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游戏的角色都暗恋我(3)

　　他开始切换监视屏幕，看看其他房间是否有异常。
　　当时摆在餐厅舞台上的玩偶，江以霖记得，除了这三只，还有一只等人大的玩具熊。
　　听店长说，那只名为弗瑞迪的玩具熊，可以说是弗瑞迪餐厅的镇店之宝。从弗瑞迪餐厅开业以来，那只玩具熊就已经存在了。
　　江以霖连续切换了好几个房间，终于在一个较为狭窄的隔间里找到了它。
　　玩具熊弗瑞迪了无生气地躺在那里，眼睛禁闭着，旁边是一只没见过的机械狐狸，身子已经残缺了一半，仅剩的眼球就这样吊在外头。
　　“这只狐狸的鼻头，还是粉色的……玩偶的原型设计师还真有些恶趣味啊。”
　　江以霖喃喃道，又看了一眼监视屏幕右下角，那个跳动的电池符号。
　　每一次江以霖通过监视器切换房间进行查看的时候，都会消耗一定的电量。
　　“如果……电量为零后，会怎么样呢？”
　　他思索了一下，笑了笑。
　　在全然黑暗的环境里，失去了所有的照明设备，结果可想而知。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前方传来了一阵声音。
　　——那是一阵礼貌的、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江以霖抬起头，
　　发现，
　　监控室的门，开了……
　　————————————
　　门外，是黑洞洞的长廊；
　　门内，昏黄的灯光不断闪烁着，似乎过不了多久，那头顶的电灯，就会寿终正寝。
　　江以霖把手中的笔又放到了桌上。
　　他很有定力，没有立即起身去看情况，反而是再一次通过监控把每个房间的情况又看了一遍。
　　那些玩偶们，还是乖乖地端坐着，没有什么异动。
　　确认无误后，江以霖慢慢走到了门前，他尝试着想将这扇门阖上，却发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推拒着他，让他甚至都无法将门移动分毫。
　　在离他一步之遥的位置，
　　是宛如深渊般的黑暗。
　　“门无法阖上……这里完全被暴露了出来。”
　　江以霖揉了揉额角。
　　“嗯，也就是说，那些玩偶们可以轻易地穿过长廊，在没有任何阻隔的情况下……进入监控室。”
　　“——真是又蠢又坏的设计。”
　　江以霖耸了耸肩，评述道。
　　他开始尝试寻找一些所谓的道具。
　　从目前来看，弗瑞迪餐厅这个游戏，呈现出了一种必死的结局。
　　一般来说，所有的惊悚游戏，在游戏初期，都不会让局势显露出一边倒的势头。
　　监控设备，算是一种前提预告，但如果没有什么道具能够应付这些玩具熊的袭击，那么这个游戏，可谓是严重“失衡”。
　　在简略地翻找之后，江以霖在一个纸盒里，找到了一个玩具熊的头套。
　　江以霖微微皱了皱眉。
　　他是有些洁癖的。
　　这个玩具头套……不知道弃置了多久，入手便是滑腻腻的触感，那粗布料上，甚至还浸淫着一股难闻的机油味儿。
　　他把玩具熊的头套拿起来，比划了一下，发现正好可以容纳一个成年男子的头颅。
　　想了想，江以霖还是拿着这个玩具头套，面朝着大门，一步步后退，回到了座位上，把头套放在了书桌上。
　　他重新打开监视器。
　　在监视屏幕的那一端……突然响起了八音盒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孩童清脆的笑声。
　　“咯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咯————”
　　这个声音，就像是一个信号……开始将玩偶依次激活！
　　兔子邦尼的眼睛，率先动了动，紧接着，它准确无误地找到了摄像头，对屏幕另一边的江以霖，露出了自以为甜甜的笑容。
　　事实上，
　　一只玩偶兔，无论长得多么软萌可爱，
　　而当它有一天，毫无预兆地，向你转了转眼珠；
　　并且，突然咧起三瓣唇，露出了雪白齐整的兔牙……
　　那么，再可爱的兔子……都会变成让人毛骨悚然的噩梦！
　　——更何况，弗瑞迪餐厅的玩偶，本身长得，就有些不太正常……它们根本称不上可爱，反而带着一种扭曲的审美观……
　　它歪着头，
　　一步一步跳到了镜头前，
　　在镜头上，写了几个字。
　　“你是来……陪我们玩的吗，大哥哥？”
　　“——不要着急，我马上会来……填满你。”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慢慢响起。
　　【监控室的门，被某个好奇的小家伙，敲了开来。】
　　【它似乎在想，为什么它们的世界，是一片黑暗……】
　　【——为什么，这里，还有光源？】
　　【——啊……一定是来了新的朋友……新的朋友来了！】
　　【它这样高兴地想着。】
　　【于是……】
　　【它开始去呼唤其他同伴……】
　　【让它们拿上道具，依次来拜访新的朋友！】
　　【来给新朋友……一个有意思的惊喜！】
　　【盛宴，开始了……】


第5章 舔了一下！
　　——呼唤……其他的朋友？
　　系统的话音刚落，江以霖便发现，那监控屏幕上的画面……一下子变得嘈杂了起来！
　　他立即尝试切换了一下屏幕，却发现在那原本的储藏室里，玩偶邦尼……已经不见踪影！
　　江以霖瞥了一眼时间。
　　——午夜，一点整。
　　“根据系统的提示，玩偶应该不会直接过来攻击……”
　　江以霖修长的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敲点着，他的神情淡淡的，似乎根本不把小兔邦尼刚刚的行为，当作是一层威胁。
　　——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熟悉感。
　　——就仿佛他很久以前……也曾经被人用这样充满占有欲的话，宣誓过主权。
　　尽管，玩偶邦尼已经不见踪影，
　　但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就是其他的玩偶，仍然没什么动静。
　　——【它开始去呼唤其他同伴，让它们拿上道具……依次来拜访新的朋友。】
　　［也就是说，第一只玩偶会有一个固定的攻击路线，它会先去其他的房间，去取所谓的道具，最后才会穿过走廊……来到监控室。而过一段时间，玩具熊和玩具鸡仔们才会有行动……］
　　江以霖想到。
　　他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果然看到在一个道具房里，蓝色的兔子玩偶突然出现在门口，对屏幕那头的江以霖笑了笑，一蹦一跳地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它拿出了一把电吉他，
　　歪着脑袋，调着音，
　　吉他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声音……
　　而于此同时，
　　八音盒的声音仍未停止，
　　配合着那孩童的笑声……
　　谱写出了一曲冰冷的乐章。
　　玩偶邦尼的声音太过模糊，声带就像是被什么利器撕裂过了一样，江以霖听不太真切。
　　“叮铃铃————”
　　“叮铃铃————”
　　监控器材一旁的那部老旧的电话机，突然响了起来。
　　江以霖拿起了听筒，先是听到了一个低哑的笑声。
　　“亲爱的江，午夜第一个小时……过得怎么样？”
　　充满戏谑的英伦腔调……很显然，是那个带有疑点的日班保安——文森特的声音。
　　“棒极了。”
　　江以霖轻笑了一声，身体微微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大半夜的……一只可爱的电动兔子突然向我表白，你说，刺不刺激？”
　　“——要不，让你也来体验体验？”
　　电话那一头，文森特古怪地笑了笑。
　　“还有更刺激的呢……江。”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没有体验过呢？”
　　听到文森特这句话，江以霖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的视线仍然停留在屏幕上，玩偶邦尼唱得很是忘我，吉他声的声音越发凄厉和嘈杂……
　　“你特地打个电话，就是来跟我打一声招呼？”
　　江以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慢慢说道。
　　“当然不是，我只是来给你提个醒。”
　　文森特笑了笑，“不知道你有没有在监控室，找到一只玩具熊的头套？”
　　“……怎么了？”
　　江以霖瞥了瞥桌面上那只带有机油味儿的玩具熊头套，挖空了的眼部轮廓仿佛显示着不详。
　　“我只是突然想到，你下半身戴上套的样子，一定会让人提起兴致。”
　　江以霖：“……”
　　感觉到了江以霖的沉默，文森特的声音越发带有一种恶趣味儿。
　　仿佛一步步试探那个东方青年的意图和目的，对于他而言，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哦不，别生气，宝贝儿，我只是在开玩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文森特还没有说完，便听到电话的那一头，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另一边。
　　金发的男人笑了笑，把电话放下。
　　“真是任性的东方人……”
　　“本来想告诉你的……脾气，还真大啊。”
　　“——谁告诉过你……玩具熊们，只能从正门进来？”
　　————————————
　　江以霖放下了电话。
　　屏幕闪烁了一会儿，电池消耗的速度比较快，大约还有四分之三的电量。
　　通过监视屏幕，他看到玩偶邦尼终于心满意足地弹完了吉他，便拿着道具，又离开了。
　　道具房，又重新陷入了一片静谧的黑暗之中。
　　为了节省电量，江以霖把屏幕的光源调暗。
　　清晰度骤然降低，在声音嘈杂的界面下，每个房间的情况，就像是被笼上了一层纱雾。
　　江以霖一边找着小兔邦尼的身影，一边用左手抄起了玩具熊的头套，掂量了一下。
　　——【你下半身戴上套的样子……一定会让人提起兴致。】
　　“很没品的黄色笑话……不过，似乎是为了透露某种信息。”
　　江以霖喃喃自语道。
　　他把手伸进了这个头套的里面，确认的确没有遗漏什么重要的线索。
　　“窸窸窣窣————”
　　像是蛇爬行于地面的声音，从右侧响起。
　　江以霖把视线又重新放到了右边的监控屏幕上。
　　他的听力，天生就很好，任何细微的声音都没办法逃过他的耳朵；
　　只是，屏幕上没有任何问题。
　　“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
　　江以霖舔了舔唇。
　　这不是监控屏幕里的声音，
　　那么……
　　声音，
　　是从哪里传来的？
　　他把视线偏移，从那泛着幽蓝灯光的屏幕，移到了那长长的、串联着整个弗瑞迪餐厅的通风管上。
　　他猛然想到了什么，起身走到了右侧那容易被人忽视的通风管道口处。