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治病的时候很撩我[快穿](83)
他问这话的语气很是不好,连眼神都是斜睨的。
“家母出身书香门第,且家父觉得江湖过于凶险,便从小将我放在外家长大。”
“原来如此,倒是我误会了。”唐颂向他道歉:“刚刚我的态度不是很好,抱歉。”
傅冬心挥挥手道:“无事无事。”
这个时候,菜也陆续上来了,傅冬心拿过酒盏,给唐颂倒了一盅:“今日也算你我兄弟二人有缘,方才也是愚兄话语不当,还请贤弟海涵。“
唐颂不太会喝酒,但还是将傅冬心递给他的酒杯一饮而尽了。
傅冬心不清楚他会不会,但料到江湖人都讲究豪气,便点了酒精度有些高得竹叶青。
这一杯下去,可把唐颂喝得难受了,脸颊一下就酡红起来,他忍不住呸了两声,却呸不出来,胸口像是被什么压着一样。
傅冬心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自己猜错了,连忙拿了筷子夹了些菜放到他的碗里,“都怪愚兄自作主张,没有问你能不能喝酒,快些吃点菜过过味。”
唐颂上一次喝酒的经历,还是在第一个梦境里,被人引诱着喝下那好看的果酒,而两次喝酒的经历,似乎都不怎好。
他想拿起筷子,却手软得不行,就连筷子,都捏不稳,更别说是夹起里面的菜。
夹了好几次,他终于放弃了,转过看着身边的傅冬心,可怜兮兮得道:“夹不起来。”
大概是因为醉意,原本澄澈的黑眸雾蒙蒙的,泛着潋滟的光。被这双眼睛盯着,傅冬心抿了抿唇,压下心里升起的异样,拿起唐颂的筷子,夹了菜喂到他的嘴里。
吃了菜,唐颂点点头说:“好吃,还要。”
习惯使然,他冲傅冬心张开了嘴,露出里面猩红的舌尖,示意他再喂。
傅冬心略微犹豫,这么亲密得喂人吃饭,貌似与他书生这个人设不符啊。若是对方第二日再回忆起来,怕是要质问他。
再聪明点的,根本不用质问他,随便一想都能知道他之前是在戏耍他,到时候,不反目成仇就算幸运了。
莫名得,只要一想到这个结果,傅冬心的心里就格外不爽,但此时此刻的他,将这些都归为他想利用对方,扳倒那个威胁到自己的千鹤宫。
袖口突然被扯了一下,傅冬心从自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看着身边已经迷迷糊糊的唐颂:“怎么了?“
“快点。”唐颂催他,张开嘴示意:“啊——”
这是要他继续喂。
傅冬心的眸色逐渐变得深沉,盯着那露出一截的粉嫩舌头,直到袖口又被扯了一下,他才拿起筷子,夹了东西喂过去。
之前所有的思量均被抛在脑后。
这一顿饭,足足花了半个多时辰。
竹叶青的劲头上来,根本不是唐颂能抵挡得住的,越到后来,他神志就越模糊,但他的酒品很好,也不怎么闹,傅冬心让张嘴就张嘴,话也不多说一句,十分得乖巧。
唯有嘴边傻乎乎的笑容暴露了他喝醉了这一事实。
傅冬心喜极了这样的他,那玩味的,或者说伪装得十分刻意的书生气质,均在不知不觉间融化成了柔意。
这包厢是封闭式的,膈应效果极好,他们没开窗户,那些跟着唐颂的暗卫自然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看到傅冬心将醉醺醺的唐颂带出了包厢后,也只以为他们喝了酒,自家少宫主不胜酒力而已。
事实似乎也的确如此。
流光楼只是酒楼,傅冬心想了想就将人带到了自己的“家”里。
他少有在外面抛头露面,能知道他是武林盟主之子的人根本没有几个。做事情又细心严谨,说了自己叫傅辛,父亲武林中人,母亲书香门第,自然是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他带了唐颂进门后,就冲在正院中央练武的一个身材健壮,五官周正的汉子道:“爹。”
那汉子十分自然得点头,“辛儿回来了?这是你朋友?”
傅冬心点点头:“他不小心喝过了,儿子便带他回家歇会,省得在外没人照看。”
“去吧去吧。”汉子和颜悦色得叫他去安顿唐颂,正当傅冬心扶着唐颂转身想走,他又叫住了他。
“爹,何事?”
“你娘近日身子不大好,等等你去看看她罢。”汉子说。
“儿子明白。”傅冬心点点头,见汉子又管自己练武去了,便也转身将唐颂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这一切,都叫千鹤宫的暗卫看在眼里,仔细观察了他们交谈时的脸色和对话,又将这傅府整个查探了遍,这才放下了对傅冬心的怀疑,确定他真的只是个文弱书生。
傅冬心将唐颂放到床上,又尽心尽力得端来水盆,给他擦拭满身酒气的身子。
本来还想随便对付对付,只要体现下自己贴心这个人设就好了。但当那嫩白的雪肤暴露在眼底,触手柔软时,他忍不住拿着布巾,仔仔细细得真的给唐颂擦完了身子。
而当这一切做完后,他才似恍然回过神一般,看着唐颂的脸出神,满脑子都是“唐颂”这个假名字。
他甚至快忘了,这个人,真正的名字叫蒋文睿,蒋啸的养子,千鹤宫的少宫主,他利用的…人。
第100章 第五梦(五)
唐颂醒来的时候, 外面的天早已暗了下来, 他坐起身子, 环顾陌生的环境。
这是个极其雅致的房间,房内放了不少水墨画,外间还放置了一个极大的书柜, 书柜上满满当当的书,只除了几个小格上的青花瓷装饰品。
室内点了红烛,幽幽地,将外间傅冬心的影子拉长到他的面前。
“唔。”唐颂捂着头, 努力揉着胀痛的太阳穴。
“好些了吗?”傅冬心听到动静,进来坐到了床沿边上,伸手替唐颂轻轻得揉着脑袋。
大约一刻钟后, 唐颂觉得好些了。
“贤弟等等, 愚兄替你熬了醒酒汤,这就给你端来。”傅冬心说着, 就要从床边上起来。
唐颂一把拉住他:“等等,我的衣服呢?”
他掀开被子,发现自己只着了亵衣亵裤, 外面的衣服不知道去了哪里。
“奥对, 贤弟的衣裳愚兄脱了拿去洗了, 若不嫌弃, 就勉强先穿为兄的吧?”傅冬心嘴上是询问, 但动作上是早就拿了自己的衣裳递过去。
唐颂自然是不会嫌弃他。
傅冬心见他开始穿衣服, 便出了房门去拿醒酒汤。
“我饿了。”唐颂喝了辛辣的醒酒汤, 没一会,人就真正得精神起来了,这一个下午过去,中午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光了。
“那便用膳吧。”傅冬心引他去用膳厅,“家父家母大概也早早等候着了。”
“你爹娘?”唐颂原本走路的步伐停了一瞬,“你叫我穿这身过去???”
因为年龄的缘故,唐颂的身高才一米七出头点,根本不能撑起傅冬心的衣服,此时那衣袍的下摆早就在地上拖得灰暗,袖口被挽起许多,肩膀处整个耷拉,看起来就和一个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似的,不伦不类。
但傅冬心却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他道:“贤弟放宽心,家父家母很是和蔼,定会将你与我一视同仁,万万不会苛责与你。”
“可是……”唐颂还是觉得这样的形象在长辈面前不是很好。
“无事无事。”
傅冬心在前面带着路,顺着翩长的走廊,很快就到了用膳的厅堂。
高位上坐了一个健硕的汉子与柔弱的女子,见到他俩来了,忙站起身来,颇是热情得道:“你们来了啊,辛儿,不给爹娘介绍介绍么?”
唐颂循着声音仔细望过去,刚好与那妇人望过来的一汪秋水的翦眸对上,那当真是柔弱似水,盈盈欲滴。
“母亲,这是儿子昨日才结拜的兄弟,很是活泼可爱,名唤唐颂,母亲如此唤他便好。”傅冬心介绍了下唐颂,又转身对唐颂道。
“这是家父家母。”
“伯父伯母好。”唐颂弯腰问好,心里却埋下一个疑惑的种子。
以往梦境里,冬心的父母不是与他关系不好,宛若有仇,就是直接死了,但这个梦境,怎么突然出现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
他把这个疑问与糖果说,后者是早就看到了傅冬心昨日异常的行为,它原本是觉得对方小两口的事情,他还是少掺和为妙,但既然唐颂与他说了,他也便提醒一句:【傅冬心应该不是个这般迂腐的书生,昨日他……】
糖果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与唐颂说了一遍,后者也算是了解傅冬心,猜到了对方的性子应该与前几个世界差不多。
但又是什么导致他一定要在自己面前装模做样?还要在他面前这样说话恶心他。
唐颂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如今的身份,千鹤宫的少宫主,蒋文睿。
思及此,唐颂的脸色就极其得难看。
“贤弟这是怎么了?”傅冬心看到唐颂难看的脸色,担心得问道。
唐颂被他唤过神来,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陪着他继续演下去,还是就这么戳穿他。
【当然是陪着他演下去了。】糖果说:【你想啊,你在现实中隐瞒身份,偷吃他的梦,已经是欺骗他了对不对,但是在这个梦境里,你要是假装被他利用得团团转,最后又表现得伤心欲绝,到时候你去现实找他,是不是心里也有底些?毕竟他在这个梦境里这么过分!】
【有道理。】唐颂点点头,下一秒,他就对一直看着他的傅冬心道:“没事,就是刚刚头又有些难受了。”
“原来如此。”傅冬心点点头,然后示意他落座:“吃些东西或许会好些。”
“是是是,快坐!辛儿这还是第一次把朋友带回家,你放开了吃,就当在自己家,不用拘束!”那假扮傅冬心爹的汉子热情得张罗,脸上笑得很是开心,仿佛是自己的儿子真的带了一个朋友回来。
“你收敛些。”柔雅的女子在丈夫肌肉虬扎的手臂上轻轻一拧,说不清的亲昵。
唐颂心里感叹,这些人放到现代或是第二个梦境里,个个都是影帝影后级别的,演戏根本不带一点破绽,就像是他本身就是这个人一般。
唐颂在这个傅宅待了不少的日子,看起来和傅冬心已经混得十分好了,一人唤贤弟,一人唤傅兄,好不亲热。
这傅家夫妻也不在意自家儿子整日和人厮混,游手好闲。
今日去郊外踏青,明日便在家里磨着墨汁手绘丹青,再后天,便去那龙贻城中心的芜清河内游船,总之项目琳琅满目,叫唐颂终日笑语嫣嫣。
而唐颂也逐日能感受到傅冬心与他的亲密,不是最开始浮于表面的热络,而是像前几个梦境的,那种真正的亲昵,自然而然的体现在举手投足之间。
但对方似乎毫无察觉,依旧想要套他的话,比如家住何方,又是什么身份等等。
傅冬心真正想问的,其实是这千鹤宫的老巢,但作为底牌,千鹤宫自然是隐秘得很,武林中人遍寻不到。
那些能找到的,也都是普通的分舵,但只要捣毁了那个分舵,没有将千鹤宫一网打尽,那么等待他们的,往往都是千鹤宫疯了一般的报复。
这也导致了,很久都没有人敢去挑衅千鹤宫,这千鹤宫的威慑力,隐隐已经驾凌在傅家之上了。
前几日有消息说逍遥山庄得知了千鹤宫的位置所在,但等他们赶到时,那里早就狼藉一片,尸鸿遍野,鲜血染红了整个山庄,整个山庄,三百多口人,无一生还。
就连在外出任务的,也被千鹤宫找到,灭得一干二净。
但唐颂哪会这么容易就让他得逞?更何况以他看来,蒋啸未必就比傅冬心弱了,到时两边打起来,傅冬心不慎败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