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头好像喜欢我[穿书](12)
宋尧冷哼一声,不再管他。
“你知道我为何从小到大没喝过酒吗?”
宋尧不置一词,只静静地在一旁看着他。
楚歌望着月亮,眼睛也弯成了月牙:“小时候家里穷,钱都要一分一毛地攒着,恨不得一块钱掰开两半花,哪有钱买酒。后来大了,自己有了心事,有时候心情不好了,也想着要不要找上三五好友,去买个醉。”
他只顾自己说自己的,一时竟忘了宋尧根本听不懂什么叫一块一毛的,回头一看,果然见宋尧不明所以,正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但其实并没有,宋尧内心只是不愿搭理他,想看看这位小兄弟半夜不睡觉跑过来喝酒煽情搞什么幺蛾子。但落在楚歌眼里,这副样子就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倾听者,满脸写着“你说吧没事我听着呢”。
于是他继续道:“但我没什么朋友,想喝酒也没人陪。一来二去,也就没形成喝酒这一爱好。你我虽然相识时间算不上长,但我是真的拿你当朋友。白天你不理我,我只当你是守着星文长老,不便与我相认,今夜……今夜携酒来访,是想问问你的真实想法,可还因为我救了沈无心而生气?”
闹了半天,居然是来拐着弯道歉的。
楚歌不会喝酒,白净地脸上微微地浮现出两坨红晕,像个红彤彤的苹果,正满怀期待地看着宋尧。
夜间看人本就自带滤镜效果,楚歌又生的好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会说话一般。夜色沉醉,两人又靠的如此近,不知不觉就织上了一层微妙的暧昧。
宋尧与那炽热又委屈的目光甫一接触,如同触了电一般心脏骤停,忙躲闪开那目光。
他干巴巴道:“你为何要救沈无心?”
楚歌微微皱起了眉头,嘟着嘴,他没想到落花门的酒这么烈,两口下去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但又不好话还没说清楚自己先晕了,只能强忍着酒劲,委屈道:“那时天色已黑,大家都在坑里,谁也看不清谁。我砸在了他的身上,摸着他浑身上下全是吐出的血。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死在我面前,我做不到……”
宋尧声音轻飘飘地传来:“你不怕他吗?万一他醒了之后要杀你呢?”
奇怪,宋尧怎么不关心自己的事,倒八卦起沈无心来了……不过楚歌也来不及细想,酒精的麻痹之下他只想早讲清楚早完事,乖乖回答道:“当然怕啊,谁知道我救得是他啊!不过我也不后悔,我感觉他这人也没想象中那么变态,嗝~”
不后悔是真的,毕竟系统有云,他的任务是帮宋尧亲手手刃沈无心,他要是没救他,让他自己死了自己就直接被踢出局了,后悔才怪!
不过沈无心也确实没那么变态,倒还有一点意外的反差萌……虽然萌点比较诡异……
宋尧笑道:“哦?变态?是如何变态?”
楚歌晕乎乎地,本能就是别人问什么答什么的状态了:“唔……江湖传言,他不是杀人全凭喜好不问缘由吗?不过也奇怪,他居然没有杀了我,你说他是不是被我的美貌所吸引……”
好的,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谁也没注意到宋尧阴骘的脸上此时如同吃了苍蝇一般。
“对了……你还未告诉我,你得了什么病……前些天分别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为何从未听你提起过?”
都已经头脑发晕了居然还有闲心操心别人的事,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可惜宋尧并不打算如实相告。他淡淡道:“与你无关。”
这分明就是不拿人当兄弟!
但这话总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发生过,但脑容量实在不够用,着实想不起来。可见喝酒误事!
楚歌迷迷糊糊的,看着宋尧的脸忽近忽远,忽明忽暗,居然生出了重影!好像正聚精会神地盯着自己看,莫非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他随手朝着脸上揉了两把,嘿嘿地傻笑起来。
宋尧仿佛在看一个欢乐多的智障儿童。
看来以后果然得练练酒量,不然到了江湖一杯就被人撂倒多丢人啊……不过今夜就算了,今夜有宋尧在,不妨事……
但又不甘心只自己丢人,思来想去决定拉着宋尧垫背,于是笑道:“你怎么不喝呀!你也喝呀!这落花门呀,不愧是名门大派,就连酿的酒……都比寻常街上买的香甜……”
说着就把怀里的酒坛硬塞到宋尧脸上,生生把人脸挤变了形。突然“砰”地一声,什么东西从袖口中掉了出来,在房顶上打着圈儿滚了三滚。
宋尧:?
他伸手将那东西捡起来,月色下,一只小小的竹哨安静地躺在手心里。
他神色复杂的望了楚歌一眼,后者酒品忒差,这才喝了不足半个时辰,竟然已经醉醺醺地倒在了他的肩膀上,手还不老实,一只手环住他的腰,另一只手作势就要来争夺这小哨子,却扑了个空。
宋尧扯起一个神秘的笑,问道:“这是何物?”
楚歌的上眼皮已经如同粘了502一般,重重地落在了下眼皮上,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还给我……这是我的……嗝……救命宝贝……”
宋尧果然听话地将哨子放到了他的手中,也不多问。他死皮赖脸地倚在人家肩膀上,心里嘀咕着,这应该就是不生气了吧……
可惜他抬不动眼睛,不然他就会发现,那人的面色几经变幻,竟带了久违的温柔。
月色朦胧,微凉的风拂过,楚歌本能地朝着温暖的方向缩了一缩,却觉得自己腰间仿佛被收紧,继而好像落到了一捧软绵绵又温暖的棉花堆里。
此时他已无暇多想,心中觉得既然完成了任务,便可以安心睡去了。于是心安理得的又往那温暖处挤了一挤,心满意足地放空了自己,一瞬间便被美梦包围。
一声微不可闻的“白痴”伴随着低低地笑声消散在了风里。
☆、遇袭
第二日,堪比公鸡打鸣的小厮们一个接一个的在楚歌门口急的团团转,把手都敲得麻了,硬是没敲开。以至于怀疑南崇阳长老是不是糟了暗害,横死在了屋里。无奈之下,想到了长老素来与叶湖交好,不如就请叶湖大小姐来踹门。
叶湖不是吃素的,手敲不开便用脚踹,两脚下去,房门骤然打开,一股子酒气扑面而来,小厮们要不是受过专业训练,各个有修养懂礼仪,能吐在当场。
叶湖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进门,二话不说拿起桌子上的凉茶一股脑泼在了楚歌的脸上。
虽暴力,但有效。
楚歌头晕脑胀的转醒,一睁眼看见叶湖一张大脸,吓得顿时耳目清明,忙跟个落水鸭子一样在床上扑腾了一番,又是掀被子又是裹胸的,生怕叶湖对他进行非礼。
看清身上还穿着亵衣之后,他的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心道还好还好,虽喝酒误事,好歹保住了清白。
叶湖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昨夜喝酒去了?”
楚歌点点头。
昨夜他是去漪澜苑找宋尧了,后来在房顶上好像谈着谈着心,喝多了就睡了过去。不对啊,漪澜苑距离此处怎么也有一公里,他是怎么回来的?
旁边一个贴心的小厮及时回答了他心中的疑问,巧笑道:“昨夜长老喝多,是那来门中求医的宋公子抱回来的呢。”
说着拿起袖子掩着嘴笑,还不忘抛给楚歌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叶湖顿时从看傻子的眼神变成了“想不到你还好这口”的眼神。
楚歌老脸一红,顿觉百口莫辩。毕竟小厮用词是抱!不是背!不是抗!是抱啊!脑补一下一个一米八多的大老爷们公主抱着另一个一米八多的大老爷们……嗯,确实有些令人遐想。
叶湖抬手一挥,围观的小厮们都知趣的退下了,还带着八卦专用的窃笑声……
叶湖一屁股坐在床边,大概是料定了此人的性取向,丝毫不避讳男女之情,她笑嘻嘻询问道:“来,跟我说说,你跟那宋家公子怎么个情况?”
楚歌不自然地扭过头去,期期艾艾道:“哪有什么情况,你别听人胡说。我宇宙第一直男,不是弯的!”
叶湖不明所以:“弯是什么东西?”
楚歌脸色更红,这是要展开腐女知识教育普及吗!
叶湖看他扭扭捏捏,补刀道:“哎,能说就说,不能说就算了,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这下楚歌彻底没脾气了,再纠结这个事儿可能他自己都得对自己性取向产生怀疑,于是把被子往身上一盖,佯怒道:“有事嘛您,有事说事没事慢走不送。”
叶湖吐了吐舌头,才正儿八经道:“我这几日暗中探索了一番,在落花门后山处有一处山洞,一直被列为我派禁地,门口不间断有人把守。我怀疑【醉琉璃】可能就藏在此处,等我明夜将钥匙偷出来,三更之时你到后山等我,我们一起去看一看。”
楚歌一惊,忙坐起身来,正色道:“你如何偷禁地钥匙?禁地哪有那么好闯?万一东窗事发怎么办?”
叶湖大义凛然道:“我爹心里愧对我,我若给他个好脸色,灌他两杯酒,没什么东西弄不来。倒是那叶齐天有些麻烦,此人心眼忒坏,我怕他暗中使诈。”
按照一般规律,禁地这种地方都有高手严防死守,何况是【醉琉璃】这种珍贵的宝物,为防止各路武林人士盯梢,通常都有什么机关秘术之类的。
楚歌隐隐担忧,觉得事情并不能太顺利,道:“我说万一,我们要是被人抓住了,该怎么办?”
叶湖睨了他一眼,毫不在乎道:“关我什么事,我是落花门门主的亲女儿,还能罚我不成?至于你,估计会被当成奸细乱棍打死吧。”
行8,这话说的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态度,简直如同凤星文附身。
叶湖撤后,楚歌又仔细回味了一下昨夜……越发觉得丢人,感觉兄弟情♂似乎有些变味,怪怪的,诡异!简直想刨个洞把自己埋起来!于是暗自决定这几天暂且不见宋尧,专心致志的完成沈同志交代的生死任务再说。
转眼到了第二天。
楚歌内心忐忑,生怕那叶湖不靠谱,但又碍于任务不得不去,只能磨磨蹭蹭地挪到了后山,找了一个隐蔽的大树后等着叶湖。
百无聊赖之下,楚歌敲了敲系统,却不知道系统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一直不联系他,如今更是敲都敲不出来了。
他偷偷观察了一下那禁地门口,果然见有十几个落花弟子门外守着。低阶落花弟子一般穿紫色校服,可这十人却是穿着黑袍,显然是高阶弟子。他们各个面无表情,严阵以待,手中拿着落花专用武器——影刃。影刃之快,可一招毙命。
楚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咽了口唾沫,感觉有点疼。
突然一只手搭在他后背上——这叶湖专用的打招呼方式也太损了!搁谁在这种紧张的环境下从背后伸出一只手,三魂都能吓掉七魄好吗!回回都是这一种打招呼方式,能不能换换新意!
楚歌懒得骂她,见她挥了挥手中的小瓶子,居然是凤星文专用医疗瓶。她轻声道:“凤长老给配的迷迭散,闻一口睡一天,百试百灵。”
这品行高洁的凤星文怎么也跟着掺和进来了……而且你拿着人家的药就不会给换个包装吗,你这万一事情暴露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此药是谁所制吗!
果然叶湖的智商还是有待提高。
不过此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能硬着头皮上,楚歌道:“可是该如何让他们闻这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