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就是反派!(20)
那几根柔软的手指上很快就沾满了楚天磬的液体,黏答答的液体挂在手指上,手指之间还出现了透明的连丝,而叶筠依然半醒半睡着,只是偶尔伸出舌头舔一舔嘴唇。
楚天磬又操了一会儿叶筠的手,因为叶筠一直睡着没有反应,操了一会儿他就觉得没劲,把精液全都射到了叶筠的胸腹上,看着他的胸膛带着自己的精液上下起伏,浊白的液体堆在他红彤彤的乳尖旁边,场面说不说的香艳。
床上乱糟糟的,各种体液混在一起,楚天磬可睡不下去。他推醒了叶筠,要对方赶快去浴室里冲个澡,叶筠下床的时候腿都软了,他就一把把人抱进了浴室,胡乱地给叶筠冲洗了一下,大概洗干净之后就先把对方放在浴缸里,回去换了一下床单。
被子在他们开干之前就扔到地上了,保姆每天都要擦洗地面,所以地板上也不算脏。这会儿不用换被套节省了很多时间,楚天磬三两下就把事情搞定了,又回去把叶筠抱到了床上。
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别人一起睡过觉了,叶筠的呼吸在耳边响个不停,弄得他很不习惯。
好在床很大,楚天磬拉开柜子,从里面取出另一套被子盖在叶筠身上,然后把叶筠推到大床的一边,自己睡到另一边去。
现在总算听不到叶筠那里发出的声音了,他满足地睡了过去。
他睡得很香,叶筠却一整夜都被困在光怪陆离的梦中。他神经质地发着抖,嘴唇蠕动着,口中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
“不,爸爸,我错了,不要打我!”他惨白着脸,神经质地打着哆嗦,“我错了,我错了……”
他只盖着一层薄被子,却表现的像是被什么巨石压住了一样,拧动着脖子,挥舞手臂,动作大的直接把楚天磬给弄醒了。楚天磬一肚子火气地睁开眼睛,打开灯,叶筠因为灯光亮起而不适地紧皱眉头,却没有睁开眼睛,像是被困在了梦中。
楚天磬听见他在说话了,他喃喃地喊着爸爸,一个劲儿地道着歉,面色苍白。楚天磬觉得有些不对,把叶筠从被子里面捞出来,伸手一摸,叶筠光溜溜的背上满是汗水。
那都是冷汗,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楚天磬感觉到掌下的皮肤上冒出了一粒一粒的鸡皮疙瘩,叶筠不安地蹬着腿,看上去状态非常差。他探手摸了摸叶筠的额头,也没有发烧,看来就是单纯地做了个噩梦。
……也不能说是单纯地做了个噩梦吧,这个噩梦里透出了不太好的信息啊。
楚天磬叹了口气,真是一点也不想管叶筠,他可还记着这小贱人差点对他便宜弟弟做出的事情呢。可是大半夜的,叶筠看上去又太可怜了,而且就算他心里再怎么告诉自己,就算变坏是有理由的,做了坏事就是做了坏事,不应该被原谅,只要一想起来是他自己写的大纲,是他安排的惨痛童年——我操,他真的不觉得他有这么大的能力去创造一个世界!说到底就是一个小黄文!
可是心里怎么过得去呢?确实是他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理由,为了一些随心所欲的念头,让叶筠变成了这样。
来自亲生父亲长达数年的虐待,和继母数年的猥亵。
这些都是一笔带过的东西,真的,他就想写一个小黄文而已,随便给小攻们安排一些有意思的身份和有意思的性格,还有他们的性格产生的原因,让这些东西变成小黄文里面的剧情,他觉得自己根本没做错啊,何错之有?
可所有玩笑一样的事情都成真了以后,他完全没办法坐视不理。
楚天磬叹了口气,“我真是欠了你们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去浴室里洗了一条毛巾,回来把叶筠细细地擦了一遍,然后把单独给他的那床被子拿开,让叶筠睡在他的怀里。
怀里有一个人的感觉让他很不习惯,更别提叶筠一到他怀里就像八爪鱼一样死死地抱住了他。楚天磬等了等,听着耳边传来的轻柔的呼吸,原以为大概一整晚都得挨时间,没想到没过多久,他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睡得十分香甜,因此也没有看到,叶筠头顶上那行绿色的小字发生了一些变化。
叶筠没想到自己能睡的这么香。
很多年时间里他一到夜里就会做大量的噩梦,梦到那些他拼命想要逃开的东西。
他确实在做出了许多努力后成功了,他在舅舅的帮助下从那个龌蹉而又令人作呕的家庭里面逃开,拒绝了舅舅抚养他的提议,而是搬到了妈妈临死前给他留下的那个小小的房子里,独自照顾自己。
那成了他容身的地方,虽然小,潮湿,陈旧,冬冷夏热,蚊虫到处都是,但那是一个自由的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没有人会因为一些奇怪的诸如他走路的声音太响亮这样的原因给他一阵毒打,也没有人会在夜里悄悄过来,带着满脸恶心的笑容低声诱哄和威胁他,借着给他上药的理由,要他脱下衣服,触摸他的身体。
他的成绩很好,因为他需要奖学金和减免学杂费的名额,他申请了贫困补助,并且深知该如何利用自己的弱势,将弱势转变为优势。
在舅舅时不时的资助中,他磕磕绊绊地长大了,成绩始终都名列前茅。他怀着快乐的心情等待着自己的成年,知道很快最后一道束缚他的枷锁就要消失了,从此以后,他就可以远走高飞,脱胎换面,再也不回来这里。
但每当夜里,他都知道他其实从来就没有过去里面逃开。他总是在做噩梦,一次又一次梦见过去,梦见他还孱弱无力的时候,梦见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
他太小了,再怎么拼命反抗也没有机会,他唯独能做的事情就是假意顺从,然后伺机等待反击的好时机。
他等到了反击的好时机,却等不到他的童年。他的童年在漫长的等待里消失了,他的童年其实从来都没有来过,他太小就见识到人性最丑恶的一面,时时刻刻都与怪物共舞,以至于将自己也变成了怪物。
——或许那就是他羡慕楚天佑的原因。
有些人的童年在漫长的等待里消失了,可有些人的童年好像可以持续一生,带着灿烂的笑容转来转去,虽然口里不说,但是在心里相信童话一定会发生,相信公理、正义,相信未来总是很美好,周围全都是好人。
他长久地注视他,就像注视他渴望得到的东西。
不,不是楚天佑本身,虽然他无疑是一个讨人喜欢的男孩子,聪明,善良,刻苦学习,但他关注楚天佑并非是因为楚天佑讨人喜欢,而是他那种讨人喜欢背后所透露出来的,某种他渴求得到却从未得到的东西。
是什么呢?他不知道,尽管他自诩聪明,可他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自己。
他抢占别人的视线,在学校中发展小团体,排斥那些抨击他的声音,善待那些迎合他的声音,这一切做起来都那么得心应手,但他的行为却也逐渐开始过火,从不动声色的言语挤兑到联合周围所有人公开冷暴力,最后到纵容小混混和坏学生对那些人拳打脚踢,他逐渐发现自己正在变成父亲那样的人:暴戾、冷酷、以自我为中心。
那绝非他的本意,他希望自己距离父亲越远越好,然而现实是他正距离父亲越来越近,那些他花了很长时间去逃开的东西一路追赶着他,也有可能是他太想逃开它们了,所以反而让它们死死地黏在他的身上。
他整晚整晚地做噩梦,梦的内容是什么都记不清了,但每天都在汗水中惊醒。
不管究竟会发生什么,他决定对楚天佑出手了。
大概是过去所发生的事情的影响,他厌恶女人的接触,更乐意和男人发生一些亲密的关系。他选定了时间,配好了药物,这些药不太好弄到手,但是所有的原料都不是处方药,他只要借用一些学校的实验室就可以做出来,为了以防万一,他还专门加强了药效。
但无论怎么样他也没想到是自己吃下了加料的便当,并且浑身赤裸着在陌生的房间里醒来。
他的脑子里一团乱麻,魂不守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更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心里充满恐惧地离开了别墅,回到家,休息了许久之后才决定旁侧敲击,从楚天佑的口中打听消息。
至于操了他的人是不是楚天佑……他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性。
楚天佑很有可能连同性之间该怎么做都不知道,他甚至怀疑楚天佑知不知道同性之间也可以发生关系。药物中有催情的成分,要是他在药物的作用下面红耳赤地呻吟,那小傻瓜八成还以为他在发烧。
然后他从楚天佑的口中得知了消息。
“啊?你来的那天吗?”楚天佑说,“我哥哥在家,不过你说希望我们单独呆着,安静地做题,所以我就让我哥哥待在房间里不要出来了。”
他又露出了那种灿烂的、毫无阴霾的笑脸,说起哥哥的时候他的眼中充满了信任和快乐。
一切都说得通了,楚天佑身上那种他羡慕却又不得其法的东西,那些他希望拥有却从没有得到过的东西,原来都是来自他的哥哥。他被强有力的臂膀保护着,所以才能被养的这么天真灿烂,不食人间烟火。
叶筠忽然惊慌起来,他紧张地想着,如果他吃了加料的便当是因为便当被换了,那楚天佑的哥哥一定不会轻易地放过他,而且很有可能那天操他的人就是楚天佑的哥哥。
也许……也许他需要找个合适的时间见楚天佑的哥哥一面,他还没有想好见楚天佑的哥哥做什么,也许是祈求他的原谅,也许是希望他高抬贵手,也许是因为一切别的事情。
然后事情就这么开始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变成那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主动引诱。事情就是发生了,就像天色晚了人们自然就睡觉了一样。
精疲力尽之后这一夜仿佛又有噩梦前来纠缠,但很快噩梦就消失了,在另一个梦里,他被拥进某个温暖的怀抱。
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梦是真的。
他正睡在楚大哥怀中,那张英俊而成熟的脸就在他的眼前,鸦羽般的眼睫垂下来,遮住他的眼睛。
天色还很早,叶筠愣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地爬起来。他偷偷地亲了一下楚天磬,穿好自己的衣服,随后鬼鬼祟祟地踮着脚回到了楚天佑给他介绍的那间客房,把床单弄出褶皱,又睡了上去,盖好被子。
第19章 电影中的肖·怀特,董事长秘书西泠
今早起床后所有事情都与往常无异,早餐早就做好了,摆在餐桌上,便宜弟弟也早就坐好了,等他过去,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叶筠也坐在餐桌边上,安安静静地等待着。
看到他过来,叶筠甚至给了他一个笑脸,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淡定模样。
楚天磬扫过去,一眼就瞥见他头顶的小字起了变化。
那行绿色的小字变浅了。
……这又是个什么原理?这外挂还带变化的?楚天磬摸不着头脑,他的脚步一顿,看上去就像是因为叶筠的这个笑容而停顿的一样,叶筠的笑容黯淡了一点,但很快,他就又打起了精神。
尽管已经不再是直男了,楚天磬对他人的情绪还是没有那么敏感,叶筠的微妙变化完全没有被他发现。
他们一起吃了早餐,然后叶筠就告辞了,临走前还满脸感激地感谢楚天磬给他讲题,楚天磬满心都是我操,但便宜弟弟看着呢,他也不能说什么,面无表情地敷衍了几句。
敷衍完了他还问:“路挺远的,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楚大哥。”叶筠摇头,背着书包的样子看上去还挺学生气的,“我坐地铁几乎是直达,也只要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而且现在是周末,地铁上的人也不多,不用麻烦楚大哥跑一趟了。”
他既然这么说,楚天磬就不再说什么。其实他是真的打算送一送叶筠的,顺便看看这家伙住在哪儿,不过叶筠一定要拒绝,他也不是没办法弄到对方的住址,也就没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