地一拥而上地啃食。
  而天空忽然被劈成两半,一柄缠着雷电的巨剑凭空降下,荡尽恶鬼,涤荡神魂。
  连歧末站起来,一步一步向外走出,踏破整个世界。无数碎片闪着或明或暗的光辉向他汇集而来,包括连歧末本身在神光中恢复、重组。
  他记得盲童与桃妖的捉迷藏,跌跌撞撞,心中充满光明,毫不担心,因为摔倒了一定会有人接住;
  他记得自己守在树下想见他一眼,为了留住他也只好剖出他的心,和药一起吞服而下;他记得被巨虫覆盖兴奋啃食,有人抱住他,用那把木剑从背后穿透他们的胸膛;
  他记得自己在茧中挣扎,想去救他,把他的扇子还给他,告诉他我很欢喜你给我的名字;
  他记得被嫉妒折磨杀死了一个人,在狐火灼烧中仍旧满心爱恋希望他能回头;
  他记得被人杀死,死前挂念着一只好吃懒做馋嘴的胖狐狸,怕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
  宁逾明从孽镜台上醒来,他全都想起来了——他根本不是什么刚穿越就被抓的悲惨野狐狸,特么的他已经穿来了好久,早就干上狐王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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