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众人皆醉我独醒(39)
其他几个人跟着八哥“嘿嘿”□了两声。老牛拿着望远镜,嘴巴张得大大的:“哇~八哥,真的是漂亮哇~可是前两天被小畜生吃掉的那小子不是更漂亮吗,当时八哥干嘛不阻止哇,否则就全都有了。”
八哥翻了个白眼:“我那不是夜黑没看清楚吗,好不容易让小畜生把那两个西藏人全都咬死了,还发挥了下本大爷的口技,蒙过了那群大人。那小屁孩又半夜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营帐。跑出营帐也就算了,也算对等在外面的本大爷投怀送抱,却偏偏一路追到了那两个西藏人尸体旁。唉,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畜生平时听我的话,吃东西的时候可是六亲不认,就那样……追着那小屁孩跑了……等我招呼那小畜生回来时,一看它嘴角上的新血,就知道那小屁孩没救了。真是,害得大爷我心里窝囊了好几天。”
老牛愣愣地“哦”了一声,把望远镜还给八哥,试图安慰安慰他:“那八哥……还真是可惜了。不过不要紧,这里还有一堆小孩,一定有让你满意的。”八哥捂住额头叹了口气,拍了拍老牛的肩膀,:“老牛啊,不是我说你,你有时候,真是傻。连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都不懂。反正这次行动啊,你我是不指望了。”
“哎哎,八哥,那么就决定了,这次打藏羚羊,顺道打劫那群人?”一直听着八哥和老牛对话的一个喽罗凑上来问。他摩挲着自己右手的十指和拇指,脸上流露出贪婪的意味:“我说八哥,这次打羊估计就能赚不少钱,再跟着你在这儿劫一票……那真是几辈子不用愁怎么过活了啊。”
“就是就是,跟着八哥好过活!”
八哥得意地笑了笑,拎起挂在脖子上犹自血淋淋的藏羚羊角甩了甩,一昂头:“那是,否则你们这些兄弟跟着我做啥?吃屎去的?我和你们说,在这沙漠里,我们就是他妈的皇帝!不,比皇帝还爽!”说着,他仰着下巴吹了声口哨,只听的儿的儿几下飞速的蹄声,一头世人所无法想象的怪物在其他人有些苍白的脸色中,出现在了东方高起的沙丘上。八哥咧开了嘴,露出嵌着肉丝的血红牙缝大笑:“好儿子,这次我就靠你了,再大赚一票……哈哈,哈哈哈……”
“明天晚上十二点,来这里守着,记住了吗?!!!!”
“呦,记住了!!!”众人异口同声。
八哥过去不叫八哥,八哥曾经也有一个正常人的名字。普通的姓,普通的名,湮没在世间万千芸芸众生中,毫无特色,毫不起眼。
八哥从小就没有母亲,跟着父亲一起在各处流浪。八哥和父亲都是地道的西藏人,长着西藏人特色的眉眼,皮肤很黑,高鼻深目,嘴唇微厚。八哥的父亲带着他流浪时,经常能遇到一些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人对着他们两人指指点点,恶意地笑。有时候也会故意扔点隔夜的饭菜到八哥和父亲卖艺的摊位前,最后再踩两脚。
父亲是个失意的男人,为了生活的艰难整日沉迷于酗酒,喝了酒以后就叫八哥学狗叫,不学就拿鞭子狠狠地抽。八哥在口技方面有特殊的天赋,每次被父亲逼着学狗叫时也只能双眼含泪地遵守,直到嗓子都喊哑咳血为止。长此以往,八哥的声音变嘶哑了,一把很好的嗓子毁了。但口技的技能还在,他还能靠这些混一口饭吃。
八哥十五岁,父亲酒精中毒死亡。为了生存,八哥混到了当地的帮派里做小弟。因为实在擅长模仿他人的声音,别人都不叫他的名字,改叫他八哥了。在帮派里的几年中,八哥了解到走私所能获得的惊人暴利。他想起了自己家乡那种举世闻名的动物。藏羚羊,一条藏羚羊底绒做成的围脖柔软得能从一个戒指中穿过去,并且值天价。如果他能垄断藏羚羊走私的生意,一定能过上比以前更好的日子吧?
于是八哥很快就纠集了帮里的一群弟兄奔赴西藏,用这几年积蓄下来的钱买了些装备开始大干起来。想要干走私这一行,胆子就一定要肥。所以八哥一直带着手下在西藏那些危险的沙漠里穿行,到处追捕藏羚羊。渐渐做了几年,货源有了,出货的渠道也有了,整个在西藏的局面打开了,八哥一行人便更肆无忌惮了。
当然,八哥一群人做大,政府不可能不管。但不得不说,八哥的运气是真的好,居然在某日和一帮弟兄们照旧干了一票后,得到了一个宝。
……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群兄弟互相说着笑,兴高采烈地扛着几头鲜血淋漓的羊儿走在归家的路上。一壮汉肩膀上的羊脖子被割断了一半,被抓住前蹄在地上血淋淋地拖着。他瞟了一眼前方被几人将四只蹄子绑在棍子上不断挣扎地母羊,吹了声口哨,问正叼着支烟悠闲的头领:“哎?八哥,这只母羊的眼神儿真狠,你说,我们怎么教训教训她?”
八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哎哎,老牛,杀了算了,这有啥好教训的。活羊带回去,好好宰,待会儿能卖出个更好的价钱。你也是知道的,有些有钱人啊,喜欢吃生肉,还尤其喜欢新鲜的……”
“可是八哥,大家今天这么顺利,都有些无聊了啊。你也知道……”老牛拍了拍身旁腆着舌头不断喘气的藏獒。“我家的黑虎好久没开开荤了……你说是不是……”
“去!”八哥一记兄长拍上去,吼:“俺们大家还没开荤呢你先让你的狗开荤,真是昏头了。你给我滚一边儿去哦,再说这种混帐话小心我抽死你!”老牛一缩头,只好灰溜溜地应了。
八哥那个时候没答应,却抵不住后来老牛软磨硬泡。只是可怜那头母藏羚羊,不仅□的途中被抓,情郎公羊被宰,还得在临死前受到老牛藏獒的侮辱。结果没过几天,母羊走不动了,八哥几人觉着奇怪,让懂行的人来看了看,才知道,这羊怀孕了。
怀孕了,生出个什么种来?大家都觉得好奇。于是也就没有再提之前把母羊宰了这样的话。而是静静等待母羊生育。八个月后,他们等来了一只小怪物。
可能是基因差异性过大,母羊生出来的小公羊成了四不像。脑袋上顶着公羊才有的角,眼睛的位置却像藏獒一样平行生长(羊的眼睛是在脸的左右两侧的,所以这种羊的视角很大,逃跑很迅速),嘴里还有尖尖的獠牙。四肢生生长成了畸形,前半部分的两腿是蹄,后半部分的两腿是肉爪。众偷猎者失望之极,把刚出生还没站稳的小家伙一把扔到了墙角,接着一刀宰了还在抽搐着的母羊。
大家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有想到,让他们等了几个月的小畜生生命力居然如此顽强,在没有人喂养的情况下,居然生生过了几个星期。直到某一天,一个偷猎者一时好奇去踢了缩在墙角的小畜生一脚,可怕的事发生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其他呆在屋里的人马上跑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一愣,看到了那只从来没有被他们放在眼里的小畜生,正在啃着那个惨叫着的人的断脚……
那个脚断了的兄弟,最后自然是废了。而八哥,却十分惊喜地得到了一样人间凶器。在喂食了小畜生新鲜的肉以后,它居然变得十分温驯。虽然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想去啃一口八哥,但总算没了刚开始的攻击性。而八哥,也开始了对小畜生的训练。这样的训练,仿佛当年他父亲酒后逼着他学狗叫的翻版,皮鞭、砖块无所不用其极,他将小畜生改造成了一只无肉不欢的怪,物……
三方会合
八哥拍板决定攻击吴伯一行人的时候,离我遇到陈一诺已经过了三天。
我躺在铺满了枯草的沙地上,悠闲地吹着上次在拉萨逛街时买回来的骨笛,随着音乐摇晃着脚尖。一边坐着的陈一诺望着大堂中央的那尊神像,满脸虔诚。右手掌轻盖在额头处,喃喃地在说着什么。平日里显得有些凶狠的脸此刻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平和。
放下骨笛,活动活动用了陈一诺家乡土方已经好得差不多的胳膊,我小声嘟囔:“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还真不敢相信。被咬下一块肉的手臂居然能在几天之内就痊愈……这什么方子啊……真神奇……”正陶醉着的陈一诺动动耳朵,呲着牙飞我一个冷眼:“怎么?不满意?我给你用已经很不错了,居然比我痊愈得还快……”他可怜巴巴地摸了把自己皮层还没长全的小腿,碎碎念:“我才想说你是什么小怪物呢……” 虽然这药是家乡的土医生配出来的,按照检测的说法,能成倍加快细胞新陈代谢,加快伤口愈合,但也从来没有见过像这个小孩那么快的啊……真是没天理。
我挑眉看他:“嫉妒了?你不是也能活动了吗,有什么好嫉妒的。”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脑袋,他恨恨地磨着牙瞪我。我莞尔一笑,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刚才在拜什么?拜神?”
他盯了我好一会儿,见我没反应,才“切”地唾了一口:“是啊,拜神。我们那里的教义是,遇到任何神都要抱有尊敬,这样才能走到哪里,都被当地的神所庇护。”
“哼嗯……是吗……”我有些好奇地歪头看着大堂中央失去了色彩的神像:“你们的教义很有趣呢……没有特定的神,只是为了获得庇佑而对神抱有尊敬……”我眯起眼:“不过可惜,我对神不感兴趣。”
“啊?!”
我慢慢地走到神像下,仰头看着那尊斑驳残破的神像:“神是一种人类自己虚构出来填补内心空洞的东西,是一种人类对虚幻的寄托。事实上,神永远无法帮助人获得想要的东西,反而是人类常假借神的名号来满足自己的愿望。所以,我不信神。等等!!”
“唔?”被我的话说得愣住的陈一诺一怔,看着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佛像下,身手利落地几下便翻到了上面,大叫:“喂!你要干什么?亵渎神灵,小心有报应啊!”我没有理睬他,自顾自地用袖子擦了擦那神像的头部,果然看到了那头部顶端两个微凸的部分。倒吸了口气,对陈一诺说:“你先别管,陈一诺,你从下面看一看,如果这尊神像后面加两条腿,是不是就很像前几天袭击你的那东西?”
“呃?!!”陈一诺一惊,马上凝神看起神像。趴在身下的神像腐朽得厉害,碎裂的石片扑簌簌地落下。他仔细看着,越看越惊奇:“苏樵……是真的……这尊神像,和那个怪物……好像!我的天哪……怎么会这样……”
我从供台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中的尘灰:“是啊,我也想知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这座疑似百年前的神庙,里面供奉的,会是那个吃人肉的怪物……”
我转头看向还在震惊中的陈一诺:“看来,我们不能再在这里养伤了。有些东西,还是要自己探索,才显得比较有趣……而且,我有预感,只要揭开这里的秘密,我这次来到西藏的种种怪事,就能迎刃而解了……”巫女、梦中的吟唱……这些东西,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真的,很想知道呢……
当晚,我和陈一诺背起行装,走出了庙洞。
第二天。
“呜……好慢啊……”
一个硬质的军帽被口朝上埋在沙地里,上面铺了一层纱布。纱布上缀着一块小石,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极其缓慢地滴着水。苏打趴在地上,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小石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